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您有什麼事?”蘇末離客氣地問,但暗暗地戒備着女人會突然發難。
就因爲她方纔毫無惡意的一笑,這女人竟然就上門找麻煩不成?
女人笑着擺手,“沒什麼事。我只是覺得你很眼熟,很像我多年前的一個朋友,便冒昧地過來確認一下。”
“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因爲方纔的事過來找我麻煩呢!”蘇末離釋然地一笑,隨即好奇地問,“你朋友真的跟我很像?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蘇末離。”女人笑容可掬,一雙畫着煙燻妝顯得特別嫵媚誘人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那濃密的假睫毛成功地將她的眼睛幾乎全都掩蓋了起來,讓人看不到她的眼神。
“啊?!不會這麼巧吧?我也叫蘇末離啊!”蘇末離一愣,“可我真的不認識你啊!”
“你真的叫蘇末離?”女人驚駭地輕叫。
“當然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蘇末離篤定地點頭。
女人緊緊地盯着蘇末離的臉仔細地打量良久,最後緩緩地將臉靠近,“你真的不認識我嗎?”
“真的不認識。我沒有女性朋友。”蘇末離再次篤定地點頭。
“是嗎?”女人疑惑地又打量了她幾眼,突然長呼了口氣笑道,“或許這世界有太多的湊巧吧?沒想到我竟然能夠遇到與我朋友有着一模一樣的臉和名字。大千世界,還真的無奇不有啊!”
女人說着站了起來,“對不起,打擾你了。”
說着轉身就走。
蘇末離急忙叫道:“哎!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只回頭笑笑,卻並沒有說什麼,就這樣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不見。
“真的是個奇怪的女人!問了別人的名字,自己的名字卻不告訴別人!真沒禮貌!”蘇末離極度不滿地嘟囔着。
這時,連哲予恰巧回來了,聽她一個人看着外面喃喃自語,不由笑問道:“你就這麼無聊麼?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自言自語?”
蘇末離轉頭一看他回來了,便喜悅地笑道:“你回來了?”
“方纔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連哲予淡淡地問,幫着服務員從推過來的餐車上將食物一樣一樣地擺上桌。
“沒什麼,不過遇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蘇末離擺了擺手,眼睛突然放大,指着那一籠做成小兔子模樣的點心開心地叫道,“好可愛啊!”
說着便挾起一個放進嘴裡輕輕一咬,立即捂住嘴衝一旁的服務生翹起了大姆指。
服務生笑道:“小姐您是第一次來吧?”
“是啊!沒想到這裡的點心色香味俱全,真的好吃又好看!贊!”蘇末離開心地使勁點頭。
“喜歡的話,那常常來吧!我們這裡的點心不下百種呢!要全嚐遍的話,得費一番功夫呢!”服務生笑着推銷着。
“放心吧!這麼多好吃的,我肯定要常來光顧的。”點心真的太美味,長相清秀的服務生也挺有意思,蘇末離笑得眼睛彎彎。
連哲予不禁皺了皺眉頭。
服務生是個聰明的人,立即就道別離開。
等他離開後,連哲予便又問道:“方纔你說遇到個莫名其妙的人?怎麼個莫名其妙法?”
“不過是個錯認的人而已了!快別說了,吃個蛋餃!”蘇末離忙着大吃,哪裡有心思去與他說那些不相干的事情,給自己嘴裡塞了一個蛋餃,又不忘給連哲予嘴裡塞上一個。
連哲予知道她若不想說,再問下去也是惘然,問多了,反而會給她增加負擔。
可是對那意外前來搭訕的人,他還是莫名地有些不安。
兩人吃過早點出來,蘇末離撫着圓滾滾的肚子開心地說道:“吃得好飽啊!咱們明天再來吧!”
“好啊!”連哲予漫不經心地點頭,一雙銳利的眸子四下搜尋着可疑人物。
可是一番搜尋之後,卻並未發現可疑之人。
“哎!可惜你馬上要我去紐約讀書了,馬上就吃不到了啊!”蘇末離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不由有些戀戀不捨。
連哲予不由笑了,“放心吧!這店是連鎖的,紐約也有呢!”
“是嗎?那就好了!”蘇末離聽了,不由拍手叫好。
“現在是回去呢?還是想去哪裡再逛逛?”連哲予問道。
“咱們再乘遊艇出次海吧!昨天沒玩夠呢!”想起昨天的潛水,海底世界的美麗,蘇末離興奮地說。
“好。咱們走吧!”連哲予應了,開着車駛離茶樓。
而他們完全不知道,就在街道的拐角處,有一輛黑色的車裡坐着一個女人,正是方纔前去和蘇末離搭訕的女人。
她沒認錯人,因爲她就是幾年前趁連哲予來不及對付她,而拿着連哲予開出的那張鉅額支票遠走高飛的吳佳佳!
她一逃出去的第一件大事,便是立即將支票兌現了,存進了自己在被連哲予囚禁時所偷偷辦理的假身份證所開的銀行戶頭裡,然後飛往了韓國。
一到韓國,她便立即墊高了鼻子,修大了眼睛,更將臉骨下巴磨尖,變成了比從前美了幾倍的妖嬈美人。
方纔與她一起共進早餐的,是剛剛當選的市長——希克爾。
是兩年前她去膠州島渡假時偶然認識的。
本以爲是露水姻緣,卻沒想到希克爾對她念念不忘,一次又一次藉着公幹的機會前去韓國找她,最後更是請求她隨他一起前往美國。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以爲如她所說,她不過是一個雙親出了車禍而身亡而擁有了大筆遺產的千金大小姐而已。
面對希克爾的瘋狂,吳佳佳起先是拒絕,可是當她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便立即答應了。
因爲她害怕終究有一天,連哲予會再次找上門,而孑然一身的她沒有護身符的話,那麼一定是死路一條了。
有了希克爾,就算連哲予再橫,終究也得給希克爾幾分薄面吧?
帶着這樣的目的,她跟隨希克爾回到了美國。
回來之後,卻意外地聽到了蘇末離已經因意外去世的消息,更聽說了連哲予已經隱居的消息。
這讓她大感意外的同時,又暗自歡喜,心想束縛自己的枷鎖終於解開了。
於是她不再滿足只做希克爾的情人,她讓希克爾聘請她做了秘書,只爲有一天她可以在希克爾的扶持之下在政壇上有所成就。
因爲這些年的遭遇,已經讓她深深地體會到靠男人靠不住,光有錢沒有權也沒有用,她必須得全副武裝,讓自己成爲一個刀槍不入的女人,這樣的話,即便以後連哲予突然又冒不出來,也絕對不可能再有傷害她的力量。
回到美國的這段日子以來,她過得有生有色。
她不僅在牀上哄得希克爾開心,更因爲在工作上的傑出表現,而讓希克爾對她越來越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