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巖對小九怒吼:“回去請主人啊!”
小九愣了一下,飛也似地出去了。
官差也來了,順天府的捕頭見了漠巖,又認得壽頭,不由得蹙眉問道:“怎麼回事?”
壽頭見來了官差,嚇得更是瘋狂,退到角落裡揮着匕首哭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殺了你們。”
漠巖對捕頭道:“我們也是剛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捕頭上前扶起那血泊的女人,見到她的容貌,不由得微怔,“是劉家的姑奶奶!”
漠巖一驚,低頭看去,竟果然是劉燕香,她還沒死,奄奄一息地指着壽頭,“他......他瘋了!”
官差急忙把劉燕香擡下去就醫,情況看起來也頗爲嚴重。
漠巖一步步走近壽頭,輕聲道:“五爺,來,把匕首給漠巖,你瞧清楚,我是漠巖,我不會害五爺,我們是一國的。”
壽頭見漠巖走近,倏然站起來,持着匕首怒道:“你走,走來,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他一邊喊着一邊揮舞着匕首,他胡亂揮舞,那鋒利的匕首劃過另一隻手背,頓時落下一道血痕。
漠巖嚇得止步,壓住心頭的驚懼道:“好,好,我不動,五爺乖,五爺乖。”
捕頭爲難地道:“漠巖姑娘,我們要強行帶他回去才行,他現在手持攻擊性武器,一旦發瘋跑了出去,只怕要傷害更多的人。”
漠巖搖搖頭,道:“不要,你現在過去,會讓他更加的瘋狂,請稍等,我們主人正在趕過來。”
話音未落,便見小九喊了一聲,“主人來了!”
尹樂聽聞壽頭出事,急忙帶着小九用轉移術來到街角,疾步趕過來。
尹樂見到被擡到外面搶救的劉燕香,大夫爲她暫時止血,然後再送回去,她瞧了劉燕香一眼,劉燕香還清醒,觸及尹樂冷凝的眸光,嚇得連忙閉上眼睛**,露出痛苦的神情。
尹樂進入酒館,瞧見壽頭眼的偏執瘋狂,心一沉,他被下藥了。她站定身子,輕輕地喚了一聲,“壽頭!”
壽頭看着尹樂,也像是不認得一般,帶着陌生而害怕的眼光,但是這聲壽頭,讓他稍微鎮定了一下。
尹樂臉上帶着柔和的微笑,眸光如同和煦的暖陽,叫人瞧見了心生暖意,她輕聲道:“沒事,過來姐姐這裡,姐姐帶你去放風箏。”
她的手微微翻動,一道微弱的光從她手掌釋放出去,把壽頭整個人定住,壽頭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地走近。
尹樂拿下他手上的匕首,抱住他,輕聲道:“沒事了,姐姐陪你出去走一圈。”
壽頭癡癡地跟着尹樂,眸光發直,尹樂對捕頭道:“我跟你們去順天府,請把他剛纔喝過的茶帶回去,我懷疑他被人下藥。”
捕頭對尹樂一直懷着一種敬畏的心理,如今聽她這樣說,知道肯定有道理,便命人帶了壽頭方纔喝的茶回去。
路陽聽了捕頭的稟報說壽頭傷人,不由得蹙眉道:“這件事情,可有調查清楚?那小青蛙敢殺人?”
捕頭道:“回大人,現場抓住的,而且,皇后娘娘也陪同回來了。”
路陽道:“行了,此事本官會處理,尹樂和壽頭呢?”
“如今在候審所候着,皇后娘娘護着他,也不讓單獨提審。”捕頭回道。
路陽道:“嗯,此事本官親自處理,你去命人煮點定驚茶。”
“是!”捕頭旋身出去了。
路陽來到候審所,尹樂正握住壽頭的手和他低低地說着話,見路陽進來,她擡頭,蹙眉道:“他被人下藥了。”
路陽嗯了一聲,她看着壽頭,壽頭的眸光有些怯懦,乖巧地躲在尹樂身邊。
“事情的經過,我大概已經瞭解清楚了,那茶水一會就有化驗結果,不用擔心,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傷人。”路陽安慰道。
尹樂還沒說話,便見一名官差進來,輕聲道:“大人,攝政王妃來了!”
路陽皺眉,“她來做什麼啊?”
官差道:“王妃說那傷者是她的人,要親自來監督此案的進展。”
尹樂冷笑,“劉燕香什麼時候是她的人了?”
路陽對尹樂道:“我出去應酬她就行了,你和壽頭在這裡等我。”
尹樂冷冷地道:“她存心對付我,你應付不了她的。”
路陽含笑,“連你這樣的女人我都能收拾得妥妥當當,還有誰我擺不平?你別什麼事都攬上身。”
尹樂白眼,“你什麼時候收拾得我妥妥當當?別吹牛。”
路陽神定氣閒,“你自然可以不承認的。”說罷,旋身出去了。
攝政王妃樑青被迎入了偏廳,路陽來到的時候,她正悠閒地喝着茶。
路陽在門口正冠,“下官參見王妃。”
樑青擡眉,慵懶地道:“路大人免禮了。”她瞧着路陽,面上微微一愣,來之前,並沒有調查過這位順天府尹,想不到她竟是個女子。
女子爲官,在南國是沒有的,她也沒聽說過趙國有,而且年紀如此的輕,長相如此的貌美。
路陽問道:“不知道王妃駕臨順天府,所爲何事?”
樑青道:“路大人請坐。”
路陽也不客氣,坐在她面前,比她高出半個頭,氣勢壓人。
樑青喝了一口茶,道:“本宮今日是爲今日在茶館發生的傷人案而來的,那傷者,是本宮手下的奴婢,不知道此案如今辦得怎麼樣了?”
路陽道:“回王妃,此案正在辦理。”
樑青微微擡頭,揚了揚下巴,“本宮瞧着路大人也是個懂得時務的人,不知道內情能否如實相告?”
路陽含笑,微微躬身,“下官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樑青滿意地點頭,“劉燕香是不是傻子所傷?按照律例,那傻子會判幾年?”她所謂的問話,不過是發表她自己的立場,在京城做官的人,多少有點眼見力,知道如今到底是誰當權,若這個順天府尹是識時務的,應當知道怎麼回答。
看着路陽面容上的笑意漸漸增大,她滿意點頭等着路陽的回答。
路陽神秘一笑,“無可奉告。”方纔那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一句廢話。
樑青臉上的笑意頓然凝結,她冷冷地看着路陽,“好得很!”
聰明人,不需要說太多,樑青起身,“就當今日本宮沒有來過。”
路陽含笑道:“下官今日只辦理此案,沒有見過任何人來過。”
樑青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