計劃落跑

祈景安靜地躺在龍牀上,已經兩天了。

春日蓮是太過罕見的藥材,不僅能解百毒,還能延年益壽,增進武學修爲,幾乎被人捧成了能起死回生的仙藥。三年前皇宮裡有一株,在太后壽宴的時候,祈景命人熬給了她,現在,祈景危在旦夕,卻找不到一株來度過這樣的境地。

尋找春日蓮的指令遍及全國各州,名義上是皇帝的旨意,實際上卻是太后和皇后商量之後下的,理由是以喬提出來的——皇后中毒,畢竟,皇帝中毒的事,不能傳出去,尤其是這個國家剛剛經歷一場叛亂。

這兩天以喬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

寧家暗中培養的那個組織一直以來借雪衣樓的名義暗殺了不少政敵,自然引來了雪衣樓的困擾。雪衣樓隱隱覺出這個組織與政治勢力有關,於是慕容洛陽決定尋求與朝廷的合作,派出了常笑處理相關事宜。

另一方面,祈景也對此有所察覺,但掌握的信息有限,對合作的事也有些遲疑,皇后私自出宮遇刺的那件事,則促成祈景下定決心。

事後兩方都採取了積極行動,一方面,雪衣樓盯緊組織的活動,另一方面,祈景不斷刻意提拔寧家,讓寧家榮寵無限,一來把寧家推到風口浪尖上,激發寧家與朝臣的矛盾,二來,也讓寧家明白,自己除去他們的決心。

他在逼他們,逼他們自亂陣腳,逼他們提早發動叛亂,用最僞善的手段,而自己則以靜制動,以逸待勞。

逼寧家反,實在比直接查處寧家要有力得多,一來,祈景有了平叛這個正義的理由,師出有名,這就佔了優勢,二來,太后的立場立刻就偏到了祈景這一邊,身爲皇后的寧敏兒也不好說什麼了,三來,可以把寧家的勢力一網打盡。

這些事,兩方人馬都選擇了瞞着以喬,倒不是擔心被以喬出賣,而是怕她被深於城府的寧家利用,並且,這個人,實在不應該被捲進這些算計陰謀之中。

然而,身爲皇后,身爲寧家的女兒,她卻沒法安然度外。

以喬送來的湯,祈景其實驗看過,知道里面有毒,於是決定順水推舟,不動神色地喝了下去,中毒是真的,昏迷也是真的,騙過寧家的眼,在最後由墨太醫趁機解了毒。

墨太醫是祈景安插在寧家的棋子。

昏迷之前,祈景要求雪衣樓想辦法混進寧颯揚的部下之中,一來能保護以喬,二來,也可以裡應外合。

李清也沒有閒着,他充分發揮自己的謀臣作用,分裂追隨寧家的官員。

烈圖國的入侵,是有利也有弊的,南宮容若按照計劃離開皇宮,把對羽林衛的控制權留給寧颯揚,進一步逼寧家叛亂。

後來南宮容若製造受圍身死的假象,讓寧颯平放鬆警惕,只是中途出了意外,沒能讓南宮震安全。大敵全去,寧颯平立即煽動叛亂,以支持帝都局勢。

Wωω _ttκΛ n _c○

祈皓與寧家相互拉攏的傳言,也是一個假象。祈皓其人,風流瀟灑,愛逍遙自在,對皇位實在沒興趣,又與祈景兄弟情深。祈景將其假意將其調到邊關,一來讓出京畿衛的控制權,二來祈皓在到達之後,調集地方軍權,一路率大軍到達西南,同南宮容若會和,挫敗了寧颯平的陰謀,之後便火速回京。

而醒來之後的祈景,用最雷厲風行的姿態控制了皇宮,之後便趕往外城。

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按計劃進行,卻想不到,最後,中了木貴人的毒。

這樣,是算寧家輸了,還是祈景輸了呢?以喬傷感地看着祈景,輕輕擦去他額頭的汗。

我和皇上,你希望誰能贏?不久之前,寧颯揚曾經這麼問。

當時她沒回答,因爲對寧颯揚的怒意。

可是,現在,天人永隔,沒機會說了。

我希望,你們都不要輸啊。

“皇后娘娘,累就別逞強,你該去休息一下了。”明明是關心,祈皓偏偏說的陰陽怪氣。

“我不累。”以喬搖了搖頭,畢竟,以後這樣守着他的機會,不多了。

“娘娘,王爺,南宮大人來了。”王德全小心翼翼地稟報。

“進來吧。”祈皓見以喬沒有做聲的意思,便說了句。

靴子與地板的摩擦聲,在這個氣氛凝重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沉悶。

進來的卻不止一個人。

以喬和祈皓都定定地看着常笑。

“有何貴幹?”祈皓陰陽怪氣地笑。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送藥。”常笑也笑。

“送藥,什麼藥?”以喬連忙道。

“春日蓮。”常笑笑了笑,亮出一個盒子。

“真的是春日蓮?”以喬懷疑地看着。

“如假包換。”常笑笑道,手一動,打開盒子,將藥亮給衆人看。

紫色的花,像蓮,卻又不是蓮。

以喬當然不會認識,倒是祈皓點了點頭,“的確是。”

“何時會醒?”以喬問。

“服藥之後五個時辰當能醒過來。”常笑回答得很有信心。

“條件?”以喬又簡短問。

常笑怔了一下,笑,“有長進。”

“廢話少說。”以喬沒有好臉色。

“換雪衣樓三十年的太平。”常笑於是也不繞彎子,乾脆地說出來,“對付完了亂臣,你們的皇帝該要對付我們雪衣樓了。”

“獅子大開口”以喬冷冷評價。

“愛要不要。”常笑閒閒一笑,收起盒子,末了,又正色加了一句,“我們雪衣樓也不會做出格的事,只要各自相安。“

“我個人沒意見。”以喬面無表情,反正三十年的事,她是絕對管不了了,當然,也不會和她相關。

“李清那裡還沒有消息,看來這個生意我們只好做了。”祈皓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彆扭。

以喬又看向南宮容若,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道了一句,“那就這樣吧。”

“乾脆纔好。”常笑笑了笑,遞過盒子。

以喬伸手去接。

常笑卻突然往後一縮,似笑非笑道,“花只有一朵,人命卻有兩條,,你想清楚了。”

“廢話!”難道她還能把藥據爲己有,讓祈景去死麼不成?更何況,自己並不是單純的中毒,當初,醫生可都說的是無能爲力,要是春日蓮有用的話自己還用這麼麻煩麼?

以喬傾身,陰着臉使勁將盒子抽了過來。

常笑又笑,“怎麼,最近風大,閃了舌頭,說話都不敢了?”平日都是別人一句她十句的,今天居然最長的一句話也不超過十個字,太少見了。

“言簡意賅節約資源。”以喬面無表情道。

這兩天她常有的表情就是面無表情。

常笑輕笑一聲,“各位,告辭了。”

“不送。”祈皓笑道。

常笑轉身。

看着他的背影,以喬突然想起一件事,連忙站了起來,“等等。”

常笑沒有轉身,只是揚起了手,看起來隨時準備揮手走人的樣子,“公事免談。”

“私事。”好大牌!以喬撇了撇嘴。

常笑轉過身,閒閒笑道,“時間寶貴,有話快說。”

“我們出去。”以喬淡淡掃了一眼旁人。

“皇后娘娘,你該注意自己的言行,別丟了皇室臉面。”祈皓陰陽怪氣道。

“先管好你自己。”以喬拋過去一句話。

“我挺討厭你的。”祈皓古怪地一笑。

“我也看你很不爽。”以喬面無表情地回擊。

“我沒閒工夫看你們吵架。”常笑沒心沒肺地一笑。

“誰說我們吵架了?”以喬斜瞥他一眼,不客氣地將盒子塞到祈皓手裡,徑自走了出去。

走到無人的地方,以喬幽幽地嘆了口氣。

“還有什麼事?”常笑低眉問。

“我們再做一次生意吧。”以喬回身靜靜看着他。

“什麼生意?”常笑笑。

“我付酬金,你們雪衣樓提供我衣食住行,外加一個護衛,一直到我生命終結。”以喬靜靜看着他的眼睛:死的時候總歸是要有個人收屍的。

常笑沒有答話,似乎在思考問題。

“明早我會想辦法出宮,你派人到朱雀門接我。”以喬繼續道。

“多久?”常笑擡頭,“時間是多久?”

“不會多久,我先付半年,你看多少合適?”以喬說得很坦然。

“好,我明天來接你。”常笑點了點頭,“酬金的事以後再說。”

“先說吧,要不然我出了宮就是窮鬼一個了。”以喬淡淡笑了笑。

“先付五百兩吧。”常笑隨便說了個數字。

“好,我明天帶給你。”以喬笑了笑,“你先出宮吧。”

常笑轉身,心情卻沉重起來,半年,只剩半年了麼?

不正式的擁抱皇后要發威心悅君兮皇后要發威皇上有點可愛?別說你愛我追查與婚戒皇后被推下水狐狸來示威?別說你愛我偏心的皇上暴風雨前夕寧氏兒女的糾葛皇上有點可愛?與常笑的交易不辭而別秘密與爭吵告白之夜寧氏兒女的糾葛南宮被下蒙汗藥?!變了的皇后?凌亂一吻又遇常笑懲罰還能算關心?說我愛你皇后上任三把火侍寢(下)大家都坦然吧挑戰自我的比賽皇后的算計挑戰自我的比賽情敵出現嚇人的玩笑狂肆地懲罰再一次的矛盾(也就是旅行與求診,大家不要重訂了)驚變!美女聚餐顯本事皇后的隱秘行動靜夜裡的秘密客棧傷情心悅君兮“兄妹情深”遇刺與醋罈子無法跨越的鴻溝動情一哭選妃二三事詭譎的後宮形勢南宮的另一朵桃花爲妻之道狹路相逢和親隊廢后番外廟堂之高寧氏兒女的糾葛怦然心動不正式的擁抱桃花來了我擋擋擋!決戰時刻之墮城最後一個生日暴風雨前夕皇上呀,我咋砸到您了呢客棧傷情帥哥夫君咋這兇咧?爲妻之道秘密與爭吵許君來世情敵出現皇后的隱秘行動左右爲難的皇后皇后要發威挑戰自我的比賽詭譎的後宮形勢一夜溫柔與常笑的交易左右爲難的皇后美女聚餐顯本事番外廟堂之高美女聚餐顯本事許君來世劇變不正式的擁抱皇后要發威再一次的矛盾(也就是旅行與求診,大家不要重訂了)戀愛進行時遇刺與醋罈子情敵出現被迫獻藝南宮的另一朵桃花挾持途中(上)爲妻之道與皇帝會戰詭異的夢與皇帝會戰美女聚餐顯本事心悅君兮變了的皇后?故人重逢挾持途中(下)狹路相逢和親隊皇帝的同甘共苦風雨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