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雲悠再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
雲悠看了一眼室內,見晴翠不在,便坐了起來,讓雲悠驚訝的是,自己的身體竟然恢復了體力,沒有什麼勞累的感覺。
雲悠啞然失笑,怪不得晴翠說分的藥膏太過一般,她給的藥的確是不一般。
試着下地,膝蓋處還是很疼,但是沒那麼鑽心了。
慢慢的朝外面走去。
這時,晴翠卻走了進來,但是她的臉用紗巾蒙着。
雲悠低聲道:“你去了哪裡?”
晴翠也低聲道:“去外面看看,府裡戒備森嚴,但是高手不多,離開不難。”
說着,看了看雲悠道:“回去坐着吧,我把飯給你端來。”
說着,摘下了面巾。
塞在袖子裡,便去外間了。
雲悠聽話的轉身,去了一邊的小桌子邊坐好。
晴翠端進了兩份飯,雲悠驚訝了一下道:“你還沒有吃?”
晴翠淡漠道:“一起吃吧。”
說着,把兩份飯放在桌子上,又把其中一份的飯菜往另外一份裡撥了一些。再把多的給了雲悠。
瞬間,雲悠的心裡涌起了感動。
有些哽咽道:“不用多給我的。”
晴翠卻毫無感情的冷冷回道:“吃吧,你是主子,照顧你是我的責任。”
然後冷冷的端了自己的一份去了自己的牀上吃。
雲悠知道晴翠是說一不二的脾氣,推脫無用,只得拿了那份多的過來,慢慢的吃起來。
飯菜入口,雲悠才知道自己真的餓了。
三天來每天只吃兩個粗麪窩頭,根本無法充飢。
此刻,竟然把那接近一份半的飯都吃了。
晴翠見了,在牀上偷偷的笑了,然後道:“要不要我出去給你再弄些吃的回來?”
雲悠忙不好意思的搖頭道:“不用了,我已經飽了。”
說着,忙推開了餐具。
晴翠下了牀收拾了餐具送了出去。
這時候,雲悠卻聽到了低低的抽泣聲。
正好晴翠進來了,雲悠便問道:“誰在哭?”
晴翠道:“隔壁同來的女孩,受不了苦在哭。”
雲悠聽了,也是感傷,現實總與憧憬的東西相差很多。
晴翠卻半點沒有難過,低聲道:“睡吧,估計明早還會早起。”
說着,便去牀鋪上了躺了。
雲悠想想也有道理,只好起身,慢慢走去牀邊,然後吹熄了蠟燭,也跟着再次睡起來。
事情竟然真的同晴翠說的一樣。
天剛亮,那個張教習便拿了棒子挨個屋子的去敲門,大聲喊道:“都出來,不許偷懶。”
於是,不管願不願意,每個人都爬了起來,又去了院子裡站好。
今天,那個張教習倒是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是,對着幾人道:“兩人一組,開始壓腿,不許偷懶。”
幾個人就像待宰的羔羊,不願卻也無奈。
只得兩人一組,按着那個婦人的要求開始壓腿。
馬上,哀嚎聲便響了起來。
都不是小孩子了,又不是刻意選拔來的,筋骨都不再柔軟,此刻想要即刻就壓下去談何容易。
被壓的三人同時慘叫。
但是,張教習的棍子馬上揮了下來。
不知打下面哭的,連上邊壓的也一起打了。
晴翠幫着雲悠壓腿,見張教習兩個人都打了,眼裡有些冒火。
冷冷的盯着那個婦人。
那個婦人見晴翠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氣焰也收了幾分。
接下來,雖然一直在罵着,卻沒有敢再打兩人。
這一早上,就在痛苦和哀嚎中度過了,唯獨淡定的人依然是晴翠,因爲練習輕功的關係,這些東西晴翠很容易就能做到。
張教習暗暗驚訝了一下,對晴翠的態度不敢那麼傲慢了。
但是雲悠就苦了,她和其他四個女孩一樣,完全沒壓過腿,哀嚎了一陣,才由晴翠扶着回房歇息。
早飯自然是晴翠去取的。
二人匆匆吃過了早飯,那個教習又來喊,這次是練轉圈……
總之,接下來的幾天裡,六個人就被關在這個院子裡,每天被張教習逼迫着,大罵着,練習着各種舞蹈的基本功。
每天都是很晚才睡,很早就起,飯還吃不飽,說是不能胖了,跳舞不好看。
幾天下來,每個人走路都像小貓一樣,貓腰悄悄的。
因爲哪裡都疼,不敢用力啊!
還是,晴翠是例外一些的,和其他人比起來,似乎沒有多大的痛苦。
但是隻有晴翠知道,這些天,自己每些天都只能吃半飽,爲了不引起懷疑,晴翠甚至於沒有去廚房偷飯或者出府去買。
晴翠見雲悠學的賣力,心裡偷偷憧憬了一下,二人學成了一起給凌言舞蹈的情形。
但是,馬上晴翠便意識到了,第一,不會有那一天。第二,有了那一天,凌言也只會看雲悠,而絕不會看自己。
無奈嘆息,晴翠又打起了離開相府的主意。
只是,因爲日子過的簡單,便沒有着急離去。
……
端木雨自從那晚和凌空一吻之後,便心情格外的好,雖然爲了自己下一步計謀的成功,沒有馬上再見凌空。但在端木雨的心裡已經對自己的下一步志在必得。
因此,每天都笑意盈盈的,對待宮女太監也寬容了許多。
榮華宮裡人人都是喜氣盈盈的。
這天,端木雨因爲久未見到凌空,心裡有些想念,又不好再像以前一般直接召見,怕自己前功盡棄。
便有些焦急。
正好,有人報告說楚相已經把災區的事情都處理完了還朝了。
端木雨心生一計,便立刻傳下懿旨,要在後宮召開一個不大的慶功會。
因爲楚相連日疲憊,就算是對楚相的獎勵。
但是,自然,凌空是要來的,爲了不顯得那麼突兀,還邀請了凌言和幾位大臣。
端木雨心裡盤算的很美,到時候自己可以正大光明的帶着小傲龍出席酒宴,就可以和凌空臨近整晚相對了!
於是,這場宴席在端木雨的大力張羅下馬上達成了。
當晚,御花園的一角燈火通紅,宮女太監們來回穿梭,手裡端着各種食物。
樂師們調試着樂器的音準,爲即將開始的宴席做準備。
眼看着時辰就要到了,柳五子忙讓那些閒雜人等迴避了,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尤其是查看了端木雨和凌空的座位。然後才滿意的讓小太監通知那些大臣可以入席了。
自己則是快速的回到了榮華宮去請端木雨。
端木雨的寢宮裡此刻也是十分的熱鬧。因爲小皇帝不肯自己前去赴宴,非要纏着端木雨同行。
而端木雨此時,正在打扮,爲了今晚給凌空一個明豔的亮相,端木雨已經梳了又拆,拆了又梳,弄了許多次了。
這次,可算是端木雨有一點滿意了,正在左看右看的挑毛病。
凌傲龍則坐在一旁笑道:“朕覺得這次比次好多了,不用重新梳了吧?”
端木雨撇撇嘴,依舊左右看着。
這時,柳五子跑了進來,跪在端木雨的腳前道:“回稟主子,宴席的時辰到了,主子、皇上動身吧。”
端木雨皺眉道:“小五子,你過來看看,哀家這頭髮怎麼就看着不順眼呢?”
柳五子一聽,心裡立即明白了端木雨的心情。
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偷笑,其實那晚的事情,柳五子後來聽說了。
聽說,端木雨的寢宮裡滅了一會的燭光呢。又見這段日子,端木雨沒再提起凌空卻心情極佳。
柳五子就知道了,端木雨那晚成功了。
究竟成功到何種程度,柳五子不知道,但是,畢竟主子開心,自己也就跟着開心了。
想着,柳五子不敢怠慢,忙跑了過去。
看了看端木雨的頭髮,便隨手在梳妝檯上撿起一隻金釵,插在發後,然後笑着道:“主子,夠漂亮了,整個朝廷都讚歎皇太后美貌端莊呢。”說着,柳五子又故意看了看門外道:“要是去的晚了,那些臣子們包括攝政王爺可要等的急了。”
端木雨聽了這句,面色立即一喜道:“也是的,錯過了時辰總歸是讓人着急。傲龍 ,我們過去吧。”
說着,便站起身來,領了凌傲龍的手。
小皇帝歡天喜地的跟着端木雨走出了榮華宮。
上了龍輦,一行人才快速的朝御花園而去。
酒宴場地裡,時辰一到,那些大臣就都陸續進場,見皇上和太后還未到,便各自坐了座位,互相低聲寒暄着,尤其是楚相,本就是今晚的主角,此刻更是被衆朝臣衆星捧月的恭敬着。
這時候,凌空先走了過來。
衆人忙起身跪地行禮,凌空免了衆人禮,剛要落座,卻發現凌言也來了,身邊還帶了一位美豔的美女。
楚相見了面色變了一變。
其他幾位大臣見了,則是垂涎三尺。
這位美人不是別人,正是楚勉的女兒楚蝶舞。
衆人又朝凌言見禮。
凌言笑着讓人平身,然後和凌空一起落座了,讓楚蝶舞坐在了自己下首的位置。
那個位置本來該是一個大臣的,凌言讓那個大臣下撤,又添了桌案。卓蝶舞纔有了位置。
雖然這樣不和規矩,但凌言行事向來也沒什麼規矩,衆人只得忍了。沒有人抱怨。
倒是楚相,心裡有些忐忑,怕一會端木雨來了見了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