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竊竊私語至五更天,過了最沉黑的時候,晨曦便要來了。
尹樂躺在他身邊,依依不捨地道:“我再不走的話,那府中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房間裡過夜!”
“那就讓人家都知道吧,反正他們口中雖然不說,心裡都明白。”楚曄擁住她,用胡茬摩挲着她的臉,懶洋洋地回答。
尹樂掀開錦被,睡了一晚上的長榻,周身骨頭的痠疼不已,雖然底下墊着花斑老虎皮,到底不如高牀軟枕。
只是她剛起來,又被楚曄壓了下去,她有些尷尬地看着他深邃的眸子,當然,她不會這麼白癡地問他是不是藏了一根棍子在身上,她又不是未經人事的處女。
“看什麼?每個男人早上都是這樣的。”楚曄嘴脣落在她雙脣上,吸允了一下,他擡頭蹙眉道:“大蒜真的會讓人陽痿。”
尹樂推開他,“停止你的人生攻擊,以後來見你之前,我肯定咬幾根生大蒜。”
“這是對我最大的懲罰。”楚曄**道,“兩年,太久了,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不,兩個月也太久了......”
“人家千年都能等,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尹樂想起魔王嘯天等龍影璇,落塵等路陽,千年都這樣過了,兩年他都覺得久,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誰能等千年?千年是什麼概念?”楚曄埋在她胸前,蹭了一下,嘆息道:“本王也要做禁慾僧了,這纔是千年難得一見的深情。”
尹樂伸手抱住他,道:“其實我也沒說自己三貞九烈,你要是忍不住的話,我ok的。”
“ok?什麼ok?”楚曄琢着她的脣,順着她的話問道。
“我是說,你真的忍不住,我沒問題的。”尹樂沒好氣地道。
“你沒問題,我也沒問題,那就真的沒問題了!”楚曄神色一振,粗大的掌心落在她的胸前,正要進一步探索。門外傳來煞風景的敲門聲,是國漢的聲音,“王爺,太妃那邊命人過來傳話,說太妃暈倒了。”
楚曄猛地翻身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衫,急聲問道:“御醫過去沒有?”
“已經過去了!”國漢隔着門回答說。
楚曄低頭吻了尹樂一下,“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看看怎麼回事。”
尹樂起身拿起他的披風,“清晨冷,多穿一件。”
“嗯,在這裡等我!”楚曄披上披風,旋身出去了。
尹樂起身把門關上,然後躺在牀上,說了一晚上的話,確實也有些累了。這個時候附中的人因着太妃病倒,應該都起來了,她現在出去會引人注目,倒不如在這裡睡一會。
太妃是晨早起來出恭的時候暈倒的,楚曄去到的時候,御醫已經在診治了。
太妃躺在牀上,臉色蒼白,人已經轉醒過來,瞧見楚曄擔憂焦慮的神色,和軟地道:“哀家沒事的,不必擔心。”
楚曄坐在牀邊,“不要說話,休息着,讓御醫診治。”
太妃出宮,張御醫便跟着出宮來伺候的,幾乎每日都有請平安脈,一向沒事,今日怎地會忽然暈倒?楚曄心中擔憂不已。
御醫診脈完畢,躬身道:“回王爺,太妃是氣血虧損,營養不足暈倒的。”
“營養不足?怎麼會營養不足?”楚曄微慍問嬤嬤,“你是怎麼伺候太妃的?”
嬤嬤惶恐地道:“太妃每日的飲食自七日前開始減少,說是要跟劉曄少爺一同減肥的。”
楚曄哭笑不得,“減肥?減什麼肥?母妃,您什麼不玩拿自己的身體來折騰?你又不胖。”
太妃虛笑一聲,道:“這不是跟他鬧着玩的嗎?想着少吃點也沒事,到底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身體的事情怎麼能鬧着玩?以後不許他來了,來了就淨折騰!”楚曄生氣地道。
太妃聞言,哪裡肯,遂拉着他的衣袖,可憐兮兮地道:“不許他來,那哀家可就悶死了。”
“沒商量!”楚曄倆色臭臭地道。
太妃向御醫打了個眼色,御醫呵呵一聲,躬身道:“王爺,這病人若情緒鬱悶苦惱,則傷肝腎,於身體無益!”
楚曄哼了一聲道:“休要說本王霸道,他來可以,但是必須讓龍尹樂跟着來,那潑猴子只聽龍尹樂一人的話,有她看着,你們就胡鬧不得。”
太妃瞧着他,不滿地道:“壽頭哪裡是潑猴?他不知道多聽話。再說,你讓那黑麪神過來處處監督,壽頭也不自在,哀家更不自在,而且,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私心的。”
“沒有什麼私心,就這麼定了,御醫,開幾服藥給太妃,吩咐廚房燉湯,從今日起,太妃要臥牀休息,閉門謝客,劉家那猴子要是過來,沒有龍尹樂帶着,不許入門!”他提高了聲音,怒道:“你們聽見沒有?”
“奴才知道!”下人們連忙應聲回答。
太妃弱弱地道:“其實,這下人哪裡能照顧周到?最好是有個兒媳婦在跟前伺候着,那才叫盡心盡力。”
楚曄翻翻白眼,“母妃,您不用借題發揮,以前您身子好好的,就是那壽頭來了之後,要麼是暴飲暴食,要麼是節食減肥,亂七八糟,本王不許他過來也爲您着想。”
太妃知道楚曄是真心關心她,心裡也溫暖。只是想到以後壽頭過來那女人也要跟着過來,心裡就有刺。她反正不喜歡那女人,尤其她以一個小輩的身份忽然成爲她的長輩,她心裡很不舒服,也不願意面對她。
“行了,哀家沒事了,你回去梳洗一下準備上朝吧。”太妃知道他忙,自己也沒什麼事了,便打發他去。
楚曄道:“今日沒早朝,既然您沒事,那本王也回去了。”
回到屋子裡的時候,見長榻上沒人,嘀咕了一聲:“又一聲不響地走了!”
幽幽的聲音從牀上傳過來,“還沒走,還在!”
楚曄嚇了一跳,“你怎麼沒聲音?”
“我又不是走路,怎麼會有聲音?太妃怎麼樣?”尹樂用手託着腦袋,側身看着他。
“營養不良,跟壽頭一起減肥,大概昨晚也沒吃飯,一時血氣不提,就暈倒了。”楚曄沒好氣地道,“以後不許他過來才行,每次過來都弄得府裡雞飛狗跳的。”
“胡說,他不知道多乖!”尹樂微嗔。
楚曄得意地道:“有你看着他自然是乖的,所以,本王剛纔通府下令,若沒有你帶着,不許他登門!”
尹樂笑了,隨即想想,有些不妥,“你,是逼着我來見你啊?他在家裡呆不夠三天,就說要過來了,而且還要住幾日才走,那我豈不是也要跟着過來住?”
楚曄傲然道:“我也不是那麼稀罕的,不過,爲了母妃的身體着想,只能是這樣安排了。我今日會命人收拾一下漪瀾閣,你來就住在漪瀾閣吧。”
尹樂瞪着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嘴臉!”
楚曄咧嘴大笑,脫去外套旋身上了牀,“咱們,繼續一下剛纔沒做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