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將烤好的魚放在心書面前,看着正在發神的心書說:“小妹兒,你的東西己經烤好了,嚐嚐怎麼樣,需不需要再加點調料。”
心書從畢業聚餐的熱鬧場景中脫離出來,見到老闆奇怪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哦,好,我嚐嚐啊。”便夾起一塊放進嘴裡,“味道挺好的,再給我加點辣椒吧”
老闆笑笑接過盤子,道“聽你說話像是**、臺灣那邊過來的,怎麼還這麼喜歡吃辣的。”
“真的嗎?聽我說話像是港、臺的啊。唉,老闆的家鄉是那裡的呢?”不知是老闆的特意恭維還是她發音真像港、臺的,不過以前高中負責校園廣播站的老師將她收入門下時就是這麼說的,還特意地每天早上讓她播新聞消息,許多同學也因此很喜歡聽她負責的板塊,也時常聽同學們這樣對她進行評價,所以老闆這樣說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象徵性的回問一下。
“像,像呀,要不然我怎麼會說我的辣椒很辣,要不就不給你放呢。呵呵……我呀,是湖南的。小妹兒,你是哪裡的,剛來這邊嗎?”
她一邊吃一邊說“哦,湖南呀,我來的時候都從你們那邊路過,我是四川的,和你也算半個老鄉了吧!”
“是呀,是呀”
“你做這生意多久了,手意還真不錯,很有點我們家鄉的味道。”
說到這兒老闆就開始抱怨了:“哎,從家裡來這邊就開始做,都快三年啦,生意越來越不好做,光手意好有什麼用,賺不了幾個錢……”老闆連說帶搖頭地表達着自己的辛酸。
“生意不是還可以嗎?老闆怎麼這麼說”另一桌的客人問出了與心書同樣的問題。
“別小看我們這點地盤,就晚上租給我們用,一個月的租金就得讓我連續烤上好幾天的淨雞腿,還要租房啊水電啊這樣那樣的,哎,一個月下來就剩不了幾個錢囉。”老闆還是搖着頭並招呼着其他客人
心書吃完,回味式地吸入一口氣,付錢的同時對老闆寬慰道: “你彆着急嘛,這兒這麼多人,生意肯定會好起來的,很好吃,我下次還會來光顧你的。”
老闆憨憨地笑着連連道謝。
逛過幾家炒得火熱的店鋪,心書像出來時一樣兩手空空地走向那條沒有路燈、漆黑的巷子,繼續回想他的畢業餐會。
她把青愈交給謝娟後就朝門口等她的那羣同學走去,就在離她們還有幾步遠時,一位醉暈暈的同學叫着‘山哥’便向她撲來,醉酒人的視距與正常人相比會有些差異吧,要不然怎會剛走兩步就摔在了地上。
“‘山哥’,我要和‘山哥’一起回去,不和你們一起走……”三、四個同學跑去扶她,但她不讓,嘴裡就一直那樣說着,直到心書站在她面前,她伸手拉着心書,將頭靠在心書肩上說:“嘻嘻,現在我們走吧”後才平靜下來,乖乖地跟在後面。
可能是吹了風,醉意更濃了吧,上車後她又開始咿哩哇拉起來,“‘山哥’,你都要離校了,我還要再過幾個星期才能走,你送我一件紀念品吧。”
“好呀鳳琴,你想要什麼,我明天就送給你。”心書用手托起她的頭將肩活動了下。
“就要這件衣服,你一定要送給我,我其實好早就想給你說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完擡頭望着心書,等待回答。
心書和其他同學聽後都笑了,有些納悶地問:“這衣服都破了,而且又這麼髒,你要來做什麼。這樣吧,明天我們進城去買件你喜歡的送你。”
“我就要你這件,我就要你這件……”
“好吧,好吧,那我一會回去就給你,也不用洗啦。”說完她自個兒先笑了,其他人一聽便將眼珠轉向她問道“她醉難道你也醉了。”“哈哈,現在是她醉了,明天她還記得什麼。今天給她,明天可能就會還我的,哦嗬嗬…,說不定還會給我洗了呢。”一說到這兒笑得更歷害,坐在前排的顏麗道“哎呀,我看只有‘山哥’纔想得出來哦。”
她回想起這些不由得笑出聲來,那是一個多麼團結的宿舍呀,六個人從來都不分你我,除了衣服各穿各,其他事情從沒單幹過。連作業也是一個傳一個地抄的,正如心書常說的那句“讀了這麼多年書,考了那麼多次試,就只有高考沒做弊,但就考得不理想,所以,同志們,不想後悔的就一個接一個的抄。”這話還挺有影響力的,在有人想抄作業的情況下,呵呵,一般都會引用這句話嘀。
走出那片暗地,她掏出手機翻出鳳琴的電話,傳來的是‘你所撥打的電話己關機’,她有些不滿地翹起嘴說“說好換號後給我打電話的,怎麼會這樣呢?不會真跑去她男朋友哪兒了吧。”
六個人當中也只有鳳琴是讓她最擔心的,因爲她的性格屬於那種略帶點逆來順受的類型,當初以爲她會和其他同學一起走,但後來卻聽說想去她男朋友哪兒,心書問時她也不敢說實話,所以她的去向,心書現在是一點也不清楚。
哎,那一夥夥就這樣各朝南北地飛了,可她們的心卻一直連在一起哦,這不,顏麗的羣聊電話又來了,只是每次的羣聊都少個鳳琴,這使得一來一去的笑聲少了許多分貝。
她翻開留言冊,不時發出陣陣笑聲,大夥的留言都很瀟灑,稱呼都很個性化,女同學一般稱‘山哥’、男同學一般稱‘山兄’,與她同宿舍的則稱她‘老程’,看來她今晚也只能用這本厚厚的留言冊來渡過這未眠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