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佳佳在抱着蘇末離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了心痛。
她本以爲自己會痛快淋漓,會開心得想放聲大笑,可是她並沒有一丁點的快感。
她很痛苦,很自責,因爲此時此刻,她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起蘇末離從前對她的點點滴滴的好。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還很後怕。
她到底還是出手了!
她將蘇末離推下了大海,她親手終結了連哲予與蘇末離的孩子!
連哲予如此寵愛蘇末離,即便蘇末離給他戴綠帽,他也戴得不亦樂乎,試問這樣一個爲了愛連底線都沒有了的男人,在知道他心愛的女人受了傷,並且他們的愛情結晶沒有了的時候,就算她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一切不是她的存心故意,只怕連哲予也絕對不會輕饒了她吧?
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吳佳佳陷入了一種極度的惶恐不安之中。
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立即打電話,趁蘇末離沒有出更大的事前,立即打電話通知連哲予。
只要蘇末離還活着,連哲予就不能要了她吳佳佳的命!
想到這裡,吳佳佳立即哆哆嗦嗦地打電話叫了救護車,又立即打電話給了連哲予。
連哲予聽到她說蘇末離出事了之後,惡狠狠地衝着她咬牙切齒地吼道:“你等着!”
吳佳佳聽得膽戰心驚,在等候救護車與連哲予到來的時候,她不斷地細細體會着連哲予說的這三個字的含義,試圖想要弄清楚他說這三個字的真正含義。
卻越來越害怕,只覺得世界末日要來臨了。
等待的過程很漫長,在連哲予與救護車趕到的時候,明明只有四十分鐘的樣子,可是吳佳佳卻覺得自己等候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
連哲予一到,便二話不說地將吳佳佳用力地往旁邊一推,讓救護人員進行了必要的急救之後,然後坐上救護車隨着蘇末離一起離開了。
吳佳佳本來也想厚着臉皮爬上救護車的,可是她卻被佐治帶來的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了。
“你們想做什麼?那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吳佳佳魂飛魄散地叫道。
佐治冷冷地說:“連先生早就跟你說過吧,要你確保蘇小姐的安全,可是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卻出了事,不管你是不是故意,你都脫不了干係!吳小姐,這一次,你徹底玩完了!”
說着便下巴一擺,“把她帶走吧!”
架着吳佳佳的兩個彪形大漢便拖着她就走。
吳佳佳的拖鞋都跳了,粗魯的拖拽,讓粗礪的沙子將吳佳佳的腿從腳背到膝蓋磨出了血。
吳佳佳卻顧不得雙腿傳來的火辣辣的痛,回過頭來對一直站在那裡漠不關心的基洛叫道:“基洛!救救我!看在我們曾經愛過的份上,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吧!”
基洛淡淡地勾脣一笑,“吳佳佳,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甚至沒有上過你,你指望我發什麼慈悲?”
吳佳佳一愣,大腦混沌一片,怎麼都沒辦法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不過,她現在也沒心思去猜透基洛那字裡行間的意思了,因爲她現在關心的只是她的性命。
她要活着!她想活着!她不想死了!
老天爺!求求你保佑蘇末離千萬不要出事啊!蘇末離活着,她吳佳佳纔有機會活着啊!
吳佳佳被五花大綁地扔進了一輛麪包車的後車廂裡,她的眼睛被一塊黑布蒙了起來,嘴巴也被人用臭襪子塞滿了,只能無力地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來。
車子飛快地行駛着,遇到路況不好的時候,顛簸個不停,吳佳佳的身體不斷地被彈起,再重重跌落,更一次又一次地撞到車身,渾身上下疼痛不已,像快散了架一般。
吳佳佳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就在她被撞得昏沉沉快失去意識的時候,車突然停下了。
她聽到車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着有人像把她拎小雞一樣拎了出來,然後又像拖麻木口袋一樣拖着她不知走向何方。
後來,她聞到了一股惡臭難聞的刺鼻味道。
再然後,她眼前的黑布被人扯去了。
她甩了甩昏沉沉的頭往四下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的頭頂懸掛着一盞幾百瓦的大燈,發出強烈而刺眼的光芒。
她乍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這強光給刺瞎了。
她現在是身處一破舊的廢棄了的廠房,原本是瓷磚的地面早就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
而在她四周,齊唰唰地站着十幾二十個精壯的男人,他們正用一種冷漠而又猥瑣的目光看着她,彷彿她不是個人,而只是一件泄慾的工具。
她一下子便明白了他們要做什麼,她不由絕望地將身子縮成了一團,尖聲叫道:“別靠近我!別靠近我!你們去給連哲予打電話,告訴他他不能這樣對我!這不是我的錯!”
這時,佐治走上前來,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冷冷地說:“放心吧!連先生不會要你的命的!若是存心要你的命,你以爲今天來的人只會是這幾個麼?連先生還需要你活着,所以別再害怕了,也別再掙扎了,只好好地承受你自己種下的惡果吧!你若是不知趣,硬要掙扎的話,那麼我可不敢保證這些兄弟會憐香惜玉哦!”
說着站了起來,對那些早已經迫不及待地脫光了衣服,躍躍欲試的男人們說:“兄弟們!上吧!不過都給我注意了,不準碰她的臉!連先生需要她的臉仍然漂亮漂亮亮的!”
說完之後便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而那些男人化身爲野獸,張牙舞爪地向吳佳佳走去。
吳佳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熱淚從眼角滾滾而落,可是她卻聽從了佐治的忠告,沒有一絲一毫的掙扎,只把自己當作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默默地承受着那可怕的獸行。
這次折磨,到凌晨一點的時候才結束了。
吳佳佳氣息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渾身上下佈滿清淤,沒有一寸肌膚是好的。
她的身體某處,渾濁不堪,慘不忍睹。
醫院裡,連哲予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發着愣。
他的眉頭緊緊蹙起,他那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時黑幽幽的,看不出一點神情。
他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很糟糕,彷彿七魂六魄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了一副空殼在那裡坐着。
自閉了好幾個月的華薄義聽聞到這個消息也趕來了,看到他這副模樣,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連哲予的肩膀,低聲說:“我問過醫生了,她的性命不會有危險,這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你不要太難過!得打起精神來好好地面對這一切!你若垮了,蘇末離就可憐了!女人在這種時候,可最需要男人用堅強的肩膀和寬闊的胸膛來迎接她了!”
連哲予一動沒動,彷彿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