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攝政王,借個種

劉氏身邊的嚴婆子,是她出嫁時帶過來的陪嫁丫環,一路陪伴多年,感情自然不錯。榮氏平日爲了討好劉氏,對這個嚴婆子自然是用了些心思的,平日裡送了不少東西給她。此時自然用上了派場。

嚴婆子拿人錢財,自然替人消災。這個消息,就是嚴婆子說給劉氏聽的。劉氏不置可否。心裡卻也有點擔憂。

上次宴客之後,兒子的異常她自然是清楚的。找到兒子的時候,他衣衫不整不說,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得知是那個小姐動的手腳,爲了自家老爺的將來,也只得忍了。不過,對到底是誰和兒子春風一度,還是有點隱憂。

府裡自然是整治過了,確實有說夏家姐妹到附近逛過。她私心裡希望是夏元黎,那麼嫁進來爲妾也比較順理成章,卻沒想到是那個夏元眉。

劉氏皺眉,這事還不好辦了。她心裡實在是看不上那個庶女夏元眉。

劉氏皺眉,沒想到竟然鬧出了這樣的事,涉及官家兒女,雖然是自己老爺的下峰,處理的不好仍是容易招人話柄。但私心裡來說,她實在是看不上那個庶女夏元眉。

榮氏的心思,同爲官太太的劉氏哪裡不懂?不過目前是她們劉府理虧,她的態度也不好強硬的說不。對夏元眉到底失身與否的事,也沒有驗證。

劉府後院姨娘不多,這幾年也沒有再添加的,不過才五位。早年府內爭鬥厲害,後院亂成一團,劉氏還是慢慢挺了過來,後來收攏了丈夫的心,府內的姨娘們纔開始安分守己起來。但劉氏最初懷上兒子的時候,正是府內鬥得激烈的時候,劉氏連好生休養的時間都沒有,劉家長子出生以後,身體也比較弱。這也導致了劉氏對他的些許溺愛。

劉家長子劉光祖,原名劉耀祖,後來皇上給他唯一的弟弟封賜曜王,便改了名字。倒黴的是,劉大公子出生的時候,就有算命先生來說,名字最好不要改,否則將會有血光之災。可是,劉家不過一個小小官員,焉能反抗皇家,劉老爺一咬牙,仍是改了名。劉氏爲此去求了南通寺的菩薩,由高僧一行法師指點,多靜心,遠離女色,功名在手、進士及第以後再說。

劉氏得此指點,也是竭力遵守,可惜兒子不爭氣,才十四歲就和房裡的丫環廝混到了一起。劉氏當時發了一大頓火,磨了多年的性子,那時也顧不得,將那丫環打了板子直接送回家去了。劉大少爺房裡的也再沒有一個丫環。也怪不得這次見到了貌美的“華妹妹”就頓時起了色心。

情況有點特殊,劉氏有些拿不準,此刻兒子纔拿了秀才的功名,雖未進士及第,但也算是有功名了的,近女色不知是否會有大災。雖然事情不好辦,弄不準夏元眉肚子裡就有他們劉家的第一個孫子,劉氏首要考慮的還是自己兒子的性命。

劉氏心裡慢慢開始算計,卻好像怎麼也避不開讓兒子納了那夏元眉

。目前,劉氏只得先往夏府裡去瞧瞧那夏元眉。

劉氏第二日就來了夏府,榮氏也不驚訝,照常熱情的迎接劉氏,還命了小劉氏出來陪客。劉氏本是有些緊張的,生怕榮氏拿了雞毛當令箭,敢給她臉子瞧。現在卻放下了心。看來榮氏此人還是不錯的。尉氏近日也不停的與她攀關係,她這幾日來,越發覺得尉氏會做人,日常之間還常常和劉老爺提到,現在卻開始左右爲難,榮氏這邊有了她們劉府的把柄。

其實事情鬧開了,對夏府的名聲威脅更大,但架不住的是,劉家公子才考了秀才,這要傳出去什麼,別的不說,劉大公子的前程也一定是不成了的。

夏元眉自然還困在屋子裡,劉氏打着幌子說是準備了禮物,想親自給府裡的丫頭。榮氏立馬吩咐讓人帶着兩位小姐過來。夏元眉此刻自然不敢不聽榮氏的,夏元黎卻是懶得動,而且,此時她的身體不是很好。

在即將2個月的時候,她,開始有點孕吐了。那日趁着春香出門查趙富此人,靜思苑裡只剩下的夏元黎和於氏。日後的時間還長,而夏元黎卻沒有真正懷過孩子,現代的她早早流產,重生的她不知道前世的身體上發生的事情。所以,她選擇告訴於氏。

於氏真的像一個母親一樣的存在。當夏元黎說了自己可能有孕之後,於氏的眼神非常複雜,期期艾艾的,於氏仔細的問了夏元黎近來的身體感受,想到小姐越來越愛睡懶覺,這些日子開始的嘔吐現象,於氏靜默,良久,纔開口問了夏元黎的打算,“我想要生下來。”夏元黎並不逃避,眼睛緊緊的盯着於氏,臉上母愛蔓延。

於氏被那一臉祥和的表情弄的整個人震了震,曾幾何時,她也曾經看到過這個表情,她低垂着眼神,讓人看不到她的懷念、嚮往以及懼怕、驚恐。別的暫且不說,如果真的打算生下來,夏元黎的一生就算是完了。

於氏能感覺的到小姐的不同,比以前更加冷靜、更加自信、更加倔強,也更加讓人信服。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她的小姐,重生了。

“小姐,不是嬤嬤潑你冷水。若是你沒有想好以後的出路,奴婢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讓您留下孩子的。”

夏元黎目光穿過靜思苑,又慢慢穿過那道阻擋了外頭和內院的泥牆,“我要儘快離開夏府。嬤嬤,你相信我麼。如果相信我的話,跟我走吧,我會好好照顧您的。”

於氏嘴角揚起笑容,眼裡卻流下了淚,一滴滴彷彿掉在了夏元黎的心裡頭,讓她的心更加柔軟,“小姐這是說的什麼傻話,嬤嬤哪能不跟着你,嬤嬤不在你身邊,哪裡能放得下心。”

夏元黎聽了,臉上揚起了一抹真心的笑容,“嬤嬤,以後,您就是我的孃親。”

也許是氣氛太美好,於氏此刻也沒有掃風景的說什麼主僕身份的話,只是輕輕的摸了摸夏元黎的眉角,微微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