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說的不怎麼客氣,可李煥增這個時候根本不在乎自己被冒犯了,從老兵的話裡面,他清晰的聽到了一個意思:這兩名有着豐富駕駛經驗的老兵認爲林鴻飛是可以做到在僅有一隻車輪着地的情況下,車子是可以正常行駛的。只是什麼概念?這意味着這車子幾乎可以行駛在這個星球上超過90%的地形上!
如果真的有了一輛越野能力這麼彪悍的越野車,不說是否可以滿足在中西部地區的政府使用的要求,連軍隊對高端越野車的使用要求都可以滿足了,不對,不止是可以滿足,而是已經大大的超出了軍隊的要求。
一想到這一點,李煥增就再也坐不住了,同從軍方那裡拿到大量的訂單相比,那麼一點民間和政府的算得了什麼?只要這車子的性能真的有這麼厲害……不,哪怕只有林鴻飛那小子所說的八成那麼厲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汽都要想辦法把這個項目拿到手!
一想到這麼一輛性能強悍的車子對自己的巨大政治意義,李煥增的一張臉幾乎都要笑爛了,腆着臉湊到林鴻飛的跟前,“林總,一會試車的時候我能不能一起去?”
林鴻飛沒說話,只是看着李煥增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看的李煥增莫名其妙。好半晌,林鴻飛忽然笑了出來,“李總,這種事情,如果你沒有親眼看到,你會相信嗎?不止你可以親自體驗,整個測試過程我們還有攝像師使用專業的攝像機給錄製下來,您回去的時候還可以帶走我們剪輯好的錄像帶。”
李煥增忽然有種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
…………
李煥增和林鴻飛上了一輛車,兩位李煥增帶來的老司機上了另外一輛車,李煥增上的自然是林鴻飛那輛最高配的車子,兩位老司機用的,則是一輛沒有使用門式車橋的中配版,但饒是如此,一路上這輛車子所表現出來的性能也讓兩位老司機讚不絕口,直言這是他們開過的最舒適的越野車。
“這車採用的是四輪獨立懸掛設計。舒適性還是有保證的,”林鴻飛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一臉的自傲,“我們認爲,越野和舒適性並不應該犧牲一個成就另一個。誰說一輛性能卓越的越野車就一定不舒服的?”
李煥增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可當話到了嘴邊的時候,卻又被他給硬生生的嚥了回去:林鴻飛這話似乎是在吹牛,可自己一路上來的過程中,自己的屁股告訴了自己。這個坐在駕駛室裡視線高高在上的甚至讓人有種開輕型卡車感覺的越野車,舒適度確實是比自己的那輛奧迪100好一些……奧迪100是一汽和大衆的合作項目,作爲一汽集團的高層領導,在這一點上,李煥增自然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一輛越野車的性能竟然超過了以舒適和豪華著稱的奧迪100。這讓李煥增覺得自己的世界觀似乎被顛覆了:這怎麼可能?越野車不久是坐上去和開拖拉機差不很多,一天下來腰痠腿疼鳥抽筋麼,怎麼現在居然比做大轎車還舒服?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有心想要反駁,但實在是沒底氣,最好的例子就在跟前擺着,想要反駁都找不到藉口,他嘴巴長了好幾次,卻最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林鴻飛很得意,得意的哈哈大笑。“李總,別驚訝,接下來好戲纔開始。”
林鴻飛說的沒錯,當李煥增看到在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汽車測試場地當中那些模擬地形當中行駛的這兩輛車子的表現的時候,眼珠子已經從眼窩子裡掉下來又塞回去好幾次。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車子是如何才能夠做到僅有一隻車輪着地的時候車子還能夠正常行駛擺脫困境的?
林鴻飛則笑的很是得意,“李總,現在咱們可以就雙方的合作好好談談了吧?”
“好。好……”李煥增點點頭,樣子很有些失魂落魄。望着眼前的這兩輛越野車就不肯扭頭,恨不得自己今晚就睡在車上不下來,答非所問的向林鴻飛問道,“對了,林總,你給這車子取名叫什麼名字來着?”
“悍馬!”林鴻飛挺了挺胸胸膛,絲毫沒有因爲自己盜版了AMGeneral公司的名字而感到羞愧。
嗯,話說回來,這個時候國內還沒有“悍馬”這一說,“悍馬”一詞乃是林鴻飛的原創,林鴻飛說這車子是悍馬,大概通用公司要給自己旗下的Hummer想一個新的中文名字了。
“悍馬?兇悍的駿馬?強悍的野馬?”聽到這個名字,李煥增眼睛大亮,腦袋點的如同磕頭蟲,“好名字!好名字!恰如其分!”
說到這,他豁然轉過身來,目光炯炯的望着林鴻飛,“林總,我們一汽對這款車非常滿意……”
“車子的前面必須懸掛這車的車標:悍馬這兩個中文草書,車子後面必須懸掛我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車標,”不等李煥增把話說完,林鴻飛一句話就差點兒將李煥增給嗆死,“當然,作爲合作伙伴,你們一汽的車標可以和我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車標並列。”
聽到林鴻飛這話,李煥增差點兒一口唾沫吐到林鴻飛的臉上,顫抖着的手指頭指着林鴻飛的鼻子,聲音都變調了,“林總,你不要太過分,有你這麼談條件的嗎?”
“我怎麼沒覺得我的條件過分?”林鴻飛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你們一起同德國人合作,數遍你們生產的捷達和奧迪100這兩個轎車上面,有一個你們一汽的標誌嗎?既然你們一汽同德國人的合作都可以不懸掛你們一汽的車標,現在我們已經允許你們懸掛你們自己的車標了,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李煥增瞠目結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林鴻飛說的也沒錯,既然你們一汽同大衆合作的產品都可以不懸掛你們一汽自己的車標,那爲什麼你們一汽同我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合作你們就在這裡唧唧歪歪?完全說不通嗎?
當然不是真的說不通,道理說白了其實也很簡單,無非就是同大衆合作是在同洋大人合作,一汽的腰桿自己就矮了好幾截,而同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合作則是同國企小弟的合作,既然是同國企小弟合作,一汽當然要端足自己國企老大哥的架子,否則自己這些年豈不是白白的給老外裝了這麼多年的孫子?道理很簡單,如是而已。
但是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來的,否則一汽的面子往哪裡擱?這個道理李煥增也明白,他一張老臉憋得的通紅,老半天,才吭哧吭哧的憋出了一句話,“那不同,和大衆的合作,有很多的政治考量,經濟的因素並不是最重要的。”
“原來是這樣啊?”林鴻飛點點頭,臉上那恍然大悟的表情真的是要多誇張就有多誇張,一看就讓人覺得假的不行,“我就不問你們一汽作爲一家企業,爲什麼會考慮那麼多的政治因素了,我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就單純的從經濟因素考慮,一汽想要同我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在這款悍馬越野車上面進行合作,就必須完全遵循我們的要求,否則我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不排除考慮自己生產的可能……李總,我知道你們一汽在人脈資源很誇張,但想來您也應該能知道,我們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也不是沒有一點根基的吧?我就不明白了,你們一汽家大業大的,全國汽車行業裡的人才差不多都集中到了你們三家的手裡,怎麼你們就沒有一個能扛得住全國人民的信任的?”
聽到林鴻飛這話,李煥增不由得苦笑了一聲,林鴻飛這番含蓄的威脅,讓他立刻放棄了自己心中剛剛冒出來的那一絲不現實的想法。到了這個時候,李煥增明白,和林鴻飛這個如同茅坑裡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的傢伙載擺什麼國企老大哥的架子就沒意思了,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林總,既然您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就給您說句掏心掏肺的大實話,您剛纔也說了,現在我們三家汽車廠確實是有些對不起全國人民的信任,一汽需要做點什麼來堅定全國人民對一汽的信心……”
“你拉到吧?你們一汽打算讓全國人民堅定對你們一汽的信心,就打算用這種方式來糊弄老百姓?”林鴻飛啊一臉不屑的目光讓李煥增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李總,你就給我說句實話,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麼?”
有意思麼?當然有意思,但還是那句話,這話真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
“林總,這個條件我們一汽真的沒法答應,最多我們一汽在後面懸掛車標,你們公司的車標掛在前面,這是我們公司的底線,”沒奈何之下,李煥增終於跑出了自己的籌碼,“你自己說吧,你們還想要什麼?只要不是太過分的條件,一汽都能答應。”
顯然,爲了這款越野車,一汽真的打算下血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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