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揹包上都貼着個魔術貼,上面寫着不同的數字。
顯然。
這就是剛纔呂屠所說的編號,每個預備隊員專屬的數字。
背上背囊負重越野的難度,比徒手要整整高一個級別,需要更強的體魄,也更加耗費體力。
呂屠屬於典型的嘴硬心軟之人,特意把車速降低了三公里。
車速慢了下來,跑起來輕鬆很多。
一直在前面領頭的白龍和孤狼等,趁着這個機會調整身體狀態,以便於能夠提升續航能力。
看到桌子上擺滿了吃的,而且能夠聞到美味的飯菜香,哪裡還能遭得住,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有學員相信真的有這麼好的事情,終於可以坐下來休息喝湯。
燕破嶽和蕭雲傑對視一眼,這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燕破嶽和蕭雲傑只能硬着頭皮,強忍着內心的各種不適,用手捏了一條蟲子,想着怎麼吃下去。
而跑在最前面打斷層的白龍,此時已經端着飯盒吃了起來。
菜盆裡確實都裝滿了東西,不過卻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紅燒肉,而是煮熟後油炸的各種蟲子。有某種蟲卵,也有某種甲蟲,還有類似蟬的東西。
要是在集訓的第一關就被淘汰,那實在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思前想後。
都是分的食物的功勞。
二級士官挑釁完,加速超了過去。
現在這兩個多小時跑下來,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
大家都知道這一環必不可少,甚至後面還有更大的坑在等他們跳。
至於呂屠一路上各種冷嘲熱諷,在精神上對衆人進行各種加壓。
孤狼能做到的,他能做得更好。
自然沒必要過去湊熱鬧!
孤狼接受了兩人的食物,說完還特意又補充道:“那玩意,味道不怎麼好,喝起來很反胃。
燕破嶽和蕭雲傑是實在不想吃,他們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種玩意,光看着就有點頭皮發麻。
“怎麼滴?有意見?”
蕭雲傑連忙也把飯盒送過去,讓孤狼幫着吃掉一些。
只不過現在已經過去十多個小時,肚子又重新餓了起來。
孤狼明顯還沒有吃飽,對於兩人的好意沒有任何客氣。
“噗~噗~噗……”
還有一少部分人更加極端。
孤狼回答了簡簡單單三個字,扒拉飯盆把裡面的渣子碎末什麼,仰起脖子全都倒進了嘴巴里。
所以在這種無法改變的情況下,所有學員腦海裡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堅持堅持再堅持。
“就耍嘴皮子利害,有本事的話,先跟上來再說。”
還沒調整過來的白龍和孤狼,只能重新提高速度再次追了上去,恢復到之前的賣力衝刺。
燕破嶽等幾人還算好的,比賽完回到營地還安排了一頓飯,哪怕並不豐盛,倒也補充了一下兩天來的飢餓。
高壓水噴在預備隊員們身上,不僅僅是將他們淋了個落湯雞,更麻煩的是泥土坡被澆溼後,變成了溼滑的溜溜場。
“舔石頭,吃土,帶鹽分的,從那裡到處都有。”孤狼平淡回道。
把吃光的飯盒送了過去。
其他學員因爲和孤狼不熟,加上不然總是板着一番冷冰冰的臉,給人一種拒人千里的感覺。
想到孤狼作爲女人都能如此,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如此矯情,心一狠直接丟嘴巴里嚼兩下就吞。
“我們這五十個人裡面,就你們兩個掛着上等兵軍銜,其他最少都是下士,你們倆不會是關係戶吧。”
隨着呂屠在場邊的喊話,學員們麻溜的打開腰包掏出飯盒,迫不及待的衝到前面去排隊領食物。
對於二次入伍的白龍來說,這一切對他來說太熟悉了,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也有很多選手實在下不去口,站在那裡半天都沒有動口。
孤狼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沒有任何的神色變化,甚至在說的時候,又往嘴裡塞了兩個蟲蛹。
因此面對集訓開始的第一個晚上,在前往獵豹突擊隊基地的路上,就被呂屠用各種方式折磨,學員們都沒有憤怒。
預備隊員們一個個恨不得罵娘,卻也只能抓緊時間,手腳並用增加摩擦,慢慢的一步步往上面爬。
說完孤狼抱着飯盆又開始狼吞虎嚥,蟲子在她嘴巴里咬的嘎吱嘎吱響。
懷揣着各種不同的想法和念頭,學員們拼盡全力繼續向前跑着。
孤狼見他們兩個如此難受,特意在旁邊提供小技巧,並且還親身做了示範,拿了一個放嘴裡演示給他們看。
“都排好隊把,飯盆拿出來,挨個排隊過去你們飯菜。”
“喝煤油是什麼技能啊?喝那些東西有什麼用啊?”蕭雲傑好奇問道。
燕破嶽再一次震驚。
呂屠隱約聽到了後面的鬥嘴,下令把降下去的車速又提了起來。
不過倒也宣佈了個新消息,
那就是告訴一衆預備選手,前面有準備營養又美味的熱湯,勾引學員們再次加快速度跑起來。
就像是已經刻在了骨子裡DNA,根本不可能因任何事情改變。
孤狼耐力完全不如白狼,此時已經掉下去和燕破嶽等人一起。
二級士官的憑空猜測很不禮貌,蕭雲傑氣得當場破防,反擊道:“會說話嗎?說誰關係戶呢?士官就不得了嗎?怎麼着?不服來練一練?”
其他另外的四十六名預備隊員,他們因爲距離更遠時間更加緊迫,都是比賽完就立刻拉了過來。
這一跑又整整跑了一個小時,一衆預備選手都快跑迷糊了。
當選手們準備上坡時,路兩邊突然冒出來一羣武警。
此時隊伍已經分成了三大坨。
能夠進入到集訓隊的學員,其實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比開場至今說的話加起來還多。
等預備隊員們終於爬上來,呂屠又開着車子往前跑。
學員們大部分都是沒吃過的,看到餐盒裡的蟲子餐,一個個臉色比哭還難看。
根本沒法跑上去!
把車開到了山坡上面停下來的呂屠,還拿着擴音器“大言不慚”道:“你們這羣新兵蛋子幾天沒洗澡了,一個個灰頭土臉渾身臭烘烘的。
但真是一點都不浪費!
燕破嶽見她吃得如此香甜,自己屬實吃不下這種蟲子,把碗伸過去說道:“我實在吃不下這麼多,給你一些吧。”
“你們倆還不趕緊吃?不吃的話,後面撐不住的,今晚沒那麼容易結束。”孤狼邊吃邊好心提醒。
“我的,還有我的。”
吃完發現味道其實並不難吃,甚至還帶有獨特的某種食香味。
吃下第一隻突破了心理障礙,燕破嶽隨後速度便立刻提了上來,一隻接一隻開始猛吃猛幹。
“這些都是油炸過的還少了鹽,比野外生吃要好多了,你們就彆扭捏了,趕緊吃了吧。”孤狼催促道。
“老蕭,快,追上去。”
燕破嶽不喜歡跟人打嘴炮,可不代表他沒有脾氣,被人無故冷嘲熱諷,成功挑起了他的好勝心。
一名二級士官後勁很足,超過了第二梯隊前面的燕破嶽和蕭雲傑,看到倆人身上的軍銜,滿臉都是詫異和質疑。
吃蟲子可不是所有人能接受的,這玩意喜歡的人能把它當個寶,不喜歡的看一眼都能夠做噩夢。
有學員持嚴重的懷疑態度,不相信會想辦法折磨他們的教官,會在這個時候變菩薩大發善心。
一旦參加集訓或者是選拔,負責的主官都喜歡在新兵或學員入營時,用各種手段上演一堂震撼教育。
然而折磨還沒結束!
呂屠帶路來到一段幾十米的山坡,他開車上去沒有任何問題,選手跟着上去時卻迎來了大麻煩。
他們手上都拿着高壓水槍,看到預備選手們準備上坡,立刻打開了開關,高壓水柱噴涌而出。
蕭雲傑已經跑得很累,還有人跑過來秀優越,沒好氣的當場懟了過去。
“喲,還有精力聊天,看來,你們的體力還很充沛,有使不完的勁,很好,我就喜歡這種。”
忍不住不停的撓起了腦袋,感覺腦子裡要長東西了。
只有同一個考覈組出來,並且陰差陽錯有過多次交集的蕭雲傑和燕破嶽,帶着好奇湊了過去。
“啊??”
“每隔十二個小時喝一小勺,可以殺死體內的寄生蟲,也可以有效的緩解痢疾。”
燕破嶽和蕭雲傑立馬框框就是倒,把各自飯盒裡一大半的蟲子大餐,全都倒進了孤狼的餐盒裡面。
他們認爲哪怕是坑也沒關係,只要是真的有東西吃,能給他們休息一會兒,後面坑再大也無所謂。
不再照顧蕭雲傑的速度,撒腿就往前面追了上去。
她曾經在非洲叢林裡,僅靠一包壓縮餅乾就生存了三週,你們可以去問問,她靠什麼樣的東西活下來的。
僅僅只是在坐車過來的時候,每個人發了一個小饅頭和一包小牛奶,對他們來說相當於塞了下牙縫。
“螞蟻卵,各種肉蟲,只要是有蛋白質和碳水,我都吃。”
可想到今晚上後面還有那麼久,不補充能量的話肯定撐不住。
“上等兵?我沒看錯吧。”
“生吃??”
哪怕呂屠在旁邊大聲宣傳,這些東西充滿了豐富的蛋白質,不想被淘汰就必須全部吃下去。
簡稱爲下馬威!
不管部隊改革了多少次,裝備進行了多少輪升級,技術發展到何種程度,這種都一直存在。
吃不下純粹是心理作用。
第一梯隊的速度變慢,跑在第二梯隊的也就逐漸追了上來。
彷彿是要趁這個機會鍛鍊自己,不比任何人差。
又給孤狼整了找半盒。
當燕破嶽和孤狼跑到休息點,發現竟然真的有吃的在等他們。
中間根本就沒安排吃飯。
“025,你當初在非洲叢林裡,吃的都是什麼呀?”蕭雲傑坐在孤狼身邊,好奇的問道。
最後剩下的第三批墊尾隊,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爭先的信心,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跑最後一個。
一盤野戰帳篷下面擺着一排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排的裝菜盆,後面還有炊事班的炊事員在等着。
選手們的雙腳全都失去抓地力,一個個摔倒從上面滑了下來。
這是隊長特意安排的福利,讓你們在進基地之前洗個乾淨……”
因此哪怕呂屠離開前說了,也沒有人敢過去真的問。
“那……那你不怕拉肚子?得寄生蟲痢疾利己之類的嗎?嚴重會死人的。”蕭雲傑震驚到磕巴問道。
學員們都選擇了無視!
也就在這種本就不抱好的情況下,學員們對於呂屠好心公佈有熱湯喝,都分成了好幾個派別。
呂屠爲了讓學員們克服抗拒心,用在一旁狼吞虎嚥吃得飛起的孤狼,當做是正面例子宣傳道:“看看人家女兵,再看看你們的熊樣子。
白狼以壓倒性的身體素質,一個人孤零零跑在最前面,把所有人都甩在了後面,在後面跑出了斷層。
能讓孤傲高冷的孤狼如此好心,一連說了那麼多句話。
本以爲能夠在這裡吃個飽,結果過去排隊才發現不對勁。
“少用舌頭多用牙,別嘗味道,嚼幾下就吞下去,就像我這樣。”
白龍很意外的看了眼孤狼,眼中閃過明顯的欽佩,隨後便收回了目光,安心吃飯盒裡的大餐。
燕破嶽和蕭雲傑大受震撼,不僅僅是喝煤油還有這麼神奇的效果,更多的孤狼面不改色吃的那麼香。
你們手裡拿着的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是何種美味。”
還有學員篤定這就是個坑,等着大家跳進入的新坑。
“碳水靠蛋白質能解決,叢林裡應該也不缺水,那你怎麼補充鹽分?”燕破嶽坐在另一邊問道。
飯盒裡的食物是不能夠倒掉的,吃不下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給別人吃,正好可以完美解決。
呂屠說完轉身離開,把場地留給學員。
我告訴你們啊,她是一名不需要觀察手就能獨立作戰的狙擊手。
不過在沒有藥品的情況下,能找到廢棄的煤油,對於一名狙擊手來說,已經非常幸運了。”
“喝煤油。”
蕭雲傑見好兄弟都吃的這麼猛,他哪怕再怎麼抗拒,也準備往嘴裡塞,可剛到嘴邊又停了下來。
強烈的反胃,讓他根本下不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