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則是在心裡頭暗暗猜測着,攝政王殿下到底還會不會與太尉上將之女顧傾城舉行婚禮。
不過大家也只敢在心裡頭猜測,卻不敢吱聲。畢竟攝政王的心思,攝政王的終身大事,不是他們作爲下屬的可以去置喙的。
夜景那手微微用力捏緊了筷子,指節泛着透明白色,那眼角視線卻至始至終都未曾從攝政王的身上挪開過。
沈碧纖也頗有興致地擡起頭看着寶座上的攝政王,等着他的回答。
炎寂離卻似笑非笑地開口調侃:“依照朕來看,攝政王殿下與這顧傾城倒也頗有淵源,若是結爲枕邊人也不是不可以。倒也般配。”
夜景那緊緊捏着筷子的手終於啪的一聲,將一雙白瓷筷子捏得粉碎。
衆人循着那啪的一聲動靜看去,當看見那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眼神渙散,神情也似乎不對勁的女皇陛下,衆人的腦門上都是大寫的不解。
不明白女皇陛下怎麼了,爲何如此失常。
攝政王也傾過了頭,看着那失常的夜景,那鳳眸底是淡淡的疑惑。
夜景卻回過了神,臉上明媚笑容依舊。
“沒事,朕就是昨天學了一門絕招,今日個來練習一下,沒想到真的成了。”
夜景那眼角帶着的淡淡淺笑,那嘴角上揚的精緻弧度,那臉上洋溢着的明媚笑容,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身處在愉悅中的人,看不出一絲的不對勁。
衆人對於女皇陛下的話倒也沒有去懷疑,畢竟女皇陛下手裡握着的筷子是真真的斷了,而且斷得很整齊。
一分爲二,從中間斷開,像是用菜刀慢慢隔開一樣,沒有一絲瑕疵,缺口。
“恭喜女皇陛下。”衆人齊聲大呼,那話語中又喊着一抹油然而生的恭敬。
自然是得恭敬着的。女皇陛下已經不似以前那個昏庸無能只會強搶美男子只會看春宮圖的女皇陛下了。
而是一個會滔滔不絕說着大道理,周深還會散發出威嚴氣息,而且視線還十分凌厲,又會一手把筷子一分爲二整齊截斷的女皇陛下。
這可是天與地的差別。
連帶着那些原本對夜景懷着不軌心思,懷着仇恨心思的一衆未出閣的女子們也紛紛靜靜坐着,嘴巴閉得緊緊的,不敢亂說什麼。
生怕女皇陛下手裡那一分爲二筷子的下場就是她們的。
女皇陛下,怎麼屬下沒有聽過您練功的事兒?
玄奕看着那皮笑肉不笑,看着那面色不改說着謊話的人,那眼中又帶了幾分惋惜和無奈。
女皇陛下這心思,恐怕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可是明明與殿下就是在乎的兩個人,爲何卻不能在一起。
明明互相喜歡,或者是愛着,卻偏偏要每日以叔侄的身份相處,互稱。明明互相喜歡着,卻只能掖着藏着,不能說出來,連表現也不能表現出來。
攝政王從夜景的身上收回了視線,隨即垂下頭,看着杯中的茶水,脣開了一道小口子:“孤,從來是說一不二的。”
那話語冷得沒有一絲屬於人的氣息。
這話一出,衆朝臣官員們點點頭,臉上倒也沒有驚訝。因爲他們清楚的知道,攝政王殿下的性子就是如此,說一不二,而且對待一件事情也會議十分的認真。
說白了的,攝政王殿下這答案早就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的,只是不敢去確定罷了。
而現在,攝政王殿下親口說出來的話,正好是確定。
卻沒人注意到夜景那笑容滿面的臉蛋兒突然陰沉了下來,那眼眸中閃過一絲苦澀。
夜景垂下頭,又伸手掏了掏耳朵,隨即轉過頭:“皇叔,您也真是的,剛剛就乾脆別讓新娘子回去,直接把婚禮辦了,今晚上直接入了洞房不就好了,也省得這窗花都剪好了。多浪費。”
衆人看看女皇陛下,聽着那似乎不對勁的話語,在順着女皇陛下所指向的方向,看着窗櫺口的窗花。
衆人這麼一看,那眼角頓時帶了幾分扭曲,一張老臉上的表情也是各種發怪異。
只因爲那貼在窗櫺口的所謂的窗花,竟然不是雙喜形狀的,而是,一個小小的土字。
有多小呢,就和大拇指頭差不多大。
若是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裡貼了窗花,也難怪他們進來了半天也沒感覺到這宮殿有一絲的喜慶。敢情是這窗花搞的鬼了。
衆人紛紛擡起頭,看着夜景,異口同聲地開口問,“敢問女皇陛下,這窗花是誰剪的,誰發明的?”
夜景呵呵乾笑了兩聲,理所當然地道:“如此有節操,如此特別的東西,除了朕還能有誰。怎麼樣,你們也覺得很好看,很特別吧?”
衆大臣官員們老眼中噙着哭笑不得的淚花,一張臉也扭曲得怪異,一個個都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附和道,“的確很別緻,的確很漂亮,的確很有節操。”
他們敢說不嗎?有說不的權利嗎?一一自然是沒有!
只怕這不還未說出口就直接被女皇陛下給剁成肉沫了,甚至女皇陛下不剁了他們也會在心裡惦記上他們的。
“確實別緻。”只聽得一道幽涼冷醇的聲線自衆人頭頂傳來。
衆人循着這熟悉的聲音看去,視線落到了攝政王殿下身上。
當看見那笑容愉悅的攝政王殿下,衆人吃驚地瞪大了眼,那臉上帶着錯愕。
攝政王殿下說什麼,竟然親口承認,而且是當着他們一衆人的面前親口說這土字形窗花很別緻。
這簡直比他們今日出門踩到了翔還要震驚上百倍的事情啊。
衆朝臣們無語了一會兒,隨即乾笑着,紛紛點頭附和道,不錯不錯,攝政王殿下說的不錯,女皇陛下確實心靈手巧。
攝政王淡淡地朝那些個口不對心的朝臣們睨來一道冰寒的視線。衆人抖抖肩膀,又連忙閉上了嘴。
夜景看着這些個獻殷勤的人倒也無聲一笑而過。
“聽說攝政王殿下的府邸昨日遭遇了小賊,而且聽說這賊人很狡猾,竟然將攝政王殿下的府邸一掃而空。”炎寂離突然開口,那俊美的面上帶着讓人猜不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