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出來,秦老闆很是希望能成功租下那個地方的,畢竟哪裡是他和兒子以前的家,兒子在哪裡住慣了,很是捨不得。
沈星辰跟秦老闆約好了下午去看合約,要是沒有問題就簽約。
之後,她回到自己房間,看了看那塊蘋果綠翡翠,又想起昨天還有兩塊沒有解開的小毛料,好像都忘記在肖寒車裡沒拿出來似的。
她不想要用透視功能再看那兩塊毛料,其實她也不認爲那兩塊毛料能出綠,不過倒是可以送給秦玉青,雕刻一些大一點的石雕擺設,還有那塊豆種蘋果綠翡翠,她也打算交給秦玉青,讓他負責雕刻。
秦老闆掛掉電話之後,忍不住內心的激動,奔回房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兒子。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從拘留所走出來,秦玉青受到了極大地驚嚇,一直悶悶不樂,話也不說一句,只顧拿着刻刀雕刻,而因爲上次的事,秦老闆連一般的小塊毛料也買不起了,只能讓他雕刻普通的石頭。
對此秦老闆很是內疚,現在好了,可以搬回以前住了十來年的家,重新開店之後不說能賺多少錢,至少能夠多些細膩的磚頭料來給兒子雕刻。
果然,再把事情跟兒子說了之後,秦玉青黑葡萄一樣的眼珠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只是很快,這亮色又黯淡下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秦老闆道:“爸爸,是真的麼?我們真的可以回家麼?”
看到兒子期盼和不安的眼神,秦老闆一陣心疼,前段時間因爲進拘留所,他爲了安慰兒子,不得已說了許多暫時的謊言。
兒子是個實心眼,他說什麼就信什麼。可是那些承諾他出來之後卻無法兌現,而兒子似乎又懂事了些,沒有追問,可正因爲如此,他才越加傷心。
現在好了,只要店鋪一開張,以前的生活又會回來,兒子又可以像以前那麼高興了。
只不過看着兒子期盼的眼神,他突然又害怕起來,他真不該那麼早就將事情告訴兒子。萬一沈小姐臨時改變主意,那他該怎麼辦?
沈小姐雖然不是個出爾反爾之人,不過事實變幻無常。萬一出了什麼沈小姐都難以控制的事情怎麼辦?
在秦老闆各種杞人憂天中,沈星辰按時到了約定地點。
秦老闆和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在等候,還有一箇中年女人在等候。
沈星辰第一個感覺,這個人西裝革履的人不像是鋪子的老闆,果然。秦老闆介紹之後說,這是李律師,是代表店鋪老闆來簽約的,
這鋪子是屬於一家宏潤貿易公司旗下的產業,老闆委託他來籤合約,而那個中年女人姓王。是另一間店鋪的主人,這店鋪是她前夫留給她的產業,她一個兒子出國留學了。一個女人什麼也不懂,做生意怕虧了也怕被人騙,反正是旺鋪,光租金就夠她們母子兩生活,因爲兒子出國花銷大。所以纔想要一次性籤三年長約。
王女士的鋪子是秦老闆以前那間,宏潤公司的則是隔壁那間。既然是一起租下,乾脆就一起約好時間簽約,免得兩頭找。
沈星辰簡單看了一下合約,是爲了表示慎重的態度,其實她完全相信秦老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以後秦老闆要經手很多名貴珠寶翡翠,要是連這點信任之心都沒有,這店鋪就不用開下去了。
直到沈星辰確定合約沒有問題,並簽上自己的名字,給宏潤公司的是一張現金支票,而那個蔣女士則怕有什麼閃失,堅持銀行轉賬,並且不相信電子通知,要親眼看到錢打入她賬戶才放心。
沈星辰便陪着王女士去銀行轉賬。
直到一切準備都完成,秦老闆提着的那顆心這才完全放下肚子。
簽約完成,店鋪裝修可以稍微緩一緩,至少他和兒子馬上就可以搬進去住,讓兒子好好高興高興。
想到這裡,秦老闆就非常感激的對沈星辰道:“沈小姐,真的謝謝你,我一定好好做的,儘快裝修好店面,並且聯繫好貨源,選個好日子,很快就可以開張了,這鋪子租金貴,遲一點開張損失都不小。”
“這個慢慢來,不用着急。”沈星辰微微一笑:“目前我還有另一件事想要請秦老闆你幫忙。”
“沈小姐,您儘管吩咐。”秦老闆問都沒問是什麼事,就一口答應下來。
沈星辰從一旁的袋子裡拿那塊蘋果綠翡翠,道:“確切的說,我是想請你兒子秦玉青幫忙,雕刻一個擺件。”
“這沈小姐……這。”秦老闆爲難起來,常年做珠寶生意的他一眼就能判斷這塊翡翠明料至少值三十萬,“不是我推脫,你不知道,玉青因爲上次劫匪的事受了些刺激,他本來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你要是找他雕刻一些有瑕疵的翡翠或者不值錢的石頭,自然沒話說,這樣值錢的翡翠……他這段時間情緒不穩定,要是胡來,可就毀了。”
“沒關係的,我既然敢找玉青幫忙雕刻,就有心理準備,他是個有靈性的孩子,他的天分不該被埋沒,就當給他一個機會吧,不過說好,無論雕刻得怎麼樣,我不付工錢的。”沈星辰有些玩笑道。
秦老闆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很感動知道沈星辰說的工錢不過是讓他有個機會報答而已,當即道:“沈小姐,難得你那麼信任我們父子,我一定看着玉青,讓他好好給您刻,不要他胡來,不知道您想要雕刻什麼樣的物件或者擺設。”
沈星辰早就想好了,“讓玉青自己決定吧,不要干涉,這樣他的雕刻手藝更能得到發揮。”
秦老闆聽了這話,心中又是一陣感動。
最後沈星辰告訴秦老闆,她對珠寶銷售所知不多,店面設計什麼還有進貨什麼的就完全靠秦老闆了,她平時挺忙的,很多事可能不能親自管理,開張前期需要秦老闆辛苦一點了。
秦老闆當然明白。像沈星辰這樣的女孩子要說多有商業天分是不太可能的,至少某些瑣事她做不來,要真能做也不必找他這個不算熟悉的人了。
這個時候不是謙虛的時候,秦老闆當即表示,開張之後生意做得如何紅火他不敢保證,至少前期瑣事他一定處理得妥妥當當。
都商量好之後,沈星辰就回去了。
從頭到尾,兩個保鏢阿武和阿勝猶如隱形人一樣,從頭到尾沒出過聲。
沈星辰也不是多話的人,無聊的時候只也只朝車窗外看看。隨便看看外頭風景。
再看看錶,時間還早,現在回去一個人也無聊。要是肖寒也回去了,相對無言更是難過,正好,她看到一條街上,有一家畫廊新開張。便叫阿武停車,進去順便看一看,打發一下時間。
進去之後,沈星辰隨手拿了一份目錄,這個畫廊裡都是新派畫家的畫,那些抽象畫。印象畫之類的她不懂得欣賞,也不喜歡人物畫,只喜歡風景或者靜物花。
看來看去。沒有特別喜歡的,正準備走的時候,她的目光突然被最裡面的一副風景畫給吸引住了,那幅畫畫的是春天郊外景色,碧草青青。花紅柳綠一派勃勃的生機,畫得很真實。看久了一閉眼彷彿就能聞到春天的氣息,是她最喜歡的景色。
這幅畫標價八萬塊,署名是一個叫墨色的畫家,這個名字沈星辰沒聽過,可能是新畫家吧,看了許久,她找到畫廊老闆,表示要買下那幅畫。
老闆一臉歉意告訴她,這是非賣品,只是客人送來展出一下的,除了這幅之外,其他的畫沈星辰喜歡那幅,都可以買下。
可惜了,沈星辰喜歡的就只有這一幅,既然不能買,沈星辰想了一下,就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回去留念。
拍完照,又欣賞了一會,時間差不多了,這纔回去。
想着吃完晚餐,上樓洗澡,磨蹭一會,就可以睡了,這倒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回去之後,沈星辰意外得知,肖寒居然去了外地出差,多則半個月少則七天才回來,讓沈星辰隨意。
這真是令人欣喜的消息,再聽到管家說起這消息的時候,沈星辰幾乎忍不住要露出狂喜的表情。
她這才明白,原來一段時間不見他,對她而言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
接下來的日子,沈星辰不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至少沒什麼事情可做,以前跟爺爺住一起的時候,還經常陪爺爺聊聊天散散步,再做做家務,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
現在麼?沈星辰看了看手機裡今天拍的相片,這畫真的很美,明媚的陽光下,青翠的草地上,鮮花綻放,生機勃勃,要是不能買下,爲什麼不乾脆自己做一幅呢?
……
相對應沈星辰的輕鬆,這段時間金家簡直愁雲慘淡,自從上次老趙鋪子回來金峰又接連幾場賭石失敗,虧了幾百萬之後,他二叔金俊升就提出抗議,要他先停一下,做別的事,不要老是跑去賭石,緩一緩吧。
金老太爺也覺得賭石的人切勿急躁,金峰這段日子表現的急了一點,而且越賭越輸,越輸就越着急,這樣很影響判斷。
不能賭石,金峰對其他事情提不起興趣,整日心不在焉的,上班又容易出錯,無奈只好請了長假,反正公司是他家開的。
無事可做的金峰表現得很頹廢,整日喝得爛醉,借酒澆愁。
對於這種情況,金老太爺很擔憂,不知道寶貝孫子到底怎麼了?怎麼那麼反常,這種情況前些日子也出現過,在跟那個沈星辰分手之後,不過就算是這樣,好像也沒有這次那麼嚴重,難道又是爲情所困?
不像啊,最近沒聽見他跟那個女人走得比較近,可無論如何旁敲側擊,金峰總是說沒事,大概是賭石賭跨了心情不好,要爺爺不用擔心。
金老太爺怎麼能不擔心,金峰可是金家這一輩的寶貝疙瘩,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況下,他只能趁金峰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套他的話。
這一套下來。得到的消息讓他不禁大驚失色。
金俊升回來之後,就被臉色鐵青的金老太爺叫到了書房。
自問最近做事勤勤懇懇沒出過一點差錯的金俊升對老爺子的怒氣覺得莫名其妙。
“你做的好事?”金老太爺這回沒有心思玩深沉了,直接怒吼。
“爸,我又做了什麼?最近公司的事有點多,沒顧得上照顧金峰,可這也不能怪我,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了。”金俊升真覺得委屈。他知道金峰最近心情不佳,可老頭子不能把氣撒到他頭上啊。
“你還覺得委屈呢?你給金家惹了大禍了。“金老太爺鐵青着臉,“還記得沈傲那個孫女麼?”
金俊升當然記得,後來又查過一陣。這祖孫兩確實沒有消息,那女人也的確沒有在糾纏金峰,這事過去了。老爺子爲什麼那麼說,難得他一不留神,那女人又回來了?
金老太爺冷笑一聲:“你亂想了,直接告訴你吧,沈傲那個孫女搭上了一個好靠山。找上了金鼎珠寶公司的肖寒,你當初爲了破壞金峰跟那女人感情而自解的瘡疤,現在又要被人挖開了,說不定還得再捅幾刀。
肖寒,金鼎珠寶公司的老闆,最近解出玻璃種血美人的人。金俊升傻愣愣的張大嘴巴,好半天才說出一句:“這怎麼可能?”
金老太爺最看不得兒子這幅愚蠢無主意的樣子。
只冷冷瞥着他。
金俊升回過神來,也覺得自己說了句蠢話。老父不是個聽風就是雨的人,他說出口的話必是經過詳細查證的,喃喃道:“那個女人是怎麼勾搭上肖寒的?”
“你管她是下了迷藥還是降頭,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什麼原因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肖寒這個人,很不好惹。我查了很久,都查不到他到底什麼背景,可光是他本人名下可以查到的資產就要已經很驚人了,你現在知道自己給自己找了什麼樣的麻煩吧?”
同時做珠寶生意的,金俊升對肖寒這個人也略有耳聞,只是沒有機會打交道,聽說他賭出玻璃種血美人之後,他還想着那天找機會認識一下,看看能不能拉點交情,買一塊掛件或者戒面做收藏。
卻沒想到,要是惹了這樣一個仇家,無疑對金家是很不利的,他這才道:“那現在怎麼辦?不知道肖寒知不知道那個女人跟金峰的事,要不要我們……”
“用用你的腦子好不好?又想要挑撥離間,你也得想清楚,那個女人跟金峰什麼關係?不過是交往過一陣,能怎麼樣?那點破事全抖出來又怎麼樣?現在哪裡還需要貞潔牌坊。”金老太爺一看金俊升的模樣,就知道他又想要出下作的手段,呵斥起來。
金俊升垂頭不語了,他知道這時候說什麼都沒用,老爺子心裡一定有了主意。
果然金老爺子凝視了金俊升好一會,忽然問道:“月兒最近怎麼樣?”
金月是金俊升的獨生女兒長得甜美可人,一直在國外讀書,今年剛剛畢業,還沒有回國。
猛然提到女兒,金俊升愣了一下,這才道:“她最近在歐洲,說是先放鬆一下自己,去旅行多見見世面,然後纔回國。”
“歐洲,歐洲那麼大具體在哪兒你知道麼?”金老太爺又是一陣怒斥,“自己的女兒不看緊一點,一天到晚盯着侄兒那點風流韻事,你怎麼做父親的?”
提到女兒,金俊升不由辯解:“月兒一向聽話懂事,從來不讓我替他操心,而且她年紀還小……”
“二十三了,我跟你媽那個年紀的時候你大哥都可以上幼稚園了。”金老太爺教訓道,“女大不中留,你立即把她叫回來,當初她非到國外去讀書我就不怎麼同意,是你非說現在流行,月兒唸的是音樂,國外的教育更好,好什麼?現在滿大街都是彈鋼琴的,有什麼好學的,跟國內的朋友都生疏了,可別在國外給我找個洋鬼子做孫女婿,把她叫回來之後,我好好給她物色個對象,到時候就乖乖在家相夫教子了,千萬別把國外那一套弄回來。”
金老太爺一連串的命令,讓金俊升瞠目結舌,這話說的好像是要把月兒叫回來馬上嫁掉似的,月兒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一直視如珍寶,他怎麼能讓老父把月兒當做貨物給賣出去。
“爸,現在說這個太早了吧?金峰都還沒有訂下來,哪有妹妹越過哥哥的道理。”
聽了這話,金老太爺冷笑連連:“你現在倒是提出長幼有序了,男人就算七老八十照樣可以娶年輕小丫頭,女人呢,一過了三十就成嫁不出去的老處女,你看看宋家的大丫頭就知道了,眼高於頂,挑來揀去,結果跟她同齡的公子哥都結婚了,她還沒確定下來,前段時間聽說看上了肖寒,成天想辦法套近乎,結果呢……現在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笑話呢,等着看吧,宋家要是一有危機,指不定要她嫁給什麼人。”
PS:
肥章節,沒有意外的話,有木有獎勵^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