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遇到個聰明人了。”
肖班長在這情況下還能如此鎮定,讓白龍不禁對其高看一眼,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找錯人。
提起來的槍,緩緩放了下去,
“我認識你,哪怕你戴着面具,我也能一眼認出你。”
肖班長同樣放下槍,並語出驚人。
“我們見過嗎?”白龍意外道。
“你好白龍,我叫肖飛。”
肖班長首先點出名字便自我介紹,接着才解釋道:“零四年的選拔賽,你是突擊隊的監督員,也是突擊隊最優秀的兵,當時我就是選手之一。”
說到這肖班長眼神略變,帶着強烈的疑惑問道:“奇了怪了,你早就是突擊隊的正式隊員,怎麼還來參加比賽?爭奪預備隊員的名額?”
“如果你最後能贏,就會知道。”白龍沒有解釋,留下了一個懸念。
肖班長沒有得到答案也不着急,眼珠子一轉,心裡頭有了想法,偏頭向周子健下令說道:“去,給他兩個彈匣,再給他一份補給品。”
“啊??給他?憑什麼呀,我們自己都不夠呢。”周子健很不願意。
他不知道肖班長打的什麼主意,心思也不如肖班長那麼圓滑,所以不願意憑白無故把物資交出去。
“我讓你給就給,別廢話。”
肖班長提高聲音呵斥,對周子健的殺傷力還是挺大的,他哪怕再怎麼不願意,也只能一臉不情願的走了過去。
取了兩個彈匣放在白龍面前窗臺上,又從兜裡掏了幾個巧克力放上去。
“大方點,這點夠誰吃?”肖班長再次呵斥催促道。
“我們本來物資就不多,搶了這個空投也不夠吃兩天,再給他的話,那後面我們吃什麼?”周子健無語道。
“不夠再搶。”
肖班長肚子裡已經動起心思,把當前情況已經分析的很透徹。
他很清楚白龍的戰鬥力有多強,真要是一毛不拔想要走,剛搶到的這個空投,很可能拱手相讓。
甚至他們三個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將成爲一個大問題。
而主動把東西送上去示好,最差也能和白龍的關係基本維持住,保住他們三個人不會被淘汰。
當然。
肖班長更是在賭,賭白龍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不會平白接受他人好意,那樣就正好落了他的套。
很清楚其中利弊的肖班長,自然是要狠狠的鎮住周子健。
而腦子簡單的周子健確實不知道,肖班長在下那麼大一盤棋,不過迫於肖班長的淫威只能聽命。
從還沒摸熱乎的補給品中,又拿出兩個罐頭放在白龍面前。
然後悶頭悶臉走了回去。
“白龍,這些東西並不多,但是我們三個對一個特戰老兵的尊敬,很高興能和你在這裡認識。”肖班長笑着說道。
“尊敬是放在心裡的,我從不佔任何人便宜,說說你的條件吧。”
白龍確實是心高氣傲之人,他的性格絕不讓他欠任何人情分,而眼前這些東西他確實需要,所以他決定談交易。
“合作!”
眼看白龍已經中了自己的圈,肖班長毫不猶豫的吼出了兩個字,將之前在孤狼面前用過的一套,再次用在了白龍面前。
“我們三個你也看出來了,絕對不會拖你的後腿,只要我們合作,我們將盡全力護你周全,免去你的後顧之憂,讓你能全力以赴對敵。”
肖班長先說出了各種好處,接着有潛意識加壓力道:“比賽到現在,剩下來的選手全是高手。
人多力量大,只要我們組在一起,結局肯定很美好。
而且有兩個小組可以入選,咱們組在一起也並不衝突,只要幹掉其他所有人,我們就能夠攜手並進。”
肖班長心思是真的縝密,語言結構也是真的很心機。
白龍聽完肖班長這一串話,嘴角揚起並沒有回話,不過倒是伸出了右手,將窗臺上的物資都收了起來。
然後目不轉睛轉身便走。
看到白龍把東西收起來了,肖班長嘴角揚起了濃烈的笑容。
“他這是……答應了?”周子健問道。
“那還用說。”
肖班長拍了下週子健的胸,眼神中放棄興奮道:“能跟白龍合作,咱們贏定了,就等着進突擊隊吧。”
肖班長確實有理由自信。
一名進入雞羣亂殺的老鳥帶隊,肖班長他們三個也不是菜逼,絕對是目前場上最強的隊伍。
沒有之一!
就連指揮中心內觀賽的衆人,看到白龍和肖班長他們三人組合在一起,都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白龍個人實力已經這麼強,一個人都能輕鬆單挑一個小組,肖飛這個小組已經搶了兩個空投,實力已經足以見證,他們組隊其他人還玩不玩了?”呂屠哭笑不得道。
“白龍有足夠的實力和經驗,02小組有豐富的無極品和物資,兩者聯合確實算得上強強聯手,其他小隊很難抗衡。”
成龍從邏輯上做了常規推理,下一秒話鋒一轉道:“不過,剩下來的這些小組,每一組實力都不弱,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也會想辦法組合。
到時候都從小組變大組,從一打一變成二打二,戰場會變得很混亂,誰能笑到最後還真不好說。
戰爭永遠都沒有絕對,總是會出現各種意外。”
“確實。”
成龍同意成龍的觀點,並說道:“比如場上還有實力極強的狙擊手孤狼,如果他能和02組結合到一起,雙方之間也會形成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應。
到時候他們弱勢和白龍碰到一起,誰勝誰負真不好說。”
“那肯定是我的大魚更強,02組張天揚的腿已經受傷,機動能力的缺失,會讓他戰鬥力大幅度下,而且白龍的實力,可不是孤狼人相比的。”秦鋒自信滿滿說道。
“大隊長,話可不能這麼說。”
眼看自己推薦的選手被貶低,冷靜也忍不住站出來說道:“孤狼是狙擊手,那可是能創造奇蹟的。”
“是嗎?那讓我們拭目以待吧。”秦鋒依舊很自信。
“行了,好戲在明天,今晚估計沒什麼好看的了,秦大隊長,不知道你的人回來了沒有?要不先去喝幾杯?”成龍笑道。
“炊事班早就準備好了,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大隊長秦鋒倒也爽快,一招手道:“大家都來,接風宴雖然有點晚,但絕對會讓你們滿意。”
……
指揮中心的一衆大佬看完“表演”,直奔炊事班吃香的喝辣的,選手們也迎來了第一個夜晚。 目前場面上最慘的隊伍——02組,在沒有搶到空頭被迫離開之後,又重新回到了之前奪下來的建築內。
爲了避免被其他選手摸過來偷襲,特意選擇了在屋頂上面休息。
把唯一能夠上來的樓梯門,用鋼筋插起來卡住鎖起,往旁邊的天台雜物房一躲,確實安逸的很。
可惜。
環境是挺好,情況卻不樂觀。
首先就是沒能搶到吃的東西,搞了整個傍晚就弄了兩壺水,其他能吃的東西毛都沒見到。
早就餓了的蕭雲傑實在撐不住,找了個牆角就縮起來閉眼睡覺。
沒吃的也沒辦法,只能用笨辦法。
咕嚕咕嚕幾口水喝下去,把肚子用水給硬撐飽,暫時把飢餓感抵消掉,睡着了就不知道餓了。
至於明天醒來之後會怎麼樣,那就等明天醒來再說。
熬一晚是一晚。
張天揚的腿比之前得更嚴重了,之前還能夠還算正常的走路,現在已經只能一瘸一拐的撐着走。
並且邊走還得邊強行忍着,腿上傳來的一陣陣刺痛。
得虧張天揚的意志力很強,硬是撐着沒有哪怕叫出一聲來,甚至還在安排站崗的時候排在第一崗。
見燕破嶽一直在旁邊沒睡覺,張天揚活動了一下又酸又脹的腿,隨口問道:“還不趕緊休息?你可是第二崗。”
“班長,要不你先睡吧,我來站崗。”
燕破嶽看出班長的腿很難受,又不想說什麼安慰的話,這樣會很傷面子,只能選擇曲線救國。
“我不困。”張天揚故作輕鬆的說道。
“心累嗎?”燕破嶽突然問道。
“什麼意思?”張天揚驀然轉過身,看着燕破嶽。
“把補給留給他們,對於我們來說,已經等於自動棄權,硬扛到明天,恐怕我們連跑的力氣都沒了。”
燕破嶽說的確實是實情,一天比賽高強度運動下來,就那一隻麻雀的肉,根本就不可能撐得住。
胃裡的食物已經消化完了,身體需要能量就只能分解自身組織。
隨着脂肪和蛋白質的分解轉化,身體的機能肯定會大幅度下降,戰鬥力自然也會跟着下跌。
如今剩下來的個個都是精英,毫釐差距都可能決定勝負。
更何況是戰鬥力下跌!
張天揚很懂燕破嶽的想法,可作爲班長他有他的顧慮,很無奈的說道:“都是一個班的人,我下不去手。”
“你下不去手,我下得去啊。”
燕破嶽這句話一說出來,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當時他並不想放棄,只不過不想違抗張天揚命令而已。
畢竟在組隊之前他已經答應過,比賽中一切都會聽張天揚的命令。
“那麼近的距離,一旦開火,你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嗎?如果有人被淘汰,搶空投還有意義嗎?”張天揚反問道。
“他們也跑不了,憑什麼我們讓?”燕破嶽質問道。
“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勁,跑這個鬼地方來受罪,難道就是爲了兩敗俱傷?一起臊眉耷眼地回去?”張天揚說道。
燕破嶽無言以對,只能降級說道:“那也不能全部都便宜了他們吧,我們怎麼的也要分一半。”
“那你當時怎麼不開槍,不站出來提要求分一半?”張天揚無語道。
當時張天揚確實被說的心虛,太慌了根本就沒想那麼多,加上心裡有點急,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如果燕破嶽當時提出這個要求,他大概率會想辦法分一半補給。
燕破嶽張了張嘴又沒說了,過了好幾秒才聲音很小的說道:“當初分組的時候,我答應過你,一切你說了算。”
張天揚聽到燕破嶽的解釋,沉默了沒有再繼續說話。
燕破嶽接着又說道:“當初你替我擋過一槍,所以我只能聽你的,你讓我走,那我就跟你走。”
“你呀~”
張天揚被逗笑了,調侃道:“你當年的脾氣可不是這樣的,如果你不聽我的,我其實也拿你沒辦法。”
“班長!”
燕破嶽轉了個身,雙眼正是張天揚,很鄭重的說道:“那以後……你別攔着我,讓我盡情發揮?”
“哎,我攔得住你嗎?”張天揚苦笑着嘆了口氣。
“剩下的人不多了,那六個名額裡,一定會有我。”燕破嶽視線上揚,看着已經放起星星的夜空,充滿了堅定和自信。
突然……
“咻——”
一根沖天炮從遠處飛了過來,拖着火焰燃燒的光,一頭紮在獨立建築前方,將一堆草給點燃了。
怎麼回事?
燕破嶽和張天揚大驚,連忙尋找哪裡飛來的沖天炮。
睡得正香的蕭雲傑也被嚇得一哆嗦,從睡夢中被猛的驚醒了過來,第一時間拿槍衝到門邊。
這次又響起了第二聲咻——,又一枚沖天炮飛了過來。
這次打得更準。
正好打在燕破嶽所在的小房間外。
面對這選拔比賽開展至今以來,真正意義上打到深盤的遠程武器,燕破嶽三人紛紛如臨大敵。
“這他媽是誰呀?用煙花炸我們,有什麼意義嗎?”蕭雲傑憤怒道。
“肯定是下午遇到的那個狙擊手,陰魂不散的跟了上來。”燕破嶽猜測道。
“他神經病嗎?大晚上的放煙花,不是把自己的位置也暴露了嗎?兩敗俱傷有什麼意義?”蕭雲傑氣得腦袋冒煙。
“他這是要拿我們當誘餌,故意把我們的位置點出來,引其他的魚出來。”張天揚率先反應過來。
“這麼混蛋嗎?拿我們當誘餌,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蕭雲傑急了。
“等着,我們這裡安全的很,就算有魚被吸引過來,也沒那麼容易上籃,我們就待在這裡看他耍什麼把戲。”
燕破嶽冷靜的分析當前局勢,選擇了繼續以靜制動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