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無奈,又要賭石了。
算了,儘量不使用超能力就是了。
大概是因爲剛運到的關係,那些毛料就亂七八糟的擺在了後院,塞得滿滿當當的,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家要蓋新房呢。
沈星辰看着這小山一樣的毛料堆,又看向顧宇,目光中有明顯驚訝。
顧宇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最近賭石的人特別多,所以多進了一點。”
這年頭撐死膽大餓死膽小的,既然生意好,他當然要多進一點貨,因此頭腦一熱,狠狠心多年的積蓄都換成了這批毛料,還借了一些外債。
現在冷靜下來,看着這山一樣的毛料,他也有些膽怯了,萬一積壓,他這翠緣軒可就有資金短缺的危險了,因此遠遠看到肖寒,就想要招呼他進來看看,希望能開個好頭,宣傳一下。
肖寒掃了幾眼,立即判斷出,這顧宇這次真是花了血本,這批毛料表現都很不錯,不過俗話說利潤越大,風險越大,這萬一不碰巧,像他在盤山買的一批毛料,就一塊出玻璃種帝王綠,其他全是白花花的石,再不碰巧,賭到一半都未必能發現那塊玻璃種帝王綠,可就有好戲看了。
沈星辰則沒有想那麼多,隨手拍了拍一塊有些像葫蘆的大毛料,問道:“這塊多少錢?”
顧宇眨了眨眼,道:“兩位算是我這批毛料的第一個主顧,給你們個優惠價,八十萬。”
八十萬,還優惠,沈星辰又看了眼那葫蘆型毛料,松花莽帶皆無,沒有什麼出高綠的特徵。表皮也就很普通的黃沙皮,也就表皮細膩一點個頭大了些,有那麼四五十公斤,要八十萬實在貴了點。
當然也許她眼力不好,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既然不打算用透視能力,沈星辰就不想要賭那麼貴的,想了一下,問道:“有沒有便宜一點的?”
“已經是很優惠的價格了,這塊黃沙皮個頭比較大,這表皮也細膩很容易出高綠。”顧宇誤會了沈星辰覺得這塊葫蘆型黃沙皮貴了。女人就是女人,買什麼東西都喜歡砍價,不過他這個鋪子不喜歡討價還價。一般行業就這樣,一次讓步,以後客人都喜歡討價還價了,就算降得再低,他們事後還是會想也許可以更低價。尤其毛料不比別的,一旦解跨就一文不值。
可要是不二價,習慣之後,客人也不會再討價還價,能省不少事,因此顧宇雖有心優惠一點。無奈規矩就是規矩,絕對不能破。
“我不是說這塊黃沙皮……我是說有沒有比較便宜一點的毛料……一萬塊左右價格的。”沈星辰本來想說一千的,想想魔都幾乎可以稱得上寸土寸金了。店鋪租金貴,貨物自然也跟着貴,想必是沒有什麼便宜的毛料了。
果然顧宇猶豫了一下,指着牆角一堆個頭比較小的毛料道:“那些都是一萬一塊的。”
沈星辰掃了一眼,好多都是切開的磚頭料。還有個頭比較小的,這樣的毛料在其他地方撐死也就一千塊。
沈星辰沒有了興趣。輕輕搖了搖頭,乾脆不再看了,坐在一旁等肖寒挑毛料。
顧宇也不以爲意,認爲一男一女中沈星辰那天不過是碰巧,還是這位肖總賭石能力高一點。
肖寒挑了半天,挑中一塊灰白色的毛料,特別圓,大概有三十多公斤,隨後問價:“顧老闆,這塊多少錢?”
有了沈星辰的前車之鑑,顧宇狠狠心,開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低的價格,“這塊三十萬。”
肖寒點點頭,這個價格比他預料的偏低一點,他望了沈星辰一眼,看見她有些無精打采的,想想今天還是不要靠她了,自己碰碰運氣吧。
將支票給顧宇之後,簽好購買合同,交易成功。
顧宇確定支票能兌現之後自然要問:“要當場解石麼?”
肖寒跟沈星辰在一起,也不想要搬那麼一塊大石頭回去,再說了,以前他是不想要太出風頭,可自從解除了玻璃種血美人,再解出什麼也不會太引人注意了。
顧宇讓人把解石機推過來,正巧,也不知道哪個耳報神,通知了附近店鋪的是賭石愛好者還有收購明料的珠寶商人,一堆人過來看熱鬧。
肖寒畫好線,一刀按下去,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許多雙眼睛瞪圓了眨也不眨的望着那塊毛料。
揭開薄薄的石片,周圍一陣寂靜。
好一會纔不知道是誰發出第一聲嘆息,接着惋惜聲此起彼伏,這一刀切跨了。
有些幸災樂禍的不由得暗地,解出玻璃種血美人的高手也不過如此,看來賭石還真是有眼力也要靠運氣。
也有些人什麼都沒想,還在全神貫注的觀看,剩下的毛料體積還很大,下一刀會不會出綠還不一定,判斷是漲是跨爲時尚早,就像那個玻璃種血美人,還不是切了好幾刀才切出的。
肖寒這個人做事不喜歡磨磨蹭蹭拖泥帶水,他解石也不想其他人一樣,研究半天,第一刀切跨之後,又接連切了好幾刀,直到把毛料切成豆腐乾。
事實證明沒有多少人的運氣真是逆天的,這就是一塊白花花的石頭,三十萬打了水漂。
切跨了任誰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不過比肖寒的臉色更難看的是這鋪子的老闆顧宇。
雖說賭石界一向傳漲不傳跌,可是現在多少人盯着他這個鋪子,解出玻璃種血美人之後,他把所有毛料價錢都翻了一番,不少人都在埋怨,他死撐着說,因爲毛料好,並且因爲買的人多,現在還進了那麼多。
事情都有兩面姓,肖寒切漲的消息能帶旺他的店鋪,同樣切跨的消息要是傳出去,也會嚴重影響聲譽,一旦不被人看好,他這批毛料就算是按成本價賣出去都難,畢竟毛料不是西瓜,只要便宜就會有人買的。
“肖總,要不再看看其他的?”顧宇後背直冒冷汗,小心翼翼的建議,一般客人切跨了,賣家是不便在建議客人繼續買的,可這次肖寒解石的結果跟他的關係太大了,他不能無動於衷。
“不了,下次吧。”切跨了,微微有些沮喪之後肖寒招呼過沈星辰,“星辰,我們走了。”
顧宇無法,只好眼睜睜的看着兩人走出他的小店,臉上一片灰白,他可以想象這消息傳出之後,這批毛利的銷售情況,除非很快有人人切出大漲,不然他這批毛料真要積壓了,他開始考慮,要不要自己解幾塊看看了。
顧宇怎麼想的,跟肖寒和沈星辰無關。
自從出了翠緣軒,沈星辰一直就不說話,上了車之後,肖寒便問道:“爲什麼不說話?”
沈星辰直言:“怕說多錯多。”
車子啓動,肖寒輕笑:“怕我賭跨了遷怒與你?”
沈星辰連稍微掩飾一下都不肯,直接承認,“這種事也不是頭一次了吧?”
肖寒語塞,好一會才無奈道:“你就不能忘了以前的一切?自從再見面之後,我就沒對你怎麼樣吧?別老當我是洪水猛獸。”
“就算一般朋友,明知對方心情不好,又想不出什麼好話來安慰的時候,唯一的選擇也只能是沉默。”沈星辰被勾起過去不越快的記憶,心情也不怎麼好,聲音有些低沉。
“可以問一個問題麼?”前面是一個紅燈,肖寒停下車,轉頭看着沈星辰。
沈星辰道:“你都這樣問了,我能說不可以麼?想問什麼直接點。”
肖寒微微一笑:“其實很普通,就是你剛纔除了那八十萬的黃沙皮之外,根本就沒有看其他毛料,爲什麼?是不想賭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什麼蹊蹺?”
沈星辰覺得這不是什麼難以回答的問題,實話實說道:“我不喜歡那個店老闆,覺得他是趁機擡價,奸商。”
肖寒很意外沈星辰的回答,道:“畢竟前幾天我剛從他那裡解出了玻璃種血美人,他那個鋪着正旺,漲價也是人之常情,以你的賭石技能,只要能判斷出是否能出綠,也不用在乎多的那一點點錢。”
每個人對待事物都有不同的看法,沈星辰道:“賭石不同於一般,我想運氣的成分也站很多,沒個人賭石的手法也不一樣,我看到有些書上說,好多人都有不同的習慣和忌諱,有些人在解石之前還要焚香祭拜,齋戒沐浴等等,那我看到店老闆,覺得不喜歡,不賭也沒什麼奇怪,就好像之前在瑞麗賭到帝王綠那次,其實我沒看出什麼來,只是對那個熊一飛有好感,隨手就買下了他剩下那些毛料,這跟平時人們做生意討個好彩頭差不多吧?我這個叫女人的直覺,在不知道明顯對錯的情況下,憑直覺選擇也很好。”
原來是這樣,肖寒想想也有些道理,不喜歡只是一種情緒,或者也可以說一種直覺,前兆,預感之類的,賭石這一行什麼事皆有可能發生。
綠燈了,肖寒繼續往前開,突然有問道:“累不累?”
沈星辰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你又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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