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幾個兄弟都死了,家人只知道他們的死訊,並不知道死因,不過隱隱也能感覺他們在外頭做的事很危險,拿回家的錢太多了。
這事八九不離十,跟那對男女脫不了干係,可惜他身爲執法者,有些罪惡卻是無能爲力,他不可能像電影裡那些孤膽英雄一樣,不顧一切爲兄弟報仇,畢竟伍榮壯選擇的那一行,這樣的結果是必然的,從某些方面來說並不冤枉。
他除了嘆息之外,別無他法,可今天,聽到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若無其事的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丈夫,好像他們真是一對普通夫妻,這就讓他不得不憤怒了。
“尊夫現在在哪裡?”唐雷突然問道。
沈星辰怔了一下,道:“我……不知道?”
“你做妻子的,對丈夫的行蹤一無所知?”唐雷眼神變得凌厲起來,緊緊逼問。
“唐隊長,這是別人的私事,您這樣問什麼意思?”李薇薇忍不住問道,“星辰不過是跟我住一起,她甚至稱不上是涉案人員,您這樣追問不妥吧?”
“我們有義務瞭解跟案子有關的人員他們周圍親朋好友之間的關係,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唐雷表情非常嚴肅,“若是有疑問,儘管到公安局諮詢,我們有專業人員爲你們解答其中的必要性。”
李薇薇被噎着了,拍過幾集偵探劇的她知道,警方是有這個權利的,若是那些警匪片中的案子靠譜,那麼以電視上的劇情來說,這類劫案似乎多數內鬼聯合外賊,他們懷疑所有在場人員似乎也合理,她不至於如那些順風順水成長的女星,有一點名氣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家一點合理懷疑就要呼天喊地。這種情況最好早點解釋清楚,大家都輕鬆。
“他生意很忙的……有很多臨時會議要開。”沈星辰沒臉到處跟人說,夫妻間有矛盾,現在兩人正分居階段,反正不知道丈夫行蹤不犯法,想了一下,道。“兩位非要知道,也容易,我打個電話問問。”
“不用了,他不住這裡是吧?”唐雷淡淡說了這一句。身爲刑警,最主要的就是觀察敏銳。他一進門就觀察出來了,從茶杯的擺放位置,還有一些細枝末節等等,都可以看出,這棟宅子只有兩個人住,並且都是女的。
“是又怎麼樣?”沈星辰明顯不悅了。警察問案也不該這樣無所顧忌追問別人的隱私吧?
“你們感情不好?”唐雷無視沈星辰些許惱怒的神情,繼續問道。
“唐隊長,你問的有點太多了吧?”李薇薇脾氣上來了,“或許我該打電話給我的律師,別說我們現在不是嫌犯,就算是嫌疑犯也有請律師的權利,知道有些問題我們可以不回答。”
“是,請律師是你們有錢人的權利。”唐雷冷冷說道,“這次傾世珠寶展那麼盛大。爲什麼身爲魔都珠寶街龍頭老大的金鼎珠寶公司卻沒有任何珠寶參展呢?”
早在被召喚來負責這個案子的時候,唐雷就趁在路上的時間。把傾世珠寶展的資料看完了,參展的珠寶類型,珠寶所有者的身份等等,他記得很清楚,沒有金鼎珠寶公司和肖寒。
沈星辰阻止了李薇薇打電話,輕聲道:“既然讓唐隊長看出來,我也不再隱瞞,我跟他之間是出現了一點問題,這是我們的私事,沒必要解釋,我只能說,他公事上的事,我不清楚,唐隊長若是有什麼懷疑,就直接去詢問金鼎珠寶公司的相關人員,讓他們解答。”
“只是隨便問問,不過前車之鑑,就算有什麼懷疑,也是合理的,沈小姐,你應該能夠理解。”唐雷的話已經有了很明顯的暗示。
“你什麼意思?什麼前車之鑑,說清楚一點。”沈星辰有些惱怒了。
“沈小姐何必還要裝作明知故問呢?”唐雷冷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伍榮壯等人都死了,別說你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
沈星辰徹底愣住了,把目光投向李薇薇,李薇薇也是一臉茫然。
李薇薇當年不過是在盤山見過唐雷一面,根本沒交談幾句,早就不記得見過這個人了,更何況唐雷當年是便裝,如今穿着警服又帶着大蓋帽,整個人根本不一樣,不過她現在能夠猜出,這個人過去一定認識沈星辰。
“請你們立即出去,你們這樣的問法,已經是人身攻擊了。”李薇薇大聲呵斥,“我要叫保安了。”
“薇薇,別這樣。”沈星辰低聲勸說,又對唐雷兩人道,“對不起,薇薇今天受了很大刺激,有什麼話,你們改天再問吧,至於關於我……丈夫的事,你們自己跟他聯繫,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小姐,事到如今你何必再裝無辜呢?也許你真的是無辜的,不過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你的軟弱害死了那麼多人,多少得有點愧疚吧,我可以告訴你,伍榮壯他們是一隊傭兵,雖是爲了錢,卻真心想要救人的傭兵。”
唐雷聲音裡充滿了憤怒,沈星辰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真的很讓他生氣。
面對這樣一張憤怒的臉,沈星辰腦子轟鳴,隱隱開始頭疼,從李薇薇滿身狼狽回來,到現在,她精神也一直緊繃着,剛纔又看到那麼血腥的電視畫面,她的承受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夠了,你們出去。”李薇薇用力一揮手,卻不小心將桌子上的水杯碰落。
膨的一聲脆響,如同一顆小型炸彈在沈星辰腦中炸開,她發出一聲尖叫,捂着頭慢慢倒了下去。
“星辰,星辰。”李薇薇慌亂的大叫起來,邊去扶沈星辰,邊衝唐雷大聲道:“快叫救護車,她犯病了。”
唐雷和小周都是有經驗的警察,看到沈星辰面色發青,嘴脣顫抖,微微抽搐的樣子絕不是裝病,等不及叫救護車了,趕緊用警車把她送到最近的醫院。
碰巧,還是上次沈星辰檢查的那家醫院,醫生也認識。
那醫生給沈星辰仔細檢查過後,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然後把沈星辰送入急症觀察室,出來板着臉對李薇薇道:“我也知道照顧這樣的病人很麻煩,不能怪家屬疏忽,可現在弄成這樣……我不多說什麼了,她腦子裡的血塊有鬆動跡象,是福是禍就看個人命數,你不是病人的直系親屬,立即把她親屬找來,能籤手術同意書那種,可能要緊急動手術。”
“什麼手術?”李薇薇驚慌問道。
“還能是什麼手術?上次我跟你說過了,開顱手術。”醫生冷靜說道。
“不,醫生,這把腦袋打開怎麼行?你再想想辦法,我朋友最害怕開刀了。”李薇薇抓住醫生的胳膊,苦苦哀求。
“李小姐,有保守治療方法,我們也不願意病人受這樣的苦,你還是趕緊通知家屬,我先去聯絡手術醫生。“那醫生說完匆匆走了。
李薇薇呆了一下,拿起手機撥電話,打了好多個都是無人接聽。
“混蛋,真有事的時候跑哪裡去了?”
她不禁咒罵了一句。
“李小姐,你別太擔心。”小週上前安慰,出了這樣的事,她和唐雷多多少少有點責任,他們真不知道這個沈小姐有病,因此現在也不敢走。
“少假惺惺了。”小周不勸還好,一勸之下,李薇薇的火氣全部爆發出來,柳眉倒豎,指着唐雷破口大罵。。
“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隨便懷疑別人指責別人,什麼叫或許無辜?匪徒搶劫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警察那麼英勇,應該說連你們警察的影子都沒見,我剛來魔都的時候,當街被人搶劫也沒見到警察……匪徒搶完走光了,你們警察纔出面,現在事情過了,我們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們倒是第一時間通宵達旦的查案了,裝給誰看啊,,把受害者當犯人一樣審問,跑我家問東問西的,我們都不說什麼,你們倒好,先指責起來,一個女人軟弱還有罪了?膽小還有罪了?我就是貪生怕死,有本事用這個罪名把我抓起來啊?抓不住持槍殺人的,衝我們這些小市民喊什麼?我……家人被你們氣進醫院,你們是不是要說她自己有病?不關你們的事?你他媽的神經病……”
李薇薇鄉野出身,早年混在盤山街頭的,潑辣之氣是印在骨子裡,只不過平時不顯,此時不管不顧起來,市井之言滔滔不絕,指着唐雷痛罵了起來。
按說這病房外邊不許大聲喧譁,不過今天所有醫護人員還有病人都在議論這起搶劫案,人們說的話三句裡有兩句是討論這件事的。
李薇薇是紅星,不少人都認識,唐雷和小周他們不認識,不過認識那身警服啊,人人八卦之心頓起,恨不得李薇薇多爆一些猛料,因此竟無人上前阻止,都看的津津有味。
唐雷被罵得啞口無言,被見勢不妙的小周拉着走了。
不遠處,無人留意,其中一個人拿着手機竊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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