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躺在那裡動也不能動,只能一閉眼,等待死神的來臨。
等了半晌,卻還沒有刺痛,睜眼一看,只見凌空握着劍的手顫抖着,他的眼中也流出了淚水,悔恨,惱怒和羞臊都在他的眼中表現了出來。但是,更多的是不捨,他的流着淚的血紅的眼中滿布着不捨。
他似乎在用力,用力的想把劍刺進雲悠的身體,但是他不能,他沒有半點力氣,他刺不下來。
凌空猛的一閉眼,罷了,不管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子,怎樣欺騙了自己,自己終究還是那樣的喜歡她。
再次睜眼,凌空一狠心,把劍猛的擲在了地上,滿面怒色道:“賤人,本王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你既然那麼喜歡他,還和他私通,那好,你自裁吧,追隨他而去吧。”
說着,凌空猛的轉身,離開了房間,“咚咚咚”的下樓而去。
雲悠躺在那裡,聽的明白,看的明白。
凌空,他真的相信了,他居然真的相信了自己和那個噁心的男人私通。
居然真的相信,自己是在騙他。
居然真的把劍扔在那裡讓自己自裁!
用力的閉眼,眼淚再次噴涌而出。
……
凌空逃跑似的飛奔出了靜心閣,眼前還滿是剛剛的一幕,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壓在半裸的悠兒身上呻吟着,動作着。
要不是親眼所見,自己說什麼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上次那個假太監就被自己察覺了,那是還以爲是自己多心,現在才知道,是自己太傻了!
太傻了!太傻了啊!
她早已是不貞的女人,還在自己面前裝什麼純潔。
自己被她騙的好苦!
要不是今天,自己的眼皮一直在跳,要不是今天自己的心裡分外的不安,要不是小傲龍今晚睡的早,自己恐怕就錯過了剛纔那香豔的一幕。
凌空邊想邊在後宮裡狂奔着,奔到一個高處,凌空仰頭對着漆黑的夜空,高喊道:“水雲悠!我恨你!”
……
雲悠眼睜睜的看着凌空誤會了自己,扔下了寶劍,就這樣走了,卻無法阻攔,甚至於無法爲自己說一句辯解的話。
雲悠頭一次覺得自己好蠢、好蠢、好蠢,那個李子明明滿是酒味,自己爲何不留一點心?
半點沒有想過,這些東西很可能不是凌空送來的,而是端木雨送來的。
甚至於那今晚的菜式豐富了也是爲了給要來捉姦的凌空看的吧?
雲悠想到這裡,只感覺心裡冰冷。
事情就這樣了嗎?
現在自己不能動,等到能動的時候真的要自裁嗎?
要是自己去跟他解釋,他會不會聽?
雲悠這樣想着,只感到腦袋越發的昏沉,可能是酒勁發作,雲悠又受了大大的刺激,雲悠慢慢就要進入夢鄉。
就在這個時候,樓梯聲輕響。
雲悠原本放鬆的意識又開始緊繃。會是誰?
會是誰這個時候前來?難道是凌空後悔了,想要回來把自己殺了泄憤?
雖然費力,雲悠還是努力的把頭側過來望向了門口。
不出意外的,房門被推開,進來了幾個人。
不是凌空,但是也是雲悠熟悉的人,是柳五子和端木雨以及兩個小太監。
柳五子最先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端木雨,後面是兩個小太監。
柳五子最先走了進來,一腳踢到了地上的屍體,嚇了一跳。
忙道:“太后娘娘小心,有人死了。”
跟在後面的端木雨躲閃了一下,還是走了進來,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長出了一口氣道:“他怎麼死了?難道是被王爺刺死的?”
柳五子上前查看了一下,又走到地上的劍旁看了一眼,道:“是王爺的佩劍,看來關裡是被王爺激怒之下刺死的。”
說完,示意兩個小太監把端木雨扶到了一邊,裡關裡遠些。
柳五子纔回身朝牀上望來。
一望之下,柳五子笑了,奸險的笑了,得意的笑了。
馬上用太監特有的蘭花指指了雲悠給端木雨看,嬉笑道:“太后,你看,那個賤人被關裡給扒的……哈哈哈。”
噁心的他邊笑邊拿出手帕捂了口鼻。
端木雨也拿出帕子捂了口鼻,看着牀上不能動的雲悠冷冷的笑起來。
半晌,端木雨冷冷道:“賤人,你也有今天,哀家不管你是誰,但你迷惑了王爺,就是該死。居然沒被關裡強上了,真是便宜了你。”
後面的話是端木雨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柳五子又用不還好意的眼睛望了望,雲悠半裸的軀體朝端木雨咬牙道:“要不要奴才再找幾個壯漢來,要了她,讓她生不如死?”
端木雨臉色立即變了,一個巴掌扇過去,道:“你沒聽到侍衛們彙報說,關裡說自己是被她找來的。現在你又找了不相干的人來,豈不是暴漏了關裡說的都是假的。那王爺的心裡愧疚了怎麼辦?”
柳五子捂了被打的生疼的面頰,忙用力點頭道:“太后英明,太后英明。”
端木雨卻沒有理柳五子,而是站起身,直接走到了牀前。
此刻的雲悠已經沒有心思再哭了,只是瞪大了眼睛,想看端木雨和柳五子究竟想要幹什麼。
看來他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那她們要做什麼?
端木雨用帕子捂着鼻子,目光鄙夷的說道:“柳五子,你說一個女人被捉姦在牀,最該做的是什麼?”
柳五子微躬着身子,看了看雲悠又看了看端木雨,忽然他的眼睛一轉,奸笑着回答道:“那還用說嗎?當然是覺得對不起王爺,羞愧自盡了!”
自盡?!
雲悠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凌空說要自己自盡,等自己能動了還有可能有轉圜的餘地,可是端木雨要自己自盡,恐怕,自己今晚都過不去。
端木雨看到雲悠即刻出現的驚悸表情,滿意的冷笑道:“只怕是,有些人臉皮太厚,不肯自盡呢。”
柳五子這時幾步走過來,在端木雨身邊道:“臉皮厚沒關係,既然該自盡,雜家可以幫她。”
端木雨聽了看了柳五子一眼,又撇了撇地上凌空扔下的寶劍,狡詐的笑了。
又看了看雲悠道:“賤人,和我端木雨作對的女人都是一個下場,就是死!以前那些後宮的女人就是這樣,水雲悠也是一樣,現在的你也不例外,知道嗎?”說着,端木雨聲嘶力竭的說道:“沒有人可以例外!”
她的雙目圓瞪着,眼中狠光畢露,看不到半點高貴的神采,十足是個瘋婆子。
雲悠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心裡慢慢的沉下來,沉下來。
看來,今晚自己是躲得了一劫,躲不了第二劫。
只可惜,自己死便死了,卻死的這樣不明不白。
明明是被人陷害**,死後卻要被人說成是私通。
明明是被人設計暗殺,死後卻要被人說成是無顏苟活,羞愧自盡。
雲悠的冷冷的,冰冰的,甚至不知道痛苦是什麼感覺了。
反抗,自己不能動,如何反抗?
看着面前端木雨得意的神色,雲悠閉了眼睛,罷了,不就是個死嗎?
沒什麼可怕,要是真有鬼,自己一定做個厲鬼,好好回來嚇嚇端木雨!
端木雨見雲悠閉了眼睛不再看自己,知道雲悠此刻已經萬念俱灰,端木雨冷哼了一聲,看着柳五子道:“就用王爺的劍解決了吧。”
說着,端木雨轉身,朝門口走去。
柳五子對着後面的那兩個小太監,使了眼色。
那兩個人面色一白,但還是走了過來,其中一個拿起了地上的劍,另一個就去動手拖牀上的雲悠。
端木雨聽到聲音冷哼道:“蠢奴才,等哀家走了再動手。”
柳五子一驚,立即諂媚的笑道:“是啊,是啊,還真是蠢奴才。”
說着,就過去小心的扶了端木雨的手出門去,同時對那兩個小太監道:“等我們走了,你們再動手,弄得像樣點。要是做不乾淨,你們也別想活着。”
那兩個小太監忙唯唯諾諾的點頭。
柳五子扶着得意洋洋的端木雨順着樓梯朝下走去。
這邊,兩個小太監,聽到端木雨和柳五子走了下去,又等了片刻,直到下面沒有動靜了,才直起腰來,目中露着陰狠。
一個道:“去拉過來,要做的像自盡的。”
另一個則是真的拽住了雲悠的腳踝,用力的一拽,雲悠整個身體,一下子跌落在牀下。
先前的小太監走過來,上下打量着雲悠半裸的身體,奸笑道:“可惜了,雜家要不是太監,絕不會讓你這麼就走。”
另一個道:“你就是個太監啊,怎麼還那麼多話,快殺吧,要是這樣再做不好,我們兩個的命就沒了。”
前一個嘆息道:“小美人,別說雜家不會憐香惜玉,主子的吩咐,雜家也不敢違背。雖然你長的漂亮,可是雜家也享受不了。記住了,你要死了,想要報仇,記得去找柳總管!”
說着,就拿起了雲悠的右手,把劍塞在雲悠的手裡,他再在外面用力抓住,讓另一個太監,用力扶住了雲悠的身體。
兩個人就要合力讓雲悠抹了脖子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