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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瞬息萬變,禽鳥的鳴叫直衝雲霄。
剛纔還是生龍活虎的士兵,如今已經成爲了冰冷的屍體。風靖胤根本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他朝那個人手裡面提着寶劍的人衝過去的時候,只見到那個人的身影瞬間轉移,然後就是一片慘叫聲,幾十個士兵就倒了下去。
難道,那寶劍是真的?
“我知道你是大月國的王上,如果你死了,大月國必將陷入一片混亂之中。這一劍只是一個警示,風靖胤,你立刻帶着你的人離開,不然一一”
“不然,你會殺死我們所有的人?”風靖胤接過了對方的話,眉毛一挑。眼神一斂,風靖胤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人手中的寶劍上,頭腦中在思考各種可能性。
“會的。”
錦遙沒有回過頭,但是她比任何人都能更請楚地聽見,鳳吟在錚錚作響,好像它在努力掙脫着一種束縛。身體裡面的血液突然變得狂熱起來,錦遙知道,她不能夠使用鳳吟太長時間。等到鳳吟上面自己的鮮血乾涸的時候,銀碧纔會再度出現。
可是,如果風靖胤還不善罷甘休呢?錦遙握着鳳吟的手,在微微顫抖着。不知道現在奈何有沒有救走祁陽他們,此刻錦遙不能夠退縮,她只好賭一賭,希望鳳靖胤不要繼續逼她。
但是同時,錦遙問自己,你可以動手殺死風靖胤嗎?
就在錦逞心思煩亂的時候,風靖胤竟然突然走近她,雖然沒有動手,不過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逼迫着錦遙不住地後退着,她驚駭地擡頭,看着突然逼近的風靖胤,無奈地後退了幾步。
看着那如琥珀般的雙眸,風靖胤的心狠狠地疼了起來。眼前的深眸與腦海中的深刻記憶重合在了一起,突然喉嚨中彷彿被什麼堵住,風靖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顫抖着手伸出去,想要解開那個面紗。
錦遙得知了風靖胤的意圖,她連忙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鳳吟又開始跳躍着,好像在召喚錦遙的鮮血。該死的,風靖胤到底要做什麼!錦遙暗暗咒罵着,身子都開始有點發軟了。
還要,繼續喂鳳吟鮮血嗎?錦遙的大腦有片刻的混鈍,胸口的雪琉璃還有手腕上的紫疏璃,再加上左手大拇指上面的戒指,都在一起散發着巨大的熱量。
三塊疏璃石好像都感應到了什麼,他們的吶喊錦遙卻不理解了。
他們是在鼓勵讓自己繼續拿血喂鳳吟,還是阻止自己呢?錦遙突然沒辦法思考,她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着,就在這個時候,風靖胤竟然上前一步,徑直揭開了那塊面紗。
時間靜止了,有片片落葉飄零了下來,在半空中起舞。
如果說第一眼是一眼萬年,第二眼是生死鑲嵌。可是,已經絕望了的心,在這一刻復甦,面對着曾經失去了的容顏,只說一個,‘想念’,是不是太單薄了?
錦遙一愣,她想要再度蒙上臉的時候,爲時已晚。她狠狠地別過頭,趁着手中的鳳吟還是原來的模樣,她提着鳳吟掉頭就跑。
希望,希望現在奈何得手了吧!錦遙這麼想着的時候,都能夠感覺到雙腿的力氣在慢慢消散,她不想被風靖胤逮住,她不想再變回當初的關若璃,現在的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慢慢地迎接那個悲摧的命運。
錦遙的身影纔剛消失,風靖胤就緊緊地跟了上去。原地上,只有白孽站在那裡,過了一會兒子後,才明白過來,關若璃沒有死去的事實,他無奈地搖着頭,“你們到底會糾纏到什麼時候呢?”
不過,白孽沒有風靖胤那麼慌張,他還記得重要的事情,就是囚犯的事情,他看了看在場都傻掉了的士兵,喝道,“你們都傻看着什麼?還不去捉劫囚犯的人!”
那些士兵被剛纔錦遙的一擊給驚嚇到了,他們想不到,剛纔還站在身邊的同袍,如個已經成了冰冷的屍體,身上滿是道道詭異的痕跡,但是雙眼中的信息卻是驚人的一致一一疑惑。就連死了,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這些活着的士兵想想就感覺渾身發冷,不過,在看到那個恐怖的女子離開後,他們也稍微過來點,然後聽到白孽的呵斥,連忙朝後邊跑去。
不一會兒,就有個士兵奔了過來,給白孽稟告道,“白大人,囚犯被劫走了一個。”
“是哪個?”
“是那個年紀輕輕的祁陽公主。”
白孽眉頭一皺,知道劫囚犯的人一定功夫不一般,不然爲何能夠在瞬間就劫走了人,不過眼前,他更擔憂的是,如果關若璃對胤施展鳳吟怎麼辦?他緊緊蹙着清秀的眉,然後吩咐一部分士兵先將囚犯護送回都城,然後他帶着剩下的士兵,朝風靖胤還有關若璃消失的安向走去。
鳳胤的火焰慢慢熄滅了,因爲沒有了錦遙鮮血的供養,它慢慢地變作了銀碧的模樣。此時,因爲錦遙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而風靖胤很快就要追了上來,風靖胤看到她手中拿着銀碧了的時候,瞬間愣了愣,不過更加堅信了,前邊身影開始搖晃了的佳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一把抓住錦遙的古手,風靖胤強迫錦遙看着自己臉,他看到了一臉蒼白的錦遙的時候,激動地說道,“丫頭,竟然真的是你,你竟然真的活着——”
這幾句話,風靖胤是哽咽着說着,雖然他一直對白孽等人說,丫頭沒有死,她肯定是躲在一個地方,然後等待自己去找到她。可是,縱使將當初的將軍府改建成了一座豪華的琉璃苑,縱使他南征北戰一直讓自己忙着,可是,他依舊會在停歇下來的時候,去青山小築,在那裡祭奠他們最初的一切。
如果當時他能夠留下丫頭,或許他就不會失去丫頭了。
錦遙的身子在輕輕搖晃着,她的思維才點模糊了。爲何,最近總是這樣子,動不動就昏倒了呢?可是,錦遙哪裡有機會再去想什麼別的事情,因爲她已經被風靖吟牢牢地擁在了懷中。
咣噹一聲,銀碧落她,濺起了細微的塵土,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