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
樓挽煜立刻想到今天一早被他扔掉的食盒,他還以爲是因爲昨天的事……沒想到,竟然被人動了手腳!
“啊……”沈知書被樓挽煜一腳踢開,撞在樹上又落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身上被打出來的傷立刻血涌出來,肋骨也斷了好幾根。
“我捧在手裡,放在心尖上的寶貝,何時輪到別人動手動腳的?”樓挽煜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周圍的樹葉上都結出一小層的冰霜。“沈家當年與本公子有恩,本公子今日也不會殺你,但傷了本公子的寶貝,本公子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說完直接釋放出一隻聖獸叼住沈知書,而他尋了一個地方坐下,割破手指凌空話出一道咒符,咒符十分複雜,等樓挽煜畫出來以後,臉色已經有幾分慘白。
夜生扶住樓挽煜,“少爺,你還好吧?”
樓挽煜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問夜生,“你是怎麼知道昨天那個食盒被那女人下了毒的?”
夜生想起今早他起來的時候,看到小姐門口的食盒,當時也沒有在意,因爲他知道是少爺放在哪裡的,但是看到食盒放在門口,又有些無奈,他是知道兩兄妹吵架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他們吵的如此嚴重。
可他作爲一個下人,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權益,所以也就什麼都沒說了,而去出去食堂帶吃的,因爲小姐已經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
可是等他回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少爺,當時只有沈知書一個人坐在客廳之中,而沈知書眼中還有奸計得逞的暗光,看到他進門,臉色都變了一下,還比平常時候都要熱情的上來打招呼,他心下一動,便把給少爺的那份小籠包給她了,而她也沒有讓他失望,給了他提示。
當時他去小姐房間的時候,小姐並沒有在裡面,聯想到沈知書說的,少爺是帶着怒氣將食盒扔了的,他以爲兩人又吵架了,在整個竹閣找了一遍並沒有找到小姐,卻無意間看到那個扔食盒的垃圾桶裡有幾隻死老鼠,當時他也並沒有在意。
是後來的時候,快要到集合的時間,他怕小姐又回去了,再次路過那個垃圾桶的時候,看到有一隻小鳥吃了那食盒裡的東西然後就死的時候,立刻察覺問題,拿着銀針試毒後,銀針都是漆黑的,可見毒的厲害。
他嚇出一身冷汗,立刻回竹閣去,並沒有看到小姐,又想到了樓逸韞公子與小姐如今還是親兄妹,想着小姐在少爺這裡受了委屈,她便去找樓逸韞,抱着這個想法立刻趕去集合地點,找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小姐,心裡有些不安。
直到後來看到小姐安然無恙,他才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到少爺的冷臉,與小姐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心裡嘆了口氣。
而他,也想清楚了一整件事情,他覺得,小姐和少爺這般的感情,如果吵起來,只怕不是因爲沈知書,因爲少爺本身並不喜歡沈知書,小姐不可
能存在吃醋,而樓逸韞,那個是小姐親哥哥的少年……他反而覺得更有可能。
至於那個放了毒的食盒,那就更簡單了,沈知書喜歡少爺,見不得少爺對別人好,而小姐第一天出現的時候,少爺就特殊對待,她定然起了壞心思。
所以也就解釋得通,今天早上爲什麼他會看到沈知書眼底有奸計得逞的暗光,又爲什麼沈知書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會慌了一下,那些吃了食盒裡東西的老鼠爲什麼會死!
“本來還是有些不確定的,剛纔我說出了的時候,那女人的反應證明了我的猜測。”對於樓挽煜,夜生並沒有隱瞞,“少爺,能感應到小姐嗎?”
看着少爺臉色蒼白的厲害,夜生比較擔心,而擔心之餘,他更多的是對君卿的自責與害怕。自責他沒有保護好君卿,讓君卿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傷了去,而害怕的,自然是怕君卿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了。
察覺到君卿如今並沒有危險,樓挽煜略微的點點頭,只是他心中精神力的透支,又失血過多,身子有些虛弱,“東南方向,離這裡太遠,感不到準確的位置。”
“走吧。”樓挽煜的蒼白着一張臉,雖說如今卿兒並沒有危險,但是誰有能說的清楚,在不熟悉的地方,什麼樣的變故都有可能發生。
“慢着!”楊敖冷哼一聲,從剛纔他就一直沒有說話,而沈知書又是他們的人,他怎麼知道這個樓挽煜是不是真心的。
“樓公子,並非我們不信任你們,而是你和沈知書,是未婚夫妻!”白玉兒也不傻,她雖不接觸世家的庵髒的事情,但也不代表她就不知道。
夜生皺眉,“白小姐,還請你自重。”少爺待小姐如何,都不需要這些人說,若不是半路殺出一個樓逸韞,小姐和少爺至於鬧成如今的模樣嗎?“樓公子,我家少爺與小姐如何,還用不着你們評論,小姐被害,難道就只是我和少爺的責任嗎?”
夜生很不想拿這件事情說事,但是楊敖的懷疑和樓逸韞的搖擺不定讓他噁心,“若非樓公子,我家少爺又怎麼會狠心將小姐留在你身邊?可你是怎麼待小姐的?從遇見你開始,小姐的臉色就從來沒有好過,小姐不喜歡吃藥膳,可小姐卻頓頓藥膳,小姐不喜歡吃的,在樓公子這裡,可都吃了個遍!”
夜生到現在都還記得,得知小姐在樓逸韞身邊過的日子,不知把自己關在房間多少次,又在校場打碎了多少的梅花樁!
“樓公子,小姐在你這裡,從來沒有一天是真心笑過的,還有,小姐不喜歡別人的觸碰!”夜生真心上不上樓逸韞,“樓家當初既然都已經放棄了,那小姐的哥哥就只有我家少爺,還請樓公子,以後不要再纏着小姐了,小姐不是你愧疚的安慰!”
“夜生,夠了。”樓挽煜皺眉,“卿兒如何選擇是卿兒自己的事,也怪我太自負,走吧。”
樓挽煜的臉色
蒼白,指尖一動,血咒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總覺得心裡很是不安,總覺得,再不找到卿兒,他會後悔一樣,他的直覺向來都很準,可現在,他卻希望是他想太多了。
“你……”楊敖剛要說什麼,就被樓逸韞打斷,“樓挽煜,你憑什麼覺得我不充卿兒?憑什麼覺得我放棄了卿兒?”
樓逸韞紅着一雙眼睛,“從知道我會有一個妹妹以後我就一直在期待着妹妹,可她被人偷走了,這麼多年以來,爲了找妹妹,我不知去了多少地方,憑什麼就說我是因爲愧疚!”
樓挽煜皺眉,“讓開!”
樓逸韞不退反進,“樓挽煜,你不就仗着你從小養着卿兒嗎?你說你寵卿兒,那爲什麼會把她推給我?”
樓挽煜臉色未變,覺得很是心慌,可是他剛剛纔用了血咒,根本無法在施展第二次。
可是樓挽煜的這個模樣看在樓逸韞眼裡就是心虛!
“讓開!”樓挽煜身上的氣勢立刻爆發出來,心裡更是覺得不安。
“你……”
“噗……”
樓逸韞話還沒有開口,樓挽煜就突然吐出一口血,臉色痛苦,蒼白的面容更是慘白,而眼底竟然是慌亂,一隻手抓着夜生一隻手捂着心口,毫無血色的脣角流下一抹殷紅的血,滴在月牙白的衣襟上暈開,像及了雪地裡的紅梅,嬌豔欲滴。
“卿……卿兒……”樓挽煜鬆開抓着夜生的手,手上刀落,左手的手腕上多了一道口子,右手運氣玄力,用爲數不多的精神力爲輔助,畫出一個比剛纔那個還要更爲複雜古澀的咒符。
看着樓挽煜的行動力越來越慢,夜生很是擔憂,單手放在樓挽煜背上,運氣柔和的木玄力爲他緩和。
等樓挽煜完成咒符,樓挽煜就像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身上早就被汗水打溼,整個都虛脫的往後仰,夜生趕緊扶住他,樓挽煜身子軟的一點力氣都發不出來,“快,快去東南方向的那個深淵,卿兒……卿兒被拉下去了……”
話都還沒有說完,樓挽煜就沒有下文了,因爲他已經暈過去了,夜生拿出一個司盤,一手扶着樓挽煜,一手拿着司盤,沾了樓挽煜流在地上的血,又處理了樓挽煜的手,這才背上樓挽煜,喚出契約獸,一個閃身便跑出去了。
遠在雲國國都的白落雲突然覺得心痛難忍,捂着心口有些皺眉,坐在他對面的穿着墨紫色衣服的俊美男子挑眉問他,“怎麼了?不會是想反悔吧?”
白落雲沒有理會那男子,而是仔細的感受那種心痛,這樣的心疼,只有兩次,一次是那日他穿越那天,親眼看着少主被害,一次就是現在,那……是她出事了嗎?
“還需要考慮嗎?我們之間的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的合作,可是很有利你的。”那男子放下手裡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不過你好好考慮考慮,我先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