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攝政王妃。”一身粉衣的沈蓉從王府門口走了進來, 看到司馬月後乖巧的行了一個禮,當時宴會上的嫉妒與仇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起來吧!”司馬月看着沈蓉,雖然她不太喜歡擺架子, 但也不會給根自己的人好臉色。
“妹妹今日來是和王妃道歉的, 並且給王妃了一個小禮物, 來表達我的歉意。”
兩人坐在了院中的涼亭裡, 沈蓉示意丫鬟小菊把帶來的那個盒子遞給了司馬月。一旁的金桃準備伸手去接的時候被司馬月給制止了。
沈蓉見到司馬月的動作後頓了一下, 臉上浮現出一絲委屈:“姐姐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司馬月冷眼看着沈蓉,她的表情楚楚可憐,不知情的人恐怕會真的以爲是自不肯原諒她, 可是自己已經知道了沈蓉和秦若飛的計劃,再看到沈蓉這樣演戲的時候就覺得噁心至極。
“我知道自己錯了, 那日在宴會上不應當毫無廉恥的對攝政王說出那樣的話, 不僅給攝政王帶來了麻煩, 也沒有考慮姐姐你的心情,回去以後家父已經教育過我了, 我……”
沈蓉說話的聲音裡都帶了哭腔,司馬月實在不想聽她姐姐妹妹的稱呼,只能開口制止她。
“好了,我知道了。金桃,把盒子收起來吧!”
“是, 王妃。”金桃接過了盒子, 都沒有打開就放到了一邊。沈蓉看着司馬月沒有打開盒子有些失望, 但轉眼間眼角的淚水就消失不見, 換上了一副釋然的表情。
“姐姐能原諒我真是太好了, 不然我回去恐怕又要被家父訓斥了。”沈蓉用手帕擦了擦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說道。
“你不用這樣叫我,我沒有妹妹。”
“這, 是我逾越了。”沈蓉聽到司馬月的語氣後愣了一下。
“聽說你就要成爲端王妃了,我就在這裡先恭喜你了。”
司馬月主動挑起了話題。一聽到端王二字,沈蓉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小女兒纔有的嬌羞的狀態。
“回王妃的話,的確是的,端王殿下他……”
“你們怎麼認識的?”司馬月裝作無意的詢問道。
“那次宴會過後,家父就將我關在了府內,後來一次我逃了出去時候遇到了危險,是端王殿下救了我,後來就……”沈蓉把她和端王相遇的過程說的很詳細,就好像提前背好了一樣。
“這樣啊,那恭喜未來的端王妃了。等你們成親之日我和攝政王一定會去的。”
聽到司馬月這樣說,沈蓉面露喜色,她等的就是這句話,自己和端王成親之時,司馬月和賀蘭鈞一定要在場纔可以。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後沈蓉就藉口不能出來太久,匆匆離開了攝政王府。
“東西給她了?”上了馬車後的沈蓉發現車裡的一個人影,嚇了一跳,聽到這人開口後她才放下了心。
“給了。”
“打開了嗎?”
“沒有,不過應該會打開的。”沈蓉想了想說道。
“最好是這樣,不然你我都會完蛋。”人影冷冷的威脅幾句後就消失在了馬車裡,沈蓉咬了咬嘴脣。
“走,回府。”馬車向御史府駛去。
沈蓉離開後不久,賀蘭鈞就回到了王府,進門的時候看到司馬月正對着一個打開的盒子發愣,裡面是一支精美的簪子。
“你來看。”司馬月指了指盒子裡的簪子說道。賀蘭鈞很自然的就坐在了她的旁邊,司馬月有些不適應,身體往旁邊斜了一下,立刻就被賀蘭鈞察覺到了。
“殿下,王妃,茶來了。”金玲端着茶進來,打破了這個尷尬的局面,在她離開後,兩人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個簪子上面。
“你那個愛慕者倒是挺捨得花本錢。”這簪子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純粹是爲了取信自己,來保證他們計劃的順利實施。
賀蘭鈞的目光也放在了那支簪子上:“御史的女兒,當然少不了這些東西了。”而且這件事情說不定還有沈御史的參與,或者是默許。司馬月只是盯着這個盒子,沒有伸手去拿裡面的東西,她不確定這東西在哪裡被下了手腳。
“來人。”賀蘭鈞盯了那隻簪子半晌,從外面喚進一個人囑咐了幾句,那侍衛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簪子,點點頭離開了。
“你說了什麼?”
“我命人去打一把和這個一模一樣的簪子,端王納妃那日你就戴上。”
“就看了幾眼就能記住式樣嗎?”司馬月表示懷疑。
“攝政王府的人,當然會記得。”說到這裡,賀蘭鈞露出了傲然之色,只不過司馬月對他的這個做法嗤之以鼻。
“既然殿下有銀子去打簪子,那什麼時候把欠我的銀子給我?”
司馬月想起了自己搬來這裡的條件,本來應該馬上找賀蘭鈞要的,可是接踵而來的事情讓她把這件事放在了一邊,一直到剛剛纔想起來。
“什麼銀子。”賀蘭鈞看向了司馬月。
“殿下不是說,只要我搬到這裡,就給我五千兩銀子嗎?這些銀子對殿下來說應該不成問題吧?”
她可是打聽過的,雖然他賀蘭家入朝爲官,但名下的賺錢的鋪子也有不少,在流雲國也是比較出名的。
“五千兩而已。”賀蘭鈞微笑了一下,從袖子裡就掏出了一沓銀票遞給了司馬月。
他今天來本就是來給司馬月送銀票的,即使她不說,他也會給她的。見到這麼多銀票,司馬月眼睛亮了起來,一把就抓在手裡數個不停,生怕賀蘭鈞做什麼手腳或者少給自己銀兩,當數目確認無誤後,司馬月神色輕鬆了許多。
“看來殿下還是一個守信之人。”
“對於月兒你,我自然是守信的了。”
很快時間就到了納妃那日。
端王府的人把沈蓉迎過來後,一身紅衣的秦若飛把沈蓉牽下了轎子。而在對面的樹上,賀蘭鈞和司馬月二人正在看着這個方向竊竊私語。
“爲何要躲在這個樹上,就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嗎?”司馬月有些懊惱的拽了拽身上的裙子,她今天穿的衣服是相當不方便,這還是把裙角系起來以後,才能在樹上呆住。
不知道賀蘭鈞是不是故意的,挑的地方兩個人容身都相當擁擠,她只能和賀蘭鈞緊緊的挨着,感受着身邊之人傳來的熱度,還要不停的擔心自己會不會掉下去,畢竟第一次見到賀蘭鈞的時候,她就曾直接摔在了泥潭裡。
“放心,掉不下去的,這棵樹比王府那棵樹低了很多。”賀蘭鈞看着緊張的司馬月說道,又把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幾分。
司馬月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只能忽視了賀蘭鈞的一系列小動作,再次扭頭看向了身着紅衣的秦若飛。
“我和端王比如何?”
“你和端王?”司馬月哭笑不得的看了賀蘭鈞一眼,這人怎麼同端王比了起來。
“殿下不知道比端王好上了多少。”司馬月用無比諂媚的聲音說道,差點兒把自己噁心的一身雞皮疙瘩,可是身邊這人竟然對司馬月這句話相當的受用。
“本王以爲王妃說的非常對。”賀蘭鈞點點頭,看着衆人都進去後,也帶着司馬月從樹上下來進了端王府。兩人進去的時候沈蓉和秦若飛正在拜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這對新人身上,有注意到二人的大臣也被賀蘭鈞一個冰冷的眼神嚇得不敢說什麼了。
新娘被送入洞房後自然就是賓客們的宴飲時間,除了司馬月的父親司馬厲一家沒有來之外,朝中的大臣們基本都到齊了,一個個都給端王和沈御史敬酒。
“攝政王何時到的?”一身紅衣的秦若飛穿過人羣,端着酒杯來到了二人面前。
“剛剛。”賀蘭鈞看着秦若飛冷漠回答道。
“今日是本王的大喜之日,攝政王爲何還是如此?難道不爲本王感到開心嗎?”秦若飛藉着幾分醉意,眼神在一旁吃東西的司馬月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下,又對着賀蘭鈞說道。
“那就恭喜端王了。”賀蘭鈞象徵性的端起了酒杯。
看到賀蘭鈞將杯中之酒喝掉後,秦若飛又倒上了一杯。
“攝政王的動作還真是快,本王再敬你一杯,就當爲我以前的不當行爲賠罪瞭如何?”
一旁聽到這話的司馬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沈蓉和秦若飛成親還真是絕配,兩人都有演戲的天份,把之前那麼大的事情就因爲一杯酒想要一筆勾銷了。賀蘭鈞看着秦若飛端起來的酒杯沒有動作。
“怎麼,攝政王難道連一杯酒都不肯喝了嗎?”
賀蘭鈞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看到賀蘭鈞把酒喝下,秦若飛滿意的點了點頭去了別的地方,和大臣們觥籌交錯起來。見到秦若飛離開,賀蘭鈞把酒又悄悄吐了出來。
“成功了嗎?”
“成功了,月兒今天就等着看好戲吧!想要收拾你我二人,就是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