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冷哼,不顧一切地舉刀刺去。
連哲予卻早已經雙手齊動,一手舉起槍托朝着許諾的太陽穴砸下,一手扼住了許諾的手腕。
這兩下動作一齊進行,皆都快如閃電。
可是儘管如此,許諾的刀還是刺入了連哲予的胸口半寸左右。
連哲予一手拔出匕首,同時一腳踹向頭部頭部鮮血橫流的許諾。
許諾重重地跌倒在地,一口鮮血‘噗’地一聲吐了出來,染紅了雪白的地毯。
怵目驚心。
連哲予一腳踏上許諾的胸口,冷冷地笑道:“許諾,你真的太不自量力了!以你許諾的三腳貓功夫,想爲你的心愛的人洗去恥辱,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你難道不知道,你許諾從來就不是我的對手嗎?從前是,現在也是!”
許諾臉色蒼白,“從前?”
“不錯!事到如今,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在這場陰謀算計中,你和林千木如今悲慘境遇都是拜我親手所賜!那場車禍,其實不是你爺爺做的,而是我!我連哲予做的!雖然你爺爺爲了保護你,而對外宣佈你已經死亡,甚至明裡暗裡地跟所有的人說那場車禍是他做的,可實際上,那個老狐狸還沒那種本事呢!他若真的有那麼狠,現在就不至於害怕我而不得不隱藏實力了!而林千木,他算得上是最清醒最聰明的一個,所以他的結局更慘。雖然還活着,可是我想他現在已經是生不如死了吧?”連哲予冷冷地說道,“而讓你們淪落到今天的這種地步,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嗎?是蘇末離!是那個讓你們垂涎三尺也得不到的蘇末離!”
“爲什麼?”許諾頭痛欲裂,無法想得通連哲予的所作所爲,“僅僅只是因爲當初的她讓你什麼都沒得到,還從你身上拿走了一千萬,讓你感覺到了羞辱,所以今時今日的你要用這種殘忍百倍的方式來當着全世界所有人的面要毀滅她嗎?”
“不。我們的淵源深着呢!”連哲予冷笑搖頭,不過興趣缺缺地擺了擺手,“只是,現在我沒有耐心說給你聽。我現在只是很有興趣地想知道,當她知道你落在我手上的時候,會有什麼表現!許諾,她會來救你嗎?願意爲了你向我匍匐在地,搖尾乞憐嗎?還是會放棄你,一個人遠遠地逃開呢?”
“殺了我!”許諾咬牙切齒地低吼。
“殺了你?我怎麼捨得?我現在無聊得很,還想看看你們會如何再聯手演一出精彩絕侖的好戲給我看呢!”連哲予笑得肆無忌憚,薄脣間的白牙寒光閃閃,就如一頭咧着嘴,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想要撲向對手,一口咬斷對手頸脖的野狼之王。
“你休想拿我威脅她!”許諾冷哼一聲,伸手就抓住了跌落在一旁的匕首向自己的頸脖上劃去。
但是他的動作根本沒有連哲予的動作快,只見連哲予的腳高高地擡起,一腳踹向許諾的太陽穴。
在許諾手上緊握的匕首還來不及碰撞到他自己的脖子的時候,已經將許諾狠狠地踢昏了過去。
看着臉色蒼白已然昏迷了過去的許諾,連哲予冷冷地笑了。
他彎腰蹲了下來,伸手重重地給了許諾幾個耳光,淡淡地說:“許諾,你不該找來的!”
想着可以再次看到蘇末離,連哲予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體深處又涌起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比之一開始的頹廢絕望,已經截然不同。
現在,他只需要將這個消息通過特殊的途徑傳播出去就行了。
蘇末離,我要你徹底丟棄自尊匍匐在我的腳下,我要你徹底屈服!
此時此刻的林千木,並不知道許諾也發生意外了。
在這段時間,他也得知了許諾並沒有死去的消息。
當初,在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確實又震驚,又委屈,又憤怒,甚至恨過許諾,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爲,又覺得自己根本沒有權利去責怪許諾。
因爲他,其實也早就察覺到了連哲予對蘇末離的狼子野心,後來也有機會去見蘇末離,揭穿連哲予的真實面目,可是他並沒有選擇這樣做,他選擇了臥薪嚐膽,只爲等待自己的羽翼漸豐,最後給連哲予實施致命一擊。
說到底,他對連哲予的仇恨,還是超越了他對蘇末離的愛。
所以,他根本無權指責那個當時自身難保連行動都不便的許諾。
正因爲如此,所以他願意尊重許諾的放棄,所以他也不曾打算將蘇末離被連哲予當衆拋棄並羞辱的這件事去告訴許諾。
現在的他,只是急忙想找出蘇末離的下落,在她來不及做出傻事之前阻止她!
只是,與蘇末離分開得太久,他根本就不知道蘇末離究竟有可能去哪裡。
他如一隻沒頭蒼蠅一般到處地尋找,恨不得將整個西雅圖都掘地三尺。
只是,尋找了整整十個小時,已經凌晨十一點半了,他卻一無所獲。
最後,林千木疲憊地來到了一個酒吧,在吧檯前坐了下來,隨意地要了一杯酒,想喝口酒潤潤炙熱如火的咽喉,可是酒杯剛舉到薄脣之間,突然感覺到腰間被抵上了一個硬硬的東西。
這東西,在這段時間以來,林千木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一把手槍。
很玲瓏小巧,可是卻足以令他當場喪命!
他卻沒有理會,不動聲色地往咽喉裡灌下一整杯酒,將酒杯往吧檯上一放,這才緩緩地轉過頭去,淡淡地朝着那銀髮男子笑道:“閣下是誰?”
“清道夫。”男子也淡笑着回答。
林千木瞭然地點頭,“呵呵。久聞大名。”
男子挑眉看他,“你在十個小時之前就應該離開這裡了!”
林千木點頭,“我知道。”
“需要我清理嗎?”男子再問。
“我很快會離開。明天早上一定離開。”林千木下着保證。
“不行。”男子斬釘截鐵地拒絕,“這是最後的通牒!由不得你我!”
“真的不行?”林千木淡然一笑,手突然一動就覆蓋住了男子放在吧檯上的一隻手,正欲按下手上戒指的開關,讓戒指中隱藏的毒素通過針頭迅速地刺入男子的皮下組織,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幹掉。
男子卻淡淡地說:“我聽說你的本事不小,或許在我說話的時候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我做了,可是你也知道在這座城市裡不僅僅只有我一個清道夫!我死了,會有很多清道夫前來殺你!你縱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躲避得過這接二連三地追殺!你真的希望是這種結果嗎?且不論你是否躲不躲得過,就算是你躲得過,你又還有精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嗎?還有你給過承諾的那些兄弟們,你想過要給他們交代嗎?難道你費盡心思地做了這麼多,到頭來不過是向死亡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