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林鴻飛的腦袋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名詞:正太養成計劃。
難道這麼些年以來,自己都被這丫頭當做一個叫做“正太養成計劃”的遊戲在玩養成?如果是這樣,那哥們兒可就真的太悲催了。
不過看到東方小玲那越來越誘人的紅脣,林鴻飛立刻將自己的想法丟到腦後去:同眼前的美人相比,養成不養成的,這個以後有時間再討論……大不了自己也玩個少婦養成計劃好了。
……
“老孟叔,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你,”林鴻飛望着孟老支書,心中很是內疚,“您說吧,您想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林老闆,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嘛,老頭子我說句自大的話,老頭子我這一輩子頂天立地,沒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兒,可這次這個事情,老頭子我敢拍着自己的胸脯自豪的說,老頭子我問心無愧!”老孟支書頗有些老當益壯的架勢,將乾瘦乾瘦的肋巴骨拍的梆梆作響,“沒錯,這事兒跟那姓裴的傢伙關係確實不大,可那傢伙不是個好東西,既然是反骨仔,那就該狠狠的收拾他!老頭子我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吃裡扒外的混蛋了,不過……”
孟老支書說到這裡,忽然兩眼放光的盯着林鴻飛,“林老闆啊,您要是真打算補償我,乾脆也別補償我了,多給俺們五里村點兒好處吧,你也看到了,俺們五里村是真窮啊,說實話,雖然這個事兒老頭子我做的問心無愧,可要不是那個姓裴的混蛋在這裡面作梗,讓俺們村子脫貧致富奔小康的事兒差點兒慌了,老頭子我才懶得摻合這件事……林總你跟咱們市裡軍區的那個什麼劉司令員很熟吧?”
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某些人自以爲做的很周密。可根本瞞不過這位孟老支書,林鴻飛再也不敢小覷了眼前這位對自己尊敬的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孟老支書半分,想了想,道,“在您老人家面前說謊。那就是小瞧您老人家這多半輩子的人生閱歷了。不瞞您說,我從小就是在咱們市軍分區大院裡長大的,以前我爸還和那個姓裴的是好朋友,在差不多一年半之前吧。我爸還將他當成是那種在戰場上可以放心的將後背交給他的兄弟,可我們家老頭子沒想到,那個姓裴的轉過身就捅了我們家老頭子一刀……要不是我們家老頭子反應的快,說不定早就捅中了。”
“我就說嘛,這事兒沒這麼簡單。你一個小年輕,跟人家沒仇沒恨的,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小心眼的混賬東西,不至於這麼算計人,這麼說就對了,”老頭子笑的開心無比,“這麼算起來老頭子我還是幫你們家解決了一個大仇人?要是這麼說,那你更是應該多補償我們村一點兒好處了。”
“錢和地租的事情您就不用想了,”林鴻飛想了想。痛快的點點頭,“整個項目的計劃您也知道了,不是我給您說的1000萬,而是最少1.3個億,我能把你們村子以土地入股的金錢比例稍微提高一點兒。但肯定提高的不會太多。倒是在工作崗位方面,我可以幫你們想想辦法……再給你們村增加100個工作崗位吧。”
老孟支書原本是有資格和林鴻飛討價還價一番的,但這老頭兒不,他二話不說。笑眯眯的答應了下來,“好啊好啊。有了這100個工作位子,俺們五里村還不得被周圍這些村子給羨慕死?”
“那我先祝你們村裡的小夥子們多娶幾個漂亮媳婦,到時候你可得請我來喝杯喜酒,這喜酒我也不白喝,該隨的份子肯定是有的。”林鴻飛笑呵呵的道,這種惠而不費的好處,他送的賊熟。
“好啊好啊,”老頭兒就連連點頭,長着缺了幾顆牙齒的嘴笑道開心無比,連幾個窟窿都透着一股子喜慶勁兒,“剛纔我就想着開這個口呢,可林老闆您是什麼人?您可是有身份的大人物,我愣是沒敢開口,您能這麼說,真是太給我們五里村面子了,到時候這水酒肯定少不了您這一杯……”
……
又聊了一會兒,林鴻飛隨即告辭。
林鴻飛剛走,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棒小夥子就從裡屋裡竄出來,有些不滿的道,“爺爺,你怎麼着也該趁着這個機會使勁從這個姓林的這裡弄點兒好處的,哪怕從這姓林的手裡拿個幾萬塊錢也是好的啊。”
這個小年輕就是孟老支書的孫子,前些日子剛剛和隔壁村的一個長的挺漂亮的姑娘好上,這會兒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可一想到訂婚、結婚和蓋新房子的這些花銷,他就有些頭疼:這一場場的下來,最少也要一萬塊多錢啊。
正在發愁這幾萬塊錢到哪裡去弄呢,剛剛林老闆來的時候他沒來得及走,忙躲進了裡屋裡,自己爺爺和這位林老闆的對話一句不了的全被他聽了去,小年輕腦子活,可卻不夠穩重,心思頓時就開始盤算了起來:聽說這個林老闆家裡錢多的花不了,連晚上睡覺的錢都是用100的藍票子鋪成的,向來藉着這個事兒從林老闆那裡弄個幾萬塊錢根本連個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可若是有了這幾萬塊錢,自己蓋新房子、訂婚、結婚以及彩禮錢什麼的就都有了,說不定還能有不少餘額,到時候手裡攥着幾萬塊錢,不但能置辦齊全套的家電,還能像是那些有錢的城裡人那樣買輛摩托車騎騎,可不比現在強得多了?
“你個臭小子懂個啥?!”孟老支書二話不說,一巴掌狠狠的抽在自己孫子的頭上,“你當這100個崗位是那麼好拿的?”
孟老支書的孫子對於自己捱打這個事實很鬱悶,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挨的打,捂着頭委屈的跟孟老支書犟嘴,“我沒覺得這位子有什麼難拿的,你一開口,人家二話不說就給了100個工作位子,依我看啊,您要是再多要點兒,弄個幾萬塊錢根本就跟玩兒似的……這年頭有錢不賺是王八蛋。也就您這麼實心眼的老頭才……”
“混賬小王八蛋!”不等自己孫子說完,孟老支書就一巴掌抽在自己孫子的腦袋上,怒罵到,“你個臭小子懂個屁!你當這100個工作位子是這麼好拿的?給你說,這是人家給你爺爺我的封口費!咱不拿這100個位子。誰知道會給咱們老孟家帶來什麼災禍……一個少校軍官人家說收拾就收拾了。收拾你爺爺我這個村支書還不給玩兒似的?”
“啊?”孟老支書的孫子聽到這裡,這纔算是明白過來自己剛纔沒有從裡屋裡面衝出來開口跟林鴻飛要錢是多麼的明智,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整個後背甚至都已經溼了。
“啊什麼啊?!”孟老支書看着自己這個到現在還懵懵懂懂、什麼都不知道的孫子。頓時又是氣不打一出來:看看人家林老闆,明明和自己孫子差不多大的年紀,可錢多的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可再看看自己孫子呢,自打初中畢業不上了到現在。連個工作都沒有,就知道跟女娃子鬼混,地裡的活計一樣也不會,這將來下去靠什麼支撐起一個家?
只是老人家的火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想到這個孫子乃是自己孟家三代單傳的孫子,將來自己家還要靠着這小子傳宗接代,老孟支書就嘆了口氣,道。“就算人家林老闆給你幾萬塊錢,又夠你小子折騰多長時間的?每個好工作,終究不過是個二流子……我豁出去這張老臉跟林老闆說說,看看能不能給你安排個好工作。”
一份好工作和幾萬塊錢相比,當然是傻子也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選擇。但面對這種情況,孟老支書的寶貝孫子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卻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如果能讓那個林老闆給自己安排個好工作,再弄個幾萬塊,那不是兩全其美?而且這種事情畢竟不怎麼能見人。只要自己把話說的明白,想來那個林老闆也不敢吱聲吧?
孟老支書可不知道。自己這個唯一的獨孫的心裡,已經住進去了一隻魔鬼。
————————————————————————
北郡市工程機械廠的工人們,列着隊,眼神複雜的望着這個已經來過了自己工廠好幾次的車隊,這次不同於以往,以往他們只是來學習的,可這次,這些人是來接手自己的工廠的。
對於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這個在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內瘋狂的崛起的公司,北郡市工程機械廠的工人們對他們的心情很複雜,一方面,他們很羨慕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高工資和高福利收入,在大家只能拿到不到200塊錢的保底工資的時候,人家工資加獎金就有差不多小500塊錢,還有每個月不下100多塊錢的米麪肉蛋菜等各種福利補貼,一說起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良好待遇,大家誰不是羨慕的口水橫流?
可另一方面,和自己所在的北郡市工程機械廠相比,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是一家中外合資的、不完全的中外合資的國有企業,哪裡能和自己這根正苗紅、純純粹粹的國企工人的身份相比?若說讓大家爲了高工資高福利就丟到自己國有企業的身份,大家還真有些捨不得。
可捨不得又怎麼辦?工廠的情況大家都明白,據說在那些蛀蟲的折騰下,生產一臺機器就虧損一臺,市裡都已經補貼不起了……就是懷着這種心思,大家眼神負責的望着從中間那輛似乎和其他的富康轎車有些不一樣的富康轎車上下來的兩個人。
大家都已經能夠叫得上來這兩個人的名字,年輕的那個叫做林鴻飛,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一手將原來破破敗敗的北郡市摩托車製造廠帶到眼下這個輝煌程度的、近乎傳奇的人物,旁邊的那個三十多歲、看上去意氣風發的中年男子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副總經理,林鴻飛最信任的助手,聽說這次在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內部搞了個什麼職務申請,所有他們工廠裡的幹部們都能申請調到咱們工廠裡來當幹部,結果這個叫唐勇的副總經理最終成爲了咱們工程機械廠的新任廠長……對了,咱們工程機械廠從此之後也不叫工程機械廠了,從此之後要叫做北郡市工程機械製造有限公司。
聽聽,北郡市工程機械製造有限公司,聽着就帶着一股子資本主義的味兒。
看着這些列隊歡迎的人羣,望着他們眼中那複雜的眼神,聽着他們那稍顯有氣無力的歡迎聲,林鴻飛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
“林總,怎麼了?”林鴻飛微微皺起的眉頭並沒有引起列隊歡迎的原北郡市工程機械廠的工人們的在意,卻沒有瞞過站在林鴻飛旁邊的唐勇,唐勇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忙低聲向林鴻飛問道。
“工人們的士氣……不怎麼高昂啊,”林鴻飛掃了這些工人們一眼,“大唐,你接下來要把工人們的人心凝聚起來可不容易,我們之前商定的那些辦法可能不夠。”
唐勇看了眼這些工人們的反應,眉頭也不由得擰了起來,微微點了點頭,歡迎的場面雖然看起來很熱烈,但細細的研究起來,卻發現總少了那麼一股子精氣神兒。不過旋即,唐勇又笑了,“林總,咱們這可是搶了人家的公司啊,這些工人們心裡有點兒負擔是很正常的吧?”
“這倒也是。”聽到這話,林鴻飛也笑了,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什麼情況?發現林鴻飛忽然停下了腳步,無數將目光聚集在林鴻飛身上的人都不由得有些發呆:林總這是打算做什麼?還是他對這個歡迎場面不滿意,認爲不夠熱烈?
林鴻飛看到了這些人心中的忐忑和不安,卻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將目光緩緩的從人羣的左面掃到右面……從工人們的角度來講,他們本能的認爲林鴻飛這是打算殺雞儆猴來震懾自己這些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