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藍立即笑了,道:“我要去吃麪。”
晴翠在背後冷冷的道:“總是吃麪,不能吃點別的嗎?”
雲悠回頭看了看,見今天的她表情似乎有些不同,探尋的問道:“你也吃嗎?”
晴翠一向沒有表情的臉,漾起了兩朵紅霞道:“去吃餃子吧。”
雲悠差點暈倒,吃麪和吃餃子有差別嗎?
但是,三人最終還是坐在了兩盤餃子的面前,這是個不大的飯館,因爲小城裡有錢的人不多,因此生意也很清淡。
彩藍嘻嘻笑着對還有些彆扭的晴翠道:“姐姐,你今天早上也沒吃飽嗎?”
晴翠聽了馬上瞪了過去。
雲悠忍不住偷笑,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餃子放在了晴翠的面前。
晴翠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撩着面紗,三人開始吃東西。
這時候,飯館裡那爲數不多的食客開始討論着趣聞。
一個道:“你聽說沒有,咱們城裡出了一個花仙呢!”
另一個道:“我也聽說了,聽說就在那個花市裡賣花。”
頭一個笑道:“一個賣花的怎麼就成了花仙?難道長的十分的漂亮?”
另一個搖頭道:“非也,聽說那個花仙每次來都帶着面具,膚色也不是很好,可能是長的醜陋不敢見人啊。”
頭一個道:“我也是才聽說,聽說前些日子有兩個要飯的,要到了那裡,給她磕了三個頭,然後,那兩個藥碗的,就有錢財上門了
。”
另一個道:“真有這事?”
雲悠聽了搖搖頭,這世界上的事情傳的還真是快啊。
可惜不是事情的原本摸樣了。
這時另一個回道:“聽說是真的,今早好多人去圍了花仙沾沾仙氣呢。”
晴翠聽到這裡冷哼了一聲。
彩藍拉了雲悠的袖子道:“妹妹,他們說的是不是你啊?”
雲悠忙瞪了回去,低聲道:“快吃吧,我們要早點回去。”
彩藍撇撇嘴,不再說話,專心吃起東西來。
……
那天回去,依舊,晴翠報告了今天那些人求助的事情。
雲悠聽了皺皺眉,說實話,自己不喜歡唄說成什麼花仙什麼的。但這些人真有困難到可以幫助一下。
因此,雲悠想了半晌還是決定讓晴翠派了人去幫助幾個真有困難的人。
晴翠看着雲悠遲疑了一下道:“小姐,要不,我們別再去花市了。要是認得你的人多了,恐怕會有危險。”
雲悠也嘆息道:“沒想到一時的善心之舉,會帶來這些事情。過段時間再說吧。”
晴翠也點點頭。
自此,三人又恢復了往日裡的生活,每天在小院裡玩耍嬉戲。
只是,雲悠漸漸的發覺,晴翠看自己的眼神溫暖了些,不再是那種滿是仇恨了。當然,晴翠是不願意被發現這點的。
當雲悠每次看她時,她依舊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
楚蝶舞,自從那天見了凌空一直念念不忘
。
常在自己的孃親面前說起凌空。楚夫人心裡明白女兒的意思,也想幫女兒的忙,便幾次在楚勉的面前提起。
楚勉只是笑而不語。
但是,很快,楚勉便被凌空找去處理賑災的事情。
而且即刻去了外地。
楚蝶舞一下子煩悶起來。每天在府裡悶悶不樂。
這天,家院來報,文王遞了帖子過來,要楚小姐去參加家宴。
楚蝶舞撇了撇嘴,是要和那個風流的文王扯上關係。
楚夫人卻道:“舞兒,老爺走的時候叮囑過,要是文王有什麼吩咐,一定要遵從。”
楚蝶舞驚訝的看了看楚夫人:“真的?”
楚夫人點了點頭,楚蝶舞只好無奈的應允。
晚間,就到了凌言所說的家宴的時間。
楚蝶舞雖然不願,也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帶了幾個丫鬟坐了轎子過了文王的府裡來。
同上次相仿,這次凌言請的人依然不多。
宴會依然設在了上次的景觀閣。
一層的景觀閣裡燈火通明,樂聲陣陣,舞姬們翩翩起舞。
楚蝶舞被恭敬的請了進去。
讓楚蝶舞驚訝的是今天的宴席已經有了幾個人到場,還有男有女。
一眼望去,楚蝶舞望見了幾個熟悉的大家閨秀。
另一邊則是像相親似的坐了幾個翩翩的公子哥。
當然也都是朝中顯貴的公子
。
侍女把楚蝶舞引到了女子一邊的位子首位。
前面擺了兩張案几,只有菜餚,還沒有人。
楚蝶舞落座用眼神和一個自己熟識的閨秀示意。
二人相視一笑,又都搖了搖頭,示意不知道今晚所爲何來。
樂曲聲繼續,舞姬們翩翩起舞。
衆人似乎在欣賞着歌舞,實則在互相打量着在場的每一個人。
女孩們在悄悄撇着對面的公子哪個更俊俏更有風度,公子們則在偷着看對面的女子哪個更傾國傾城。
毫無意外的,那幾個公子最後都把目光集中在楚蝶舞的身上。
楚蝶舞一身打扮,雍容華貴,整個人坐在那裡,無論是氣質風姿,還是肌膚容貌都堪稱頭籌。
那幾個公子都呆呆的望着楚蝶舞,不再關心旁人。
就在這個時候,侍衛們喊了一聲,“攝政王到,文王到”。
樂聲止,所有人忙起身下跪,迎接二人。
很快,二人落座,衆人俱都站起身來。
各自就座。
凌言看了看面前的衆人,開口道:“本王久未設宴,各位對本王也都有些生疏。各位的高堂隨口同本王提起各位的終身大事還都沒有寄託。所以,今晚本王設宴,宴請各位,一來結交朋友,二來,”說着,凌言笑了,又道:“二來各家互相認識,交個朋友。”
說着,擊掌宴席開始。
幾個人忙站起身朝凌言施禮道:“多謝王爺美意。”
凌言只是笑笑,讓衆人各自坐好。
宴席開始,菜餚擺上來,舞姬們卻撤下去了,只留了樂師彈奏
。
楚蝶舞望了望坐在自己不遠處的二人。
只見,凌言今晚也穿了標準的王爺服飾,一身風采壓了下面的那些公子。
但是,他的身邊依舊站了那個春花。
依舊的,凌言不時的在春花身上尋找着樂趣,二人互相逗趣着。
楚蝶舞心裡暗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再看凌空,只見凌空今晚反倒穿了家常的服飾,顯得身份模糊些,沒有那麼怕人。
但是,他頭戴玉冠,面色在夜色裡一點不顯得黑,反倒顯得有些蒼白。一對眼睛炯炯有神,鼻樑挺拔,顯示着男子漢的威嚴。
薄脣緊抿,只是低頭飲酒,並不看向下面的衆人。
或許是,楚蝶舞注視了凌空太久,被凌空發現,凌空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楚蝶舞,眸光有些朦朧,朝着楚蝶舞微微一笑。
一時間,楚蝶舞心神盪漾。
這時候,那座上的其他幾位閨秀,忽然有一個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朝了凌言和凌空拜了一拜道:“二位王爺,民女承蒙邀請,無有禮物相獻,就給兩位王爺獻上一舞,聊表心意。”
凌言聽了馬上道:“好。”
於是,那名閨秀下了舞場,囑咐了曲目,便隨着音樂翩翩起舞。
一時間,場上人的目光都追隨了那位閨秀,欣賞着她的一舉一動。
在楚蝶舞看來,這個女子舞的只屬一般。
但是楚蝶舞看得出,對面的幾個公子卻露出了欣賞之色。
偷眼瞥了一眼凌空,見他也邊飲酒邊看着下面女子的舞動。
楚蝶舞心裡一緊,這個閨秀的心思真是深,什麼獻舞,明明就是在吸引凌空的目光
。
想到這裡,心裡邊暗暗打算,等一會,自己也要去獻舞,壓下剛纔那名女子的風資。
悶悶的吃東西,等着時間。好不容易這名女子跳完了。
楚蝶舞見她行了禮,自己剛要站出去,卻不想,身旁的女子搶先一步,站了出去道:“剛纔妹妹舞的真美。民女也有些技癢。就給兩位王爺撫琴一曲吧。”
凌言自然是點頭的。
這名女子立即走了出去,從她的背影就可以看出來,她有些激動。
楚蝶舞氣憤至極。
但是晚了一步就是晚了,楚蝶舞只能恨恨的看着下面的那名閨秀在那裡撫琴。
琴聲倒是悠揚,聽得出,她是經常拂的,但是由於太過激動,她中間拂錯了幾個地方。
楚蝶舞坐在那裡心裡暗暗嘲笑。
接下來,沒讓楚蝶舞想到的是,這個琴聲剛停,還不等謝禮,對面一位公子便站起身來,高聲道:“在下沒有多餘的才華,就即興舞劍一曲,以助雅興。”
楚蝶舞的目光狠狠的瞪了過去,卻正好碰見那位公子投來的含情脈脈的一瞥。
楚蝶舞的臉立即漲的通紅。
就在楚蝶舞愣神的瞬間,那位公子則是邁步走了下去,請剛纔那位小姐回了座位,他便迫不及待的開始舞起劍來。
寒光閃閃,看的楚蝶舞有些心驚膽戰。
另幾位小姐也是往後縮着看着。
接下來,接下來的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這根本不是什麼宴席,簡直成了比武場。
剩餘的幾位公子也爭相下場展示技藝。
一時間,場地上刀光劍影,要不是一邊有音樂相伴,恐怕這裡要被人誤認爲是練武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