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顏若起了個大早,再過幾個時辰她們就該回去了,她有的時間也就眼下這個時辰了。
散步在清風堂中,許多弟子對她是毫不熟悉的。人來人往,甚少有人會去注意她。
林慕澤和洛亦寒都有個共同的習慣,他們早起,喜歡在一起下棋,品茗。
心中不斷的思索着等下要說的話語,步子減慢了不少。下意識的收了收衣領,擡頭望了眼空寂的上方,只有幾片白雲在哪兒自由的散漫。
找到林慕澤的時候,洛亦寒正巧有事出去了。
司顏若輕叩門扉,躊躇的站在外面等待着他的迴應。
“夫人?”林慕澤先前以爲是洛亦寒回來了,待起身才發現門外的是司顏若。
清晨總是最冷的,她爲何要起的這麼早。東方尚未露白,她一定是遇上什麼事,又不好對君天懿說,只能來找自己了吧。
連忙走過去請她入內,取過一旁的披風替她披上,“天冷,小心得了傷寒。你的身子總是虛弱的。”
“慕澤,今日來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按住他的手,目光懇切的迎上他的寒眸。
林慕澤的手稍稍的怔了怔,她那冰涼的溫度從自己的手背襲來,“夫人有事,不妨直說。”
司顏若聽他這麼一說,便坐在了洛亦寒的位置上,看着眼前那佈滿黑白棋子的棋局,這是個困境,再差几子,白子就要輸了。
可白子也有可能憑藉那個得天獨厚的優勢反敗爲勝。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曾經有過孩子,慕澤,我知道你個寡言之人,可是我會怕,就好像這副棋局,棋錯一着滿盤皆輸。”眸子浮上一層水霧。
林慕澤垂了垂腦袋,“九爺這麼愛你,又怎會介意這種小事呢。何況當初那個選擇是他親自下的,又怎好將全部的過錯怪在你身上呢。”
“我知道他不會,可那是我這生無法忘卻的噩夢。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我早已是具破敗的身子。慕澤,求你別說好嗎?”激動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握上他的手臂希望他能答應。
“放心吧,這件事我會永遠的爛在心裡。”你好,那便好。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如此一來她是真的能夠放心了,但願他永遠都不會知曉。
“其實,九爺真的很愛你。縱然他傷害你,那也是因爲愛的太深,迷茫了未來。”臨走前,林慕澤說了最後一句話。
司顏若翩然的轉過身,衝着他笑了笑。
回去的時候,君天懿剛好起牀,見司顏若從外面回來,連忙將她拉過來,呵氣搓着她的小手,“這麼冷,都去哪裡了。”
“出去走走,想清靜一下。”司顏若淡淡的說道,眸光黯淡卻不想被他看穿。
君天懿不再說什麼,輕擁過她發冷的身子,下頷抵在她的額頭上,凝重的說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好。”點了點頭,不假思索的應答着他。
臨走前,君天懿本想讓林慕澤留守在清風堂,讓洛亦寒隨他一起進宮去的。
可林慕澤卻私自和洛亦寒換了一下,他明白此次進宮,凶多吉少。他君天奇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