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被玄奕牽下樹之後,兩人便朝小路上一前一後地走着。
沒錯,確實是牽着下樹的!
說到這個夜景就忍不住狠狠一磨牙。玄奕去折了一根大樹枝來讓她拿着另一頭,口口聲聲說攝政王殿下吩咐了,男女授受不親,非得這樣子才肯帶她下樹。
不會輕功也沒內力的夜景就算有一萬個不願意,還是不得不妥協!
於是,她在後面緊緊拽着樹幹被玄奕牽下了十米高的大樹。
暖暖的林間被點點斑駁的驕陽折射出兩道身材消瘦的影子,兩人一前一後。前面那人步子極快,輕飄飄不費一絲力氣,時不時的還得頓下步子等着身後那人。而身後那人則慢慢吞吞,腳步一挪一挪的,走的速度與烏龜有得一比。
走在前面那人,是玄奕,身後那人自然是夜景。
一小段路程,兩人卻走了幾刻鐘。
“女皇陛下,走吧。殿下還在等着我們呢!”走在前頭的玄奕終是忍不住,轉過身催促道。
夜景點點頭,嘴上說着好好好,可實際上那步子一步也沒快,仍舊慢吞吞的挪動着,一步估計就一釐米的距離。
夜景又墨跡了一會兒,而玄奕作爲奉了攝政王殿下命令來親自接應女皇陛下回去的當事人,自然是不能怠慢,又不能獨善其身一個人走的。
即便他親自來迎接了,女皇陛下也不一定樂意去,可他若是先行一步到了殿下那兒,那女皇陛下豈不是早就逃之夭夭了!
玄奕靠在小樹幹上,看着還落下自己一大段距離的女皇陛下,再次催促,“女皇陛下,您行行好,就走快一點吧,且不說這天氣熱,攝政王殿下估計也在寢殿裡頭等得不耐煩了!”
不耐煩就不耐煩唄!最好讓他多等幾個時辰最合她心意!夜景心裡暗自竊笑嘚瑟了一會兒,腳下的步子依舊又小又慢。
攝政王殿下讓玄奕來接她回去完成未完成的事情,無非就是今兒早上她從暗衛們眼皮子底下逃出來,沒有完成的學習繪畫,和臨摹攝政王大名一千遍的任務。
好不容易纔逃出來了,她纔不願意又跑回去受罪!大不了再跟攝政王來一場挑釁,來一場對戰!反正她現在暫時還沒打通任督二脈,不能武不能打也沒內力的,還不如在還活着的時候,在攝政王還脾氣好好地容忍她活奔亂跳時,嘚瑟個夠!把一切能幹的,把一切想做的,都做完!
總不能留了遺憾不是!
大不了再來和攝政王來個同歸於盡的!
夜景慢慢挪動步子,時不時又捶打着兩腿,學着玄奕的樣子,靠在樹幹上休息仰天長嘆。玄奕見狀,花容失色,忙的從樹幹上直起身子骨,不敢在歇息。
女皇陛下這傢伙,實在太讓人牙癢癢的生氣了!典型的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也教訓不得!
你若是想打她吧,可她怎麼着也是一個女皇,一國之帝啊!你若是想說她吧,可她那一張嘴口齒伶俐的,你還沒說道她,就已經被她繞彎子的,就已經被她連帶着祖宗十八代都給罵完了!
玄奕揉了揉脖頸,又捏了捏手腕,骨骼捏得咯咯作響,頗有耐心被耗完的姿態:“女皇陛下,您要是不識趣一點兒,可別怪屬下不客氣,採取必要措施了!”
反正殿下經常對他們說,若是對付女皇陛下,必要時刻得采取必要措施!而現在,不就是必要時刻麼!
瞧見玄奕這不似作假不似玩笑的姿態,夜景忙的一挺胸擡起頭,從樹幹上直起身子,提起步子飛快地一溜煙跑到玄奕身邊,笑呵呵地道:“莫激動莫激動!激動是魔鬼!”
玄奕朝夜景一拱手,姿態恭敬地道:“那麼,女皇陛下,請走吧!”
夜景瞧見那近在眼前的攝政王府邸大門,內心倏然浮現奔騰淚水。
倏然,想起什麼,夜景開口道:“對了,你家攝政王手裡是不是有什麼很重要,而且是屬於朕的東西?”
記得非白與攝政王暗示過,那說了一半的話。非白明顯一副不讓她知道的樣子,估計問了也沒啥用。而至於攝政王,還是兩眼一閉,當作沒想過吧!
玄奕此人雖然時而逗逼,又有的時候會與他唱反調,可對於她也算恭敬,盡職盡責。至少,除了口語上的針對,不會對她怎麼滴。
玄奕略一蹙眉,小聲嘀咕,“很重要,而且與陛下您有關的東西?”
“是的。”夜景點點頭,與玄奕保持着一致的步子,又提示道:“而且這東西很少露面,對於你家殿下也挺重要的。”
沉默了片刻,玄奕才擡起頭似懂非懂地答:“這個世界上能得殿下重視且在乎的東西,便是炎天皇了。炎天皇此人武功高強,心機狡詐,與攝政王殿下也能對打一二,殿下最是喜歡強者,且是不服輸的。”
“炎寂離在你家殿下手裡?!”夜景有一種對牛彈琴的趕腳。
玄奕聞言,撓了撓腦勺,有些尷尬地笑着:“要麼,就是殿下感興趣的東西,能入他眼。就好比有趣的東西,能勾起他征服的興致,就像獵物與獵物者的遊戲。再者是稀有的東西。”
越聽着,夜景就越是覺得,這玄奕口口聲聲的那個能勾起攝政王興致的獵物,而攝政王就是那個獵物者。
就拿她每次與攝政王****爭辯,或者是挑釁來說,攝政王每次不都是被他勾起了脣邊戲謔笑意帶着濃濃的性質味兒才如耍猴一樣看着她在臺上演戲麼!
“對了!”思量片刻,玄奕突然豎起一根手指,“我大概猜到了是什麼東西了!”
夜景湊上前一步,帶着狼外婆的誘鬨笑容:“你快跟朕說說唄!”
玄奕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攝政王府邸,搖搖頭,一臉不可商量的堅定態度,“殿下想必已經等煩了,等陛下完成了您該完成的事,屬下再將此事告訴你。”
玄奕說罷,跨開步子,大步走去。
腦海閃過一抹邪惡的精光,夜景連忙伸手一扯住玄奕的袖子,陰測測地威脅:“你若是不告訴朕,朕待會就去稟告你家攝政王殿下,說你偷偷告訴朕攝政王穿紅色大公雞褲衩,攝政王向來與朕不合,你猜猜,若是朕說了,你會有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