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司顏若離開口,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點。
洛亦寒合上茶蓋,幽邃的說道,“九爺要如何同皇上交代,那個女人是時候除掉了吧。”
“這幾天有消息說皇上臥病在牀,御醫們似乎都束手無策,怕是撐不了多久了。九爺此時除了她,皇上應該也不會知道。”林慕澤看向君天懿,只等他點頭。
君天懿冷笑的看向他們,什麼時候他們學會在背後出手了,“皇上一日尚存,那個約定便不會失效。本王遲早都會收拾了她,不過現在不是時機,傳出去要本王如何立足朝野之上。”
他沒有忘記在順王府的背後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自己,君天奇便是他此時最大的敵手。要是真的在這個節骨眼上除去了寒茹,那麼他一定會借題發揮,到時候就再也沒了他的翻身之地。
忍一時之氣,成就大事。這個算盤,他還是會打的。
林慕澤伸手握起茶杯,不時的輕合着,嫋嫋清煙從那個縫隙中鑽了出來,“殺了那個少年的是我和亦寒,我們倒是不介意再做次壞人。”篤定的說道。
君天懿雙手握成拳,奮力敲在桌面上,震得桌子微微顫抖,“殺害皇室子嗣這個罪名,清風堂擔當不起。母妃的一切,絕不能毀在本王手中。”
仰頭說道,小時候就看到母妃是如何將清風堂一步步建立起來的,如今的成就,他不能就此放棄。沒了朝堂的地位,他還有清風堂。沒了清風堂,站的再高又有什麼用呢。
林慕澤和洛亦寒被當頭一棒,只能垂首飲茶,茶水差點就燙到了舌尖。
君天懿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懶懶的從凳子上起身,“你們就先行退下吧,沒有本王的允許,誰都不能動她一根毫毛。”冷冷的俯視他們。
司顏若打掃好一切,替即墨和血洛準備的臨近的廂房。即墨眼睛不方便,一定是需要血洛隨身看管的。
正好離開廂房,就看到君天懿朝着自己走來,笑着迎了上去。
“慕澤他們惹你生氣了?”擡眼的瞬間,捕捉到他臉上那微小的怒氣,輕聲的問道。
君天懿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馬車已經備好了。”對着她伸出自己的掌心。
司顏若落落大方的遞過自己的小手,“很久沒有和你一起散步了,不要馬車,就這樣走過去好嗎?”帶着懇切的目光。
“當然可以。”就這樣牽着,他似乎能感受到這就是人們口中的一生一世吧。
人生漫漫,尋得紅顏知已,是何其的幸運。
他感慨自己,失而復得,沒有讓悲劇重蹈覆轍。
在去雲莊的路上,司顏若同君天懿講述着在翠竹峰的日子,還有即墨和血洛的事情。
君天懿低頭聆聽着,回想起那日街頭緊閉雙眸的男子,越發的感到好奇。
“他的眼睛見不得陽光,我們這樣走回去,他支撐的了?”聽到重點上,君天懿不解的詢問道。
司顏若笑着從懷中拿出那塊黑色的綢布,“有你在我們身邊,自然能少了點流言蜚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