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是司馬月在小廚房吃的,賀蘭鈞不知道去幹嘛了,讓下人們把自己的東西搬過去後就匆匆離開了攝政王府,好像有急事的樣子,這讓司馬月鬆了一口氣,避免了兩人見面時候的尷尬。
“小玲兒你笑什麼?”司馬月看着收拾的東西的小玲兒時不時的就露出笑容,心裡有些納悶。自己身爲她們的主子已經快鬱悶死了,怎麼這兩人比自己的還要高興不少。
“奴婢是替王妃開心,成親這麼久才住到一個院子,這還是奴婢第一次見呢!”
司馬月看着笑嘻嘻的金玲和金桃搖了搖頭,本來只有金玲一個人這樣,金桃相當老實,可是看金桃如今個樣子,恐怕漸漸會被金玲給“帶壞”的。
司馬月突然玩心大起,走到金玲面前就捧起了她的臉,眼波流轉讓金玲當場就呆住了。
“小玲兒,你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司馬月一邊說着一邊往金玲面前湊,金玲的耳朵尖霎時就紅了,雖然王妃身爲女子,可是面對司馬月這般刻意的誘惑也幾乎沒有招架之力。
“王妃,您……”
“噓,”司馬懿月伸出食指輕輕按在金玲的嘴脣上,“別說別的,只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wωw.ttκǎ n.co
這個小丫頭平時古靈精怪的,只有這樣時不時的逗她一下才覺得有意思。
“殿下……”
“殿下什麼殿下,快,說。”司馬月捧着金玲的雙手一隻按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則輕輕擡起了她的下巴,自己之前在將軍府女扮男裝出去的時候就曾這樣逗過金玲,現在還突然有些懷念。
“月兒在幹嗎?”
聽到這個聲音的司馬月手一僵,她原本以爲金玲是故意詐自己,沒想到賀蘭鈞這麼快就回來了。她只能鬆開了雙手,金玲這才喘了一口氣,擡頭望向攝政王的時候居然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抹醋意,完了,有可能要挨罰了。
金玲情急之下連禮都沒有行,拉上金桃就出了門。
被留在屋子裡的司馬月對着賀蘭鈞行了一個禮也要離開,結果被賀蘭鈞一伸手攔在了門口。
“王妃要去哪裡?”
“我回我的院子。”司馬月強自鎮定的笑了笑,他居然稱呼自己爲王妃了,這讓她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你的院子?你不是已經搬過來了嗎?”
聽到這裡司馬月的臉上有些繃不住了,自己早把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經過賀蘭鈞這麼一說纔想起來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啊,對,不知殿下進我的房間有什麼事?”
“你的房間?”賀蘭鈞說話之間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司馬月看到賀蘭鈞這個動作內心警鈴大作,不是吧?剛搬過來就要對她用強的?自己還沒來得及和他約法三章呢!
賀蘭鈞走到桌邊坐了下來,看到司馬月還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緊緊拉着自己的衣服,不禁輕笑出聲,她這麼緊張,八成把自己來的目的給想歪了。聽到這個笑聲的司馬月回過頭,才發現賀蘭鈞正坐在桌子邊盯着她。
“過來,坐下。”賀蘭鈞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說道,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個椅子,示意司馬月走過來。既然她認爲自己要圖謀不軌,那自己就順勢而爲好了,不能浪費這個機會。
司馬月不知道賀蘭鈞想要幹嘛,但還是坐在了他的面前。坐下以後,賀蘭鈞皺皺眉頭,彷彿覺得兩人的距離不夠近,於是把自己的椅子往前拉了一點,司馬月下意識的全身都繃緊了。賀蘭鈞看着她如臨大敵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月兒這麼緊張幹什麼?”
聽到賀蘭鈞言語之間稱呼的轉換,司馬月稍微放鬆了一點。
“我沒緊張,你來幹嘛?”就算緊張了,自己也不會承認的。
“端王要納妃了。”
司馬月見賀蘭鈞不再糾結這個話題鬆了一口氣:“納妃?好事啊!”
雖然司馬月覺得消息突然,不過對她來的確是個好消息,這樣她就不用擔心被端王給糾纏了,她還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不想生活中有太多的煩心事。
“你可知他要納誰爲妃?”
“我怎麼知道,愛是誰是誰,反正和我沒有關係。”司馬月滿不在乎。
“沈御史的女兒,沈蓉。”
聽到居然是沈蓉,司馬月有點意外的看向了賀蘭鈞。這個沈蓉不是在宴會上還公然的說非賀蘭鈞不嫁嗎?怎麼幾天的功夫就傳出來要當端王妃的消息了?
賀蘭鈞被司馬月盯的有些不自在:“月兒看我作什麼?難道是聽到我提起沈御史的女兒吃醋了不成?”
聽到這話的司馬月張大了嘴巴看着賀蘭鈞,感覺自己的三觀又一次被他刷新了。她已經感覺自己臉皮很厚了,沒想到這個人比她臉皮更加厚。她忘了自己剛剛的謹慎,拿起茶杯就扔向了賀蘭鈞,結果對方很輕鬆的就接住了。
“說中了?”見到司馬月這樣,賀蘭鈞心裡僅有的一點尷尬也蕩然無存。
“沒有!”
賀蘭鈞面露可惜之色:“唉,不知道月兒什麼時候才能對本王敞開心扉,沒事兒扔個茶杯之類的我還是可以應付的。”
他一邊說着一邊往茶杯裡倒滿了茶,推到了司馬月的面前:“渴了吧?喝茶。”
司馬月狐疑的看着這個人,這還是傳說中的冷麪攝政王嗎?爲什麼總是喜歡和自己作對?難道不知道她應付的很累嗎?她寧願自己一個人美滋滋的,也不想讓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會倒黴不說,還會一個不慎進入他的圈套,要是早晨那種事情再多來幾次,自己恐怕就陷進去了。
司馬月不再糾結,現在更能引起她興趣的,顯然是沈蓉的事情。
“你之前離府就是因爲這件事嗎?”
經過剛剛那番插曲,兩人的話題終於迴歸到了正確的道路上。
“沒錯,我之前讓人看着端王府的動靜,果然發現了一些端倪。”
說到這裡,賀蘭鈞頓了頓,等到看到了司馬月迫不及待的眼神後,纔開始說下面的話。
“這幾天總有人頻繁的出入端王府,還是深夜,不知道月兒想不想去看看。”
“爲什麼要我去看?”司馬月剛想答應,又立刻打住了這個念頭。
她在攝政王府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時不時的和賀蘭鈞拌拌嘴,早就覺得無聊了,雖然賀蘭鈞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可是以她現在的樣子出去,太容易被認出來,萬一再碰上第二個像端王那樣的,又是個麻煩。這次賀蘭鈞主動問她,她當然十分心動,但是又覺得這其中有貓膩,所以流露出猶豫的神色。
“怎麼?難道月兒不感興趣?也是,偷聽人家牆角的確不像月兒能做出來的事情,將軍的女兒一向都是光明磊落的,像□□頭聽牆角的事情半點兒也沾不上邊。”
□□頭?聽到賀蘭鈞說出這句話後,司馬月恨不得上去打他兩巴掌,就因爲自己上次一時莽撞翻了牆頭,結果糊里糊塗的成了攝政王妃,還在這府上天天和賀蘭鈞鬥智鬥勇。
司馬月看着賀蘭鈞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當然要去,爲什麼不去?”
聽到司馬月答應,賀蘭鈞點了點頭:“一會兒把衣服給你送來,咱們就出發。”
賀蘭鈞離開後,金桃把晚飯端了進來,司馬月見到只有金桃一人有些好奇。
“金玲去哪裡了?”
“回王妃的話,金玲說頭有些不舒服,讓奴婢和王妃說一下。”
不舒服?司馬月在心裡笑了兩聲,這小丫頭多半是被嚇到了吧!不來也好,免得她今天出去了,又得被問東問西。
碗裡的粥才喝了一半,賀蘭鈞就拿着衣服進來了,金桃見狀很識趣的退了出去。賀蘭鈞把衣服放在牀上,就開始解自己的外衣。
“你你你……幹嘛?”司馬月看到賀蘭鈞這個動作,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自然是換衣服了,還能幹嘛?”
“爲什麼要在我屋子裡換?”
“你的?整個攝政王府都是我的。”此時的賀蘭鈞已經把外袍給脫了下去,司馬月見他還穿了一件裡衣,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什麼都沒有穿,不覺鬆了一口氣,低頭準備把碗裡剩下的粥給喝完。結果面前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端起那半碗粥就喝了下去。
“我的粥!”這人怎麼連半碗粥也要和自己搶?
放下碗的賀蘭鈞有些意猶未盡,他剛剛已經吃過飯了,只是看到司馬月在這裡吃東西,不自覺的就把手伸了過去。
“穿上。”賀蘭鈞指了指牀上剩下的那件衣服。司馬月賭氣的拿起了衣服穿了起來,要不是捨不得這次探聽八卦的機會,她非要讓賀蘭鈞把粥吐出來不成。
穿着穿着衣服,司馬月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衣服比自己之前扮男裝的衣服還要難穿了許多,她有些氣惱的瞪了賀蘭鈞一眼,他一定是故意的,不然誰晚上潛入別人家還穿這麼複雜的夜行衣?
司馬月伸手夠了半天,也無法把背後的帶子給繫上,只好求助賀蘭鈞:“幫我係上。”
“什麼?”賀蘭鈞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殿下,幫我把這衣服繫上。”司馬月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
“我沒聽清。”
“賀蘭鈞你係不繫!”司馬月被折磨的失去了耐心。
聽到司馬月這樣叫自己,賀蘭鈞笑眯眯的走了過來,一邊幫司馬月把衣服繫好,一邊在她耳朵上輕啄了一下。
“以後月兒這樣叫我就好。”
司馬月立刻向後跳開,摸着自己剛剛被賀蘭鈞親過的那隻耳朵怒視着他。
“這麼大反應做什麼,走了。”賀蘭鈞上前攬過司馬月的腰,就直接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