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玄奕急忙忙地跑去找非白皇貴君時,夜景則晶亮着眼瞅着玄奕離開的方向,連捂臀的手都漸漸忘形地移動到了背上,那蹦跳的動作也忘了。
而正沉浸在感動中,匆匆離去的玄奕自然是沒有瞧見到這一幕,否則他又該罵一聲自己蠢,再責怪女皇陛下的狡猾。
視線直直盯着玄奕,直到他跑得沒影兒了,夜景才呼出一口氣,隨即眼珠子骨碌碌轉動,睨了一番四周,確定沒人看見這一幕,才灰溜溜地往與攝政王府邸相反的方向離去。
而夜景走了之後,幽靜密林中走出兩個人影。其中一人着月牙袍,身材頎長,輪廓清雋。另一人則帶着黑色面具,一身黑色斗篷黑衣。
“主子,您怎麼看。”帶着黑色面具的暗衛開口。
“呵呵。”身着月牙袍的男子紅脣微勾,陰測測一聲冷笑,“她倒是比本王預想中的有趣多了。”
兩人的視線緊緊追隨着那抹明黃色身影離去的方向,視線晦暗不明,帶着點探究的灼熱意味兒。
“主子,關於玄冰玉魂丹的事情,您怎麼看?”面具暗衛略疑惑道,“屬下也甚爲不解,這件事情到底是誰泄露出去的?”
月牙袍男子脣角勾起一抹惑人笑意,他眯了眯澄澈大眼眸:“自然是,有心之人。且,是積累了爆棚的怨恨,卻不得發泄,在最後一刻才設重重暗局的有心之人。”
暗衛略不明,卻仍舊沒有問什麼。好一會兒,他纔看着自家主子的頎長側影問道:“主子,您對於女皇陛下此時此刻的變化,是覺得好,還是壞?”
月牙袍男子淡淡地瞟了一眼金燦燦的攝政王府邸,清澈眸底閃過一絲暗沉。他緩緩地開口道:“什麼叫好,什麼是壞?只要,還能掌控在本王手裡,哪怕變化再大,本王亦然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決計不會讓她脫離本王的手掌心。”
這話語含着自信滿滿的篤定。
“只是主子…”面具暗衛吞吞吐吐地,又問道:“您可知道,女皇陛下口中所說的菊花是何物?”
“本王豈是你這等榆木之人。”月牙袍男子清雋的輪廓上勾起一抹輕蔑笑意,隨即他淡淡地道:“派人把非白與女皇陛下的下落,所發生的事情,泄露給攝政王的手下,咱們就拭目以待吧。”
……
這頭,夜景從攝政王府邸前灰溜溜地逃離出來後,一路直奔到自己的寢殿,卻由於寢宮太大,頭腦給轉得暈乎暈乎了好幾次,走了幾刻鐘都沒找着自己的寢殿。
“女皇陛下,您在這作甚?”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含着驚訝疑惑的聲線。
夜景聽到這一聲線先是一頓住,腦海裡第一浮現的便是一個氣息素雅的翩翩少年。
頭略暈乎,但是還沒到嚴重的地步。夜景伸手輕輕拭去額頭汗珠,轉過身。
只見一身着藍色錦袍的男子站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迴廊上,他一頭墨發隨風揚起,不是那種濃密黑色,而是帶着一種咖啡的黑,他一身氣質帶着素雅又透着點點灑脫之氣。
這人是誰?夜景回想着前段時間看過的男寵資料,從腦海裡搜索裡頭的一個個絕色美男子,卻尋找不出任何關於眼前這男子的一絲足跡。
“女皇陛下,爲何用這種眼神看着臣?”那男子皺眉,略不解。
而說這句話的同時,他早已緩緩走下了迴廊臺階,藍色修長身影緩緩地朝夜景移動,靠近。
夜景定定看着那移動來的人影,下意識地,身子想往後退一步,可轉眼一想,她又沒做什麼壞事,幹嘛要躲?幹嘛要心虛?她可是女皇陛下,一國之君!
這麼一想之後,她挺直起身軀,昂首挺胸,兩眼也犀利無比,定定地迎上那視線。
兩雙眼對視上,傳遞的是一股無形的光暈。
那男子終是移開了視線,隨即,腳步頓在距離夜景一米遠的距離:“女皇陛下可用過午膳了?”
夜景到了嘴邊的還沒,停住,又咽回了肚子裡。
她又不認識他,難道還要就在他這兒吃飯不成!雖然表面上說來是她的男寵,是他的男人,可,誰知道是好鳥還是壞鳥!
冷冷地答:“朕已經吃過了,就是吃得有點兒撐,纔出來走走路,消化消化。誰知道這皇宮一逛竟如此大,向來由宮人們擡着走的朕,竟然迷路了!”
這話既拒絕了他下一句話的問題,又很好地表明瞭,她是因爲常年由侍衛擡着走,今天沒有宮人陪伴在身邊,纔會迷路的。
男子淡淡一笑,“臣,並不打算置喙過問女皇陛下的行蹤和事情,女皇陛下不必向臣解釋。”
夜景面無表情地站着,脣緊抿成一條直線,雙手負背,冷冷地看着眼前之人,周身散發着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氣息。
男子又輕輕地移動步子,靠近了夜景幾分,臉上笑意夾雜着點古怪,“女皇陛下又何須用如此陌生的女皇看着臣,也無須對臣如此見外,臣又不是老虎猛獸,不會吃了陛下您。”
夜景神態依舊從容不迫,那周身的森冷氣息並沒有因爲他的這句話而收起或消失。
男子也不以爲然,又傾下了高大的身子,緩緩地湊近夜景耳邊,灼熱的呼吸噴灑到夜景臉頰,帶着一陣陣癢癢,讓她身軀不可抑制地一顫動,硬是鎮定地忍下了,纔不至於露餡。
“素來,只有陛下吃了微臣的份兒。”那隱含曖昧的話語又自男子的嘴裡緩緩流出。
夜景自然不是三歲小孩童,又怎麼會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想起原主的花癡,窩囊,荒唐,強搶美男的事蹟,想必,這具身體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了。
但是,原主已經不在,而她,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夜景又不貪戀男色美色,也沒有想過要找一個男的過下半輩子,她倒是不太在意這方面的東西。
“別靠朕這麼近。”夜景懶懶擡了擡眼皮,對着藍袍男子道:“朕突然來了生理需求,急需要找非白皇貴君解決,朕先走了,愛妃你請自便。”
她冷冷說完,袖子一拂,便要離開,卻聽得身側傳來一聲曖昧的笑聲。
“女皇陛下的生理需求,臣也可以解決,無需找皇貴君。”隨即,手被一隻溫熱大掌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