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上將那話語一出,自然是震驚抽氣聲四起的。
對方再怎麼不濟,也還是鳳天國女皇陛下,一國之帝。而站在女皇陛下身邊的還是攝政王殿下,女皇的親皇叔。
不乏有的人點點頭,對於太尉上將的話語表示贊同加同情。
有一部分未出閣的女子們見着這一幕好戲,心底歡呼雀躍:打壓女皇陛下的好機會來了。
“不錯殿下,臣女爺覺得女皇陛下太無理取鬧了。太尉上將好歹一把年紀了,又到了不惑之年纔得到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可突然間,這寶貝女兒就被女皇陛下給眼兒也不眨地殺了,若是不好好懲罰,實在難以令人臣服。”一女子起鬨。
其餘女子們嬌滴滴的聲音也紛紛響起。
“不錯攝政王殿下,臣女也覺得是女皇陛下太過於自負,不把人命關天放在眼裡。好歹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衆女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忿忿不平聲不絕於耳。
聽着這幫着自己說話的陣式,太尉上將也頓時更有了氣勢。
“求攝政王殿下秉公處理否則難以服衆。”太尉上將那鏗鏘有力的話語響徹在場上。
“不錯不錯,接着。”一道清脆悅耳的掌聲隨之響起。
衆人聽着這話語還有那鼓掌聲,又朝那絲毫不受影響的女皇陛下看去,頓時一頭霧水。
女皇陛下這是幹嘛?爲何一點兒都不生氣?反而鼓勵人家繼續說?衆人一頭霧水着。
那幾名起鬨的女子們對視上夜景那笑眯眯的臉兒,心生畏懼。只覺得那笑中含着幾分威嚴貴氣。
直令人頭皮發麻,腳底發寒。
攝政王倒也不插手,只靜靜地看着夜景。
夜景轉過頭,看着屋內一衆看着貌美如花實則惡意滿滿的女子,嘴角邊弧度也愈發深邃。
衆女子們忙的垂下頭,紛紛對視了對方一眼。對於女皇陛下那出乎人意料之中的表現深感怪異。
不過誰也沒有問什麼,而是順着臺階下去。
“既然女皇陛下讓臣女們說,那臣女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也不是臣女們故意要針對陛下您的,而是您的做法實在令人感到心寒。不僅僅是朝臣官員,若是黎民百姓們也看見了您這視人命爲螻蟻…”一女子滔滔不絕地說着。
說到這兒,攝政王那眸色狠狠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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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了夜景那晚,第一次在他面前哭着,說他視人命爲低賤之物的場景。
他頭也不擡,擡起手朝女子的方向一揮去。
頓時,那女子啊的一聲,沒了下半句。
衆人循着那尖叫聲看去,只見那方纔還滔滔不絕站着指責女皇陛下不是的女子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
“小女不懂事,望殿下和陛下恕罪。”一位大臣頓時噗通一聲跪下,看着倒地的自家女兒,一臉惋惜。
他不阻止自家女兒說話,不過也是出於私心,想要接機除了女皇陛下,可誰知,攝政王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孤可讓你們說話了?”攝政王冷冷地開口,看也沒看那大臣一眼。
那大臣連忙閉上了嘴,那老臉上佈滿了細密汗珠子,那跪在地上的身子也顫抖得厲害。
其他未出閣的女子看着被攝政王一揮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那女子,頓時也啞口無言,一句話也不敢再說了。
生怕這女子就是她們的結局。
太尉上將也被攝政王這句話給嚇得身軀抖了抖。
夜景看了看這情緒不正常的攝政王,又看了看那雙眼緊閉的顧傾城,最後纔看着太尉上將開口:“你說朕是殺人兇手?你有何證據?”
夜景那話語淡淡,聽不出一絲情緒,也不見一絲憤怒。
太尉上將愣了愣,隨後指着那沾染了血跡的刀,信誓旦旦地道:“人證物證聚在,老臣也一直認爲女皇陛下您這一病起來會改過自新,會重新做人,會改變以前的許多壞毛病。可是,實在令老臣沒想到,您竟然無緣無故地拿老臣的女兒開刀。”
說道後面,太尉上將那精神奕奕的雙眼頓時渲染了閃閃淚花,他硬是強忍着纔沒有流出來。
對於太尉上將這一副異樣的情緒,夜景也能理解。
有道是父女情深血肉相連。
夜景蹲下身,撿起地上沾了血的菜刀,那臉上帶着淺淡笑容。
她拿起菜刀端詳了一會兒,又擡起頭看着太尉上將。
那雌雄莫辨英氣逼人的臉上掠出了一絲凌厲,那雙眼眸也似乎一柄利劍,朝太尉上將門面逼去。
太尉上將對視上夜景的視線後,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瞳仁,似乎膽顫。
“你們方纔一人一句說朕眼兒也不眨一下地,說朕用菜刀殺人,好像真的看見了一樣。”夜景漫不經心地說着。
衆人聞言,紛紛低下了頭,確實。她們都只是猜測性地說說而已,誰也沒有看到事情的真相,事情的經過。
衆人啞口無言,無言以對。頓時整個場內靜悄悄的一片。
大殿內,正埋頭吃着糕點的鳳連擡起頭,看着那臨危不亂得夜景,那清雋的臉上帶了一絲陰沉,連帶着那雙澄澈的大眼眸也閃爍着陰測。卻掩飾的極好,沒有被發覺。
只聽得夜景那幽幽涼涼的話語繼而響起:“你們說朕動手殺人,而且是用刀殺,那麼我們表來驗證一下刀口的大小。”
“傳仵作。”攝政王淡淡地開口。
玄奕應了一聲是,便要開口,卻被夜景打斷:“不必,朕親自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