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僵硬,一顆心高高地吊了起來,正欲掀開被子衝上去與他拼命,他卻從鏡中看着她淡淡地說:“放心吧!我沒有動你!我對沒有任何反應的木偶一點都不感興趣!蘇末離,下次如果你想勾引我的話,最好確定自己能夠在整個過程中保持清醒!不然的話,就不要再撲到我懷裡了!”
這句話說得蘇末離恨得咬牙切齒,心裡騰騰怒火再度熊熊燃燒,但是卻沒有再像下班時那樣失態撲上去踢打他了。
他說得對,她的身手不如他,若是硬碰硬,吃虧的不過是自己而已!
所以,儘管恨他,卻又拿他無可奈何,最終只能用殺人般的眼光恨恨地盯着他。
如果眼光真的殺人的話,那麼連哲予已經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連哲予視若不見,淡淡地說:“如果你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的話,便趕緊起來洗漱一下換上衣服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蘇末離冷冷地說:“我不去。”
連哲予打領結的手一停,但隨即又動了起來,“別逼我動手。我一向沒有憐香惜玉的習慣,你身上的衣服很昂貴,我不想毀掉它。”
“流氓!”
“人不流氓枉少年!蘇末離,我很滿意你給我的稱呼。你放心,爲了不讓你白叫,我會越來越流氓的。”連哲予扯掉了領帶,轉身扔給了她,淡淡地說,“起來幫我係領帶。”
蘇末離不動,連哲予便臉帶邪笑地靠近,“又想要我耍流氓了?蘇末離,其實你很享受我那樣對你是不是?”
在他快靠近的時候,蘇末離猛地翻身坐起,雙手在牀上一撐就躍下牀來,拿起領帶站在了他面前,忍氣吞聲地替他打了起來。
纖細而白皙的手指靈活地繞着,很快就幫他打好了領結,當看到他那白皙優長的脖子時,她心裡惡念一升,握着領帶的手就猛地往上一推。
連哲予的臉脹得通紅,卻依然笑靨如花,桃眼紛飛,“蘇末離,你故意這樣磨磨磳磳,是不是被我的美色所吸引?”
面對他的無恥,蘇末離無語至極,伸手撐在他的胸口用力一推,“人妖!”
連哲予輕笑,“你見過我的那個地方,我是不是人妖,難道你不清楚?又或者你想親自驗證一番?現在時間尚早,我不介意將車上的遊戲繼續。”
蘇末離已經沒力氣再跟他鬥下去了,走上前將他往旁邊一推,打開櫃子,看也不看地就隨意地拿了一件晚衣服往衛生間走去。
連哲予在背後問:“要我幫你搓背嗎?”
“滾!”
蘇末離‘呯’地一聲重重地摔上了門。
連哲予聳聳肩,也並不下樓,轉身在桌前坐了下來,隨意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
蘇末離胡亂地衝了個澡,拿浴巾擦乾了,將那晚禮服抖開一看,只見這件黑色禮服的下襬用用銀線穿細珠從下襬勾勒出了幾朵美麗的玉蓮,美倒是美了,蘇末離卻沒有辦法穿出去。
因爲這裙子是低胸晚禮服,稍不注意便會風光大露。
一時之間,她站在那裡發了愣。
這時,連哲予還在外面不耐煩地催促着,“蘇末離,你到底要洗多久?給你五分鐘,再不出來的話我就闖進去了。”
蘇末離翻了個白眼,知道像他這樣的土匪絕對是說到做到的,當下一咬牙叫道:“這件晚禮服不合適,你幫我在衣櫃裡拿另一件過來。”說完了又急忙補充,“不要低胸露背的!”
連哲予那讓人吐血的聲音淡淡地傳了進來,“那可就對不起來。這裡所有的晚禮服可都是低胸露背的。”
“你只管拿你覺得最保守的好了!”蘇末離低吼。
“好吧!”連哲予應了,打開衣櫃仔細挑選了一件金色晚衣服走到衛生間輕輕叩響了門,“開門,我拿來了!”
蘇末離人躲在門背後,僅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裡,一把抓過連哲予手上的衣服,又‘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連句謝謝都沒有,蘇末離,你真的很沒有禮貌!”連哲予搖頭嘆息。
蘇末離不理他,展開他挑的禮服展開一看,氣得差點吐血。
這件禮服不禁前面低胸,後面更是開叉開得連股溝都可以看到了!
這樣的禮服穿了形同沒穿!
“連哲予!這就是你幫我精挑細選的結果?”蘇末離咬牙切齒地問。
“不管你信不信,這真的是我覺得最保守的一件禮服了!”連哲予很肯定地說。
蘇末離無力地嘆了口氣,選擇相信他,本身就是她自己的錯。
他若可信的話,母豬都會上樹了!
蘇末離最後還是決定穿那件黑色晚禮服,雖然前面有點低,但僅僅只是若隱若現不像那金色的晚禮服,簡直連胸前的兩點都蓋不住。
穿上去之後,這才又意識到她沒法自己將後面的拉鍊拉上。
她不由苦笑,想起自己從前穿晚衣服的時候,自己雙手一攤,便有人幫她穿上,拉拉鍊,整理,都會幫她弄到好好的,根本就不需要她花費一點點心思。
自從父親入獄,她便再也沒有穿過晚禮服了。
結果竟然忘記穿這晚禮服還有這樣令人煩惱的事情。
正煩惱着,連哲予那陰魂不散的聲音又開始響起,不斷地催促着威脅着。
蘇末離懊惱無比,卻真的怕他破門而入,無奈之下,不得不打開門儘量鎮定自若地走到他面前,轉過背,聲音儘量平穩地說:“幫我拉下拉鍊!”
“樂意之至!”連哲予起身靠近,一手輕輕地扶上了她的纖腰,一手輕輕地幫她往上拉着拉鍊。
他的大掌握着她的纖腰,她感覺他掌心的溫度就如一座火山一般大有將她整個人燃燒成灰燼一般的力量。
她深深地覺得他的手掌根本就沒有必要放在她的腰上,他這樣做大有佔便宜之嫌,但如今自己衣着不整,打又打不過他,若是發彪的話,只能對自己不利。
當下只能忍氣吞聲,心裡卻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連哲予幫她拉好拉鍊之後,還伸手在她緊翹的臀部上輕輕一拍,笑道:“好了!拉上了!”
蘇末離再也忍無可忍,轉身就想揚手給他一個耳光,但是卻發現他早已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走去,扔下一句,“趕緊的!”
蘇末離看着他那孤傲的背影,只覺得一陣陣的頹敗無力。
對於這個無恥之徒,她真心覺得自己無力至極。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他才能夠讓自己扭轉劣勢。
她很想冷靜地用智慧去與他較量,可是每每靜下心來,覺得自己可以冷靜地面對他時,他便會弄出一點事情來將她給惹毛。
要冷靜地面對他,實在太難太難!
因爲她欺騙了自己,欺騙了所有人。
包括她自己在內,誰都以爲她真的將許諾放下了,真的可以開始新生活了,可是今天連哲予在公司的那一行徑,徹底讓她明白了,其實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能夠忘記許諾……
儘管他不再入夢,可是他仍然就那樣風姿綽約地穩穩立於她的心頭。
要想做到無情,要想做到比連哲予更無恥,除非她真的捨棄掉一切,包括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