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寵 檢察官皇后(全本) 打草驚蛇(二)
“朕沒有那麼神,連府庫當夜進賊也算得到~”澹臺鳳鳴略略好笑地凝着他:“不過,朕把清歌留下來,確實是故意的。”
“爲什麼?”澹臺文清不解。
“府庫鬧賊,朕不得已與之打鬥,震壞了塔樓。”澹臺鳳鳴淡淡地解釋:“此事必然瞞不住,既然已經打草驚蛇,再追究下去就沒了意義。因爲簡知陽大可把責任往竊賊身上一推了事。”
“若然留下雲小主,一來有了目擊證人,二來也可起到敲山震虎之效;這三嘛……”上官雅風說到這裡,略略頓住。
具“三是什麼?”
“皇上~”陳風自內室裡緩步而出,手中捧着一隻布包,神色凝重:“這盒珍珠只有四成是東珠,另有六成是海珠。”
“哼~”澹臺鳳鳴冷笑:“府庫造假竟然猖狂至斯!”
京澹臺文清湊過去看:“這是你昨晚從府庫裡帶出來的?不是說查瓷器嘛,怎麼又變珍珠了?”
澹臺鳳鳴沒有吭聲。
若不是清歌表現出特別的興趣,他也不會臨時起意,揣走一盒。
誰想到,結果竟是如此不堪?
他的大內府庫,究竟還藏着多少污垢?
“我明白了!”澹臺文清啪地打了個響指:“四哥故意讓四嫂被逮住,明白告訴他們你在關注贗品花瓶一事,他們顧着堵那個漏洞,卻沒想到四哥卻暗查珍珠!這第三就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果然妙極!”
“這大概就叫無心插柳吧~”陳風慨嘆。
他收到密報,昨夜之後,至今府庫的守衛連換了三撥人,想必瓷器一事已然被遮蓋住了。
“四嫂怎樣,”澹臺文清話鋒一轉,又繞了回去:“聽說她從樓梯上摔下來,傷得不輕?”
“崴了腳而已~”澹臺鳳鳴淡淡地道。
澹臺文清看着他,忽地笑得詭異:“聽說四哥昨天又宿在凝霜殿?”
“你從哪聽來這麼多廢話?”澹臺鳳鳴冷冷地叱了一句。
“誒~”澹臺文清笑嘻嘻地湊過去:“心虛了?”
澹臺鳳鳴冷哼一聲,這回連反駁都懶。
“實話說了吧,你其實也擔心她,放心不下,特地過去陪她?”澹臺文清繼續刺探。
“有時間在這裡磨嘰,不如去辦事!”澹臺鳳鳴惱了。
“四哥交待的事我都辦完了啊~”澹臺文清吊兒郎當地聳聳肩,漾出得意地笑:“哈哈,生氣了,看來我說中了,你果然是擔心她~”
“擔心她?”澹臺鳳鳴懶洋洋地睨着他:“我勸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澹臺文清滿不在乎地笑。
澹臺鳳鳴冷笑,拿起那包珍珠往他懷裡一塞:“既然你閒得無聊,珍珠一案就歸你來辦吧~”
澹臺文清似被開水燙到,猝然縮手。
珍珠脫手墜落,嘀嘀答答掉下來,滾了一地。
“我是個粗人,只會騎馬打仗,這些個貪污**的案子,你另請高明。”澹臺文清拍拍屁股轉眼溜得不見人影。
府庫弊案,簡知陽身爲內務府大臣,掌管府庫,必然脫不了干係,他又何必憑白惹得一身腥?
“喂,你別跑啊~”澹臺鳳鳴還在做勢挽留。
陳風搖搖頭,蹲下去揀拾珍珠。
“把東珠挑出來~”澹臺鳳鳴忽地淡淡地吩咐。
“呃?”陳風一怔,擡頭不解地睨他一眼。
一旁的武德貴倒是心領神會,偷偷朝他做了個手勢。
陳風不解,待要問個明白,澹臺鳳鳴卻已瞥見,冷冷地道:“德貴,你最近是不是也太閒了?想不想去喂喂馬?”
“奴才老了,這些事恐怕力不從心了~”武德貴躬身,滴下一滴冷汗。
他身爲大內總管,養尊處優慣了,養馬那種粗活,哪幹得了?
“皇上,趙醫女求見。”小安子進來稟報,解了德貴的圍。
“她來做什麼?”上官雅風微微變色:“可是小主的傷突然有了變化?”
“傳。”澹臺鳳鳴皺眉。
昨夜他親自確定過,除了踝骨扭到,其餘部位並未傷及骨頭,眼下天氣又不炎熱,不可能有什麼意外。
“奴婢叩見皇上~”趙醫女進來,行禮問安。
“你的事全辦好了?”他神色冷淡。
“回皇上,小主的傷無大礙,只是~”趙醫女惴惴不安,瞧着澹臺鳳鳴冷漠的表情,忽地心生後悔。
她不該一時衝動,不顧後果地闖到御書房來,弄到現在騎虎難下。
她問過閒雲,小主這幾日一直服用的紫葺膏是季婕妤贈的。
而血芙蓉究竟是否真的存在還是個疑問,她冒冒失失跑來揭發,後宮裡必然會掀軒然大波,搞不好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皇宮裡最忌諱的就是捕風捉影,沒有證據地憑空猜測,若最後查無實據,她反而會落一個謠言中傷,心懷叵測的罪名,生不如死。
可是,皇上把小主交給她,萬一猜測屬實,而她沒有及時稟報,皇上怪罪下來,她同樣脫不了干係。
陳風見她一臉緊張,遂溫和地安慰道:“不要緊,說吧~”
趙醫女望了陳風一眼,遲疑着終是不敢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奴婢……”
偏一時間又想不到更好的藉口,正急得一頭一臉的汗時,忽地瞥見地上一顆珍珠,靈機一動,脫口道:“奴婢是來替小主求皇上賜些上品的珍珠。”
“珍珠?”澹臺鳳鳴一愣。
難道她還在念着這一盒珍珠不成?
“珍珠有解毒生肌,養顏美白之功效。小主不慎摔傷,身上多處破損,奴婢恐日後留下疤痕,特請皇上賜上品珍珠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