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玉揚眉問“如果我做了這事,皇上就會賞我免死金牌?”
鎮國公點頭道“沒錯,皇上是這麼說的,不過……”
錦玉疑眉問“不過什麼?”
鎮國公卻納悶道“不知爲何,端王爺把都敏郡主也舉薦了去。”
錦玉眼眸微眯“父親說此次去漠北,都敏郡主也會去?”
鎮國公點頭道“沒錯,真是奇怪。漠北那麼危險,所有人都怕去,端王爺自己也怕去,但爲何把你和都敏郡主舉薦了出來。”
錦玉挽脣道“我想我知道爲什麼了,這個主意恐怕是都敏郡主提的。”
鎮國公不解問“爲何?”
錦玉風輕雲淡道“因爲她看玉兒不順眼,想要幹掉玉兒貝。”
鎮國公心裡一震問道“玉兒,你可和這都敏郡主有仇?”
錦玉淡淡道“我倒想有啊!可問題我都沒犯罪她,估計是替她那皇姨母來除我吧!”
鎮國公嚴謹叮囑道“不管怎麼說,玉兒,這聖旨已經下了,這漠北爲父也是無能爲力。
以前的那些事,都當過去了,爲父全明白,也從來不怪你。
只恨自己,沒能給你們一個從小純粹和溫暖的生長環境。”
錦玉悠悠問“父親,有沒有覺得玉兒沒有手下留情?”
鎮國公嘆氣道“玉兒,如果一個人犯了錯,知道自己錯了而認錯,相信你也會願意原諒。
但是如果她一直執迷不悟,作繭自縛,那麼她會爲自己執念付出代價。
也許這世上沒公理,不過,什麼事都要做到適可而止,纔是給自己留後路。”
錦玉淡淡道“父親,能如此想就好。”
其實鎮國公說的意思是這世界很現實,不過懦弱強食。不是幫誰的問題,是誰強的問題。
如果她還是以前那個自己,相信鎮國公也不會幫她,因爲當一個人弱的時候,誰幫都沒用。
“父親,外祖母出了那種事,姨娘想回家給外祖母祭拜下,然後也好看望下外祖父,你批准下吧!”
鎮國公溫笑道“這哪裡需要批准,她想回就回吧!關於你外祖母的事,爲父也深感遺憾。爲父也陪她一起回家看望下吧!”
“那感情好啊!父親如果一起回去,至少在路上姨娘有個陪伴,還能安慰勸解下姨娘傷心心情。”
“這是爲父應該的。”
錦玉卻明白,鎮國公對梁氏的愛,不能說是最純碎的,也許他還沒梁氏愛他那樣愛梁氏。
一個男人在愛的面前,尊嚴永遠最重要。
但一個男人爲個女人放下尊嚴時,說明這個女人比他還重要。
梁氏嫁給他時,知道他三妻四妾,雖然他勸過樑氏,讓她另嫁他人,但是梁氏執意嫁進來,不過那時她已經懷孕。
不過他和那些渣男比起來,又好很多,有些男人吃飽了,一進府,見自己正妻反對納妾。
那女人懷着孩子進來找他時,他卻裝不認識,說起來,鎮國公是個壞得不徹底的人,但是說他特別好,也沒有。
發生紫煙那件事就可以看出,每個人都有私心,也許所有人覺得他偏心她,是因爲她是他最愛的梁氏所生。其實不是,也許他對梁氏也有情,只是比起這些家族利益時,他也保護不了梁氏。
正如剛開始時,原主快要餓死了,梁氏割肉給原主,其實如果她不穿越過來,梁氏和原主都無人活命。
即便他叫李總管多擔待,也沒用。
是她穿越,才把梁氏和他救了,他看到了她的驚天變化,比起錦繡的優秀,他更看重她的優秀。
他只是做了一個選擇,他的選擇,是在那些女兒裡選擇她。
即便他們支持太子黨,她和攝政王有些曖昧關係。他都知道選擇她,也許是沒錯。
在這個吃人門府裡,很多情,都變得不純粹,他陪梁氏回去,不過是堅定自己的選擇。
人都是自私的,而愛一個人,就是建立在這自私上面,如果你觸犯了他的自私,就別跟他談愛了。
錦玉要轉身離開書房那刻,鎮國公卻突然緊張喊道“玉兒……”
錦玉轉過身,迷惑看着鎮國公問道“父親,怎麼呢?”
鎮國公猶豫了下,就說道“你先別走,爲父還有話和你說。”
錦玉便走回書桌前問“父親,何事?”
鎮國公臉色凝重道“玉兒,這件事,事關重大。想必李總管也告訴過你。
爲父當年是鎮國公府唯一的嫡子,你祖父,一心想讓爲父當上這一品公爵。但是爲父對習武一竅不通。可還是被逼無奈當上,領兵征戰,一直坐穩這個位置。
和王氏成親,也是因爲廉政王知道了這個秘密。
爲父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如今王氏被爲父已休,爲父怕……”
錦玉安撫道“父親放心,她不敢,如果她要說出來,她雖然不是鎮國公府的人,但是她也是欺君人之一,她逃不了干係。”
鎮國公顧慮道“爲父她瘋了,會把這事說出去。”
錦玉搖頭道“父親想太多了,雖然她愛過父親,但是如今經歷那麼多事,她已經面目全非。
但是她還有錦樂和錦繡,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她被休了,打擊確實大,但不至於她把家族給出賣了。還沒把她逼到這一步。不過……”
鎮國公緊張問“不過什麼?”
錦玉提醒道“恐怕父親要多防備下錦榮。”
“玉兒的意思是……”
“錦榮應該知道你沒有什麼武術底子,多厭惡習武,可您卻是鎮國公,還征戰多年,基本都贏,肯定引起他疑心,他也許查過您。
如果他知道這個秘密,如今他被趕出了鎮國公府,恐怕不得不防。”
鎮國公心裡一震,是啊!錦榮是最罷不得他死的人。
他頓時擔憂問“那玉兒,爲父該怎麼辦?”
錦玉冷靜說道“叫人盯着他,看他和什麼人聯繫,目前他沒搞出什麼,也不好下定論。”
鎮國公眼眸殺氣一閃,提議道“玉兒,爲父是不是要派人把他解決了?”
錦玉笑回“也許可以試試。”
鎮國公點點頭“爲父知道了。”
錦玉提醒道“不過父親,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他的動靜,如果發現他有害你心,就可以除了。”
“好的,玉兒,爲父知道了。”
然而鎮國公心裡卻複雜起來。
只是錦玉又要轉身離開書房前,鎮國公卻又喊住問道“玉兒,如果有一日,這事暴露了出來,你覺得爲父會怎麼辦?”
錦玉回頭,眼眸一冷道“那就殺了他。”
“爲父是指這事發生了,到時候會怎麼樣?”
鎮國公神色認真看着錦玉,錦玉淡然回“欺君之罪,可是會滿門抄斬。到時候,鎮國公府不覆存在。”
鎮國公面色煞白,似乎被嚇到了。
錦玉信誓旦旦道“放心,父親,玉兒這就去漠北,盡力把漠北搞定。皇上可以提出這種要求。要我一個女子做這種事,玉兒到時候,有必要向他討要更多,一個免死金牌算什麼。”
鎮國公心裡總算舒服點,欣慰道“有玉兒這話,爲父就放心了。”
然而錦玉卻明白,真到了那時候,就算宇文帝要保她全家族,全城百姓也不會肯。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到了那麼大事,鎮國公府不可能還能和現在安然無恙。
這事確實很嚴重。
錦玉離開前提醒道“父親,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百年門府,可能保不住,但生命比什麼都重要。”
鎮國公神色一僵,驚駭看着錦玉冷然離開了書房。
有舍纔有得,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生命固然是最重要的。
可是,在之前,他必須努力讓那事不要發生。想到這,他袖下手握緊,他一定不能讓那事會發生。
錦玉回到暖閣時,對着彩月吩咐道“收拾下包袱,我們要出趟遠門。”
彩月忙問“小姐,咱們要去哪?”
“漠北。”
於是彩月聽後,就身形僵住了,回神後,卻激動道“小姐,不行啊!漠北現在在鬧病災。搞得人心惶惶,你怎麼要去那鬼地方?”
錦玉無奈道“爲辦法,這是皇上意思。”
彩月不解問“小姐,咱們雁國有那麼多人,爲何這種危險事落到你身上,這不公平啊!憑什麼?”
錦玉攤手道“小姐我也不知道啊!”
彩月皺眉道“難道是小姐能力太強招惹的?”
錦玉:“……”
彩月小聲問“小姐可以拒絕嗎?”
錦玉搖頭道“不可以。”
彩月抱怨道“皇上怎麼這樣,什麼不好事,都往小姐頭上扔。小姐才解決府裡那些礙眼的,本來可以舒服休息一下,結果又要去那麼遠地方。小姐,奴婢,都替小姐累。”
錦玉嘆氣道“府里人是被我解決了,但不代表,外面的人都被我給解決了。
彩月,許多事情都沒結束,現在還不是休息時候。”
彩月嘟嘴問“那什麼時候,纔是小姐休息時候?”
錦玉眼眸閃爍憧憬“也許是及笄後,嫁給他時吧!”
彩月眼眸一亮,就知道錦玉說的是誰道“小姐意思是攝政王?小姐要嫁攝政王?”
錦玉輕笑道“我倒是想嫁,但人家身份那麼高,恐怕也只是想想了。”
彩月鬱悶道“小姐,也是金牌貴女,還是一品公爵鎮國公的女兒。難道就很差嗎?”
“可是人家是皇室家族,身上流淌着高貴的血液,而且人相貌那麼優秀,小姐我還是算了吧!”
彩月:“……”
彩月側頭問“真算了?”
錦玉點頭道“算了。”
彩月輕嗤道“奴婢纔不信。”
錦玉沉吟道“如果他不算了,他不介意,不嫌棄,我也沒話說。”
彩月“……”小姐是在逗她麼?
翌日,錦玉美好睡了一晚後,彩月就把遠行的包袱全都收拾好了,把那些包都放到了門府前那輛馬車裡。
給錦玉簡單梳妝後,錦玉就告別了鎮國公和梁氏,此次去漠北,凶多吉少。
梁氏想到這,卻是又怪自己無能哭泣起來,害得錦玉出門前都得安撫她。
梁氏被鎮國公抱在懷裡,一直依依不捨喊着“玉兒……”
錦玉對離別傷感,但被她整成生離死別似的。
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別就是倆年。倆年後的她再回府,也是她及笄之時。
錦玉最怕這種離別的感傷,趕緊上了馬車,要馬伕趕緊趕車。
於是馬車在鎮國公和梁氏目送下離開了鎮國公府。
馬車輾動往漠北方向行駛,馬車內,已經放了軟枕,彩特拿着錢袋,在專心數着銀子。
錦玉則是靠着軟枕閉目養神。
直到馬車出京都城門沒多遠時,已經天黑。
馬伕停下車問道“小姐,天已經黑了,前面有家客棧,我們暫且住宿一晚吧?”
錦玉眼眸一睜,淡淡回“好。”於是她的馬車就停在一家客棧。
錦玉下了馬車,就見客棧外停了輛有身份馬車,走進客棧,不用猜,那是都敏郡主的。
只見都敏郡主戴着白色淺露,坐在一張桌椅子上,錦玉淡漠進去,找了個靠窗的椅子坐下,而彩月則去收銀櫃子前,跟掌櫃開房了。
小兒忙過來擦了桌問道“客官,請問吃點什麼?”
錦玉持出手道“給我菜單。”
那小二一臉懵逼道“客官那是什麼?小二不知道。”
錦玉纔回神好像只有她的客棧,纔有菜單這種東西,也許別的客棧也有,只是這裡已離京都城,自然沒有的。
錦玉問“牛肉可有?”
店小二點頭道“有的,客觀。”
“來半斤。”
店小兒忙點頭道“好的,客官。”
“不,來八斤。”
然後店小二開始打量錦玉起來,發現她身很苗條,看起來不像會吃的人啊!
他訕笑問“姑娘,你一個人吃得了那麼多嗎?”
錦玉淡淡道“行了,去做吧!半斤上桌,其它給我打包。”
她出府匆匆,沒有來得及帶足糧食,這牛肉是遠途必備的。
那店小二再問“姑娘,還需要什麼?”
“炒個紅燒魚,和兔子肉,然後來個青菜和湯就可以了。”
那店小兒記下後,就恭敬道“好的,客官你稍等。”
然後人就離開了桌椅,這時彩月已經開好了房,找到了錦桌椅道“小姐,今晚住宿問題搞定了。”
錦玉瞟了眼都敏郡主,見她優雅的用着晚膳,而她旁邊站着的護衛卻不善看着她。
錦玉拿起筷子筒的筷子,四根,就眼眸一凜,直接向那四個護衛眼眸射去。
那四個護衛見筷子凌厲向他們射來趕緊截住,卻是抽劍出來,倆個護住都敏郡主身,倆個抽出劍就要去找錦玉麻煩。
卻被都敏郡主喊住“站住。”那倆個護衛才停下身,眼眸卻兇狠瞪着錦玉。
都敏郡主並沒有看錦玉,只是聲音若珍珠落地般問“不知貴女爲何要冒犯本郡主的護衛?他們可有得罪你?”
錦玉淡漠回“沒什麼,就是不喜歡有四雙討厭的眼眸看着我,盯得我背脊發寒。”
“原來如此!”就對旁邊四個護衛吩咐道“居然人家不喜歡你們看她就眼神收斂點別給本郡主亂瞟。”
那四個護衛恭敬道“是。”
那倆個護衛才退身回都敏郡主身邊,警告眼神瞪了眼錦玉。就背過身,不再看她起來。
彩月對都敏郡主擺了個鬼臉,嘀咕“裝什麼裝,哼。”
這時店小二把錦玉要菜都上了桌上,彩月對店小二要了盆清水。店小二把清水端上桌就離開了。
彩月忙從包袱裡拿出銀筷,洗了下,再拿了和銀碗,洗了下,就放到錦玉桌前,彩月拿起銀筷戳了桌上菜後,看了下筷子,發現筷子沒變顏色,便放心下來,把銀筷持給錦玉道“小姐,沒事了。”
錦玉微低下頭,此時她也餓了便開始夾菜,把菜夾到嘴裡,卻是皺眉全吐了出來。
彩月心裡一緊,忙問“小姐,你怎麼呢?”
錦玉一臉嫌棄道“好難吃。”
彩月驚訝道“啊!不會吧!”她便拿起筷子夾了塊筷子嚐起來,卻是嚥了下去道“小姐,這一般野外的客棧,不比京都,自然味道沒那麼好。這都是管個飽,所以……”
錦玉眉皺道“不能將就。”
然後錦玉揚聲喊道“小二。”
此時客棧裡,人坐的稀散,人也不是特別多。
店小二自然不太忙,隨叫隨到問“不知客官有何事吩咐?”
錦玉拿了一錠中等銀子出來問“你們廚房在哪?”
店小兒不解問“姑娘,你問我們廚房做甚?”
“這菜做得不合口味,可以自己做嗎?”
店小二看着桌上的銀子,忙點頭道“當然可以。”說罷,就收下那錠銀子,就把錦玉帶去廚房。
此時廚房內有三個廚子,齊齊不屑看着錦玉。
其中一個譏笑“這好像就是那個嫌棄我做菜難吃的姑娘,居然要自己炒。”
錦玉看着這髒兮兮的廚房,就皺眉,再拿出錠銀子給店小二道“命人馬上把廚房打掃乾淨。”
店小二看着那錠銀子,眼眸晶亮忙點頭道“好。姑娘稍等。”
於是店小趕緊接過銀子吩咐人打掃收拾廚房起來,很快廚房就被人打掃乾淨。
東西也全部處理好,只是沒切。
錦玉拿起刀,掂量了下,就開始切魚片,那速度讓那三個廚子瞠目結舌。
他們只見她手裡刀在快速擺弄,然後本是空的碟子,卻瞬間裝滿了魚片。
三個廚子頓時吸引過去,認真看起來。
錦玉第一道是水煮魚片,很快把魚片做好後,那三個廚子才驚覺,這是京都城內的醉仙樓纔有的菜。
他們去吃過一次,怎麼也做不會,如今聞着這香,可不是和醉仙樓一樣。
三個廚子頓時驚異看着錦玉,心疑難道她是醉仙樓的廚子。
聽說那醉仙樓的廚子月銀是他們十倍,而且無論別的客棧老闆怎麼挖都過去,怎麼問那裡面菜怎麼做的,他們都不說。
如今他們趕緊精神提起來繼續看着錦玉做菜,可錦玉速度太快,他們根本看不懂,她怎麼做的。
錦玉做了水煮魚片和辣子雞再有煎豆腐,兔子肉,青菜和湯後,就正要離開廚房。
三個廚子激動趕緊攔住她身跪道“姑娘,求你收我們爲徒吧!”
彩月趕緊驅趕道“喂!你們這是做甚,趕緊走開,我們小姐還要用膳呢?”
錦玉覺得他們廚藝確實要加強,只是她現哪有時間教他們道“現在,本姑娘可沒時間教你們,況且,本姑娘不收徒。
而且姑娘要趕個很遠路,這樣吧!如果你們有誠意,就等我回來,給你們幾道菜譜,讓你們自學,如何?”
三個廚子面面相覷,便感激道“多謝姑娘。”
錦玉不禁搖搖頭,如果這三個廚子手藝好了,對以後留宿用膳的人來說自然是好事,她實在受不了,旅途中吃到不好吃的菜。
錦玉坐回桌椅後,發現都敏郡主已經離開桌椅,看來用完了晚膳。
錦玉坐下桌椅後就拿起筷子吃起來,她吃着吃着,發現不對勁,見彩月站在旁邊眼眸一直看着桌上菜。
錦玉問道“彩月,你等下吃什麼?”
彩月一激神,忙回“回小姐,奴婢讓小二炒倆個小菜就可以了。”
“坐下吧!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
彩月恭敬道“是,小姐。”然後她便坐下和錦玉美滋滋吃起來。
待她倆用完膳,回房休息時,打開廂房。
彩月查看了房間,發現安全,就對恭敬站着小二吩咐道“小二,我家小姐要沐浴,去準備浴桶和熱水。”
小二恭敬道“好。”
小二出了廂房沒多久,就讓人擡了浴桶進房,倒了三桶熱水,就讓彩月自己加冷水,彩月加好冷水後道“小姐,可以了,你開始沐浴吧!”
錦玉走浴桶邊,把衣裙脫了,穿肚兜進了浴桶。
突然她神色一僵,耳朵一動,聽到廂房外有一陣腳步聲,那些人進了她隔壁房間。
接着錦玉開始着門牆,發現那牆居然在動。
可惡,那些色膽包天的人居然敢偷窺。
隔壁廂房內,一羣圍着牆壁,擁擠嚷道“給我看眼。”
“肉白不白?”
“胸大不大。”
那牆上有個洞口,被他們弄開,一個個興奮的偷窺錦玉沐浴。
“咋什麼也沒有?人呢?”
然而他們背後卻傳來一聲幽冷聲“在這呢!找本姑娘何干。”
於是所有漢子都身形一僵,驚悚回頭,就見錦玉慵懶坐在椅子上,咬着梨子,頭髮僅用一支桃花簪插着,三千髮絲鬆散垂落她前胸。
穿着一身清麗脫俗的衣裙,眼眸清冷鄙夷看着他們。
“好看嗎?”錦玉清清淡淡問。
那些漢子面面相覷後,就眼眸晶亮,如此絕色,可是讓他們冒起色慾膽起來。
全都流着口水,搓着手,對錦玉走進,最先個淫笑道“大美人,你吃得好香,爺也想嚐嚐。”
說罷,一羣人就向錦玉身撲去。
結果錦玉居然淡定咬口梨,繼續吃着,絲毫沒有畏懼。
有個漢子卻趕緊攔住其它漢子道“等等,兄弟們,這大美人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
“爲何她會那麼淡定?”
“那是因爲她春心蕩漾,已經在期待我們去寵幸她了。哈哈。”
接着那些漢子又興奮往錦玉撲去,然後無數銀針如天雨散花射向他們身,使得所有漢子都定滯身。
錦玉咬完最後口梨,拍了拍手掌,倆個隱衛就走進來,單膝跪地道“把他們衣服全脫了,然後掛在客棧門前的樹上,看守一夜。”
倆個隱衛恭敬道“是,小姐。”
於是錦玉就拍了拍手掌回廂房,再次回到廂房,此時的錦玉可放心沐浴起來。
只是當她睡在牀榻上時,卻怎麼也睡不着覺。
這時房外傳來琴聲,那琴聲特別動聽。
在這樣的客棧,有那麼好聽的琴聲,還是三更半夜,是極其詭異的,可那琴聲如催眠,帶有意境,讓人不禁認真聽起來。
那琴聲很溫暖,像魔音,又是像清純泉水叮咚,錦玉聽後,就像死人死時,頭一倒,不知是生是死了,而趴在桌上睡覺彩月也從桌上倒了下來。
這時房門“咯吱”一聲一開,倆個蒙面男子持刀走進了廂房,正當他們輕輕走進牀榻,窗戶突然一開,倆抹矯健的身影閃了進來,只見白芍和紫蘇眼眸充滿殺氣的瞪着眼前的倆個黑衣蒙面人。
突然房外的琴聲一變,白芍和紫蘇聽後,感覺不對勁,就握起手裡劍,倆人二話不說就向眼前倆個蒙面人刺去。
琴聲的變化,讓白芍和紫蘇不安起來。
然後這時房內又進來五個蒙面黑衣人。
白芍和紫蘇此時要對付六個黑衣殺手,另外一個已經拿起刀去殺牀上的錦玉。
白芍暗叫不好,想要使力,發現自己使不了。
可惡,那琴聲有問題,便對紫蘇提醒道“紫蘇,趕緊把耳朵捂住,那琴聲有問題。”
就在她倆要給耳朵塞東西時倆人都中了一刀,白芍往桌上的茶壺一踢,便茶壺踢向那走進牀榻殺錦玉的黑衣人。
白芍暗咬脣,身上傷口不斷流血對紫蘇說道“紫蘇,你去把小姐抱走,這裡我對付。”
紫蘇顧慮道“可是……”
白芍一邊抵刀,一邊不耐提醒“可是什麼,小姐命比什麼都重要。”
紫蘇只好嚴謹道“白芍,你一定要好好的。”
說罷,她身一跳,就用劍刺去牀榻的蒙面黑衣人,此時那黑衣眼眸閃爍狠絕,已經提起手裡的刀向錦玉砍去。
一把劍凌厲刺穿他胸膛,他悶哼一聲,眼眸一閉就倒地了。
紫蘇二話不說把牀榻的錦玉抱在肩膀,抗在肩膀有倆個蒙面黑衣人持刀去搶她肩膀錦玉。
她頓時持劍與他對抗起來,只是此時她嘴裡吐口血,臉上特別痛苦那琴聲,簡直要她命。
她不能再耗下去,就劍術更加兇猛起來,打得那倆蒙面黑衣人倒退。
然後窗戶一動,一抹身影飛了出去,窗戶就關了,倆個蒙面黑衣人面面相覷後,就趕緊追了上去。
房間的白芍已經中了不少劍,此時她有些招架不住,紫蘇也把錦玉救走了,所以她現在可以放心逃了。
於是似乎用了自己全身力氣,對着那幾人使了個內功掌風,打得他敗退,就把地上彩月身一抱,人快速跳身離開了廂房,往窗戶逃離開了。
那幾個蒙面黑衣人面面相覷後,見人逃走了,就趕緊追上去。
此時外面月掛柳梢頭,夜霧深重,森林裡,幾個蒙面黑衣人提着燈籠在尋找白芍和紫蘇起來。
紫蘇抗着錦玉,在夜的森林裡如夜貓跳身,速度之快只聽到葉子被身帶動的聲音。
而後面的蒙面黑衣人卻緊跟不捨,似乎知道她往哪個方向走了。
爲什麼?因爲紫蘇受傷了,傷口一直流着血,血落到地上,指引後面的人追着。
紫蘇臉色煞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血會流乾她也跑不了,到時候小姐會被抓住,那她白從窗戶逃了。
紫蘇耳朵一動,聽到流水聲,回頭見燈籠的光越來越近。
她走到一個湖邊,直接把肩膀上錦玉往湖水裡一扔,輕聲道“抱歉了,小姐”
然後人就快速跳身離開了。
錦玉一落冰冷的水,頓時被激醒,爆粗口道“靠,什麼玩意,這是什麼鬼地方?”
錦玉茫然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糟糕在水裡,她眼眸一眯,就見前面有人提着燈籠走來。
錦玉聽聲音這下人腳步均勻,而且輕快,不知是好人還是壞人,就趕緊吸口氣,往水裡掩蓋自己身子起來。
此時她人在水裡,可是水特別清,能看見岸上的人,那岸上的蒙面黑衣人提着燈籠照了照水面,發現沒動靜,就尋找血跡離開了。
錦玉這時才從水裡伸出頭拼命喘氣呼吸起來,她全身溼淋淋的走出湖水,看着那些人往右邊走了,她當然不會去跟着。
這些人一看就是壞人,沒事蒙面做甚?她正要走,卻見到一塊石頭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她彎身,用手指摸了下那石頭上的溼潤,聞了聞,發現是血。
她眼眸就轉了起來,她明明在廂房睡覺,爲何醒來就在這冰冷湖水裡?當時她記得她在牀上特別心煩意亂,睡不着,然後後來聽到好聽的琴聲,最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難道說那琴聲有問題,然後她昏睡了,房間出現了刺客,也就是那些蒙面黑衣人。
她睡覺的屋檐僅留紫煙和白芍,其它隱衛護衛全部守在馬車那裡,如果是這樣,說明是白芍還是紫蘇把她救了,但她們受了傷,逃出來後……
此時的錦玉基本明白過來,她眼眸一冷,就朝那些提燈籠的蒙面黑衣人走去。
紫蘇一直捂着傷口逃着,見前面是斷涯,她臉色一白,見自己無路可走,就要回頭走,然而那燈籠卻已經向她照來。
紫蘇只見到倆個蒙面黑衣人面面相覷,似乎詫異怎麼是她一個人。
“那女人呢?快說。”
紫蘇冷笑道“想殺我們小姐,想得美。”
“你的傷口流了那麼久血,你以爲你還能撐多久,識相就把那女人交出來,否則我們頃刻要你命。”
紫煙輕嗤道“就憑你們,妄想。”
“嘴硬。”
接着紫蘇就握緊手裡劍,向他們刺去,一時之間,就是劍與劍碰撞的打鬥聲,紫煙手在顫抖,但勉強能和他們抗衡。
這倆個蒙面黑衣人似乎不耐和她糾纏,就一把灰向她散去,散得紫蘇趕緊用手遮掩起來,然而倆個黑衣蒙面人見這時候,就持起手裡劍向她身刺去。
鋒利劍就要刺到她身時,倆根寒針射來,就將倆柄劍射斷。
倆個黑衣人頓時神色一僵,警惕看向四周起來,就聽到輕蔑口吻從頭頂響道“你倆是在找本姑奶奶嗎?”
那倆黑衣人頓時驚滯看向錦玉就那麼悠然坐在樹枝上蕩着雙腳,很是不爽看着他倆。
此時她三千髮絲散着,皎白月光照在她身上,讓那倆蒙面黑衣人身子一緊,他們彷彿氣血要逆流,她全身溼着,衣服緊貼身子,顯露腰身,美得是那麼的驚魂。
錦玉輕嗤一聲,就身旋轉下來,凌厲用腳往那倆蒙面黑衣人脖子一扭,“咔嚓”一聲,就解決了他們。
錦玉忙扶紫蘇問道“紫蘇你怎麼樣?”
紫蘇虛弱道“小姐,我……”然後眼眸一閉,暈厥了過去。
錦玉臉色一黑,感覺很窩火,特麼滴,堅持一下會死。
而這廂,白芍抗着彩月已經跳身到馬車那裡,她一出現馬車,一批護衛就圍了上來。
一個護衛忙扶住她問道“白芍,你怎麼呢?”
白芍臉色蒼白道“快去救小姐,小姐遭刺客了。”說罷她把森林方向指給那批護衛看。
這時後面的蒙面黑衣人追了上來,見眼前站着一批護衛,全都畏懼的倒退起來。
三個護衛就抽劍去對付他們,其它護衛便往森林走了去。剩下的留下來照顧白芍。
錦玉把紫蘇抱在湖邊,藉着月光給紫蘇處理傷口起來,她摸了摸紫蘇前胸衣襟內,發現有藥。
就拿了瓶凝血藥粉倒在紫蘇傷口處,然後從自己衣裳撕了快衣布,給紫蘇傷口綁緊起來。
這時錦玉耳朵一動,她聽到腳步聲,那些人步履均勻,而且呼吸平穩,但腳卻快捷,便知又來了。
頓時惱火起來,到底有完沒完?她睡個覺也不行,治個傷也不行,特麼滴,欠收拾。
她便把紫蘇身放下,拿起劍轉過身,就見她的護衛見到她,趕緊單膝跪地道“小姐恕罪,屬下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