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清有些猶豫,探問道:“王皇后被人毒害,你可知道是誰?”
錦玉輕嗤一笑道:“當然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就會去告發她了。到時還能領功請賞呢?”
慕容玉清臉色嚴謹,暗暗提醒道:“王皇后中毒之事很嚴重,這不僅驚動了雁國民衆,還讓太子黨蠢蠢欲動。而且他們已經揣測是誰下的暗手,恐怕近些日會有所行動。”
錦玉眉揚淡淡一問道:“所以呢?”
慕容玉清神色認真說道:“如果是我熟悉的人,我只想告訴她,最近這段日子一定要好好警惕,保護自己。如果她不介意,她可以……”
錦玉好奇側頭疑惑道:“可以什麼?”
慕容玉清眼眸閃爍着堅毅道:“她可以來找我,雖然我沒多大勢力,但絕對不會讓她受半點傷害。”
錦玉莞爾一笑,便主動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顯得親密,吐納若蘭道:“你對她真好!”
慕容玉清身形一僵,愕然的看着她潔白無瑕的手就那麼直接放在了他手上。
頓時擡眸迷惑看着她,見她幽眸含媚看着他,這種美好的觸動就像是羽毛輕撩心尖,但理智逼迫他清醒,便輕輕將她手拂開,有些臉紅問道:“你約我來到底是爲何?”
然而側着身,似乎內心在掙扎和糾結,更多是矜持。
錦玉見他將她手拂開,她也不尷尬和生氣,反而嘴角劃過抹趣味。
她揚聲質問道:“慕容玉清,你是不是喜歡我?”
慕容玉清身形又是一僵,詫異的看着她,見她臉色嚴謹,沒有開玩笑口吻。
他心裡有些慌亂起,頓時不知如何去回答於她。
半響才低聲道:“也許……可能。”
錦玉眉蹙道:“是或不是?”
慕容玉清已被問得冷汗淋漓,苦笑自己實在是太緊張,想起楚赫熠對他說過的話,似乎才鼓起點勇氣承認道:“是的,我喜歡你!”
錦玉臉上一喜,嘴角漾起抹得意。
然而卻是好像接受他的心意,大膽提議道:“那我們從今日起試着交往吧!”說完,她臉色就有絲羞澀,眼眸閃爍着期待看着慕容玉清。
慕容玉清又是心裡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看着她。
他迷惑不解問道:“爲什麼,你會突然要選擇我?”
他可是知道她的身邊還圍着一個比他有能力和厲害人。那人明明比他還優秀,她居然會選擇他。而且那人那麼霸道,她就算選擇他,那人也不會允許吧?
錦玉神色認真說道:“因爲你身份背景不高不低,你爲人正直嚴明,你低調而清潤,你機智而有情義。而我,只想後半輩子過沒有紛擾及溫馨的日子。所以我們很合適。”
慕容玉清神色一怔,呢喃道:“就因爲合適?”卻是搖頭苦笑,有些痛心說道:“如果是這樣,這選擇很明智,但我知道我不是你喜歡的人。”
錦玉頓時輕微一笑,卻說道:“喜歡這種東西太玄乎,但我相信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慕容玉清沒有問她是否喜歡攝政王,但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約他,然後坦白告訴她的想法,他本該欣喜若狂,但是他此刻心裡卻異常的難受。
這種難受讓他覺得自己可笑。
錦玉見他臉上有顧慮,便走上前,伸出手溫柔的要去摸他的眉宇。
咫尺容顏充滿蠱惑道:“你不必憂心,我是心甘情願的。”
慕容玉清似乎被她的溫柔動作給觸動,頓時神態有微醺看着她起來。
後來他腦袋一片空白,他想放棄自己理智和洞察人心的敏感多疑。
原來她在他心裡是如此重要,他愛的是那麼卑微,他知道她不喜歡他。
所以他不敢坦白承認,因爲他沒勇氣。
但是她接受他的理由讓他覺得有些安慰。
但此刻他很累,他想忘了自己。
慢慢他的呼吸打到了她的臉頰,很快,他的手抱住了她身,而她睫毛微顫,情不自禁的閉了雙眼,直到他的薄脣貼近她的朱脣那刻。突然“撲哧”一聲的笑打破了這美好時刻。
慕容玉清理智回神,猛然推開她身,接着眉皺的擡眸看見旁邊的一棵桃樹枝上坐着一抹穿冰藍衣袍,頭上用支冰藍雕龍的玉簪束髮,周身貴氣逼人,卻身姿秀雅躺在樹枝上,一手枕頭,一手拿酒壺。
他單鳳眼若星河璀璨,玉面朱脣,看上去瀟灑而悠然,他猛然灌了一口酒,對着遠方呢喃道:“英雄一盞酌江月,最難消受美人恩,縱使今時千日醉,不諳前人一回真。”
錦玉眼眸含懼的看着樹上的楚赫熠,臉上盡顯慌張,而手心卻出汗起來。
慕容玉清驚愕和尷尬之餘卻是憤怒看着楚赫熠道:“你怎麼會在這?”
楚赫熠身一坐起,解釋道:“不要誤會,本宮只是趁陽光明媚,出來找個地方靜靜曬個太陽。卻沒想到會遇見你們倆個……”說罷,眼眸卻是複雜向錦玉打量而去。
錦玉一直低着頭,突然急說道:“抱歉,慕容大人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就像避猛獸般急步離開了。
楚赫熠一個旋轉身漂亮落地,就眼眸深意看着那逃之夭夭而去的錦玉感嘆道:“兄弟,我說你一早上就神色不對勁,神神秘秘的,原來竟然是幽會佳人。真是沒想到你幽會也能撞上我休息,看來你我真是緣分深啊!。”
慕容玉清臉色通紅,深吸口氣,似乎忍住了揍人怒氣,冷笑說道:“那你現在看見了,高興了吧!該笑話我了。”
楚赫熠搖頭微嘆,再是正色問道:“非也,非也。其實我和你說吧!這種事情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幽會再正常不過,但是你確定這是真實的還是虛幻?”
慕容玉清身形猛然一僵,卻低眸閃爍,有些憂傷沉凝,難以回答他這個問題起來。
楚赫熠輕拍他的肩膀,好意提醒他道:“你心裡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也知道他會怎麼做。所以這樣快的節奏,明顯有詐。”
接着楚赫熠就一邊灌酒,一邊徐徐念着離開道:“水中月,鏡中花,可探虛實?夢裡人,杯裡客,不曉是非。枕角風,鬢角雪,誰知苦甘?”
那詩裡的提醒悠悠迴盪在他耳邊。
慕容玉清袖下手握緊,眉皺看着楚赫熠離開方向深意自問道:“我該感謝你,還是該惱怒你多事呢?”
接着便是悠長的一聲嘆息迴盪在桃園裡。
茗芯院
上官璟睿穿着一身月牙白廣袖長衫,衣襟繡雲紋,高挺若柏楊的身姿,似神似仙站在了廂房門前。
伸出手有些猶豫,眼眸有些害怕要去推眼前這扇門。但他終於鼓起勇氣,把門推開。
以往他習慣推開這間廂房的門,那時候他會看見牀榻上躺着一抹小身影。
若是下雨,他會立即到窗前把窗戶關掉。他再摸摸她身體是否很冷。
他每天都會來這廂房走三次,早中晚,給她把脈和驅使內功,給她喂茶,給她擦拭臉上和手心的汗。
很多時候,他的心是不由自主的,他原本可以不理,他原本可以冷漠,但他總是想到她孤零零一個人躺在那,他就心一抽緊。
他想她還小,她需要照顧。
所以,他仁慈,他心疼。
如今習慣還在,她已經離開。
他走到牀榻邊,撫摸着她殘留的溫度,很冰冷。上面有她的芳香,他至今沒有換洗她蓋過的被褥。
那櫃檯上放的花瓶裡的花從來沒有凋謝過,她在的時候,他會放她喜歡的薔薇。她離開了,花瓶裡就是蘭花。
這個院子對他有太多回憶,不僅是她的,還有他生命裡最重要的那個女人的。
那個女人愛蘭花,她喜歡清靜,一輩子呆在這院子裡,從來不爭世故。
那時,他也總喜歡推開這個廂房門,看見她在櫃檯邊繡花,她教他寫字,她教他廚藝,她教他種菜。
他總是好奇的看着她,問她是誰,她告訴他說她是他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
後來他再次推開門,她不再在櫃檯邊繡花,她病了,躺在牀榻上,流着淚,看着頭上懸樑,她不再理他。
他寒心,他不懂她爲何要如此對他。
他看着她身子一天一天消瘦,他告訴自己他要她身體恢復健康坐起來。
所以瘋了,他跑到了上書房,醫藥房,把裡面所有關於可以治她身體的藥書全都查找了一遍。
他就是從那時開始懂得醫術,並且越來越精湛。
可是她還是躺在那榻上,她的眼眸都凹深了。後來御醫告訴他,她身上這病世間所有藥都治不了,御醫說她那是心病。
心裡有鬱結,心裡有愁思,所以纔會流淚到眼眸乾涸,爲情所困,因情所傷。
而她心心念唸的人卻在那輝煌宮殿指點江山。
後來她終於跟他說話了,他高興得喜極而泣,
然而她卻跟他說“你去雪國吧!哪裡一年四季下雪。雪是乾淨的,你去了那,一定會變得很可愛。”她幻想着,然後憔悴笑了。
他自然不想去所謂陌生的雪國,在他心裡只要每天推開廂房看見她,他就滿足了。
可是她永遠不會懂,但他不想她傷心。
他的心就像抽絲般痛。
他不懂他已經夠努力了,夠堅強了,爲什麼想要的還是越來越遠。
她問他,他要去多久,他可以回來嗎?她說那裡那麼美,你一定會捨不得回來的。
他的心一緊,她要他永遠留在那裡,她要驅趕他。
雖然不願意,但他還是答應了她,她寵溺的摸了下他頭,然後就再也沒有看過他。
他背過身那刻,無聲流淚。
如果說離開還能有信念可以回來,說明這是一種希望,可是他離開的那刻是迷茫和絕望,因爲他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
卻沒想到,他終於回來時,她已經不在躺這張牀上了。
這樣也好,省了掛念和擔憂,其實他是害怕來這個院子,也害怕每天推開這廂房門。
可是自從那小東西躺在這牀上後,他好像又回到很天真的時候。
有一種相似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從這小東西身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倔強,她任性,她聰慧,她奸詐。
唯一不同的是她選擇避世不爭,而她卻睚眥必報,她硬要做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豪傑。
所以她有點冷,有點假,還有點強。
有些時候,有些感情很簡單,不容易是有些人,容貌和氣質個性都能戳中自己心裡的軟肋,他不知道他對她是什麼感覺,但是他覺得他會像曾經的自己對她那樣對她好。
即使知道她最後會像她那樣對他,那樣無情,他想他還要做一次這輩子覺得該做的事。
如果結果還是像十幾年前那樣他像被拋棄的傷心人般離開,那麼他也認了。
他暗暗發誓,只有倆次,他這輩子不允許有第三次撕心裂肺的痛。
“你哭了。”上官璟睿猛然擡眸,就見眼前穿着一身淺粉色衣裙,外披白潔紗衣的女子,手持手帕,幽眸心疼得看着他。
上官璟睿眼眸有些模糊,感覺眼前的她似乎不真實,他想他肯定在做夢,她已經回清華宮了,她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這?
頓時有自嘲自己,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然而眼前的她,竟要拿起手帕去擦拭他眼角不知何時的溼潤。
他目光一凜,便強猛將她身一推,導致她柔軟倒在榻上。而他卻是防備的站起身,眼眸如鷹般銳利射着榻上一臉受傷看他的她。
他這纔回神,眼前的她竟然是真的,不過他很惱,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最怕人看見的惱怒。他向來愛尊嚴,她卻突然出現在這。
上官璟睿聲音冷冽質問到:“你怎麼在這?”
她嬌嗔埋怨道:“人家還不是擔心你,你給我治療了半月身子,我又不是沒心沒肺之人。自然是想着你,每日給我運用內功,恐怕身體耗費了大量精元,所以我在清華宮怎麼也沉浮不住擔憂你的心,纔來這專門看你,你卻居然這樣對人家。”
上官璟睿眼眸犀利看着,似乎要把她全身射出個洞出來。
淡淡警告道:“居然是這樣,那是本王剛剛手太重了。不過,你以後若是不想再遭本王這樣對你,就別進來門也不敲。”
說罷,他正要離開,心裡很煩躁,有些不想看見她,對於她看見他脆弱那面,有些耿耿於懷。
她卻趕緊把手要往他一抓,上官璟睿眉一皺,身很快就避過她的手。
她見他如此高冷不能近身隔閡於她,頓時委屈道:“上官璟睿,你要不要這樣。人家那麼擔憂你,你卻那麼無情對人家,你是要氣死我嗎?”
上官璟睿眼眸淡漠看着她這副嬌柔造作樣子,冷硬回道:“現在看見了,本王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說罷,他又要離開,她卻身姿輕盈一跳,攔住他,張開雙手道:“不許走!”
上官璟睿身子一停,卻是納悶打量她起來,似乎想看她到底想做什麼的。
她嬌羞的摸着髮絲,有些不好意思說道:“上官璟睿我是來跟你說謝謝的。謝謝你爲我治療身體,謝謝你救了我。”
說完,就眼眸真誠閃爍看着他道:“你對我的好,我想我很難還清,我欠你很多,我知道你不需要我還,可是我一直欠你聲謝謝。所以我才今日特地來跟你說聲謝謝。”
上官璟睿面色這才柔和點,卻是簡單回道“客氣。”
錦玉抱怨道:“你怎麼那麼不解風情?”
上官璟睿雙手環胸,似乎有點意思。詢問道:“比如呢?你要本王怎麼做?”
然而周身卻是環繞了一團危險冷冽的氣息。
她在叫他本名,如果沒聽錯,她還叫了兩遍,很好,居然有人敢叫他本名,還叫得很爽。
她拋個媚眼問道:“你有沒有覺得我今天特別漂亮?”
上官璟睿面無表情道:“不覺得。只覺得你今日有些不太正常。”
她嘴巴一嘟,跺腳冷哼道:“你說話就不能好聽點?”
再是走到他旁邊,小心翼翼探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上官璟睿睥睨肩下弱小的她問道:“忘吃藥了嗎?”
她神色一僵,沒好氣道:“對呀!你今天還沒給我煮藥呢?”
上官璟睿眼眸微眯,寒射着她手腕質問道:“你沒戴銀鈴?”而全身卻環繞了危險氣息。
她神色一僵,看向自己左手腕,神色沉凝才恍然解釋哄道:“每日安睡前都不習慣戴,便會把它取下來。今日辰時卻是忘了戴,別生氣,我回清華宮馬上戴上。”
上官璟睿眼眸卻是懷疑和複雜的看着她,她頓時被盯得有些眼眸躲閃起來。
上官璟睿便眼眸一收,卻是目光看着前面冷聲問道:“你還有沒有要說的,沒有了本王還有些事,先走了。”
她見他又要走,又是要把手攀附過去,結果上官璟睿趕緊往邊側退了幾步,很是嫌棄看着她,卻見她笑着一臉美好看着他道:“我知道你來這廂房肯定是因爲想我了,別欺騙自己了,你心裡就是有我。”說罷又身往他靠近,上官璟睿又是往邊側退幾步,納悶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
她眨着眼眸好奇問道:“怎麼呢?”
上官璟睿鄙夷道:“怎麼那麼騷?”
她眼眸卻是暗黑起來,袖下手已握緊。
上官璟睿直接走人道:“你自己玩吧!”
然後廂房內只發出一道震破屋檐的怒吼怒道:“上官璟睿。”清華宮
穿着一身淺粉色衣裙,外披潔白紗衣的錦玉直接從廂房內走了出來,對着傻傻看她的彩月簡單說了句:“去珊瑚宮。”
彩月這才猛然想起她和她小姐體內毒被解了後,發現好像把這珊瑚公主給忘了。
彩月趕緊提裙跟上去問道:“小姐,珊瑚公主她在珊瑚宮嗎?王皇后不會把她幽禁起來了吧?”彩月心下琢磨她家小姐回清華宮之事,基本宮裡人都知道了。現在皇宮每個宮院牆角都會拿她小姐議論。
幾乎可是讓她們這些愛看熱鬧、八卦人不知道增加的多少樂趣。
可是那對她家小姐特別義氣的珊瑚公主,至今沒有來看她家小姐。但是她想起她家小姐在後花園把她母后毒害了,這就有些尷尬,雖然說王皇后確實可惡,但也畢竟是她的親母。現在她家小姐居然要去珊瑚宮找她,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見她家小姐,而且見了後倆人會不會打起來?還是說關係會決裂?
對於這個珊瑚公主彩月最初印象就是她很刁蠻,後來她家小姐用玉染公主的身份打了她幾巴掌,本該因此記恨,結果參加西湖金牌女比賽時她不但不記恨,還處處幫她家小姐。這就讓彩月不解迷惑這珊瑚公主是不是被她家小姐打傻了?若是換別人這種因虐生恩的情況也許有。但壓根不適合這珊瑚公主啊。
彩月疑惑她到底是很的心態改變從良,還是另有原因,單看她也不傻啊!在她母后椒房殿時知道菜有問題,椅子有問題,而無意有意多次幫了她家小姐,這智商可是比鎮國公府的二小姐錦樂不知聰明多少。
彩月一直心裡揣測,而她家小姐壓根就懶得回答她這個問題。
恰這時她們還沒走出清華宮幾步路遠,前面就有羣周身散發着正氣凜然的錦衣侍衛向她們走來。
刑部高侍郎頭戴官帽,腰戴佩劍,穿着身紅色官服,走上前,對着錦玉直接開門見山道:“金牌貴女,不好意思勞煩陪本官去趟慎刑司。”
錦玉疑眉問道:“請問有何事?”
高侍郎臉色嚴謹說道:“昨日皇宮後花園,發生了一件命案。六品常婕妤莫名溺水死在後花園的湖水裡。從屍體上檢查,本官在她手裡發現了一個荷包,懷疑那荷包是貴女的,上面還繡有貴女名字。而也有宮婢看見貴女是最後一個離開後花園,她說她目睹了貴女將常婕妤推下湖的所有過程。所以現在懷疑貴女可能是這命案的嫌疑人,還請貴女隨本官去趟慎刑司接受審問。”
旁邊彩月聽後頓時大驚,當下心裡不安的看着她家小姐。她有從夢夕口吻裡知道她家小姐在後悔園所做過的事。
夢夕告訴她,她家小姐確實讓七皇子的養的本命蠱把王皇后咬了,而且當時她們離開時,被那常婕妤發現她家小姐秘密。她家小姐才起了殺心,命令那蠱蟲鑽進了常婕妤身體裡控制她跳入湖淹死了。
夢夕說的時候身形還在抖,說她目睹了常婕妤死的整個過程,感覺最近幾天都可能會做噩夢。
然而現在讓她心裡擔憂害怕是慎刑司居然找上了門,而且還說在那常婕妤屍首上發現她家小姐的荷包,並且有宮婢作目擊證人,這該如何是好?
可能是常婕妤品級六品,品級不高,若是品級高這種刑事案件就歸大里寺處理。
可問題是現在不管哪裡處理她家小姐都有很大麻煩。
人證物證全在,就算她家小姐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法辯解,更何況,那常婕妤本來也是她小姐間接害死。
然而錦玉卻沒有任何的緊張和心虛,反而平靜坦然道:“走吧!”
這讓高侍郎和彩月都驚愕住了,倆人感到困惑是爲什麼她無論何時都不會表現很害怕和慌張?
直到錦玉和彩月到了慎刑司,看着這銅牆鐵壁的封閉室內,看着這一堂會審的公堂上坐着的刑部的王尚書。
刑部是一個很可怕的地方,基本不僅宮裡人知道,就算外面民衆聽就也不禁顫抖。
裡面有各種厲害的器具和刑法能讓不承認的犯人從實招來。
所以這個地方很晦氣,也有很多怨氣。
高侍郎恭敬走到那王尚書低耳了幾句,那王尚書嚴板着臉點了下頭。
然後拍板一打,嚴聲問道:“堂下何人?”
那高侍郎見這上司王尚書居然肆自擺他那官威去震懾堂下的金牌貴女,頓時心下一咯噔。趕緊低耳提醒道:“大人,這個案件不能……”
還沒待他說完,那王尚書就擡手打住他,一副鐵面無私道:“這事本官知道怎麼去做了,你不必多說。”
然而高侍郎心裡卻是高呼道:大人,這案件不是你管的啊!人家還是金牌貴女,不管怎麼說在沒有確定前,她都是尊貴的。咱們只是請她來趟慎刑司而已,所以語氣一定要客氣啊!別裝不認識啊!
然而王尚書心裡卻是欣喜起來,這種命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般大里寺那羣人會搶了去審理,而他都有好幾個月沒遇見比平常稍大案件自己會審。
聽說這案件可是很好審,人證物證全出來了,而且堂下的人正是今年惹人爭議不斷的金牌貴女。
這金牌貴女可是比上屆金牌貴女更厲害多了,說好聽點是給雁國帶來了精彩和豐富的故事,說難聽點就是真真應了那邪女名聲搞得雁國現在烏煙瘴氣。
這樣不知是正是邪的人物,被他審理,怎麼也心裡痛快。說出去,又可以在大里寺那羣人和那些官員面前驕傲拿這事說出來,擡頭挺胸在他們面前得瑟好久了。
錦玉卻背脊堅挺,高昂着頭站着,絲毫沒有把臺上那一肚子賊心思王尚書放在眼裡。
這下王尚書可吹鬍子瞪眼了,這是哪裡?這是慎刑司,一個危言聳聽的地方。
而他是這裡老大,不和宗人府攀比,他壓根就不太管這慎刑司芝麻小事。而今他不管她是誰,來這就是他堂下的嫌疑人犯,所以正要再拿拍板去拍打,發怒振威。
突然一聲尖利說道:“皇上駕到。”結果那王尚書一聽,嚇得拿着拍板的手一抖,趕緊起身下了臺去迎聖駕。
上官玄燁穿一身讓人凜然不犯的明黃龍袍走了進來,他的臉色似乎比前倆次好了點,但依舊看得出他身子屬於那種虛弱體質。
高侍郎和王尚書趕緊恭敬跪地向他行了大禮,而至於錦玉也隨之端莊行了禮。
他消瘦高挺身子直接走到臺案上往椅子上坐下了身,對着臺案下人說了聲免禮,神色卻是有些迷惑看着臺下臉色平靜端莊站着的錦玉。
關於昨日後花園王皇后被人暗害中毒之事丘公公告訴他後,他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這個女人他早就看她不慣了。
礙於她現在勢力。他才忍住怒氣沒取她皇后鳳冠,當時他聽說是金牌貴女暗下的毒,而且她用毒手段極高,讓慎刑司的人束手無策沒有找出她作案手段。
那時他龍顏大悅,對這金牌貴女越看越順眼起來。想着還要找個合適時間感謝她。
然而今日一早他在養心殿看見奏摺,丘公公就急步進殿內拿了本奏摺給他,說是刑部尚書的急奏,他當時打開那奏摺,見刑部尚書在奏摺上向他起奏後花園昨日發生命案,後宮六品新進常婕妤溺水死在後花園湖裡。要求此命案被審理,而奏摺上說當時有宮婢目睹了這常婕妤是被人推下湖的,那人正是這金牌貴女,並且在她手裡發現了一個荷包,說是這金牌貴女的。
這下上官璟睿心裡震驚又是頭疼揉額頭了。這金牌貴女他基本已經瞭解,她確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可以說睚眥必報,惹不得。
但是你不惹她,她也不會莫名其妙去針對你。他仔細想想這命案的嫌疑人到底是真是假。這新進常婕妤他基本已經忘了樣子,反正這後宮三年一次的選妃都是走政治的形式。
爲了拉攏朝臣,爲了安撫君臣之間隔閡懷疑關係。
這些妃子都是政治聯姻。
所以他一般不會太放在心上,還是個婕妤,說明有些背景,但是不成大威脅。
他當下就讓丘公公詢問了這常婕妤的一些情況,丘公公這人記性不錯,也不用去查,就告訴他說這常婕妤是西域常校尉府的嫡女。
丘公公告訴他,這常婕妤這人說話有些衝動,不經過大腦,也是有些囂張,沒什麼修養內涵。說話很容易得罪人,而且據昨日後花園的人告訴他,她可是多次對這金牌貴女出言不遜。
上官璟睿不是不聰明,他是很煩管些破事。但是對於金牌貴女這事他心便提了起來。不管這常婕妤是不是這金牌貴女所害,他都希望她沒事。所以他批准了刑部王尚書的奏摺,又吩咐丘公公,要他去刑部給高侍郎通知了聲,此次會審,他全權負責。
所以這纔有此時那王尚書的鬱悶和惱怒瞪着旁邊的高侍郎。這麼美好可以發揮他官威好事,竟然就這麼被破壞了。高侍郎卻是很委屈,這事壓根就不能怪他,是人家皇上搞突然狀況而已。
上官玄燁嚴威問道:“高尚書,現在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