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總是如此寒冷,如此寂廖,正如此時此刻,林千木的心。
他站在寂廖的街頭,舉目四望,不知自己究竟該到哪裡去,才能夠讓自己一顆快要瀕臨瘋狂了的心找到釋放的途徑。
那天晚上,他竟然對自己心愛的女孩差點做出了禽獸不如的行爲,若不是連哲予衝進來,他是不是已經奸、污了蘇末離?
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想到蘇末離用仇恨鄙視的目光瞪着他,他就心如刀割。
那天晚上,他只喝了一杯酒,而那杯酒是連哲予倒給他的。
他很清楚地知道,那杯酒一定有問題。
那個看起來風度翩翩,一表人才的連哲予,一定不會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他看出了自己對蘇末離有着想佔有的心思?
還是,那天那個被人從高樓扔下來的男子,其實就是連哲予派人殺人滅口?
連哲予想要掩蓋的事實,與許諾發生車禍有直接的關係嗎?
疑點重重。
林千木已經讓私家偵探去查,可是查來查去,卻毫無頭緒。
但他不會就此放棄的!
終有一天,他會將連哲予這個禍害揪出來,拖到蘇末離面前,讓她好好看看這個禽獸的真正面目的!
禽獸?
想到這個詞的時候,林千木的心一痛,苦笑着心想,如今的自己在蘇末離的眼裡,又何嘗不是一隻禽獸呢?
心裡鬱悶難解,他狠狠地扯下嘴上叼着的煙扔到腳底,用力地踩滅了,然後像下定決心一般,快步走向了對面那夜店一條街。
今天晚上,他要徹底地放縱自己麻醉自己!
其實,以他的人才,他完全可以不去那種地方,找那種並不見得乾淨的女人,只要他願意,他招呼一聲,就有十幾個女人跑過來陪他。
可是,有了吳佳佳的例子,他不想再惹上任何一位對他抱有幻想的正經女孩。
所以,想來想去,他決定去酒吧夜店之類找一夜情的對象。
一夜盡情縱慾,盡情狂歡,第二天醒來後便分道揚鑣,誰都不會記得誰,誰也不會找誰負責,多麼乾脆?
林千木這樣想着,走進了一家裝飾頗有特色的酒吧。
穿過擁擠的人羣,他在吧檯前坐下,甩了一沓鈔票在櫃檯之上,對調酒師說:“不停地給我續杯吧!”
調酒師收了鈔票,就應他要求給了他一杯白蘭地。
他連飲了四杯,才慢慢地長喘一口氣,轉頭看着那羣魔亂舞的人羣,冷冷一笑,將西服脫了,扯帶了領帶,便舉步混入了人羣。
林千木身着白色的襯衣,解開了兩顆鈕釦,結實的胸膛若隱若現。
他看起來英俊瀟灑,文質彬彬,可是他的舞姿卻狂野奔放,讓人感覺既有着紳士的溫柔爾雅,卻又有着海盜般的狂野危險。
這讓他與身邊打扮得奇裝異服的男子很明顯地區別開來,瞬間就抓住了女人的眼球。
不過一會,女人們便紛紛地圍繞在了他身邊,對着他扭動着熱辣性感的身體,一雙雙塗着黑色眼影的眸子更是不住地衝他放着電。
有兩個衣着暴露的辣妹,尤其大膽得一前一後地緊緊貼在了他身上,隨着音樂對他做出各種挑逗與暗示。
林千木到底是年輕男子,經過她們的這般刺激之後,野性的慾望在體內蠢蠢欲動。
一個剪着俏麗短髮,化着濃妝的女子雙手攀住了他的脖子,一邊讓身體摩擦着他,一邊誘惑地輕語,“我們找個地方快樂一下好嗎?”
林千木淡淡地點了點頭,“去哪裡?”
女子勾脣一笑,“跟我來吧!”
說着便拖着他的手快速地往酒吧的一側走去。
坐電梯上樓的時候,那女人已經飢渴地對林千木上下其手。
從前面吻他,手悄悄地伸進了他的皮帶之下……從他身後抱着他,一邊吻着他的脖子,一邊伸到襯衣之內撫摸着他的胸口,還惡意時輕時重地捏着他。
林千木任由着她取悅着自己,只閉着眼睛靜靜地享受,給他帶去的刺激。
她將他帶到了一間房間,關上門之後,她就開始脫衣服,很快,青春靚麗的身體就在他面前坦露無遺。
她並不急於前來取悅他,而是手牽手地走到牀邊躺下,然後開始做出各種令男人血脈噴張的動作來。
林千木淡淡地看着,慢慢地開始解自己衣服的鈕釦。
女人看他終於情動了,不由興奮地一笑,站了起來,走上前來……
一夜瘋狂,林千木感覺自己化身爲了一頭野獸,一味地只知道佔有、索取、掠奪。
只是,無論他如何瘋狂,無論如何想讓女人的身體,讓自己感覺到充實,可是到最後卻仍然是空虛一片……
越是空虛,越是發狂,索求無度。
房間裡充斥着女人興奮的尖叫聲,銷魂的淺吟聲,急促的喘息聲。
他的汗珠一顆顆地滾落在她年輕美麗的身體之上,與她的汗水混合在一起……
到凌晨的時候,他才精疲力盡地從她的身體之上滾落而下,疲憊地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地任由睡意將自己拉入深淵。
再度醒來的時候,是被一種無法忍受的劇痛給痛醒的。
林千木痛苦地呻吟一聲,抱着頭翻身坐了起來,心想大概是一夜放縱的緣故。
想站起來去衛生間洗把臉清醒一下意識,卻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壞蛋!你別過來!我會殺了你!聽到沒有?我會殺了你!”
林千木一驚,鬆開手循聲望去,只見昨天那銀色短髮的女子穿着一條丁字褲,一件白色的背心正站在門口。
她的眼影被淚水弄得一塌糊塗,烏黑一團,就像熊貓眼。
她的頭髮凌亂無比,面色也白得發青,總之一臉狼籍。
完全沒有半點昨天晚上初見時的性感靚麗的感覺。
她就像一個邋遢的吸了毒的女人一般。
她一定吸毒了!
要不然,不會如此神智不清!
對於這一點,林千木見怪不怪。
但是,他卻無法不注意到她的手上。
她的雙手鮮血一片,雙手緊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之上,甚至有血珠在流動……
林千木心一驚,急忙低頭審視自己,發現自己除了頭上很痛,一摸一個大包之外,其它地方毫無異狀。
但是女孩的身上似乎也並沒有被割傷的痕跡。
那麼,她手上、刀上的血是從哪裡來的呢?
林千木心悸地往牀上一看,赫然看到昨天那個與他春宵一度的黑人辣妹渾身鮮血地躺在牀上,她雙眼圓瞪,嘴巴也張得大大地,彷彿在不解在呼救……
林千木緩緩地轉過頭,看着女孩竭力鎮定地問:“你把她給殺了!你是不是吸毒了?”
女孩尖叫起來,“不是我殺的她!是你!是你這混帳東西!你突然就發狂了一般殺了她!你還想殺我,若不是我動作快,搶先用棒球棒打暈了你,如今只怕我和傑妮一起躺在牀上了!我們還以爲你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君子,卻沒想到你根本就是一個變態的殺人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