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廂房內,上官龍焰穿着一身黑色蟒袍,端正坐在張紅木椅子上看着書。
“咯吱”一聲,他的廂房門一開,就見王皇后穿着一身華麗的霞帔走了進來。
她一臉慈祥的喊道“焰兒。”
上官龍焰眉色一動,見王皇后一臉寵愛的看着他。
他便把手裡書一放,站起恭敬低頭道:“母后。”
王皇后見上官龍焰和上次見她的態度完全不同,竟喊她了,頓時開心起來。
便趕緊拉着上官龍焰身讓他坐下道:“來,焰,先坐下!母后有好消息告訴你。”
上官龍焰坐下後,見王皇后如此神神秘秘的,疑眉:“何事?”
王皇后聲音壓低道:“焰兒,你父皇不是給你下了道聖旨嗎?他讓你和三皇子一同出征。你母后琢磨着,這個主意必然是你攝政王皇叔出的。他的目的昭然若揭,焰兒,你放心,你不要有任何擔憂害怕去就是了。母后已經諸事給你安排好了。就是路途長遠顛簸,你只要忍忍就好。”
上官龍焰龍章鳳姿的臉有絲迷惑,不解問道:“母后,您爲何如此信誓旦旦?”
卻是苦笑道:“皇叔他想要兒臣死,好撼動太子黨。這事是無人能更改反對的。兒臣已經做好了準備。”
王皇后嗔怒道:“糊塗,少自暴自棄。焰兒,他攝政王就算有通天本領如何?咱們太子黨爺不是吃素的。母后是不可能讓你有任何事的。”
上官龍焰輕笑道:“那母后你有什麼良策可以護兒臣一路平安嗎?”
王皇后眼眸晶亮道:“母后已經和各朝臣商量好,此次你去出征,需要一個高級軍師護你。”
上官龍焰神色一緊道:“他是誰?”
王皇后嘴角上揚道:“是女的,你皇叔忌憚的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要嫁給你做太子妃,到時候咱們太子府就增強不少。
所以他才動殺心要除了你,聖旨我們無法反對,但是如果我們要求誰做軍師陪你出征,他就管不着了!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可是又會武術又精通兵法,而且冰雪聰明。
她有過被你父皇破例,做過鎮國公的女軍師。如果咱們要求讓她做女軍師陪你出征是最好不過的。到時候任她他們再多設計謀害,有她在,你絕對不會有任何性命危險。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這主意特別好?”
上官龍焰輕嘆一聲道:“母后,你覺得皇叔會因爲咱們請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做兒臣女軍師,就不會另想法子去對付咱們?”
王皇后輕嗤道:“焰兒,不是母后太高擡鎮國公府的大小姐,是她確實有本事。
那可是她母親多年打造出來的優秀閨秀,當年如果你父皇沒登基。沒有那次宮變,也許她的目的是給你四皇叔城王,要麼給你皇爺爺。
像鎮國公府的大小姐那麼優秀的閨秀,進宮後,一定在後宮嬪妃裡脫穎而出。
而現在她落到你手裡,這是可喜可賀的事。她一路陪你去,你們也好培養感情。你們順利回來後,就給你們挑個良辰吉日給你們完婚。怎麼樣,是不是很期待?”
上官龍焰一點也沒有感覺興奮道:“母后。你這法子還算可以,只是這並不能保證,兒臣有了她在,兒臣就能順利回來。你應該明白,許多事情,會完全超乎你意料。皇叔想要做成一件事時,他固然深思熟慮的。”
王皇后惱道:“我說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他都要你死了?你還那麼敬重他做甚?好像你挺了解他一樣。”
上官龍焰突然問道:“母后你信天命嗎?”
王皇后疑問道:“焰兒是何意?”
上官龍焰神色自若道:“母后,你記住,兒臣也怕死。但是有些事,如果無能爲力。兒臣不會有任何反抗。你說兒臣窩囊也好,不管兒臣此次出征有沒有回來。母后,都要明白這是天意。”
王皇后不由得心一抽,心痛看着上官龍焰,很是不解道:“你這些思想是從哪學的?”
卻是冷笑道:“說多了,你就是怕他攝政王罷。焰兒,你真是中了他攝政王的毒。但是你永遠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他有多奸詐和僞君子。而你永遠看在他表面那些正義凜然。你可別忘了,國師的智慧和他旗鼓相當。他想要拔我們太子黨根,不問你母后同不同意,也要問國師同不同意了。國師爲何會幫我們,是因爲他知道你是雁國的真命天子。”
再是勸慰道:“焰兒,你對自己有點信心好嗎?這麼多年,你母后每夜做夢,都夢見你順利登基。坐上那至高無上的龍椅,穿上那華麗的龍袍。你都不知道你有多俊。你要相信自己,母后做那些夢絕對不是虛的。母后這麼多年那麼努力,就是爲了接近母后夢裡的那個夢。”
上官龍焰淡淡道:“母后,兒臣知道了。兒臣累了,你先回宮吧!”
王皇后趕緊點頭,堅定語氣道:“好好,你這幾日是該好好休息。就等着母后好消息吧!你一定要相信母后,你出征那日,鎮國公府的大小姐一定會伴隨你左右。”
上官龍焰頷首後,王皇后這才離開了廂房。
他原本以爲王皇后此次來,會愁眉苦臉。原來她早已找的是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做他女軍師出征。
經歷過生死的她,依然眼裡只有野心,而馬上要經歷生死的他,覺得榮華富貴根本不重要。
也許什麼也不重要,他心已經坦然面對生死。
突然門口發出動靜,他快速望房門口看去。就看一個木頭人動作有些慢的進來。
那木頭人進了房間,到他身前後,就發出聲音道:“你好啊!太子殿下。”然後它向他恭敬行了禮。
“進來吧!”
然後房門口就跳身一個穿着一身白衣的小男孩,他那白衣上繡蘭花。
襯得他清貴秀俊,他眉目如畫,漂亮的像個女孩。這小男孩赫然是上官璟鴻,上官龍焰打擊道:“七皇弟,你最近做出的這玩意似乎太差了吧?”
上官璟鴻白眼道:“已經進步很多了,他都會說話了。”
上官龍焰臉黑道:“可是它的聲音怎麼男不男女不女?”
上官璟鴻訕笑道:“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把它做成男的還是女的,所以就成這樣了。”
“七皇弟,我馬上要出征了,你有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
上官璟鴻卻好奇問道:“太子皇兄,聽說你最近很用功,每日都待在書房。怎麼樣,學到了什麼?”
上官龍焰再重複問道:“七皇弟,我馬上要出征了,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上官璟鴻擦汗,卻毒舌道:“知道了,知道了。沒什麼好說的,祝你早死早超生。”
上官龍焰面色平靜道:“恩。”
“我說太子皇兄,你真的視死如歸了?其實你如果不想去,可以向皇叔求情的。”
上官龍焰輕嗤,卻傲然道:“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爛漫。如果求情,就可以讓皇叔收回聖旨,我倒是願意一試。但是我這輩子都不會求皇叔任何事。”
上官璟鴻探問道:“你母后沒有幫你想辦法嗎?”
上官龍焰神色認真道:“七皇弟,在你心裡,你是希望我回來好,還是不回來好?或者你希望皇叔順心還是母后順心?”
上官璟鴻眉皺道“停停,你們的事,我從來不過問,別問我這種問題!”
上官龍焰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可以回去了。”
上官璟鴻嚴謹問道:“太子皇兄,你覺得君臣之間最重要的是什麼?”
上官龍焰平靜回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上官璟鴻:“……”
上官璟鴻正色,字正圓腔道“爲人君者,修官上之道,而不言其中;爲人臣者,比官中之事,而不言其外。君道不明,則受令者疑;權度不一,則修義者惑。民有疑惑貳豫之心而上不能匡,則百姓之與間,猶揭表而令之止也。是故能象其道於國家,加之於百姓,而足以飾官化下者,明君也。
能上盡言於主,下致力於民,而足以修義從令者,忠臣也。上惠其道,下敦其業,上下相希,若望參表,則邪者可知也。”
上官龍焰詫異問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上官璟鴻嘆氣後問道:“皇叔一直要我學習,每日叫人監督我看書。不然我哪裡會沒時間做木頭人。他問我君臣之間最重要是什麼?我在書房翻了那麼多書,也不知道是什麼?然後就看到這幾句話,打算告訴皇叔,你覺得行嗎?”
上官璟鴻沉吟道:“可以,也不可以。”
上官璟鴻緊張問道:“爲何?”
“你這段話,只是在解釋有明君纔有良臣。”
上官璟鴻嚴謹問道:“那皇兄,這段話有何不妥嗎?”
上官龍焰目光清明,聲音渾厚有力說道:“君臣之間最重要是君臣之道,恩禮相報。君臣視臣如手足,則臣視臣爲腹心,君之視臣犬人,臣則視君爲國人。君之視臣如草芥,臣視君賊寇。”
上官璟鴻靜靜聽上官龍煙唸完,頓時傻了眼,感覺他身上散發着淡淡光暈。
上官璟鴻眼眸一亮道:“我知道了。皇兄這段話意思有情有義的君王纔有忠誠。而我剛纔那段話,只是在解釋君王必須要樹立好的形象,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看上去我段話沒毛病,但是太子皇兄的更適合君臣之間最重要的東西。”
上官龍焰誇讚道:“沒錯,七皇弟果然聰明。”
上官璟鴻疑問道:“那太子皇兄,做君王最重要的是什麼?”上官龍焰疑問道:“你覺得呢?”
上官璟鴻撐下巴思索後便回道:“君威、皇權、大氣、睿智。”
上官龍焰臉黑道:“也對,也不對。”
上官璟鴻不解問道:“爲何?”
上官龍焰正色道:“你說的太籠統了。君王最重要是仁、智、禮、勤、敬。簡單說就是以德治民,敬天重孝,勤政,愛民。虛心好學。”
上官璟鴻拍掌道:“太子皇兄果然很棒,看來你真的很用功。”
上官龍焰疑眉:“七皇弟何意?”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上官璟鴻搖頭道:“沒什麼。”
上官龍焰突然說道:“七皇弟,你可知我有多羨慕你?”
上官璟鴻納悶道:“羨慕我什麼?”
上官龍焰眼眸閃爍真誠道:“沒什麼,你把我的那段話告訴皇叔就是了。然後再把你那段話也告訴他就是。相信,皇叔一定會越來越對你有所期望。”上官璟鴻撇嘴嘀咕道:“最討厭這些事,明明之前我不喜歡,我喜歡搞木頭人,非要我學那些頭疼的東西。”
上官龍眉一動,問道“你說什麼?”
上官璟鴻搖頭道:“沒什麼,太子皇兄,我回去了。”然後人就那麼直接走了。
愣得上官璟鴻眼眸一暗,其實他想說七皇弟我羨慕你有皇叔的庇護,有皇叔在,你將來就是雁國的儲君。而我這個太子,也只能在黃泉祝福你了。
上官璟鴻出了上官龍焰的院子後,後面的木頭人似乎速度在加快的跟着他。
上官璟鴻回頭看着那木頭人一邊加快腳步跟着他,還不邊喊道:“主人等等木木。”
上官璟鴻看見這木頭笨頭笨腦的樣子就傷神起來,這可是他花了半年多時間做出來的良心木頭,結果,只會給人請安說話而已。就是不會武術,幫不到他大忙,現在走個路都那麼慢,頓時罵道:“你個笨木頭,要是再慢點,本皇子就燒你。”
那木頭走到他身邊時,就突然雙手一放,那眼眸一閉,似乎歇菜了。
僅接着木頭頭裡飛出只金色蟲子,金蠶蠱飛在他身前,“吱吱”的對着上官璟鴻說個不停,似乎在說“主人,不怪寶寶,是這木頭笨,寶寶拼命的在它身體裡驅動它,奈何就是走不快。”
上官璟鴻惱火道:“本皇子覺得就是你關係,本皇子要懲罰你,罰你去跟着太子皇兄。這段時間本皇子不想見到你。”然後上官璟鴻冷麪無情走了。
留下傷心看着他離去的金蠶蠱,嗚嗚嗚,主人爲何要寶寶去跟着那人?御書房內上官玄燁向剛進房的上官璟睿問道:“璟睿,怎麼辦?我剛聽到消息,她們居然想到讓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去陪太子出征。這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可是文武雙全,聰慧過人,這樣的話,那你的那個法子根本沒多少用了。”
上官璟睿坐向檀木椅上,這回他自己泡茶。
他把熱壺裡的水先衝紫砂壺裡,直到溢滿,再晃動茶壺,他就把壺裡茶水倒入品茗杯裡,進行燙杯。
他便用茶匙從茶罐裡取1克茶,他耐心的把粗茶葉放茶壺水孔一邊,把細碎茶葉放壺把一邊,目的防止細碎茶葉沖泡後堵住茶孔和壺嘴。
接着他用煮沸的水從壺邊衝入,然後用壺蓋在壺口邊緣平颳了下。將白沫颳去,把茶蓋蓋上,再用沸水在壺外面衝淋,然後再把茶水倒入品茗杯中,繼續燙杯,提高溫度。目的:使茶葉溫潤,洗去茶葉上浮沉。使烏龍茶泡出來的茶更香。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把坐在他對面的上官玄燁看得竟然愣住神,欣賞了起來。
每種茶葉沖泡都一樣,特別是烏龍茶,要懂得茶,纔好喝。
上官璟睿將倆杯茶優雅、專心、細膩衝好後,就放了杯茶在上官玄燁身前道:“喝吧!”
“好。”然後上官玄燁就端起那杯烏龍茶端起,輕品後,贊同道:“好茶果然是三分好,七分泡。璟睿這茶香啊!”
上官璟睿淡淡道:“居然她他們想鎮國公府的大小姐做太子女軍師,就允了她他們吧!”
上官玄燁探問道:“你真的同意?”
上官璟睿輕笑道:“這有何難?只要他能成功教訓到秦國就是了。”
上官玄燁向來看不懂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也不再問了。
僅接着室內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倆人品茶聲。
上官璟睿突然問道:“鎮國公最近可好?”
上官玄燁一愣,便知他意思,點頭道:“挺好的,他在朝中沒什麼彈劾他,爲人也低調,謹慎。
加上他這大女兒又精通兵法,聰慧,讓他這倆年更是讓他順心如意。”
卻是譏笑道:“就是他家事不太順心,他那家事,都鬧到我耳邊了。
說是金牌貴女把她二小姐的尊犬宰了,把那二小姐惹怒,然後中途遇見了六小姐,那二小姐就逼問她這金牌貴女有沒有宰殺她的尊犬吃了,那六小姐硬是不說,被那二小姐給掐死了。
接着那二小姐怕承擔責任就傢伙這金牌貴女,可結果那六小姐並沒死。
還把武太守叫了去,要重查此案,這個事可是轟動了京都城,所有大樓小巷都在討論他府裡事。
最讓我無語是那二小姐嫁禍金牌貴女時的殺人動機居然是叛國。
本來我還沒興趣聽他府裡情況,這一涉及叛國,我就注意了。
我在朝堂對鎮國公責罵了一通,把他罵得見面通紅,你說這誰敢哪叛國之事去嫁禍人?這簡直胡鬧。接着他回府後,就把那二小姐和三小姐趕去鄉下了,結果那二小姐回府後,卻是去了半條命,昏迷不醒。”
上官璟睿見上官玄燁說得津津樂道的樣子。皺眉“皇兄很喜歡聽別人家的閒事?”
上官玄燁一愣,見上官璟睿鄙夷看着他,他訕然道:“璟睿,我不是說我不喜歡嗎?我是什麼人你最清楚。只是那個叛國嫁禍太胡鬧,而且不是我一個人愛聽他府裡事,現在整個京都城內的百姓都緊緊關注他府。不過,你還別說,還真挺意思的。”
“鎮國公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驅動他那銀虎符了。一般小戰,他都會用那銀虎符。可是我的人卻告訴我,他們見到他的那支軍隊出現在西北。”
上官玄燁聽得迷惑道:“爲何在西北?他不是應該是漠北嗎?”
上官璟睿提醒道:“西北是他的封地。”
上官玄燁緊張問道:“可有探清是誰在驅動那支軍隊?”
“何止西北,那支軍隊,已經走了很多城關了!而且每次我的人去探清楚時間就被人給干擾了。”
上官玄燁疑惑道:“爲何鎮國公那麼長時間沒有驅動這支軍隊,而且驅動這支軍隊在西北做甚?這支軍隊是他驅動的嗎?”
上官璟睿搖頭道:“不知,也許是該去他府裡探探了。”
“你的意思,你要親自要去趟鎮國公府?”
上官璟睿點頭道:“我現在想要知道那塊銀虎符在不在他手裡,還有他和太子黨之間,到底走的多親密。”
鎮國公府禁院,李總管提着燈籠帶着身後扶着已經昏厥過去的邵大仁走到禁院,當他看見禁院門口倒下已死的那倆個被鎮國公安排再禁院守院倆個侍衛時,頓時驚魂住。便趕緊問旁邊的小廝道:“這是怎麼回事?”
小廝搖頭道:“回李總管,小的也不知道。”
李總管眼眸閃爍起來,看來這是二爺做的,這二爺居然把老爺的侍衛給殺了。
這二爺簡直是不把老爺放在眼裡,這讓老爺知道了,還不衝動要拿刀追殺他。
待他推開禁院廂房的門,一看時,頓時又是驚魂住了。
只見懸樑上掛了條白布,他的眼前掛着一個女人。
那女人赫然是林氏,她上吊了。
李總管慌忙對身後小廝吩咐道:“快快,趕緊把她給弄下來,看看還有沒有呼吸。”
倆個小廝把邵大仁身放在房內椅子上,然後飛刀一射,那白布就斷了。林氏身子就落了下來,一個小廝趕緊把她身給接住。
李總管趕緊上前彈了彈她鼻間呼吸,讓他駭然是林氏已經死了。
當夜鎮國公府又是炸開鍋,翌日,錦榮正穿戴整齊要出門,突然眼前竄出一抹身影,頓時嚇了他一跳,只見邵大仁手拿刀,眼眸血紅,臉色猙獰的怒瞪着他。
錦榮頓時感覺有意思,鄙夷道:“怎麼,想殺我?”
邵大仁朝他怒吼一聲,就持起手裡刀向他身揮去。
錦榮眼眸興味一閃,就輕鬆避過,然後擡起腳狠狠在他胸前一踢,就把他踢到在地,後面倆個小廝趕緊上前安住他身。
錦榮走上他身前,俯視着他道:“想要本爺原諒你,你就給本爺嗑幾個頭,再跟本爺說幾聲對不起。”
邵大仁直接向他臉噴了一口血水,噴得錦榮臉色瞬間一僵,然後眼眸裡一片憤怒,動怒下,他就用腳把地上的刀踢到了手裡,然後直接往邵大仁脖子一揮,一股血漸了他一臉。
他殺完邵大仁後,就拿出手帕把臉上血擦掉,冷漠無情看着死去的邵大仁。
旁邊的小廝擔憂道:“二爺,你把他殺了,怎麼跟大老爺交代?”
錦榮輕嗤道:“他要殺本爺,本爺自衛把他殺了。看他會拿我怎麼辦。”
暖閣內彩月又是上氣不接下氣向錦玉稟報道:“不好了,小姐……”
錦玉皺眉道:“什麼事?”每次只要聽到她這樣大驚小怪的樣子說那句不好了,她就心裡不爽。
彩月撫順氣息後,便再稟報道:“小姐,邵大仁的婆娘上吊死了,而邵大仁知道後,就持刀去刺傷二爺,結果被二爺殺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彩月再重複一句後,錦玉就沉凝起來了。疑惑問道:“彩月爲何林氏會上吊?”
彩月搖頭道“奴婢也不知道,”
如果她這樣,邵大仁夫婦都死了,那麼關於錦樂這事徹底過去了。這本是好事,但是錦玉納悶問道:“彩月,你爲何會說不好了呢?邵大仁夫婦死了,貌似對我們只有好處吧!”
彩月佩服的說道:“小姐,之前我的確挺想滅她他倆人口,但是邵大仁在大廳內喝了那種酒,居然意志還那麼強不願意說出來,當時他掙扎起來的樣子,讓奴婢肅然起敬。雖然她他倆夫婦是爲錢財才被小姐收買,本就死有可原,但是奴婢覺得邵大仁是條漢子。而且小姐昨夜在大廳內和大小姐鬥那麼久,不是要保邵大仁命嗎?”
錦玉輕描淡寫道:“我的確要保她他倆夫婦的命,但是是她他倆夫婦自己作死。我也攔不住,居然這樣,現在我們已經沒了威脅。也沒什麼好同情的。安排人把她他們憤怒葬好點吧!”
彩月惱火跺腳道:“可惡,那個二爺怎麼討厭?他把老爺安排在禁院的倆個侍衛殺了,奴婢覺得林氏上吊和他有莫大關係。不然林氏上吊死了後,邵大仁爲何要拿刀殺他?”
錦玉鄙夷道:“錦榮嗎?他只是不服父親用嫡子壓他那麼多年,憋屈得狠,所以事事和父親對着幹。這人心裡就變得邪惡了。”
錦玉站起身,顯得很有興致說道:“走,去看看父親怎麼處置他。”
然後錦玉和彩月就到了大廳,此時大廳內前首坐錦老夫人。
錦老夫人似乎從進府就沒好看過,此時板着臉色坐着,跟欠幾百萬似的。
而旁邊坐的是各房姨娘和三夫人,三老爺。
鎮國公嚴威站在錦榮面前,怒目指着錦榮質問道:“你居然敢我院前倆個侍衛殺了。”
錦榮一臉歉意道:“不好意思,大哥,當時我院子前莫名有壇酒,也不知道是誰送的。上面寫說是真言酒。當時我見後特別興奮,然後想着邵大仁在審問中沒有回實話,隱瞞了許多事,就決定拿那酒給他一試。
結果你的倆個侍衛攔了我,我就讓倆個小廝去教訓了下他倆!沒想那倆侍衛下手太重,居然要了他倆命。這事我承認是我錯,大哥我把那小廝已經狠狠教訓了,你別動怒。”
鎮國公倆眼噴火道:“你還把邵大仁給殺了。你這是要做甚?你身爲朝廷的官員,知法犯法,明目張膽殺人,你是想進衙門審問不成?”
錦榮一副很仁慈“是他,莫名其妙拿刀要殺我。我只是自衛而已。難道自衛也不行?大不了,花點銀子給他修個好墳墓就是。這也算對他最好厚待了。”
鎮國公深吸一口氣後提醒道:“他還有兒子,在攝政王的部下某支軍隊裡做指揮隊長,武術自然了得,他兒子知道後,肯定會要你賠命。你最好保佑自己性命別被他兒子某日輕易取了。”
錦榮輕笑道:“不勞大哥操心,我自能應付。”
鎮國公眼眸銳利如劍看着他質問道:“你到底對做了什麼?才導致林氏上吊?”
錦榮鬱悶道:“大哥,那邵大仁的死,和我是有關係。但我你千萬別冤枉我,他婆娘死也和我有關係。她自己尋短,關我何事?”
鎮國公恨不得要揍他的眼神,猜測道:“你肯定做了什麼事,才讓林氏自殺!你最好別隱瞞。”
錦榮白眼道:“大哥,凡事都要有證據。邵大仁的死,我自己會去解決。我是自衛而殺了他,是他找死。要沒什麼事,我就先離開了!”說罷,正要走,鎮國公臉色嚴峻對李總管命令道:“李總管,給本公攔下他。”
接着廳內就進來一羣拿刀的侍衛把錦榮圍了起來。錦榮挑眉道:“怎麼,大哥想要胡攪蠻纏?”
鎮國公嚴聲道:“你殺了我安排在禁院倆個侍衛,還把邵大仁殺了,三條人命。就算國法饒恕你,家法也饒恕不了你。”
便鐵面無情道:“李總管,打他六十大板,再把他關水牢半月。”
錦榮眉瞪道:“大哥,你是不是瘋了,我沒錯,你憑什麼隨便給我安個罪?”
黎氏趕緊向錦老夫人求道:“哎喲!老夫人啊!錦榮雖然有錯,但是這真的和他沒多少關係。
這大哥懲罰那麼大這是做甚?他已經懲罰了那把他安排在禁院把他倆個侍衛殺了小廝,而且邵大仁自己找死,要殺,他只是因爲自衛而不小心殺了他。這錦榮還每日有官事纏身,關半個月,交不了差,就跟朝廷交不差,到時上面追問,可不是要降罪他。老夫人啊!現在這你可要給錦榮做主啊!”
錦老夫人皺眉道:“懮兒,你先冷靜下,咱們錦世家族,都是爲朝廷孝命的。每個都在朝廷當差,那可是有莫大光榮,誰都敬畏忌憚。況且不就是死倆個侍衛嗎?再說邵大仁是他自己找死。你罰輕點吧!到時候讓上面看咱府笑話就不好了。”
鎮國公沉着臉“母親,他居然回到了鎮國公府,我是這個府的大老爺。
父親不在了,長兄如父,他做出這種狂妄事,就該負責任。我只是在教他怎麼做人。德性有問題,就算出自我錦世家族又如何?當這個官也是沒用的。母親你不必勸了。他手裡三條人命,絕對沒那麼輕易可以交代的。我懲罰他也是在保他。”
接着他再嚴威命令道“李總管還愣着做甚?還不趕緊準備把他帶下去。”
接着侍衛就要上前去押錦榮,錦榮眼眸微眯,就手袖一揮,一股凶煞的風把那侍衛全部颳倒在地。
錦榮狂妄道:“我看今日誰敢動我?”
再是絲毫不懼不敬的看着鎮國公道“大哥,你恐怕要知道,在這府裡,老夫人在管。她都放話了,你少管閒事。別趁父親不在了,就盡欺負我。”
鎮國公氣得臉色鐵青,怒瞪道:“你……”
錦榮對他輕嗤一笑後,就要大搖大擺從大廳內走出去。在這鎮國公府,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他武術最好,所以他壓根誰也不怕。
就在他要走出大廳時,突然空中一椅子向他身砸去。
他眼眸一冷,就直接把那張椅子踢得成倆斷。只見大廳門口,神色冷凝,氣場冷冽,眼眸若寒劍冷射着他的錦玉突然攔了他去路。
頓時廳內人都傻了眼,驚滯的看着錦玉不怕死的攔了錦榮路。
這錦榮武術那麼厲害,她把他攔了,可不是找死?
錦榮輕蔑看着錦玉道:“五小姐這樣要做甚?”
錦玉神色淡漠提醒道:“叫我金牌貴女。”
錦榮輕嗤傲然道:“若是本爺不叫呢?”
錦玉直接從袖下掏出把槍,就那麼指着他,那一刻,所有人都心一抽緊,驚駭的看着錦玉。只覺得她氣場瞬間強大起來,讓人畏懼,全身瀰漫殺氣。
錦榮算是更高傲狂妄了。
而她看起來是那麼冷酷和邪肆。慵懶裡帶狂傲,隨意裡有殺氣。只是讓她他們一臉懵逼是她手裡拿着那銀灰色的物具是何物。爲何拿在她手裡有一種讓人害怕的感覺。
錦榮奇怪的盯着她手裡的物具問道:“這是何物?”
錦玉聲音清冷道:“這是要你命的槍。”然後就腳尖一頂,人就飛到了錦榮後面,冷然轉過身那刻,槍又是對着了錦榮。
錦榮毫不畏懼,反而輕笑道:“怎麼,你要殺我?而且當着那麼多人?”
錦玉臉色冷凝道:“你殺了三個人,理因賠命。父親念你是兄弟,纔對你懲罰,你非但不敬重,還居然敢在他面前狂妄傷了他侍衛。你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他沒有把你趕出府已是仁慈,你作爲二爺,居然目無尊兄長,實在很欠收拾。”
說罷,她就扣動的板機,錦榮緊緊盯着她手,而大廳內的人看得大氣都不敢出。
錦榮眼眸一閃殺氣,似乎激怒了他,就要擡起手掌,向錦玉攻擊而去。
就在這時,錦玉眼眸一深,時間似乎靜止。
“砰砰砰”,連發三槍,打得大廳內的人都嚇得從椅子上一起,大部分人都害怕的靠在一起驚駭看着錦玉!
錦榮卻是驚魂住,那個槍口還冒着煙,他只看見那東西口速度很快飛出什麼東西,就算他武術高也恐怕躲不了。
他再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門上,赫然是一個小洞,那小洞裡還冒着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