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你親自去抓的菜鳥,所有菜鳥已經抓住,完畢。”土狼接到呼叫回復。
因爲菜鳥都是抓一個送一個回去,孤狼們都有參與其中,沒法給出精準答案,只能根據考覈場上的情況來預判。
所有的觀察點都已彙報,沒有在場地上發現菜鳥。
那就代表菜鳥已經全抓住了!
“很好,都回去吧。”
野狼結束個土狼的通訊,伸出食指和中指向馬達勾了一下。
意思是出發回家!
馬達最後斜着看了眼莊焱,見他還痛苦蜷縮在地上殘喘,重新把車掛上檔,向着特訓基地的操場行駛過去。
幾分鐘後。
一個位於樹林邊緣的大草坪上,周邊全部用圍牆沒起來了,只在西側留了一個入口的場地,出現在成龍眼前。
中間插着的迎風飄揚旗幟下,一大羣被抓的菜鳥排成三列抱頭蹲在地上。
在他們前方大概五米的位置,同樣擺着三排整齊的背囊,每個背囊後面有名字,也不怕搞混了。
在蹲下的菜鳥隊伍右邊,還有十個菜鳥零散站在那裡。
土狼等一衆孤狼各個持槍,守衛在場地的外圍。
馬達開着車子進來停在旁邊,都不需要野狼下命令,附近兩名孤狼自動過來,將莊焱從車上架了下去。
拖到隊伍最後排丟下,大聲吼道:“蹲下抱頭!”
經過車子開過來的幾分鐘緩衝,莊焱現在雖然還有點頭昏腦脹,尤其是喉嚨位置格外的疼,被成龍的大手給掐傷了。
但是基本已經恢復了個六七成,能夠勉強正常活動。
或許是被成龍給幹怕了,又或者是現在身體虛,導致自己的底氣不足,不敢再像之前那麼張狂。
莊焱沒有任何的掙扎反抗,連頭都沒擡就蹲了下去。
“現在纔是開始,小子。”
成龍從車上一躍跳下來,看着變老實了莊嚴笑了笑。
成龍知道莊焱的脾氣那麼衝,一兩次懲戒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等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又會作妖。
不過。
成龍一點都不覺得煩。
因爲這正是成龍想要看到的,有挑戰的東西才讓他更有興趣,他就喜歡把長歪了的樹擰直。
目光掃了一下全場。
不緊不慢像散步一樣,走向了五點鐘的方向,站在了一名孤狼的身邊。
“挺精神啊,挺好。”
成龍拍了拍孤狼的肩膀,嘴角的笑容耐人尋味。
這名孤狼的臉上即便塗着油彩,帽檐戴的很低也能看出來臉色有變化,不過被他很快隱藏了起來。
仔細看這名孤狼是有問題的,他也正積極想辦法應對成龍。
好在這時,有了轉機。
又一輛車帶僞裝網的勇士軍車,從外面開了進來,吸引了成龍的注意力,讓這名孤狼大鬆了口氣。
只見從車上下來的是陳排,一下車就扯着嗓門不服的吼道:“不帶這麼玩的,人多打人少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一對一,你們狼牙也就那樣。”
隨着陳排這兩嗓子吼出來,場地上衆人都把目光看了過去。
包括還沒好利索的莊焱。
不過在看向陳排之前,莊焱還看了一眼成龍和野狼,嚴重閃過明顯的憤恨,一副要找機會報仇的架勢。
“把他放開!”
野狼非常欣賞智勇雙全的陳排,期待甚至還高過莊焱,等兩名孤狼放開陳排,野狼平靜的說道:“少尉,別忘了身份,你們現在都是我的俘虜。”
“報告首長,如果實戰的話,你們抓到的只能是一堆死屍。”陳排不服道。
“呵~”
野狼冷笑一聲,嘴裡叼的雜草挑動,擡腿就是一個正踹。
快如閃電的一腳,讓陳排反應不及,被一腳踹到肚子上,整個人被踹起來,一下跪在了地上。
這一腳是迴應。
迴應陳排說狼牙也就那樣。
“陳排~”
老炮、莊焱、陳喜娃紛紛驚呼,卻不敢起身過去扶。
等兩名押送陳排的孤狼,一左一右駕着陳排,半拖半擡來到莊焱身邊,將陳排丟在了地上。
老炮幾人才連忙過去扶起他,關切的問他有沒有事。
“呸。”
野狼吐掉嘴裡的草莖,目光冷冷的掃過全場菜鳥,帶着強烈的氣勢壓迫問道:“還有誰想做英雄?”
剛纔莊焱被拖過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流的鼻血,臉色慘白像廢了一樣。
現在陳排就因爲多說了一句話,就被野狼給無情暴打了一頓。
哪還有菜鳥敢出來冒頭!
野狼很滿意製造的壓迫氛圍,走到站着的十個學員面前說道:“你們摘下自己的頭盔,放在國旗下面就可以走了。”
其他士官和義務兵不敢說話,眼中有着強烈的不甘和不服。
其中唯一的少尉軍官質問道:“爲什麼要我們摘下頭盔,頭盔是我們的裝備,是連隊發給我們的,我們不摘。”
少尉想搞一個曲線救國垂死掙扎,殊不知這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你的連隊不會因爲這個處分你,你會領到新的頭盔,摘下頭盔,意味着你們已經被淘汰了。”野狼解釋道。
“我不服,爲什麼淘汰我們。”少尉軍官大聲說道。
“因爲你們最先被抓住。”野狼不急不躁解釋。
“那是因爲我們運氣不好,不信就各個科目拉出來練練,我們可能不是最好的,但絕對不是最差的。”少尉振振有詞。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戰場上能夠生存下來的,都是運氣好的,這不是你反駁的理由。”
野狼鏗鏘有力的反擊,提高語調呵斥下令道:“摘下頭盔,執行命令。”
少尉軍官萬分不捨和不甘心,可野狼的解釋讓他沒有辦法反駁,只能咬着牙帶頭取下頭盔。
單膝跪地狠狠把頭盔砸在地上,不甘心的大喊了一聲發泄。
“三年啊,我足足準備了三年啊~”
少尉跪地背悲愴的吼叫,響徹在整個操場上,所有爆頭蹲在地上的菜鳥,情緒都被他所觸動了。
眼神中流露出的同情,更多的是深深的同感。
因爲。
大家都準備了很多年!
在這種悲傷低沉的氛圍下,眼看着實名菜鳥取下頭盔,悲傷的走向紅旗,就連本來就不想參加特種兵,不情不願過來,根本不上心的莊焱。
受到這種濃烈的氛圍感染,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
“敬禮!”
十名被淘汰菜鳥把頭盔整齊放下,隨着少尉軍官口令齊刷刷的挺身敬禮,告別這個他們夢寐以求的地方。
“禮畢,向後轉,敬禮!”
隨着少尉再次的口令下達,十名淘汰菜鳥向野狼敬禮。
野狼神色莊嚴,標準的回禮。
然後語重心長說道:“兄弟們,淘汰你們並不是因爲你們是弱者,是因爲註定要有人在這個時候被淘汰。
你們確實是運氣不好,但是戰爭,不會給軍人解釋的機會,祝你們好運,明年有機會再見。”
成龍也很贊同野狼的這番話,在心中感觸道:“運氣真是個邪乎的東西,沒有人可以完全無視它的存在,努力提升技術,從某種方面來說,就是在增加幸運值,讓你降低意外死亡的概率。”
少尉軍官是真的不甘心,可他已經認同野狼說的話。
運氣不好被抓,那隻能怪自己。
想到三年的努力全都白費,夢想就此化爲烏有,眼中都已經噙滿淚水,不過被他強行給忍住沒流出來。
帶着顫音再次下達口令:“向右轉,左後轉彎,跑步走。”
所有人目送者十名淘菜菜鳥,跑到前面拿着他們的行李背囊,然後又從操場出口跑了出去。
外面會有人接應他們,將他們送回原來的部隊。
第一批淘汰人員正式離場,彰顯出這一次集訓選拔的殘酷性,剩下的菜鳥頭上都被打上了緊箍。
野狼踩着防撞護槓做到引擎蓋上,手放在膝蓋上,居高臨下向菜鳥們說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成龍看到野狼這動作,腦袋裡冷不丁冒出一個念頭。
“坐在引擎蓋上帥倒是帥,氣勢也拉得很滿,就是車子剛開回來,坐在上面屁股不燙嗎?還是說,坐上去發現很燙,可爲了裝逼只能硬忍着?”
想象着野狼坐在引擎蓋上,屁股被燙紅了卻不敢動彈。
成龍差點笑出聲來。
幸好只是成龍的念頭,沒有說出來,否則野狼同志知道成龍再這麼腦補,恐怕會從車上摔下來。
狗頭老高可是很愛裝逼的,要是讓他這麼丟人,那比死還難受。
菜鳥們此時已經被氣勢壓住,可沒有成龍這樣的閒心意志瞎想,一個個眼巴巴的看着野狼。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答。
野狼繼續接着恐嚇道:“這裡就是地獄閻王殿,你們就是來報道的小鬼,所以最底層的嘍囉。
我是你們的主教官,這裡的天空、草地、空氣、陽光、包括你們都屬於我管。
從現在開始,你們在這裡沒有軍銜,沒有名字,只有一個代號——菜鳥,一無是處的菜鳥。
接下來你們一定會後悔,來到這個地方受這個罪。
這個選擇,會讓你們生不如死,因爲我會把這裡變成人間地獄,如果你不後悔,那就是我的錯。
但你們給我記着,我是不會犯錯的,錯的只會是你們,這話我只說一次。”
野狼詳細的講完了這裡的規矩,誰纔是這裡的“話事人”,又用一堆話,狠狠的恐嚇了一番菜鳥們。
讓菜鳥們收起他們的性子,拿出正確的態度參加選拔。
尤其是某個刺頭兵,更要格外注意。
這纔看向五點方向的成龍,鄭重的專門介紹道:“他是巨狼,你們的特訓教官,他有權處置你們任何人,給我聽清楚了,是每一個人。
有人已經在他手裡吃了苦頭,如果你們覺得生活得有點挑戰,找他,絕不會錯,他會讓你們感受死亡。”
在座的菜鳥可都是各聯隊高手,紛紛把目光看上了疑似捱打的莊焱。
這讓莊嚴感覺很丟臉,心中又冒火了。
成龍也露出和煦的笑容,用極爲溫暖的話說着冰冷的字眼道:“如果誰想試試我的拳頭硬不硬,那歡迎你們各種作死,我會讓它和你們親密接觸。”
聽到成龍的話,在對比成龍的體格,菜鳥們一陣膽怯。
“這是灰狼,你們的頂頭上司。”
野狼緊接着介紹了馬達,隨後瞬間變臉怒吼道:“灰狼,檢查他們的背囊,所有不屬於軍隊的東西全部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