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衛南爵也害怕,只是他是個男人,不好表現出來。
在跳入水中的衛南爵真的害怕了,他滿腦子都是螞蝗和蛇。
綁架那次,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接觸到吸血螞蝗和毒蛇,以前對那些東西都只是書面知識而已。所以,他心底對軟體動物的恐懼比她要多很多倍。
就在水底,他慌了,他想要馬上游上岸。可是越是驚慌,意外就是越是多,他竟然蹬水的時候被水底的水草給纏住了腳,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解水草,驀然摸到一隻滑溜溜的軟體動物,這樣一個驚嚇,他的身體當即抽搐了起來。
當暈過去的時候,他就在想她還會下水來救她嗎?
那一刻,他的腦海裡只有她。除了她,他沒有想任何人。
休息了一會兒的衛南爵恢復了體力,矯捷地站了起來,將衛萌萌一個公主抱往回走。
遠遠這樣看出幾排木屋儼然美景優美的小戶型小別墅。
衛萌萌抽噎着,心底的起伏也跟着平靜了下來,她安靜地依靠在衛南爵的胸膛。
無關利益和算計,剛纔她是真的害怕,害怕他不在了。
她這是怎麼了?竟然會頻頻因爲衛南爵而心緒起伏。
衛南爵抱着她進入了木屋裡,親自給她脫了衣服,親自給她洗了澡,甚至親自給她穿上了衣服,最後,還拿起毛巾給她擦頭髮。
衛萌萌眼都不眨地看着衛南爵,他用淺綠色的幹浴巾動作輕而柔地給她擦拭着長髮,專注和柔和的目光讓衛萌萌感到自己彷彿是他手中的珍寶一般。
珍寶?
女人在男人眼裡總會有一段時間的珍貴期限。衛萌萌斂下眉目,專心的把玩着木梳子,再也不做他想。
此刻,屋外陽光正好,衛萌萌從衛南爵製造的氛圍中掙脫出來,笑着說道:“大哥,讓我的頭髮曬曬太陽吧!”
她踏着輕快的步伐來到了木屋門前的走廊上,舉起手伸了一個懶腰,回頭見衛南爵皺眉杵在那裡,似乎不滿意她的離開,她笑吟吟地對他眨了眨眼,眼波流轉,莫名的可愛和率真
。
衛南爵舒緩了不悅的眉頭,放下了手中的浴巾,走到了她身邊,剛想要摟住她的腰,衛萌萌卻突然席地而坐,衛南爵眉頭再次蹙起來,柔和的目光轉爲幽深,帶着審視的犀利。
她在逃避他的親暱?
衛萌萌仰起頭,眼波盪漾出笑意,動手拍了拍木地板,軟軟糯糯地說道:“大哥,坐呀!”
聽了她的話,衛南爵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她都肯捨命救他,又怎會逃避他的親暱呢?
衛南爵坐到了衛萌萌的身邊,眼前是一片花海,蝴蝶在花叢間飛舞,幾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栽種在房屋旁邊,午後的陽光濃烈,有了樹葉的遮擋,房屋的廊下倒也涼快。
山下不遠處,陳氏老兩口正相攜着漫步在田埂間,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如此的美好。
衛萌萌勾嘴一笑,把身子一歪往涼絲絲的木地板上一躺,頭枕在衛南爵的大腿上,黑白分明的雙眸盯着衛南爵看。
衛南爵視線掃過她的身體,見他的襯衣足以將她身體遮擋,也就放任了她的懶懶散散,將她的腦袋微微擡了起來,把她一頭還溼着的頭髮從腿上拿了出來,放在了腿外,手輕輕的捉着頭髮抖動着,似乎想讓頭髮早些幹。
衛萌萌緩緩地閉上眼,任由衛南爵抖動着她的溼發。
衛南爵十分愛乾淨,身上永遠沒有菸草味,也沒有男士香水的味道,只有屬於男人的原始味道。
就在衛萌萌舒服得幾乎快要睡着的時候,呢喃出一句話:“生日快樂,大哥。”
衛南爵接話道:“生日禮物。”
衛萌萌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看向衛南爵,他一臉的認真看着她,看來是真的在向她索要生日禮物,她偏着頭想了想,道:“我給大哥做一個生日蛋糕,行嗎?”
“你會很多東西?”衛南爵沒有正面她的問題,手指穿過她幹了長髮梳理着,遇到打結的地方,他竟然拿起來,一根根地分開,然後繼續梳着,直到一頭烏髮全部順暢爲止。
衛萌萌心頭一動,笑着說道:“大哥忘了嗎?在到衛家之前,我家裡很窮的,
什麼都得學點,不然早就餓死了。”
從她有記憶起,她媽就是一個不着調的人,有時候跟着男人出去好幾天都不會回家,如果她不會自己覓食,只怕早就餓死了。
至於生日蛋糕,那是因爲曾經的她太渴望那種味道,那種氛圍,特意去學的。可是,到了衛家,她雖然能享受到那種味道,但是卻永遠都享受不到父母爲孩子慶生的氛圍。
衛南爵眉頭一蹙,眼底閃過不悅。
衛萌萌從來不會掩蓋她的出生,而且在衛南爵面前也沒有必要掩蓋。她爬了起來,問道:“這附近有超市嗎?我要去買原材料。”
衛南爵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她的打扮。
衛萌萌明白了他的意思,進屋換上了老太太早上給他們準備的休閒服。
老太太也是一個時髦的老人,竟然給她和衛南爵買的是情侶裝。
衛南爵本來打算開車送她去,但是她看見了農場的自行車,突然想要玩一把文藝風,軟磨硬泡硬是讓衛南爵和她一起騎自行車。
郊外的鄉間道路上,衛南爵和她一前一後的騎着,同樣款式的情侶裝,又是俊男美女的組合,回頭率槓槓的。
空氣裡都是青草的味道,衛萌萌看着衛南爵高大的背影,笑了起來。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就像蜻蜓點水般在她心間漾起點點波紋。
在超市裡轉了一圈,車子筐裡滿當當的東西,衛萌萌才收了手往回趕,畢竟製作蛋糕還是需要時間的。
回到了農莊,衛萌萌就一頭扎進了廚房忙個不停。
衛南爵煮上了從超市買來的咖啡靜靜的看着在廚房忙碌的衛萌萌,顆顆汗珠兒零落在她素淨的臉上,十分的可愛。
隨着時間的流逝,香氣也慢慢的蔓延而出。
衛南爵喝着不加糖的苦咖啡,眼神如咖啡般黑沉看不見底。
他貪戀着她帶給他的感動和溫暖。
人心總是如這樣充滿了各種骯髒的慾望。
衛南爵掩蓋了眼底流動的情緒,端着咖啡走到了廊下,高大的身影在陽光下兀自沉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