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9 生個孩子再死吧
殘陽如血,落日餘暉穿過半開的窗戶慵懶地鋪灑在廂房內的大牀上。
蘇洛九隻着純白的裡衣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牀上,如墨的黑髮柔順地垂落鋪散在她身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是經人事後特有的嫵媚,目光定定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有些渙散。
墨止則站在桌邊,依舊是一身清貴的銀衣,但神情卻不同以往的冷漠,脣角銜着淡淡的笑容,彰顯着他此刻不錯的心情,微眯的鳳眸裡也泛着淺淺的柔光,他剛剛放下手裡放着吃的的托盤,就看見蘇洛九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還呆愣愣的坐在那裡,挑眉,“怎麼不躺着?”目光落在她衣衫擋不住的地方那些青紅的痕跡,想起了之前的旖旎,呼吸不禁亂了幾分。
聞聲,蘇洛九緩緩回神,擡頭正好看到墨止脣邊的笑容,昨夜的回憶倒流回腦中,神情漸漸兇狠起來,大眼惡狠狠地眯起,“墨止你這個……”話到一半,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嚇人,白皙的小臉猛地紅透,姓墨的簡直是個隱性禽獸,看着一副清心寡慾的樣子結果呢,一開葷就了不得了從昨晚開始到今天中午才放過他,特麼她還能坐起來真是身體素質太好了!
“先喝口水。”墨止眼裡劃過濃濃的笑意和一些意味不明的光彩,倒了杯茶遞到她脣邊。
蘇洛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潤了潤嗓子,纔沒好氣地瞪着他不說話。
“餓不餓?”墨止好脾氣地在她身邊坐下把她摟進懷裡,摸摸她的腦袋輕聲問道。
“你還關心我餓不餓?早幹嘛去了。”蘇洛九森森笑着露出小白牙,咬牙切齒地說道,折騰她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她餓不餓。
“之前不好分神。”墨止回答得正兒八經。
蘇洛九哭笑不得,不好分神?這話他還真說得出口,偏頭在他肩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解氣,卻扯到了腰,一陣陣痠疼惹得她悶哼出聲。
“對不起。”墨止力道合適還用上點內力給她按摩着腰部,看着她有些泛紅的小臉,眼裡劃過憐惜,昨夜的確是自己不知節制了,日後他會注意一些。
蘇洛九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耳根微微發熱,撇開眼,“想都別想。”
“洛兒說說看我在想什麼。”墨止淡淡一笑,悠悠說道。
“……”蘇姑娘覺得她家王爺在開葷之後迅速地學壞了。
……
用過晚膳後,蘇洛九也恢復了一點精神,奴役着墨止給她按摩,百無聊賴之下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忽略最後的荒唐不算,將之前從墨止嘴裡得到的信息梳理了一遍。
“所以,再過幾個月那什麼稼軒氏族就要來拿你煉藥了?”蘇洛九皺眉嘆了一口氣,眼裡有冷光在跳躍。
墨止按她腰的手頓了一頓,微微抿脣,眼裡也染上些冷意,“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
“他們要的是你……”蘇洛九下意識回他,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美眸圓瞪,“我不會就是那個極陰之女吧?”墨止血液炎熱而她的血液冰冷,這不正好就是稼軒氏族要找的極陽之子和極陰之女……是不是太巧了?
“你是極陰之女,爲了加重你體內的寒氣十二年前魏雲仙才會給你下毒,我因血脈的炎性被壓制需要養到二十五歲,而你自幼未被壓制,應該在不久後便能累積足夠的寒氣。”墨止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猜測,早在他知道洛兒跟自己相似的經歷後,再知曉她的體質,他已猜得八九不離十,本想瞞着她自己解決這件事情,但還是沒有瞞到最後。
“怪不得稼軒家的人無緣無故殺害你母妃,原來魏雲仙就是稼軒家安插在宮裡的人,你不直接弄死她忍到現在可不容易。”蘇洛九瞭然,有些心疼地親了親墨止的脣角,黑眸深處凝聚起一星陰寒的暗光,現在可算是前仇舊恨加一塊兒了,她就是對抗不了稼軒氏族死路一條,至少也要將魏雲仙和魏雯鳳挫骨揚灰。
墨止想到過去那些事,心裡一如既往地會生出戾氣,但這一次卻很快消散,不過他自己卻沒注意到這一點,垂眸看了看她,輕牽脣角,“打草驚蛇。”
“人家幾百年的累積,我倆打不打草驚蛇都是用來煉藥的下場好麼。”蘇洛九非常不積極向上地說道,突然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肚皮,“墨止,你說能不能跟他們商量一下,等咱倆生個孩子再死唄。”
“好。”墨止淡淡地應道,也伸出手想要覆上她的小腹,卻被她一巴掌拍開。
蘇洛九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淡定的俊臉,漸漸正色起來,“玩笑時間結束,說吧,你有什麼打算。”她認識的墨止從來都不是個習慣等死的人,既然他小時候都死撐了下來,現在就更不可能乖乖去送死。
“墨氏傳承下來的武功《炎翼》若能練到十成,我便能有於稼軒氏族一戰。”墨止淡淡說道,《炎翼》似乎墨氏自古傳承下來的武學秘籍,雖不如稼軒氏族的精妙,但因他體質特殊,《炎翼》反倒比那些更精妙的武學更適合他,也能在他手上發揮更大的威力。
“那你們這一次來禹城找的那樣東西是不是就是幫助你提升功力的?”蘇洛九想了想問道。
墨止點頭,“《炎翼》練成之後心智會更加堅定,心火由心而生,心定則無心火。”
蘇洛九想到《玉寒術》練成之後會出現的情況,遲疑地問道,“那個……《炎翼》練成之後你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墨止答道,若有所思地看了蘇洛九一會兒纔開口,“寒髓……”
“寒髓你吃了傷毒會好得更快,但其實寒髓是能幫助我練成《玉寒術》的東西,但練成之後我雖會變得很強,但也會從此失去所有的感情真正冷血,所以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服用寒髓。”蘇洛九解釋道,想來她的情況跟墨止挺像。
墨止聲音立刻冷了幾分,“我可以保護你。”所以你不用練到什麼十成失去感情,否則到時候他怎麼辦。
“擔心個鬼。”蘇洛九嗤笑,摸着下巴分析,“照這麼看來,斜聿鎮的事情根本就是稼軒氏族一手策劃的,不過他們怎麼知道我練的是什麼武功,我一沒怎麼用過二那東西恐怕都不是這個時代的,還有,慕容家的先輩跟稼軒氏族又是什麼關係?”寒髓對寒體之人都是大補的,而且離開冰室寒髓就會融化,所以稼軒氏族引她去取倒也說得過去,但是慕容家跟稼軒氏族是什麼關係?若慕容家聽命於稼軒氏族那實在是沒有禁止後代學習陣法的必要,但一百年前慕容家先輩又爲什麼下了這個令呢?
“別想太多,晚些你先休息,我去一趟城主府研究一下那些機關。”墨止用手遮住她不斷冒精光的大眼,讓她不要再費腦子想這些事情,淡淡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蘇洛九不想也不想就說道。
墨止眼裡泛起溫柔,而後難得戲謔地捏了捏她的腰,“不難受了?”
“唔,亂捏什麼!”蘇洛九輕哼一聲,爲腰間泛起的痠痛感到羞惱不已,也不看看是誰折騰出來的,還真是有臉拿她開玩笑。
墨止挑了挑眉,將她打橫抱起,走到牀邊纔將她放在牀上。
“讓慕容熵陪你去吧。”蘇洛九伸手勾住墨止的脖子,不准他離開,她還記得當初墨止和慕容熵兩人來城主府都沒能把東西取走,可見那城主府裡有多邪門,墨止是很厲害沒錯,但是那些陣法比人還邪門。
“王太醫在府中,李堯春並未開啓陣法,不會有事的。”墨止摸摸她的臉,說道,看着她還有些紅腫的脣瓣,眼色暗了暗,忍不住順着她的力道垂首吻住她的脣,冰涼柔軟的觸感讓他喜愛得忍不住想吞食下肚。
“說正……”蘇洛九羞惱地瞪他,話未說完已被他熱烈的攻勢堵住,不輕不重地錘了他一下,也就微眯着水蒙的大眼任他去了。
墨止原本只想親親她,卻沒想到丹田之處又生出了已經非常熟悉的邪火,理智不斷瓦解,薄脣也緩緩下移輕咬着她的細緻的雪頸,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忍不住扯開了她的腰帶……
“你可以滾了!”蘇洛九察覺到他的動作,含着水霧的大眼立刻睜大,用力將他推開懊惱地低吼,這還食髓知味了麼?
墨止也是爲自己在蘇洛九面前沒什麼自制力感到有點無奈,穩住身形後看着自家媳婦防狼一樣防着自己的戒備眼神,有些哭笑不得,終是輕咳一聲後,有點不捨地離去。
等墨止走了,蘇洛九懊惱地拿腦袋撞枕頭,結果牽動了身上的痠痛,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
慕容熵站在酒樓的後院看着墨止慢悠悠地走過來,對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曖昧地笑道,“喲,咱們王爺終於捨得離開溫柔鄉了啊,精神不錯嘛,我還想擔心你吃不消想給你配服藥什麼的。”他大清早去找他就聽見了不該聽的,他還特意等到中午纔去找他,結果這廝還是個不知疲憊的,真是……真是有點可憐蘇洛九啊。
“留着自己吃吧。”墨止心情不錯,難得有興致也調侃了他一句,“找我什麼事?”
慕容熵撇撇嘴,略正色地說道,“今日李堯春帶人給各個得了瘟疫的人發藥,前兩個喝的人突然暴斃身亡,事情鬧的有點大,我已經讓龍風扮作你去撐場子了。”
“怎麼死的。”墨止神色不變,淡淡問道。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