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狩獵的誘餌。”安棣言面無表情地說。
狩獵的誘餌?雪燃怔了怔,想到那兩具人形物上已染成血色的衣物碎片,臉色漸漸地蒼白,儘管眼前這個男人的狠厲她自己也曾深受其害,但沒想到那只是冰山一角,他竟然可以殘酷到將兩個活生生的女人當成誘餌扔在雪原上被猛獸撕咬,或者……他根本就是把她們縛在雪原上!
儘管陽臺距離庭院中心還有一段距離,但鼻腔中似乎有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鑽進來,如果不是安棣言穿着薄皮襯衫,她緊緊抓着他手臂的指頭會在無意識中將指甲插入他的肌膚。
他安撫地將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柔聲說道:
“燃燃,那是一些對你不好的人,你何必在意她們。”
“可是……她們……是和我一樣的人……”她哽咽着道,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淒涼。
“是奴。”安棣言糾正道。
“和我一樣的奴……”她苦澀地說,“你……是想讓我清楚這一點?”
“我對你,和她們一樣嗎?”他低沉的聲音如琴絃顫動出滋潤心田的音符:“想想你是怎樣罵我咬我、用指甲抓我的,如果換作其他侍奴,你這條命早已不知道丟了幾回。”
他的手掌擡起她的下巴,一雙俊美無雙的澄清藍眸帶着脈脈的溫情凝視着她那雙水光閃耀的秋眸,隨後他的脣……輕輕地貼上她的……
一個長吻,初時輕柔溫和,但當他的舌侵入她的脣中,已變得恣狂肆意,製造出層層翻滾的熱浪。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狩獵中喝過獸血,脣舌中的氣息並不像以往那般清新,而是帶着一股血的腥氣,以野獸般的兇猛強勢將她整個人捲入無法掙脫的漩渦……
意識漸漸模糊,但那兩個鮮血淋漓的殘缺軀體卻久久盤旋在她的腦海,讓她的心彷彿飄蕩在沒有邊際的血海中,直到他的手解開她胸前的束帶,露出胸前雪白細緻的肌膚,她驀然驚覺地微微一顫。
他……難道想在這裡和她……
身後不遠處的庭院裡可還鎖着三個“人”,如果其中兩個還能夠稱爲“人”的話!她甚至不敢再去看第二眼,只知道兩根石柱升起自然也是用來示衆,是讓其他侍奴包括她自己引以爲戒的最可怕最深刻的記憶。
“不……不要在這裡……”她抓住他已準備剝掉她長裙的手,“我……有點不舒服……”
他銳利的目光輕拂過她蒼白的臉頰,知道她一時間接受不了他對兩名舞姬的處置,心裡怕是有幾分陰影,他也不再勉強她在這時和他交歡纏綿,輕柔地替她拉攏被他扯開的衣領,手指靈巧地將解開的束帶重新系好,打上一個夜邪流行的漂亮花結,雪燃自己反倒不會打這種複雜的帶結。
“餓了嗎?和我一起去燒烤室,諾因、法提他們應該已經開始在烤肉,易澤和鬆源還帶來幾箱在北方見不到的野味。”
他從陽臺雕欄上抱下雪燃,手指擦去她眼角的一顆淚星,拉着她的手走出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