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十分的漂亮,栽種了許多的花卉,長廊環繞,還有小小的水池,環境清幽,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的住所。
可是,此刻的院子裡十分的吵鬧,因爲,楚蝶舞在院子裡在撫琴。
但是,琴聲並不優美,相反還有些雜亂無章,很是刺耳。
二人趴在屋頂都有些皺眉,難道這個楚蝶舞是故意彈的這麼爛嗎?不由得仔細朝下面看去。
燈籠的光亮映照裡,只見楚蝶舞穿戴整齊,面前擺着瑤琴,兩邊分侍着丫鬟,各個表情肅穆,目視前方。
只有一個乾瘦婦人在和楚蝶舞說着什麼,很是耐心。
可是,楚蝶舞似乎十分的不耐,只是用力的撥動着琴絃,再拿瑤琴出氣。
張橋搖搖頭,就碰了一下冷海,想要離去。
冷海搖搖頭,沒有動。
接下來,只看見,一個丫鬟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拖了一個托盤,只見她有些猶豫的走到了楚蝶舞面前,那個乾瘦婦人見了,一下子搶了去喝道:“蝶舞,你不能這樣糟踐自己啊!”
楚蝶舞聽了,十分不滿,站起身來就和那婦人搶了起來,邊搶邊道:“奶孃,你不要管我,讓我喝吧。”
原來,那乾瘦婦人就是楚蝶舞的奶孃。
只聽那奶孃道:“蝶舞,你不能這樣,雖然王爺現在進了大牢,可是說不定明天就出來了,你怎麼能這樣子糟踐自己呢?”
楚蝶舞聽了,哈哈大笑道:“奶孃,你太天真了,王爺他是和太后私通啊,皇太后自盡了。文王又不想給他活路,他怎麼可能還出的來?這輩子都別想了。”
屋頂上的兩人,包括院子裡的人都是一驚。
奶孃忙向左右道:“都下去,今晚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
那些人低頭快速的回了下人房。
奶孃忙過來攙扶正在搶了酒喝的楚蝶舞道:“蝶舞,奶孃的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是相爺的掌上明珠,即便王爺不能出來,蝶舞也會另嫁賢婿,何苦這樣折磨自己?”
不待楚蝶舞反應,屋頂上的兩位已經驚訝的目瞪口呆。
已經下了大牢?估計沒有活路了?
兩個人眼神相對一望,真想雙雙暈倒。
這時,只見下面的楚蝶舞拿了精緻的小瓷瓶,胡亂的喝着,瘋喊道:“我不要嫁給別人,我不要,我就要嫁給王爺,我楚蝶舞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
那個奶孃忙過來捂楚蝶舞的嘴道:“小姐,你醉了,不要亂說了。”
楚蝶舞在這之前已經喝了一些酒,所以纔會在院子裡任意妄爲,此刻再喝上,清醒已經沒留下多少了。
她見奶孃來奪,便把酒瓶藏在身後道:“奶孃,讓我喝一點吧。蝶舞真的不想在面對那麼多的生死離痛了。”
一句話,說的奶孃也潸然淚下道:“可憐的蝶舞,都說你命好,將來是顯貴之象,奶孃我怎麼沒發現?現在奶孃只覺得你好可憐啊。”
說着,奶孃過去,一下子把楚蝶舞擁在懷裡。
楚蝶舞的情緒已經失控,抱住了奶孃肝腸寸斷的哭了起來。
邊哭邊道:“奶孃,文王說,不會放過王爺,這次,王爺真的要死了,難道我們就這樣看着他死去嗎??”
那那奶孃也哭道:“你我婦人之家,還能有什麼辦法?”
楚蝶舞忽然停止了哭泣道:“我有辦法,文王說過,他喜歡我,她要娶我,我明天就去求他,讓他放了王爺。我去求他,嗚嗚嗚。”
楚蝶舞說着,把手裡剩下的酒喝了,又繼續哭了起來。
奶孃詫異道:“蝶舞,這種事情是皇上說了算,你去求王爺有什麼用?”
楚蝶舞聽了悽慘大笑道:“奶孃,你很傻,你看不出這是爹爹和王爺一手安排的嗎?只要他們肯放過王爺,皇上也未必會追究。”
奶孃怔了怔,忙看了看四周,悟了楚蝶舞的嘴道:“小姐,你醉了,你都在胡說啊!”
然後死命的拽了楚蝶舞進房去。
屋上的兩個人就那樣呆愣愣的趴在那裡,良久,冷海才捅了捅張橋,給還在呆若木雞的張橋一個眼神。示意可以離開了。
張橋嚥了一口口水,和冷海起身,朝楚相的府外而去。
大概是打探到了確實的消息,二人的心裡十分的安定,因此,回來的速度也很快。
待到二人回到張橋家裡時,已經後半夜了。
派出去的幾個人也都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來了。
冷海和張橋二人各坐了一個座位一聲不吭。
等幾個人一個不差的都回來了,冷海道:“都說下打探到了什麼?”
幾個人各自說了一遍,結果很簡單,沒有什麼異常,相反,還有人十分的高興,在慶祝什麼,只有一位和凌空向來走的進的大臣搖頭嘆氣的說“還好,還好,皇上還是眷戀王爺的。沒有馬上治王爺的罪。”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輪到,冷海和張橋兩個人的時候,冷海表情嚴肅的說道:“我們打探到了,王爺因爲和端木雨私通現在已經進了天牢,但是這事丟臉,所以才沒有張揚,王爺的情況很讓人擔憂。”
張橋也出聲道:“而且,皇太后也已經自盡了。這事已經變得十分的隱晦和蹊蹺了。”
幾個人聽了俱是一驚。
和冷海與張橋一樣,幾個人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冷海冷冷道:“不必驚訝,這件事是有人精心安排的,而且,太后勾引王爺也不是第一次,這次,王爺是真的被這幫賊人陷害了。”
幾個人聽了如夢初醒,一個問道:“究竟是誰這麼陰狠,陷害我們家王爺?”
不等冷海回答,張橋恨道:“還能是誰?就是那個風流成性,個性陰險的小白臉,文王凌言和那個人面獸心的楚勉。”
幾個人又是一陣驚異,這兩人向來和凌空走的近,特別楚相還是凌空的岳父,沒想到這會是事實。
忽然一個人道:“統領,你抓的那個女人是文王的奸細吧?當初一定是文王派她來監視王爺,不如我們對她嚴刑拷打,讓她指證文王,然後告御狀!”
冷海聽了搖頭道:“不行,嚴刑拷打,勝之不武,再說,告了御狀也無用,皇上太小,殺不了文王。”
張橋生氣的一砸桌子。
這時候,外面響起了一陣嘈雜聲。
幾個人立即警惕,吹熄了燭火,各自潛伏了起來,張橋則是飛去了門邊,探聽消息。
很快,嘈雜聲越來越大,張橋回來道:“官兵在搜查逃犯,挨家搜查。”
幾個人聽了都很緊張,怕被認出來。
這時,張橋忙道:“院子裡有菜窖,上面我做了隱蔽,看不出來,你們到那裡去藏着吧。”
說着,就急速的朝院子裡走去。
幾個人跟隨,冷海猛然想起了雲悠。便奔去了關着雲悠的房間。
這時,院門也被猛敲了。
一番忙碌之後,菜窖被蓋好,張橋去開門。
一下子涌進了一隊人馬。
進了院子毫不客氣的各個屋子仔細搜查了一遍,毫無收穫,纔想要轉身離去。
張橋機警,裝作溜鬚的給幾個人說着閒話,在得知是搜查女逃犯,知情舉報者賞銀五百之後,笑嘻嘻的道:“不知道可有畫像,讓小的一觀,也好讓小的,有機會得銀子。”
那個小頭目豪不吝惜的給了張橋一張畫像道:“看到相似的人,馬上到衙門彙報。”
便帶了人去搜查下一家了。
張橋點頭哈腰的相送,馬上把畫像放在袖子裡。
等到這些人查的遠了,漸漸的聽不清的時候,張橋纔去菜窖邊把幾個人都放了出來。
這樣一折騰,天色已經有幾分發白,因爲怕雲悠發出聲音,雲悠的啞穴此時也被點着,但是腿上的學到自動解了,冷海沒有再點。
因此,都出來時,雲悠也混在其間跟着進了上房。
冷海冷冷道:“抓什麼逃犯?有我們的事情嗎?”
張橋便老實的把懷裡的畫像遞給了冷海道:“看吧,這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似乎還很急。”
冷海接過畫像瞄了一眼立即大驚失色,兩步走到了雲悠面前,把畫像在雲悠的面旁一展,道:“好好看看,是不是就是她?”
幾個人仔細看了一下,也驚訝道:“一模一樣,就是她,就是她。”
張橋皺了眉頭,舉手就要打雲悠。
冷海在一旁看着沒有做聲。
就在張橋的罵了一句“該死的文王”的時候,冷海一下子抓住了張橋的手,微笑搭道:“打女人不是好漢。”
說完,又在雲悠的後腦一擊,雲悠轟然倒地,又昏迷了。
張橋詫異道:“你不讓我打,爲何你要出手?”
冷海冷了面色道:“我已經想到了救出王爺的方法了。”
張橋愣了一下道:“怎麼會有這種方法?”
冷海盯着雲悠看道:“有,真的有,而且,我估計一定會成功。”
張橋不解的道:“什麼方法?”
冷海忽然笑了道:“以人換人。我們一定能成功!”
張橋泄氣道:“怎麼可能?什麼人在文王和楚相的心目中比王爺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