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們聽命令脫裝備的時候,還沒意識到反俘虜訓練有多恐怖,臉上甚至還帶着懵懂的期待。
直到她們把裝備全部脫完,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殘酷冷血。
相比起來。
前兩個月所經歷的折磨,完全只能算是小孩子過家家。
“開始吧!”
隨着吳哲的一聲令下,真正的地獄之門正式開啓。
成纔等十多名教官化身無情猛獸,每個人都掏出了一副鋼製手銬,一言不發地衝進了女兵陣營中,對女兵們展開了無差別瘋狂的攻擊。
先把女兵給胖揍一頓,然後戴上手銬控制起來。
“你們幹什麼?瘋了嗎?”
“上來就打人,有這麼訓練的嗎?”
“不,不要,救命啊。”
“氣死老孃了,跟你們拼了,啊~”
……
教官們一言不合上來就又打又銬,女兵們又懵又火大,只能極力抵抗,場面一時間變得無比混亂。
身手好的女兵還能勉強應付,和教官們打得有來有回,短時間還能夠撐得住。
格鬥技術比較差的女兵們,她們可就比較慘了。
諸如田果和歐陽倩等人,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
在成才和拓永剛等作戰經驗豐富,拳腳功夫練了好幾年的老特面前,就像是橡皮泥一樣隨意拿捏。
在一陣悽慘的痛叫聲之後,大部分女兵都被打了一頓銬在地上。
只有龍小云、何璐、沈蘭妮等少數幾名女兵,因爲並不是新兵蛋子,還能和教官們過上幾招,這會還在勉強的硬撐。
可在隨後不到十秒鐘裡,她們也都淪爲了階下囚。
成纔等教官可不會講江湖道義,只跟女兵們玩一對一單挑,他們從來都只會用團隊戰術解決一切問題。
女兵們是練家子,一個教官搞不定?
那好說!
那就調集騰出手來的教官,兩個人上去一起暴揍。
兩個還不行,那就三個。
要的不是和女兵們公平決鬥,這裡也不是什麼比賽現場,要的是快速解決問題,摧枯拉朽的把女兵們拿下。
在這種不講武德的戰術下,龍小云之流也逃不過這一劫。
很快都被控住,全部戴上手銬。
女兵們無緣無故被暴打一頓,一個個疼得齜牙咧嘴,哪怕被銬上也不消停,嘴上還是不消停,忿怒的指責教官們。
有罵人的,有委屈的,甚至還有要去告軍事法庭的。
各種都有!
成龍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刻,在訓練大綱上有詳細的記錄,他雖然離開了,但頭號馬仔吳哲還在。
吳哲作爲成龍的頭號馬仔,毫無保留的執行成龍的方案。
揮了下手說道:“喲呵,你們看起來嘴都挺閒啊,很好,教官們,還看着幹嘛?準備好的寶貝趕緊拿上來。”
“好勒!”
成才、拓永剛等一衆教官欣然迴應,麻溜的跑到旁邊拿回來兩類大寶貝,開始向女兵們發起攻擊。
成才爲首的一衆教官,人手拿着一個乾粉滅火器。
打開對着女兵們一頓噴,瞬間漫天飄起的白色粉塵,將女兵們全部包裹,讓她們一秒就閉上了嘴。
有心想用手去擋住眼睛口鼻,可惜手已經被反銬在背後,根本沒有辦法去擋。
只剩下難受的劇烈咳嗽,就算想說話都說不出來了。
被幹粉嗆了個寶!
等女兵們都被幹粉噴成“白人”,從衣服到皮膚全都被幹粉包裹,再也沒辦法使用嘴炮攻擊。
拓永剛爲首的高壓水槍隊,緊接着上來給她們洗起了澡。
四道高壓水柱一起噴了過去,女兵們全都被噴了個人仰馬翻,手被綁了想站都沒法站穩,全都被水噴在地上打滾,要麼喝水喝了個飽。
粉塵之後的水柱更加嗆鼻,導致女兵們咳嗽的更加劇烈。
水從鼻孔裡進入的那種難受,加上被水噴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女兵們都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也虧了吳哲等人在成龍的訓練下,一個個都變成了鐵石心腸。
但凡換了其他男兵來這裡,肯定沒有辦法像吳哲他們一樣,對女人們毫不留情的下死手摺磨。
然而這還只是開始,開局下馬威而已。
等女兵們被水槍噴個七葷八素,體力大量消耗站都站不穩時,高壓水槍的攻擊終於停了下來。
“把她們帶進俘虜房。”
吳哲下達了新的指令,十七個女兵全都被提溜了起來,帶到了一間特製的,連窗戶都沒有的房子裡。
“嘭~”
隨着笨重的大門被關閉,房間頓時陷入一片漆黑。
哪怕現在門外面還是白天,可這間特製的房子裡卻伸手不見五指,連哪怕頭髮絲的光亮都沒有。
女兵們全都待在一個房間裡,卻完全看不到其他人。
甚至都看不到自己的手!
這種相對黑暗的漆黑環境,讓女兵們格外的緊張,幽閉恐懼開始起效果,心跳都不由的加速。
“我看總教官八成是病了,腦子裡面生了病。”
唐笑笑實在是太怕黑了,想通過說話來緩解緊張,順帶發泄吐槽一下,對成龍的不滿之情。
“這哪是訓練,這就是虐待。”歐陽倩立馬附和道。
“就是,比變態還變態。”
田果和歐陽倩是穿一條褲子的,立馬跟上發表看法。
“這是虐待,也確實是訓練。”
何璐插話進來,解釋道:“這是SERE訓練,特種部隊必訓科目。
要是我們扛不住,就有可能被敵人套取機密情報,就不適合成爲一名特種兵,會被無情的淘汰掉。”
不愧是在國外混過的女幹部,懂的就是比其他女兵多,說起來還像那麼回事。
“SERE啥意思啊?”田果蒙圈道。“就是成隊長說的那一套,總結起來就是生存、躲避、抵抗、逃脫,也就是我們現在要做的。”
龍小云顯然來之前也做過功課,對特種部隊訓練也有一定的瞭解。
“看來……”
葉寸心沉重的說道:“之前做的一切都是鋪墊,現在纔是見真章的時候,最後也是最難的關卡來了。”
“你們說的這些話我都懂,可組在一起我卻聽不懂了,誰能給我解釋下?”唐笑笑好奇的問道。
“其實並不複雜。”
龍小云接過話題,詳細解釋道:“根據我收集的外軍特種部隊資料,反俘虜訓練是被俘後的最後機會。
通常受訓者在反俘虜訓練中,要學會在少水,甚至無水無食物的模擬情況下,確保自己的生存,三到五天不等。
然後利用身邊的一切可利用物品,抵抗敵人的嚴刑拷打和審訊,絕不泄露任何的情報給敵人。
最後再想辦法和敵人搏鬥,爭取找到機會逃脫出來。
根據我查到的種種資料顯示,成功從仿真戰俘營出來的特種兵們,往往都會有同一個想法,那就是更願意戰死沙場,也不要被敵人給俘虜。
因爲被俘虜後的各種折磨,讓他們痛不欲生,事後甚至都不願意回想。”
龍小云形容得非常詳細,把女兵們聽得都寒毛直立。
田果更是帶着哭腔說道:“啊?這麼恐怖的嗎?要是活閻王也學外軍的,那我們豈不是完了?要被他給玩死去?”
“是不是會給我們動刑啊?電視劇裡嚴刑逼供那種?”歐陽倩驚恐道。
“你這不廢話嗎?哪有嚴刑逼供不動刑的?除非你非常的配合,做膽小鬼,說出你是特種兵,那樣你就能舒舒服服回去。”葉寸心鄙夷道。
“你纔是膽小鬼,我纔不怕呢,我只是問一下。”歐陽倩爲了面子,強撐着裝作無所謂。
“我不怕死,可我怕疼,打針都怕,我要是扛不住,你們可別怪我啊。”
田果可憐巴巴的未戰先怯,和歐陽倩走了相反的方向,衆人眼看他這麼實誠,無不無語的掩面。
葉寸心更是嘴尖罵道:“叛徒,我真瞧不起你。”
“你可就別說大話了,到時候先做叛徒的還不知道是誰呢。”歐陽倩護着田果反擊葉寸心。
“行了,別吵了,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吵架,煩不煩。”沈蘭妮打斷道。
“大家別自亂陣腳,保持冷靜,這只是一次仿真俘虜,打的還是明牌,他們不可能真的拿我們怎麼樣,更不可能殺我們,只要我們憋着一股氣不鬆口,咬牙堅持住,通過這一關肯定沒什麼問題。”龍小云給衆人鼓勁道。
“對,姐妹們,最多也就是皮肉痛,咬牙堅持,反正也就這麼幾天,我們一定可以的,堅持下去。”何璐也加油道。
……
女兵們在俘虜房裡討論的飛起,剛進來的那種恐懼都沒有了,殊不知這一切都被牆角的攝像頭記錄了起來。
微光夜視攝像頭加IR補光燈,漆黑的房間也能拍得一清二楚。
“喲,不錯嘛,開局給了她們一記當頭棒喝,這麼快就能夠回過神來,還擱這搞起了誓師大會。”
成龍看着屏幕中的女兵們討論,滿臉笑容上多了幾分調侃。
“這裡面有幾個功課做的挺足,比我當面進入老A還懂得多,連反俘虜訓練都知道的這麼清楚,還真是讓我意外。”吳哲實打實的誇讚道。
“懂那就更好了,明訓看起來簡單,實際上更加困難。”
成龍墊着二郎腿喝了口茶,不急不緩的接着說道:“不知道有人開槍打自己,沒有心理負擔,啪的一下就死了,非常的乾脆一了百了。
可提前知道有人要拿槍打你,卻不知道敵人怎麼打你,在哪裡打你,反而是最爲折磨人的。
我倒要看看,這羣女兵裡面,有幾個能打懂這幅牌。”
說着,成龍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語氣平緩卻帶着殺氣說道:“鋤頭,你不覺得……她們過得實在太悠閒了嗎?還能有空坐在那裡聊天,這可不是俘虜該有的待遇。”
“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吳哲瞬間秒懂成龍的意思,大手一甩便走了出去。
半分鐘後。
女兵們已經聊到熱火朝天,龍小云正準備開始教授女兵們怎麼抗壓,怎麼通過這一場反俘虜訓練。
結果龍小云纔剛說了個開頭,俘虜房裡突然響起刺耳的雜音。
主體聲音是電流麥的雜音,中間還摻雜着指甲或金屬,刮劃黑板或者玻璃時,所發出的那種尖銳聲。
聲音類型讓人難受的就算了,分貝還非常的高。
那起碼接近一百分貝的噪音,就像是在夜店蹦迪現場,震得女兵們心跳加速,頭皮都忍不住陣陣發麻。
房間裡突然響起如此大的噪音,龍小云的現場教學被迫終止。
同時這強烈的噪音太刺耳,搞得女兵們都非常的難受,哪怕是緊緊捂住耳朵,也無法隔絕這無孔不入的噪音。
尤其那指甲磨黑板一樣的刮擦聲,更是讓女兵們難受到渾身發抖。
有的女兵甚至感覺頭都炸了,難受的在那裡直拍腦袋。
以往任何的訓練再怎麼痛苦,也只是身體上的勞累和疲倦。
可高分貝噪音轟炸是精神攻擊。
女兵們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抵擋,只能夠無助的儘可能的閉着眼睛,雙手抱頭儘可能的捂緊耳朵。
因爲噪音轟炸不會太久,想要強忍着不適硬撐過去。
結果噪音轟炸就像永無止境,開始了以後就好像不會停止一般,一直在那裡不停的響着。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噪音轟炸就沒有停止過。
分貝也並沒有再提升上去,一直保持在九十到一百之間,讓女兵們時刻難受,卻不會讓她們的耳膜受傷。
連續幾個小時的噪音攻擊下來,都已經快要神經衰弱的一衆女兵們,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噪音看不見摸不着只聽得到,好像對身體不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然而隨着高分貝噪音的持續,女兵們卻全都有了身體上的反應,尤其是腦袋疼得都快要炸了。
那是持續的刺耳聲音作用下,導致的小腦和腦幹失衡,所引發的神經性反應。
頭痛還僅僅只是開始!
當噪音轟炸來到第八個小時的時候,甚至有女兵已經頭痛到臉色煞白,開始有了劇烈的嘔吐反應。
本來從早上就沒有安排早飯,從集合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個小時,女兵們至今一粒米一滴水都沒進。
嘔吐了半天也吐不出什麼,只能蜷縮在地上痛苦的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