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邊,楊柳依依,清水芙蓉,風輕雲淡。
她穿着一身綠羅衫裙,水靈靈的眼眸看着眼前浩淼湖面。
湖中的煙霧繚繞處有葉舟,葉舟上的老翁辛勤在拋網捕魚,網拋下去那刻,水面就跳躍不少活魚,濺花咕咚聲讓西湖看起來是那般生動有趣。
後面一個穿灰色勁裝的男子,左手拿着一把好看的寶劍。
只見他劍眉星目,冷脣緊挽一線,輪廓分明。
他看上去那般剛健,頎長身姿走到清秀水靈女子旁邊。
他冷硬聲音開口問道:“彩月,你叫我來有何事?”
彩月看着冷劍冷硬的側臉,修長黑密的睫毛裡是一雙星寒眸子。
他的皮膚並不是很白,有些像古銅色,只是在白和紅中間。很上去是個有血性的男子。
彩月迷惑不解道:“冷劍你爲何不理我了?”
冷劍淡漠看着她,並沒有立即回答,爾後疏離道:“你有事,我會幫你。但是平常的時候,我們都很忙。所以談不上理不理,只是各有職責。”
彩月眼眸幽怨看着他問道:“真的是這樣嗎?”
冷劍淡淡“恩。”聲音沒有任何感情道:“若是沒有任何事,我就回去了。”
彩月氣憤的看着冷劍就那麼冷漠無情離開。
果然夠冷,刀碰見心肉它都要顫一顫,何況是心碰心。她倒要看看,冷了的劍能不能被她的熱血激起他內心深處那池靜水的狂瀾。
她深吸一口氣,就直接往湖裡走。
冷劍沒走多遠,就背脊一僵,眼眸一縮,回頭,就見彩月直接往湖裡走。
彩月氣鼓鼓的故意把腳踩出水聲,有些怨憤念道:“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寧教我心徒枉然,不教銀光惹塵埃。”
冷劍頓時大驚失色,屏息。忙上前急喊道:“彩月你這是做甚?”
彩月高昂着頭,傲然道:“不用你管。”然後冷哼一聲,就要往西湖中間走,此時她下身裙衫全部打溼。
她手握拳頭,繼續鼓起勇氣往前走。站湖岸邊的冷劍見到她那麼不正常,不知道有多擔憂。
他腳尖一頂。輕功一起,人身就輕踩着湖面往彩月飛去。
彩月身形一停,猛然回頭,身腰處就一緊,人就被冷劍抱出湖水。
微風撫面,日光淺淺,溫煞動人。
彩月頓時欣喜若狂,眼眸閃爍着癡迷看着冷酷的冷劍。
待冷劍把她抱到湖岸邊落腳,彩月仍然神色癡迷的看着他。
冷劍冷着臉,眼眸寒射着她,前胸大烈起伏,顯然被她氣得不輕,嚴峻着臉色斥責道:“你是不是瘋了,那水那麼深,裡面死過不知多少人,你往水裡走是想作甚?”
彩月嘟嘴道“誰叫你不理我,也不說明原因。”
冷劍不由得籲口氣道:“算我怕你了。”
彩月猛然把他身抱住,愉悅道:“彩月就知道你不會理我的。”
冷劍猛然身形一僵,被彩月的豪放給嚇傻了。
彩月放開冷劍後,便鄭重對他說道:“冷劍,你聽好了。我彩月喜歡你。”
冷劍愕然看着彩月道:“你說什麼?”
彩月毫不矜持大聲道:“我說我彩月喜歡你。”
冷劍滿臉不敢置信看着她,半響後,擔憂道:“你是不是病了?”
彩月橫眉倒豎道:“你才病呢?”
卻是立即側着身,生起他氣起來。人生第一告白,等到的一句話居然是他的質疑她是在跟他開玩笑。
冷劍頓時無措起來,見彩月板着臉,傲然不理他。
他低聲坦白道:“我不是不想理你,是我沒能力保護你。那次,如果不是我沒用,你就不會被人擄走。”
彩月頓時驚訝問道:“這就是你不理我原因?”
冷劍自卑道:“是我沒用,不會討你喜歡,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哄你,你跟着我,應該不會幸福……”
彩月趕緊打住道:“等等。”
彩月挑眉問“那即使這樣,你難道打算這輩子都不娶媳婦嗎?”
冷劍冷笑:“也許會將就吧!”
彩月霸道道:“我不許。”再直接問道:“我問你,你喜歡我嗎?”
冷劍頓時臉一紅,卻沉默低着頭起來。
彩月神色認真“如果你不喜歡,我馬上就走,絕對不糾纏。如果喜歡,就現在告訴我。你可以不會甜言蜜語,不會哄我開心,但是隻要你有顆真心,對於我來說就萬夠了。”
冷劍猛然驚滯看着彩月,一時看得她說不出話起來。
彩月見他又傻了,便眼眸一暗道:“看樣子,你並不喜歡。居然這樣,就當我有病,再見!”
說罷,人就要直接離開,冷劍心下一咯噔,害怕極了似的,趕緊抓住彩月手。
彩月身形一僵,回頭,見冷劍星眸灼灼看着她。她納悶問道:“居然你不喜歡我,還拉着我做甚?我要回去了。小姐還等着我呢?”
說罷,彩月就去甩他的手,結果硬是甩不掉。
冷劍此時額頭已浸汗,顯得特別緊張,星目真誠閃爍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彩月,我……”
彩月眉皺道:“你怎麼了?”
冷劍突然身軀一挺,身體僵住,含有軍人氣勢說道:“我喜歡你。”
彩月猛然神色一僵,接着一抹笑爬上她眼窗,此時的她感覺一束幸福的光射在了她和冷劍身上。那光頓時美化了西湖,也驅散了這世界的所有陰霾。
她看着冷劍半響,冷劍一直傻看着她。她暗意提醒道:“冷劍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做什麼?”
冷劍被問得一臉懵逼,接着他眼眸一亮,猜道:“你喜歡雞腿,我帶你去買雞腿。”
彩月臉色一黑,再提醒道:“我是說一般這時候,倆個人確認對方心意,表白後,應該做點什麼?”
冷劍本是要搖頭說不知道,可見彩月眼眸期待看着他,他不想她失望,可是他確實不應該該做什麼。
彩月微嘆一聲,看來這真是一個木頭人。接着讓冷劍嚇一跳是彩月就直接把自己嘴湊到冷劍的脣。
那一刻,冷劍眼眸睜大看着她,見她眼眸已經閉上。他才情不自禁把手要她抱住。正要也閉上眼,加深這個吻時。
“啊!”一聲驚叫卻驚擾了她他倆,彩月和冷劍就眼眸一睜,倆人猛然朝那驚擾的人看去。
見到四周不知何時圍了不少人,有老有少,她他們齊齊驚駭看着她他倆。
彩月和冷劍見此,趕緊推開雙方身。
其中一個女婦指着她他倆道:“好不要臉,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摟摟抱抱還親親,真是丟死人了。”
接着旁邊的人都對着她他倆指指點點起來。
彩月頓時面紅耳赤,尷尬,羞恥,讓她無措。
冷劍卻是一直冷着臉,手裡劍握緊。
然後他眼眸一凜,冷射過四周的人羣。就把手裡的劍一抽,一把白刃而滲寒的劍就展現在衆人眼中。
彩月心一抽緊,不明白冷劍要做甚,似乎好像被激怒,要對四周的人羣不利,她趕緊喊道:“冷劍,不要。”
冷劍冷脣冷挽,旁邊的人羣都不禁害怕的後退一步。
只聽見她們嘀咕道:“你說要不要報官。”
“肯定啊!也不知道倆人是不是成親了,看樣子是私通,瞧瞧這做賊心虛的樣子,穿着不像是大小姐,但也不錯。如果告訴她他們父母,可不是要浸豬籠。”
彩月卻是心下一咯噔,冷汗淋漓起來。然而內心卻是很鬱悶,這羣人到底會不會看人,她明明年齡還小,又沒成親,哪來的私通?
但是她貌似惹事了,雁國民風雖然也算開放,可沒有開放到男女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親吻。
現在可怎麼辦?臉都丟大了。
冷劍拿着冷劍,眼眸冷厲看着他們,似乎只要他一動殺氣,他就可以頃刻間把她他們全滅了。
突然他拿着手裡的劍,耍了個劍花圈式,嚇得四周人都後退了好幾尺。
然後他就把手裡劍往空中一扔,四周人羣又是嚇得逃開了,那劍凌厲落在地上,似乎像是振威和恐嚇。
讓彩月眼眸一縮是冷劍就那麼猛然把她身抱住,然後毫無顧忌,翹開她嘴脣,笨拙而呼吸急促吻了她起來。
逃離開的人羣卻是驚恐的看着她他倆人,就那麼全然不顧形象的熱吻着。
彩月眼眸裡的笑意像炸開的煙花,特別意外,她以爲冷劍會害羞。原來他是個在乎別人眼光的男人。
鎮國公府露籬院靜閣內,知畫掀開瑪瑙簾子,就見梁氏坐在桌椅上認真的繡着女紅。
知畫走過去,輕聲道:“姨娘用膳了,別繡了。”
梁氏點點頭,把手裡的女紅給知畫看問道:“知畫,你看這女紅適不適合玉兒。”
知畫看得那女紅的卻是神色一僵。
只見那繡屏布上一副圖,圖是府門花園。花園裡有一池湖水,湖水上有兩隻鴛鴦。
湖岸邊是花草和亭子。
而花園繁花中間,是一個石桌,石凳上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子,此時的她,在懶洋洋曬着明媚太陽。
纖手撐着下巴,看着書。這刺繡讓知畫忍不住抽口氣,實在太惟妙惟肖,給人的意境就是美好和諧。
知畫疑問道:“姨娘這是您要給小姐的手帕嗎?”
梁氏緊張問道:“沒錯,是的。知畫,怎麼樣,小姐會喜歡嗎?”
知畫沉吟道:“手帕最重要是要簡單和乾淨,上面東西繡太多並不好。如果用它來作小姐手帕,肯定是極好的。上面雖然有花草和小亭還有湖水。但是姨娘恰到好處的繡得不密集。難得的手藝把它繡得挺乾淨,小姐在上面安逸而無憂。小姐最喜歡的是穿七彩褥裙,頭戴薔薇,而且小姐幽眸是沉靜的,氣質雅韻。姨娘全部繡出來了。而且奴婢模着繡線,有金線還有銀線等。姨娘這手帕實在太好了。”
梁氏掉着心不由得一鬆道:“見你這麼說,姨娘就放心了。”
知畫卻若有所思道:“只是姨娘,奴婢覺得好像上面少了什麼。”
梁氏心一緊,忙問道:“少了什麼?”
知畫頓時思忖起來,眼眸一亮道:“哦!姨娘,奴婢知道了。”再神色認真道:“姨娘,小姐在上面實在太孤單,而且少了幸福味道。如果繡個伴侶上去,就完美了。”
梁氏訕然道:“可是知畫,玉兒還未及笄,也沒議親,我並不知道她未來的如意郎君是誰。你這麼說,你倒是提醒了我。現在是趙姨娘管家,老夫人也回府了。是該讓老爺叫老夫人和趙姨娘給玉兒議親了。”
知畫卻輕笑道:“姨娘議何親?奴婢可是知道咱們小姐好像和攝政王有些微妙關係。奴婢從彩月和夢夕嘴裡聽這攝政王都聽出繭子了。”
梁氏卻眉皺道:“怎麼可能?知畫,玉兒怎麼可能和攝政王有關係呢?”
知畫卻不解道:“爲何不可以?姨娘小姐身上的蠱蟲可是攝政王用十年功力幫小姐解的。而且攝政王可是很多次救了小姐命。”
梁氏大驚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知畫肯定道:“當然是,這可是彩月告訴奴婢的。”
梁氏卻是感到意外道:“世人都說攝政王冷冽嗜血,卻沒想到他是個好人。”
然而臉色凝重道:“但是知畫,就算是這樣,玉兒也和攝政王不可能。”
知畫大驚問道:“爲何,姨娘?”
梁氏嘆氣道:“雖然姨娘向來不關心老爺政事。但是姨娘知道攝政王和太子黨是對峙的。大小姐馬上要嫁給太子做太子妃,就意味着老爺支持的是太子黨,往後他就是攝政王的政敵。到了那時候,攝政王和玉兒是不可能的。姨娘不會讓她爲了報恩,而負她父親和整個鎮國公府。再者攝政王太複雜,姨娘不想她走進這麼複雜的皇室家族。只要玉兒下半生能無憂無慮幸福生活,嫁給一個普通人。姨娘都沒話說。姨娘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不想她也走姨娘老路。”
知畫勸道“可是姨娘,小姐要是喜歡,你就隨她吧!”
梁氏卻是臉色嚴謹道:“看來是該找個時間和玉兒好好談談了。”
這時墨香掀開瑪瑙簾子,見房內氣氛詭異,提着飯盒,疑問道:“姨娘,知畫,你們怎麼了?”
接着她把飯盒放在桌上,把盒蓋推開。就開始把裡面菜端出來。卻一直納悶看着知畫和梁氏。
這時夢夕端了大碗飯進房,恭敬道:“姨娘用膳吧!”
梁氏凝重神色一收,神色柔和道:“好好。”
接着夢夕就拿個空碗給梁氏裝滿了熱飯,再把筷子持給她。
梁氏接過後,知畫就開始拿個空碗,再拿個筷子給梁氏夾菜。
梁氏就提醒道:“你們三個也快坐下吧!”
知畫和夢夕及墨香面面相覷後,就恭敬回了“是。”三人瞭解梁氏脾氣,小姐沒在,平時她用膳時,必須要個人陪她,她才用得下膳。說是一個人用膳太孤單,所以她們也沒有掙扎,就坐下陪她用膳起來。
接着房內就是用膳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夢夕總覺得這菜有些怪怪的,突然她心一痛,手裡的筷子一個不穩就掉到了地上。身也就倒在桌上。
梁氏及墨香與知畫見到夢夕這個樣子,頓時神色大驚,梁氏驚愕問道:“夢夕你怎麼呢?”
接着讓梁氏眼眸大睜是夢夕猛然吐出一口血在桌上的菜上。
知畫嚇得驚叫一聲,趕緊坐起身,扶住梁氏,卻是驚駭看着夢夕。
墨香趕緊把飯碗一放,走到夢夕身前。擔憂得哭問道:“夢夕你這是怎麼呢?”
讓墨香眼眸一縮是夢夕的嘴脣很快就黑了,而她的臉色此時特別蒼白,這個現象明顯是中毒。夢夕暗咬嘴脣,忍住痛,然後就揚起食指點了自己身上大穴。
夢夕虛弱無力提醒道:“姨娘,這飯菜有毒。”
梁氏大驚道:“什麼。”
知畫嚇得從手袖趕緊拿出銀針去試探桌上的菜,此時她的手在顫抖,等她試完,四人眼眸都緊緊看着那銀針。
結果讓四人眼眸一縮是那銀針變黑了。
知畫大叫道:“不好,姨娘,快把剛剛吃進的菜全部吐出來。”
夢夕提醒道:“快封住姨娘穴位,免得入五臟。”
知畫卻急得跺腳道:“可是我不會點。”
然而這時墨香突然神色一僵,猛然也吐出口血,知畫和梁氏完全嚇傻了。
夢夕艱難的起身,喊道:“知畫,快把姨娘扶過來。”知畫猛然回神,就趕緊把至今沒回神梁氏扶到夢夕身前。
夢夕揚起食指,額頭浸滿了汗,似乎在極力凝起一股力,臉色扭曲之下就點了梁氏身前的幾個大穴位。
她點完後,要吐了一口血。知畫趕緊扶住她身緊張問道:“夢夕。”
夢夕搖搖頭,就又凝起力氣,揚起食指,眼眸堅毅,點了知畫身上的穴位。
夢夕此時脆弱得不行,聲音似有似無提醒道:“點了穴位後,最好4不要亂動。”
然後她再看向墨香,發現墨香已經倒在地上不動了,夢夕咬着脣,就那麼往地上一撲,撲到了墨香身,又凝起力,擡起食指,點了墨香身上穴位。接着似乎身體抵抗到了極致,就眼眸一閉倒在了墨香身上。
而露籬院此時靜得太詭異屋檐上的四個隱衛見到這情況,都齊齊飛了下來。四個個隱衛眼神對視後,就倆個推開梁氏的廂房,倆個推開了丫鬟的廂房。
推開丫鬟廂房的隱衛一進去就見到房內地上倒了三個丫鬟,那些丫鬟都七竅流血,眼眸翻白睜大,嘴脣發黑。
倆個隱衛趕緊探了探她們呼吸發現死了。
倆個隱衛冷冷吸口氣後,就速度出了廂房,就見梁氏廂房的倆個隱衛也出來了。
那倆個隱衛同樣臉色凝重,其中一個問道:“怎麼樣?”
“丫鬟全部中毒死了。”
“你那邊呢?姨娘怎麼樣?”
“姨娘說好也不好,及時封住的穴位,但是這是走的食物中毒。”
如果不找解藥,姨娘就危險了”
另一個緊張問道:“那怎麼辦?”
“你快去通知小姐。”
那人趕緊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到底是怎麼中毒的?爲何我們沒有看見下毒人?”
“我也不知道,菜是夢夕炒的。夢夕不可能會在菜裡下毒。但是問題是所有丫鬟都死了。除了姨娘和墨香及知畫外還有夢夕。全部都死了。”
鎮國公府膳廳內,此時一張精緻桌邊,坐着四個人。
一個穿着墨色衣服,他眉如幽青松,眸若朗月,精緻如櫻花的嘴脣,霞姿月韻,俊美得無人能敵。
此時他挺拔的身優雅坐在椅子上。
桌上放滿了精美的菜餚,趙氏深感榮幸能見到那至高無上的戰神攝政王。雖然攝政王的容貌的確是這世間難得的一塊美玉。但是她還是懂得收斂自己花癡動容心死思。
只是一直熱情招呼他夾菜。
而上官璟睿對面是錦玉。
上官璟睿的桌前碗裡已被趙氏夾滿了菜。
鎮國公溫笑道“也不知這些菜如不如攝政王口味,若是口味不好,還請攝政王說。臣會馬上再換廚子給攝政王重做。”
上官璟睿淡笑道:“鎮國公客氣,本王在菜餚上沒過多講究,只要是用心炒的就行。”
鎮國公掉着心不由得一鬆道:“那請攝政王用膳吧!”
上官璟睿對他微低下頭,就拿起筷子。
非常優雅的夾顆蔬菜放嘴裡,然後把筷子放下,細嚼慢嚥起來。
“攝政王爲何要吃蔬菜,快嚐嚐這熊掌肉吧!”趙氏現在倆雙眼眸都關注在上官璟睿身上,深怕招待不週。見上官璟睿就夾顆青菜,頓時急了起來。
上官璟睿輕笑道:“趙姨娘不必驚訝,本王素來口味偏淡。”
趙氏見上官璟睿笑那刻,只覺得天地都開滿了花,是那麼盛大而美麗。
就算再有抵抗美色的她也不禁愣神起來,只是她趕緊往腿上一掐,有些緊張的看下鎮國公,發現他什麼也沒看見,才舒口氣。
心裡卻是感嘆這攝政王的容貌真是可以驚天動地。再是提醒自己,不行,她不能在老爺面前丟臉,必須要保持冷靜。
然而錦玉卻是胃口極好,一直往那紅湯裡夾。每當她夾下,上官璟睿就看一眼,然後他看見一個怪怪的肉進了她嘴裡,吐出來後,卻是奇怪的骨頭。讓他眼眸有些閃動,似乎有嫌棄和別的意思。
而且她似乎偏愛那道菜,鎮國公關心道:“玉兒,那菜太辣,你擔心腸胃。”
錦玉擡眸,就見上官璟睿皺眉看着她,好像她吃了什麼噁心的東西。再見鎮國公卻是神色擔憂看着她,深怕她吃太多,對身體不好。又看梁氏柔笑道:“沒錯,五小姐,這道菜的確香,但不宜多吃。”
上官璟睿好奇問道:“這道菜是什麼?”
鎮國公低笑道:“回攝政王,這是田雞肉。”
攝政王臉色一僵,額頭浸汗,卻是驚駭看着錦玉,納悶“那麼髒的東西,爲何是菜?而你爲何卻吃得那般津津有味?”
錦玉頓時尷尬起來,不知要怎麼回話。鎮國公訕然道:“回攝政王,這田雞其性涼甘,具有清熱解毒,消腫止痛,養肺功效。”
上官璟睿卻神色嚴謹看着錦玉道:“本王可是知道這娃肉裡藏有很多寄生蟲,在本草綱目裡有記錄:蛙骨熱,食後讓人尿閉,小腹痠痛,孕婦食蛙,小兒夭命。”
錦玉突然胃裡一涌,猛然想吐。
她煩躁瞪着上官璟睿,喝了口水,似乎心情嚴重不好了。。
鎮國公訕笑道:“玉兒向來愛吃這蛙肉,臣覺得偶爾食一倆次還是可以的。”
趙氏也笑着點頭道:“沒錯,聽起來這娃肉是有利也有弊。但是妾身以爲,經過高溫炒,自然炒出來後,不太要緊的。”
上官璟睿淡笑道:“居然如此,那五小姐就隨意了。本王只是有些擔憂而已。”
錦玉除了那娃肉,一時不知要夾哪道菜起來。見鎮國公一直在夾他桌前一道菜,她就把筷子往那菜碗裡夾。
上官璟睿眼眸一緊,頓時眉又皺起來。
錦玉夾着那肉迷惑打量了下,就聞了聞,眼眸一亮,發現挺香,就張口一咬,頓時神色一滯。
那一刻上官璟睿看着她的神色緊張起來,趙氏納悶問道:“五小姐,你這是怎麼呢?”
錦玉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問道:“趙姨娘,父親桌前是什麼菜,居然比那蛙肉還好吃。”
趙氏柔笑:“這是蛇肉。”
錦玉臉色一僵,驚魂的看着梁氏道:“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趙氏神色認真道:“沒有啊!五小姐,這是老爺昨天在山上抓的。”
鎮國公疑眉問道:“玉兒,怎麼呢?不好吃嗎?”
上官璟睿卻是眼眸直接無視錦玉,似乎對錦玉隨便亂吃有些暗怒。
錦玉表現卻很鎮定,反應沒很大,神色淡淡喝了口茶。
膳廳院子裡突然跳身一個男子。李總管見此,趕緊叫人攔住,指着他瞪眉道:“你是何人?”
那隱衛冷聲道:“我要找五小姐。”
李總管疑眉問道:“找五小姐做甚?”
那隱衛直接無視,就要進膳廳。李總管臉色一冷,命令道:“趕緊攔住他,別讓他進去。”
接着就進來一羣持劍侍衛,那隱衛抽出手裡的劍,藐視的看着此時圍着他身的侍衛。
他身微動,那些侍衛就劍鋒刺了去,只是頃刻間,讓李總管驚滯是那隱衛就把那些侍衛收拾了。他沒有殺人,卻是擡腳,速度極快,把那些侍衛踢倒在地。
膳廳內的上官璟睿聽到動靜,向鎮國公提醒道:“鎮國公,是不是院子裡有情況?”
鎮國公神色一愣,眼眸微閃,就起身恭敬道:“臣這就去看看。”然後人就離開了膳廳。趙氏也起了身,趕緊跟了過去。
接着廳內就剩下上官璟睿和錦玉。
上官璟睿淡淡口味命令道:“過來。”然而上玄月卻如見到獵物的銳利看着錦玉。
錦玉置若罔聞,繼續吃着飯。
上官璟睿眼眸危險微眯,帶有威脅口吻道:“別讓本王說第二遍。”
接着錦玉把筷子一放,拿手帕擦了擦嘴,特別不情願走到他身旁,傲然道:“幹嘛?”
突然間她的身子就到了上官璟睿的懷裡,錦玉還未回神,她的嘴就被他霸道給堵住。錦玉頓時掙扎捶他胸起來,感覺沒用,就咬了他舌,上官璟睿這才脫離她脣,顯得驚訝道:“你咬本王?”
錦玉身背此時特別痛,卻是顧慮道:“你快把我放開,父親和趙姨娘回來了,可如何是好?”
上官璟睿毫不擔憂道:“從這到院子至少有六十步,本王算了下你父親走出膳廳內後再走了多少步。起碼有三十步。現在他的腳步停了。如果他回來,本王耳朵自然知道,而現在你放心和本王纏綿就好。”
接着那鋪天蓋地的吻就朝錦玉嘴脣襲去,錦玉知道她根本就反抗不了,也就縱容了他。
而膳廳院子裡,鎮國公見到地上倒傷一片,又見一個侍衛冷冷看着他,他眉皺問道:“你是誰?”
那隱衛冷聲道:“我要找五小姐。”
鎮國公疑問道:“何因要找她?你是她的誰?”
“我是他的暗衛,我有重要事向她稟報。”
鎮國公嚴謹問“本公便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你就是她隱衛?”
“讓我見了她,你自會知道。”
鎮國公眼眸一犀利在他身上打量,見他身上殺氣很重,神色倒是坦蕩,就說道:“你先在這等着。”
然後人就轉身進了膳廳,待他進膳廳後,見錦玉正在美味用着膳,而上官璟睿已經放下筷子,神色自若着。
鎮國公走到錦玉身前說道:“玉兒,院子裡有個男子,說是你的隱衛,他說有重要事向你稟報,你出去看一下吧!”
錦玉手裡筷子一放,身便一起道:“好。”
然後人就離開了膳廳,見到院子裡的隱衛後,鎮國公疑問道:“怎麼樣?玉兒他真是你隱衛嗎?”
錦玉點頭道:“沒錯,父親,他是的。”
錦玉疑眉問道:“何事?”
那隱衛單膝跪地低聲道:“回小姐,你恐怕要回露籬院看看才行。”
錦玉神色一僵,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有不好事發生。心裡早就在鎮國公跟她說院子裡有個隱衛有重要事跟她說時就不安起來。現在更是確信這個想法。
露籬院有夢夕,就算沒有夢夕還有知畫,爲何要隱衛來稟報。
錦玉便慌忙就離開膳廳院子,往露籬院跑去。鎮國公見到錦玉臉色如此凝重,也是不放心趕緊對梁氏吩咐“好好招待好攝政王。”
梁氏趕緊迴應道:“好的,老爺。”鎮國公就叫李總管帶人跟上隨他去露籬院。
錦玉心裡一直念着千萬不要有事,此時她只聽到風聲,拼命的往露籬院跑,直到她跑到露籬院時,就見到幾個隱衛單膝跪地恭敬道:“小姐。”
錦玉驚駭的看着地上被白布蓋着什麼東西,錦玉朝着一個隱衛命令道:“把布給我掀開!”
那隱衛低聲迴應“是”後就把掀開第一具屍體的布,錦玉震驚的看着地上躺着一個丫鬟,那丫鬟嘴脣發黑,臉色很青,看上去沒有任何生氣。
錦玉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隱衛恭敬道:“回小姐,屬下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們是食物中毒。”
錦玉心下一咯噔,就趕緊上前把其它屍首布掀開,眼眸犀利快速瞟過這個丫鬟屍首發現沒有夢夕和知畫便怒聲問道:“姨娘呢?”
隱衛指着梁氏房間道:“回小姐,姨娘在廂房內。”
錦玉就急步進了廂房,進去後卻是呼吸一滯,見到夢夕和知畫都昏厥倒在桌上,而牀上躺的是梁氏。
錦玉趕緊探了探梁氏呼吸,發現她呼吸倒是有,但是極弱。她再檢查了下知畫和墨香她們,發現她們倒是也有呼吸,但是也是極弱。
從面色看她們是中毒,這時鎮國公也滿頭大汗走了進來,當他看見梁氏不知是生是死躺在牀榻,慌忙走到牀榻前喊道:“柔兒……”
奈何此時牀上的梁氏沒有應答,錦玉此時眼眸猩紅,前胸大烈起伏,對着李總管怒吼着道:“還愣着做甚?快叫大夫啊!”
李總管也是看得傻了,被錦玉一吼,才猛然激神,便慌忙回道:“好。”
鎮國公憤怒問道:這到底是誰做的?
錦玉走出廂房,對着隱衛,很冷靜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隱衛恭敬答道:“回小姐,屬下們其實也不知道
怎麼回事。只知道姨娘和夢夕她他們是食物中毒。而炒菜是夢夕,夢夕是不可能在菜裡下毒。而且奇怪是屬下們根本不知道是誰下毒,也不知道毒是怎麼下的。”
錦玉頓時駭然,凡事露籬院的人,除了她和彩月,基本都中毒了。她查了下樑氏身體,發現她的穴位是封住了,而夢夕身體也是封住的,她記得她教過彩月怎麼在中毒時封住身體的幾個大穴位。彩月肯定也教過夢夕怎麼點穴。但是這是食物中毒。這很嚴重。不是從外面入侵,是從身體內侵蝕。
此時的錦玉不敢去想,梁氏和夢夕的情況可能會特別糟糕。糟糕到什麼情況,她想到這就心口疼起來。最詭異是現在根本找不到下毒兇手,從現象看根本就沒有兇手,她的露籬院那麼嚴密,怎麼可能有人下的了毒。
------題外話------
知道有錯別字,因爲馬上就斷更,沒修改了。馬上修改,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