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顆熱淚砸在蘇末離那張嬌嫩白皙的臉上,她皺了皺眉,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嘴裡一邊喝着奶一邊不滿意地發出嗚嗚的哭聲。
“別哭了!你瞧把她也惹哭了!”華薄義鼻子同樣酸酸的,熱淚一直在眼眶裡打着轉,可是卻笑着拿紙巾替連哲予擦着那爬了滿臉的淚水。
連哲予擡頭,眼睛紅紅地笑着對華薄義說:“她的身體不再冰冷僵硬了,她會吃東西會哭會不滿了。”
“當然。她回來了!哲予!她回來了!你要高興!”華薄義用力地點頭。
兩個大男人因爲這巨大的喜悅含着熱淚相視而笑。
因爲擔心蘇末離剛出玻璃柱就出去的話會不適應,所以連哲予和華薄義一起在基地裡呆了兩天。
直到德里克再三強調她已經打了該打的疫苗,現在完全可以離開之後,倆人這才登上飛機踏上了返程的旅途。
回到末離山莊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
當傭人看着連哲予抱着蘇末離出現,一個個禁不住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連哲予沒有理會他們,淡定自若地抱着蘇末離往樓上走去。
華薄義走上前笑着宣佈,“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女主人回來了,她現在整個人就像嬰兒一樣,你們一定要小心侍候着。好了!沒事了!大家都散去吧!”說着又轉身對照樣驚得說不出話來的方伯說,“方伯,從現在開始,您要多費點心了!”
方伯這纔回過神來,急忙拉住華薄義問道:“剛纔少爺抱着的那個女孩是誰?”
“方伯,您眼還不花吧?那是蘇末離啊!那個當初你將她親自帶到哲予面前應徵的女孩啊!”華薄義笑着說。
“蘇……蘇末離……那那那……那樓上的人又是誰?”方伯驚愕得舌頭打結,怎麼都擼不直。
“她們是同一個人。只不過一個是過去時,另一個是現在時。方伯,該準備喪事,徹底地將過去埋葬了!”華薄義意味深長地說。
話音未落,突然樓上傳來一個冷靜的聲音,“不!不能將她葬了!”
華薄義聽了,不由嘆道:“哲予,你這樣是何苦?難道你準備用冰棺裝着她一輩子?”
連哲予淡淡地說:“我想要她的過去,也想要她的現在與未來。爲了存放她,我早在兩年前就已經令人在這座屋子的百米地下造了一座地下室。我想是時候將她放在那裡了。”
華薄義聽了,這才鬆了口氣,因爲那樣處置,與埋葬了其實也並無什麼實質上的差別。
當即笑道:“這纔是一個不錯的方法。那麼事不宜遲,方伯,你叫上幾個人,咱們現在就將她擡進地下室吧!”
方伯心裡有千萬種疑問要問,可是也知道現在沒有人能夠幾句話跟他解釋清楚,看來只能以後再慢慢了解真相了。
“我這就去安排人。”方伯轉身匆匆離去,不一會便帶了幾個身強力壯的保鏢進來,到樓上和連哲予華薄義一起小心翼翼地擡着冰棺下了樓,再擡下了地下室。
幸虧通往地下室的道路並不是修的階梯,坡度也不大,所以大家擡起來也並不覺得很吃力,而且隨着越往下走,溫度越低,結果大家不僅沒有出汗,反而還覺得身體冷得一陣陣發寒,牙齒也情不自禁地打冷戰。
當終於到達百米深的石室之後,華薄義愕然發現石室很寬敞,四周的燈也亮着。
石室裡什麼都有,與普通的臥室並無太大的區別。
唯一不同的是,在石屋的中央擺放着的不是普通的木製牀,而是用大整塊寒玉製作出的大牀。
這樣的情景讓華薄義禁不住想起金墉寫的武俠小說《射鵰英雄傳》裡,那東邪黃藥師爲救自己的愛妻而特意製造的石室與玉牀的情節來。
一直認爲那只是小說裡的戲碼,卻沒想到連哲予卻將它原原本本地復原於現實世界裡來了。
如果德里克宣佈克隆試驗失敗,那麼連哲予是否打算有一天要帶着蘇末離住進這冷冰冰的石室裡來呢?
這樣一想,華薄義不禁又驚又駭,但同時卻爲連哲予的癡情深深感動了。
換作是他,他又能做到如此極致的地步嗎?
連哲予轉頭看了看方伯等人,發現他們都凍得臉色嘴脣都發白,渾身上下抖個不停,知道他們受不住,便揮了揮手說:“你們都上去吧,讓我一個人在這裡呆會。”
方伯等人應了,轉身匆匆地離開了。
華薄義卻沒走,伸手想脫去自己身上的西裝給連哲予披上再離開。
但是連哲予笑着擺了擺手,指了指身後的衣櫃,“那裡面什麼都有。”
說着走到衣櫃前取出兩件羽絨服出來,將其中的一件遞給華薄義,“趕緊穿上,然後上去吧!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華薄義看着手上的羽絨服百感交集,只說了一句,“不要在這裡呆太久了。”
連哲予點了點頭,淡笑着說:“放心吧!我知道現在的末離還在樓上等着我去照顧她呢!”
華薄義默默地點了點頭,轉身慢慢地離開了。
當整個石室只剩下連哲予一個人的時候,連哲予伸手將蘇末離從冰棺裡抱了出來,將她輕輕地放在寒玉牀上,然後依偎着她躺了下來,將臉輕輕地貼在了她那冰冷僵硬的臉上,溫柔地笑道:“現在我們算是真正的團聚了吧?你又可以對我說對我笑了!這一次,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地愛着你保護你,再也不會傷你的心了!”
說着伸出手指勾住了蘇末離的小手指輕輕地拉了拉,“咱們打勾勾。這一次,咱們真的要一生一世好不好?”
說到這裡,他擡眼癡癡地看着蘇末離,不知是不是幻覺,看久了之後,他彷彿看到蘇末離的嘴角微微地翹了起來,美麗而生動,溫暖而嬌俏,惑人心智……
連哲予在石室裡呆了大半夜,回到臥室裡的時候,卻看到蘇末離不知何時翻滾到地上了,可卻仍然閉着眼睛沉沉地睡着,面容恬靜美麗,只是身上散發出一種難聞的味。
原來她尿尿了……
看着她恬靜美麗的睡容,連哲予寵溺地笑了。
曾經德里克提醒過他,這個時候的蘇末離沒有自控的能力。
連哲予疼惜地伸手將蘇末離柔軟的身子抱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衛生間。
連哲予先給蘇末離脫去了身上的睡衣,然後小心翼翼地將她放進了浴缸裡,打開水籠頭,讓溫熱的水慢慢地包裹住她那潔白無暇的美麗身體。
曾經,他殘暴地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刻意地留下了他的痕跡。
她是疤痕體質,那個牙印從此再也沒有消褪過。
起先,他每次看到的時候,便會想起那一次快意而瘋狂的施虐,心情會大好,性、欲也會特別的強烈。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他越陷越深,最後完全無法自拔的時候,他再看到那牙印,便會覺得心痛覺得羞愧。
如今,她浴火重生,身體如嬰兒般潔白無暇,這一次,他要好好疼愛好好呵護,絕不肯讓她的身體再留下可怕的傷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