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邊,站着兩名衣衫華麗,身份高貴的男子。
其中一人,正是樑將軍的獨子樑家俊。只見他臉上堆滿了笑容,向另一名男子阿諛奉承道:“東方太子大駕光臨,實在是我錦南國的榮幸。家父今日不巧有事,無法迎接太子,還請太子恕罪。”
被尊稱爲太子的男子一身青衣,袖口領口皆用金絲刺繡而成,身披一件金黃絨毛大披肩,極盡奢侈。劍眉玉面朱脣,俊俏如斯高貴如斯。只是那雙細長的眼眸中顯露出太多的年少輕狂,傲視一切,桀驁不馴。看着就知他不是個善類。
此人正是東明國的太子,東方晨太子。
“家駿言重了。樑將軍是錦南國的大將,自然公務繁忙。”東方晨漠然的臉上擠出幾許笑容,惺惺說道。
提及樑將軍,腦中再次想起了離宮前父王的千叮萬囑,一定要確保將信單獨且安全的交到他的手中。順勢摸了摸袖口中的信封,還在。
樑家俊點點頭,繼續恭敬說道:“家駿知道太子一路跋涉而來,必然是很辛苦了,所以特意爲您準備了一駕舒適的馬車,請!。”說着,手指向不遠處的一輛豪華馬車。
“家駿,你我是同輩,又是多年相識的老朋友,和我說話,不必如此客氣。”東方晨上前拍了拍樑家俊的肩膀,友善笑道。
“是。”樑家俊福了福身,繼續說道,“太子請上車吧,府上已經爲您準備了豐盛的洗塵晚宴,請——”
二人上馬車,揚長而去。
不遠處的幾簇草叢中,拓跋澈和凌風見馬車駛出去有些距離了,才緩緩站起。
“樑剛擅自請東方晨來京城,其中必有陰謀。”凌風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堅定說道。
拓跋澈低眸暗襯,道:“難道這是東方宏對付錦南國的另一個計劃?”
之前他就聽父皇說過,這東方宏野心勃勃,企圖聯合北華國來對付錦南國,只是父皇無心戰爭,多番婉言拒絕了。如此看來,這次東方宏是將目光放到了樑剛身上。
“此事與北華國無關,公子不必多慮。”凌風冷聲回道。
拓跋澈低垂着長長的睫毛,像水晶一樣閃爍着他的明澈雙眸,沒有回答。
“公子,時辰不早了,我們還要趕路回國。”凌風見太子佇足未動,輕聲提醒道。
拓跋澈倏然擡眸,望着凌風說道:“咱們不回國了,此事雖說現在與北華國無關,可若是事態發展的與你我預想不同,那北華國許是就有危險了。”
“那公主呢?”凌風素來知道太子並不是坐視不理的性格,所以他做出這個決策也還算是在他預料當中。疑問的語氣中沒有一絲驚訝,淡淡說道。
“你飛鴿傳書給父皇母后,就說目前還未在京城找到甜甜,讓他再加派人手出宮尋找甜甜。而你我則繼續留在京城尋找。”拓跋澈稍微思索了一會兒,回道。
凌風眉宇微皺,問道:“不和皇上說東明國與樑剛之事嗎?”
“此事待我們調查清楚了再向父皇稟告也不遲。”拓跋澈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隨後,二人便駕馬回到了京城城內。
錦繡宮中,皇上南宮德正與沈顏卿卿我我。今夜他又該去其他嬪妃的宮中過夜,自然要多花些時間與沈顏相處。
“皇上,這幾日天氣涼了,你可要多穿些衣裳呢。”沈顏坐在皇上的一側大腿上,嬌滴滴的叮囑道。
南宮德一手挽着沈顏的纖細腰肢,一手拿起面前的茶小啜一口,柔情說道:“朕知道了。顏兒也要多穿些衣服,若是你凍着了,朕可是會心疼的。”
“謝皇上。”沈顏低眸,嗲聲回道。
“皇上,御書房有人來報,說是有重要事情向皇上您請視。”房外響起了劉公公的尖細聲音。
聞言,南宮德忙從溫柔鄉中站起,和沈顏說了聲便一刻也不停緩的離開了錦繡宮。
他曾對劉公公吩咐過,除非有重要事情,否則不能在他待錦繡宮的時候打擾。所以如此看來,這次的必然是大事。
“皇上,派出去監督樑將軍府的探子回宮了,就在御書房。他說事態嚴峻,奴才這纔打擾皇上歇息的。”劉公公輕聲在皇上耳邊說道。
南宮德微微頷首,點頭道:“嗯,朕知道了。”腳下的步子一刻也沒停。
剛近御書房,回宮的探子忙跪地行禮道:“屬下參見皇上。”
“起來吧。”南宮德說着,步上主位,坐下。
“屬下今日在樑將軍府外看到了東明國太子東方晨了。”探子起身說道,“他與樑將軍的獨子樑家俊一同走進樑府。屬下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便急忙回宮向皇上您稟告。”
“樑剛!”南宮德眼眸一暗,說道,“他無緣無故請東明國太子來京城做什麼?”
“皇上,樑將軍擅自聯繫東明國,實屬叛國行爲,要屬下將他抓進大牢嚴加考問嗎?”那名探子眼露恨光,向皇上詢問道。
南宮德擺擺手,淡聲道:“稍安勿躁,先派重兵將樑府包圍,要好好觀察他幾日再做決定。”樑剛始終是錦南國大臣,他不能草率做事。況且臘八節是樑剛安排的,就算要處置,也要待臘八節之後再行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