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
“時辰已到,奉王之命,將叛黨帝蘭等一種餘孽處死,斬立決。”
“哼!告訴帝梵天那小子,本王今日對天起誓,本王失去的一切將來都會成倍的討回來。”
啪的一巴掌,監斬官用盡狠力,狠狠地打在櫃子地上的白衣中年男人臉上。
血跡順着嘴角流了下來,中年男子啐了一口鮮血,吐在監斬官臉上“狗仗人勢的東西。”
“呵呵,帝蘭大人,成王敗寇你怨不得我們,如今十三王七王歸順梵天王,你已經失去了一切,還想奪回勢力癡心妄想啊。”監斬官一臉蔑視的笑意,盯着中年男子眼中的恨意。
“帝蘭大人,你就別指望你兒子帝凡陽了,如今他可是被賣去華國,現在說不準在哪個妓院中讓男人騎呢。”
污穢的言語狠狠地刺激着中年男子的心,他不甘也不願,可如今大局已定,只求凡陽平安無事。
監斬臺上,一衆二十人一字排開跪在地上。
爲首的中年男子默默地閉上雙眼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行刑。”
儈子手舉起手中泛着寒意的達到,陽光之下,一道道閃光落下,隨機而來的便是血注噴涌,被砍下的人頭滾落到地上,往來的野狗嗅着滾落的人頭,叼着離開了刑場。
“王,臣妾去了,臣妾此生無悔,若有來世臣妾還要做王的女人。”
跪在帝蘭身邊的絕美女子悽美一笑,看着眼前深愛着的男人,今世無緣那就來世再見。
“燕妃,本王此生有你足矣。”
大刀再一次舉起,可在刀鋒落下之際,一隻飛射而出的弩箭直逼劊子手的心臟。
一箭,兩箭,三箭……
人羣中,只見一襲黑衣紫發男子手中持着長劍,眼中嗜殺邪佞。
而帝凡陽身後的十餘名黑衣男子手中弩箭在一輪發射後,來到帝蘭身邊,解開帝蘭幾人身上的枷鎖。
“父王,兒臣來遲了。”
“凡陽……你。”
當帝蘭看到帝凡陽出現在刑場之時,眼底興奮與怒意雙重交雜着。“你糊塗啊。”
“護送王離開。”
帝凡陽一揮手,十幾名黑衣男子將帝蘭與其他四人護在中間,準備離開刑場。
不過,就在衆人離開之時,形成的大門卻緊緊的閉合了。
“啪啪啪”
一陣拍手聲傳來,衆人的視線訓着聲音望去,只見高高的圍牆之上,一身白衣男子坐在長椅上,嘴角透出一抹慵懶的笑意。
“好一齣感人至深的戲碼,本王還真爲你的孝心而落淚啊。”
就在白衣男話落之際,只見高高的圍牆之上,千餘名士兵手握弓箭對準帝凡陽等人。
此時的帝凡陽如困獸一般,隨時都能被這數以萬計的弩箭刺穿。
“本王真低估你的實力了,沒想到把你送到那麼遠的華國,你竟然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嘖嘖!!着實讓本王差異啊。”
白衣男子視線一挑,如狐狸一般狹長的眸子露出好奇之意。
“帝梵天,本王自認爲帶你不薄,你家族動亂是本王駐兵幫你平亂,自古成王敗寇,本王不願,但如今本王只求你放過凡陽。”
帝蘭大步上前,縱然失去了一切,但王者的氣勢不容小覷。
高牆之上,帝梵天舔了舔雙脣,如女人一般鮮紅的雙脣帶着幾分魅意“這本一說本王確實應該放你們一馬。”
說到這,帝凡陽頓了頓“但帝凡陽難保不會成爲第二個本王,所以本王覺得還是斬草除根的好。”
一張比女人還要妖媚的笑顏,卻舉手投足間透着殺意嗜血。
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一種人,給自己留下致命的威脅,他帝梵天不會那麼傻。
揮手,纖長的食指輕微勾動着,只見千餘名士兵的弩箭齊齊的對準帝凡陽等人。
“本王會厚葬你們的,就算報答當日蘭大人的救命之恩。”
“凡陽,憑你的功力衝出去不要管我們,若想報仇就要活着。”說着,帝蘭等人已經將帝凡陽護在中心,給他爭取最大的活命機會。
“蘭大人,我的凡陽兄弟,本王送你一程吧。”
“人好歹救了你一命,你這回禮也太不道德了。”
一道女聲緩緩響起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帝凡陽與帝梵天二人紛紛皺眉。
看着不遠處高杆之上,一襲紅衣女子站在那裡,帝凡陽劍眉皺得更深。“你來做什麼。”
立於旗杆之上,風痕蓮兒似乎也在思考帝凡陽的問題,可想來想去……或許只有一個答案。
“我吃飽了撐的。”
要不是她吃飽了撐的,大半夜的尋着帝凡陽的蹤跡來到冰河,若不是吃飽了撐的,她現在早就了呵呵的逍遙自在。
“對了,你還欠我一萬兩金子。”這個理由夠勉強!蓮兒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跟來跟什麼,碰上這麼個事情。
早知道帝凡陽不是簡單的人,一旦爛好心準會出事。母親,父親,大哥二哥,給蓮兒一一顆後悔藥吧。
“丫頭,你是誰?”
帝梵天擡起視線,看着旗杆之上的風痕蓮兒,只是在短短的瞬間,一張絕色的小臉上就變換了幾種表情。
呵呵!有意思的女人,面對着這種場面他在這女子眼中找不到一絲慌亂的神情。
“你是來救他們的?”
聽着白衣男子的話,風痕蓮兒轉過身,看着帝凡陽,打量着那一張比女人還美的臉。
“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好看呢。”
帝梵天對自己的臉有絕對的自信,天下間沒幾個女人能不爲他着迷。淡淡一笑,帝梵天站起身,風乍起,吹動着一頭墨色長髮。
蓮兒眨巴眨巴雙眼,眼底閃過一絲鄙視“你沒我大哥二哥長得好看。還有我爹爹,還有我江叔叔,月叔叔,嚴叔叔……。”
在蓮兒心中, 最帥的男子 除了大哥二哥爹爹外就是重閣的叔叔和北海宮的叔叔們,眼前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很帥,不過和哥哥們沒有可比性。
帝梵天眼角抽搐着,聽着這女人道出一串串叔叔的排行榜,而他竟然牌不上號,這讓一向以俊彥自稱的帝梵天有些挫敗感。
“丫頭, 本王很是傷心啊!。”迴歸正題,帝梵天雙手指着城牆之中的一衆人“你是來救這些人的?”
“嗯!。”
點了點頭,蓮兒拿着身上挎着的揹包找着東西。找到了!!要是沒有它,她估計也出不去了。
“本王想知道,你一個人要如何抵擋我千軍萬箭呢。”帝梵天的視線始終未離開風痕蓮兒,這丫頭着實有趣。“不如,你做本王的妾室如何,或許我會考慮留他們個活口。”
旗杆之上,風痕蓮兒拿着玉質的短笛,看着帝梵天搖了搖頭“我母親說過,寧可單身,也不做男人的妾室。”
蓮兒覺得, 這天下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但
是一定要找一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一輩子只一夫一妻,就好像是母親和父親一樣。
話落,風痕蓮兒將玉質短笛放在嘴邊,以內力催動着笛音,緩緩地,緩緩地,只聽悠揚婉轉的笛音傳來,似飄渺仙境中的樂曲一般,讓人沉醉。
而原本手持弩箭的千餘名士兵此時卻放下了手中的弩箭,一個個的紛紛倒在了地上酣睡起來。
看着紛紛倒地的士兵,風痕蓮兒眼中有着淡淡的興奮之意,沒想到阿夜南鑼叔叔給的笛子這麼好用啊。
起身,從旗杆至上飛身落下,一襲紅衣的風痕蓮兒站在帝凡陽面前,輕輕甩動着鬆散了的長髮。
咳!最令蓮兒煩惱的有兩件事情,第一個就是吃第二個就是頭髮,從來都是大哥二哥給她扎頭髮,這幾天也就亂七八糟的找根繩子繫着。
清風吹起,掀起蓮兒墨色的青絲,絕美的紅衣女子,站在衆人視線中,這讓所有人不禁癡癡地看着如畫的場面。
而此時,帝凡陽走上前, 從腰間撕扯出一條長布,來到蓮兒身後。
“轉過去。”
“哦。”
蓮兒聽到帝凡陽冷冷的話語,乖乖地轉過身,任由帝凡陽捋着她的長髮。
“好了。”
蓮兒搖了搖頭,摸着自己長長的頭髮被束縛在腦後,一臉笑意的看着帝凡陽“你和我大哥二哥扎的一樣好。”
猛地,帝凡陽將蓮兒橫抱在懷中,轉過身冷冷的看着高牆之上一臉寒意的帝梵天。
“帝梵天,川原天下都會是我帝凡陽的。”
“那本王就拭目以待了。”
帝梵天站在城牆上,視線從帝凡陽身上落在蓮兒臉上。“丫頭,咱們也後會有期啊。”
一股笑意, 帝梵天眼睜睜的看着一衆人消失在眼前,儘管知道這是放虎歸山,日後必將後患無窮。
但那丫頭的笛音確實不容小覷,想必帝凡陽等人此時和他一樣,一層內力也使不出來。
有意思,有意思啊!
一雙狐狸般狹長的眸子滿是獵殺的笑意,有獵物纔有獵殺的快意,不是麼。
帝凡陽抱着蓮兒,帝蘭與幾名女眷和黑衣下屬等人離開了刑場,各自騎上了駿馬離開冰河。
客棧之中,蓮兒坐在大牀上,看着屋裡一衆人臉上的表情除了帝凡陽那千年不變的冰山臉外,其餘幾人紛紛跟死了爹媽一樣的表情。
“哈。”打了個哈欠,一晚沒睡的蓮兒此時睡意來襲。也不顧衆人是什麼表情,抱着枕頭倒在牀上睡了過去。
而正因爲劫後餘生,衆人之間的氣氛異常的嚴肅,此時牀上傳來陣陣的呼吸聲,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凡陽,這位女子是?”
帝蘭的眼神落在牀上睡熟的女子身上。突然出現在刑場救了他們,看來和凡陽之間的關係匪淺。
而且,帝蘭隱隱的感覺到,這紅衣女子的身份絕非凡類。
“父王,華蓮是兒臣的救命恩人。”
帝凡陽一句話,衆人的視線紛紛落在風痕蓮兒的身上。
之所以帝凡陽叫風痕蓮兒爲華蓮,是爲了避去不必要的的麻煩,因此化名華蓮。
帝凡陽將自己在華國遭遇的一切,以及華蓮救了他的經過用最簡單的話解釋清楚。
“那這麼說,蓮兒姑娘也是咱們帝氏一脈的恩人。”帝蘭笑了笑,看着帝凡陽眼中閃過的一抹柔和。心中略有幾分明瞭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