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茅掉毛處心積慮,就在清軍大舉進攻天國,他一直在牛舌大衍神君大墓蹲守,伺機,他偷襲了兩個法老,先用禁法杏黃旗定住了娑婆衍那法老茅掉毛在墓道里面,而後他專門蹬在大衍神君大墓裡面設下重重機關,其中就有他埋設的六色彩童子大陣,他知道大陣對付不了絕頂高手,但是這是必須有的一個機關,他似乎算準了七步飄雪他們會回來的,呵呵,必須回來,因爲兩個法老賦木乃伊在大墓裡面,沒有木乃伊只有七步飄雪身體裡面的《***》和黃金面具,是根本修煉不了的,茅掉毛的小聰明果然算準了,不弱法師追逐七步飄雪順着地洞跑來了,其實那個地洞也是茅掉毛用了六天時間挖出來的,他用心良苦,苦心孤詣,到頭來老天爺還不錯,天道酬勤,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精準之度讓諸葛孔明也望洋興嘆,望其項背,他千算萬算,終於有一個比較圓滿的結局。
茅掉毛對七步飄雪說:“孩子,我們走吧!回草原,回家!”就在此時,七步飄雪突然暈倒,手腳抽搐,口吐白沫,如同羊角風發作。
茅掉毛立即爲七步飄雪把脈。
茅掉毛對七步飄雪說:“孩子,你必須引渡一個法老的陰魂渡入身體,否則,你中的不弱法師巫蠱毒,毒氣已經進入膏肓,你會性命不保。”
七步飄雪大眼睛眨一眨,說不出話他已經如同木偶人。在墓道里面,茅掉毛先是引渡摩羅衍那法老的木乃伊進入七步飄雪的身體,但是其中出了岔子,就在引渡摩羅衍那進入七步飄雪身體幾乎要完成的時候,來了仇家,葉鞦韆來了。
落葉鞦韆葉鞦韆陰魂不散,他也順着地洞來了。
茅掉毛本來是想到了這一層的,但是時間緊迫,必須馬上引渡摩羅衍那法老的陰魂遁入七步飄雪的體內,否則,禁法杏黃旗的法力一過,法老再次復活,他就沒有再次偷襲的機會,禁法杏黃旗的法力只有七天,已經過去了六天,必須加緊。七步飄雪所謂的中毒,其實都是茅掉毛弄得小把戲,糊弄一個十三歲孩子罷了。葉鞦韆和茅掉毛是老熟人,他當然知道茅掉毛的厲害。茅掉毛也真的忌憚葉鞦韆的“落葉鞦韆”,所以兩個人見面第一眼都沒有急躁動手,高手動手,出手就是死。兩個人心知肚明。茅掉毛更麻煩,他要忌憚引渡的進程,又忌憚葉鞦韆,兩邊都用心,一心二用,的確不是簡單的事,尤其是面對葉鞦韆這樣的僞君子。葉鞦韆着實比險峻華山還讓人望而生畏,尤其在葉鞦韆的心裡還有一顆僞君子的心,茅掉毛擡頭望出,只覺葉鞦韆比萬丈危崖還難攀登逾越,他的令人神魄顛倒的僞君子邏輯比不弱法師的法術更難對付。
葉鞦韆雖然想展開法術,將茅掉毛一招斃命,但他對茅掉毛的瞭解,又有誰比茅掉毛的巫蠱法術更快?一招失算,恐怕自己已經不在喘氣了。
葉鞦韆笑道:“茅掉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不到,最終的贏家是你啊!?”
茅掉毛道:“你還來幹什麼?若是不是我通知你不弱法師來偷襲你,就算你葉鞦韆厲害,在樹林裡面,你也休躲開不弱法師的靈魂召喚的龍驍遊騎。”
葉鞦韆點點頭,假惺惺笑道:“你實在是個很好的人,實在比我葉鞦韆好多了。”
茅掉毛也笑道:“不錯,這麼說就對了,哦,哦,你,你還是拍拍我馬屁爲好,我茅掉毛對你太仁慈了。”
葉鞦韆道:“你安心,我只會拿走屬於我的那一半,我更不會殺你,我只要一個法老的木乃伊,還有黃金面具,你……”
葉鞦韆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突然看見娑婆衍那法老已經解禁杏黃旗的法力,娑婆衍那法老大吼道:“兒子,出來……出來……”
原來茅掉毛說得正得意,突然看見解禁的娑婆衍那法老,也大吃一驚,麻煩來了。
七步飄雪正在引渡摩羅衍那衍那法老進入身體,剎那間,他已滿頭冷汗,看見娑婆衍那法老解禁了,凶神惡煞一般撲來,嚇得幾乎暈死。娑婆衍那法老大吼道:“兒子,你若再不出來,我只有抓你出來啦,你死也不要死在一個凡人的身體裡面!爆,爆,爆!”
墓道迷離混沌,娑婆衍那法老的三聲爆炸法術幾乎震裂了七步飄雪的肉身。
茅掉毛嚇得幾乎跳腳,急忙喊道:“孩子快快,堅持挺住,若無我的號令,不要停止,否則你陰魂破散,你會瘋癲不止一直到死。”
葉鞦韆笑道:“我只要我的那一個法老和黃金面具,茅掉毛你着急什麼?我要摩羅衍那法老和黃金面具。這個孩子是我的了,剩下的都是你的,茅掉毛,我是不佔你一絲便宜的正人君子。”
七步飄雪一個人身體裡面現在就有摩羅衍那法老和《***》和黃金面具,葉鞦韆的賬本算的的確不錯,他的確是不佔人一絲一毫便宜的正人君子。
茅掉毛,笑道:“葉鞦韆,你的賬本,算的很精明。”
葉鞦韆聽見這些話,恬不知恥,俯身過去就要撕扯正在引渡陰魂的關鍵時刻的七步飄雪,他根本沒有在意七步飄雪的死活,他的眼睛裡面只看見了法寶。葉鞦韆順手一抓,抓住了七步飄雪的胳膊,但覺一股陰寒的元氣正在源源不斷吸取他的元氣,幾乎要把他體內的元氣吸乾,他竟不由得機伶伶打了個寒噤,鬼哭狼嚎道:“鬼,鬼……”葉鞦韆使出渾身力氣,蹦開一丈遠,正好跌在娑婆衍那法老的腳下,法老卡擦一腳踢飛了葉鞦韆,葉鞦韆連滾帶爬站起來,身體如同行房多日被酒色掏空的漢子,不住的顫抖,腿腳哆嗦------,嘴脣黑紫,臉色蠟白,汗水如同涌泉----。
茅掉毛道:“咦,葉鞦韆你腫麼啦,那法寶我還等着你來拿啊?”
葉鞦韆慘笑道:“鬼----,鬼----,幽秘的鬼,茅--掉毛……呀,有鬼-----,想不到---我葉鞦韆----花費這許多心血,卻不知到頭來---法寶落空,還要將性命---落在別人--的手中---哇---。”一口血漿噴出,葉鞦韆幾乎無法站立,他半蹲在地上,痛苦不已。
墓道如此幽秘,法寶如此誘人,引無數英雄盡折腰,茅掉毛沒有絲毫得意,連冷戰他都打不出,因爲葉鞦韆沒有事,他還沒有死。
墓道的陰暗陰影內伸手不見五指,葉鞦韆自然悄然隱藏進了黑暗的陰影裡面,火把光芒有限,光度甚強,卻是不可能照亮一切,其中就有許多陰影。娑婆衍那法老面對茅掉毛,開懷笑道:“茅掉毛,你抓住了我的兒子,你還不放開他嗎?老實告訴你,爲了此行,我已準備三千年了,三千年前,就是這個兒子親手弒君弒父,再久我心中的三千年的復仇之火也不會熄滅……”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道金光襲來,法老疾飛後退十米。噗嚕嚕,金光釘在了法老剛剛站立的地磚上,是一枚葉脈金針,小巧玲瓏,威力卻是驚人,他不是茅掉毛髮出的,因爲茅掉毛也收到了一枚同樣的金針。
茅掉毛笑道:“哦,葉鞦韆,你還沒有死啊,錢多了送我一些金針做盤纏嗎?呵呵謝謝啊。”
黑影裡葉鞦韆恨聲道:“好個茅掉毛,這一筆賬我遲早要和你算的。”
茅掉毛道:“這也不能怪我啊,只怕是你太貪心,鬼也看不下去啦……”茅掉毛突然發覺不對勁,身子踉蹌衝出。驚呼了一聲,“娑婆衍那”,但見娑婆衍那法老竟然也鑽進了七步飄雪的身體,兩個法老同時進入一個孩子的身體,茅掉毛的眼睛也發直!他想阻攔竟然來不及啦,娑婆衍那法老爲了拉出兒子摩羅衍那法老復仇,三千年的復仇,竟然自己引渡陰魂渡入了七步飄雪的身體。
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身體裡面竟然同時有兩股法老的元氣在絞殺,一番錯愕後,茅掉毛急急忙忙扶起了七步飄雪,:“孩子,孩子,孩子,”他呼喚數聲,七步飄雪睜開眼睛,眼睛裡面滿是幽幽的殺機!葉鞦韆在陰影暗處看的清清楚楚,幸災樂禍戲弄道:“茅掉毛,我看你落不了一點點好處,一個人吃爛嘴角!”茅掉毛暴怒,眉毛跳動,手裡握着的彎刀,青光閃動,閃爍殺人的光芒,步步緊逼,已經到了陰影旁邊,伸手一探幾乎就可以抓住苟延殘喘的葉鞦韆了,彷彿葉鞦韆已經是手足已冷的屍身,只差最後一刀。
茅掉毛再打開火扇子,噗嚕嚕——,拿着火扇子的手也發起抖來。
葉鞦韆忍不住笑道:“你還認得我嗎?”葉鞦韆的臉變得又紅又大,好似一個紅鍋蓋套在頭上,他本來是一個瘦高個子,現在變得又矮又胖,完完全全變形了,如果不是那個熟悉的聲音,茅掉毛幾乎以爲認錯人。
茅掉毛道:“葉……鞦韆,你,你腫麼啦?變形!”
葉鞦韆聳了聳肩,他現在已經胖的沒有脖子,道:“反正我不娶老婆,矮胖一些無所謂啦。”
茅掉毛道:“你是不是中了屍毒,三變屍毒,對不對?你剛剛抓孩子的臂膀是不是摸到了摩羅衍那法老的手臂?這‘三變屍毒’會殺死你的,但是是在連續發作十年,每一天發作三次之後,豈非比直接殺死你更怕人。”
葉鞦韆道:“咦?奇怪,你到底是誰啊?你怎會知道這些摩羅衍那法老的秘密?”
茅掉毛道:“你難道不知道?法老的詛咒?法老在死亡之時發下三重詛咒,***上畫了三張,你這是第一重,惟一的一個不會馬上死的,除了你……”
話音未完,茅掉毛手裡的火扇子突然晃動了。因爲葉鞦韆突然席捲漫天落葉,落葉如同狂風暴雨,鋪天蓋地向茅掉毛襲來,完全是拼命的架勢。
茅掉毛倒退五十步,疾飛騰空,一道白光射出,一隻白足蜈蚣搖頭擺尾撲向龍捲風一樣的落葉,龍捲風的風暴眼就是葉鞦韆。
黑暗中葉鞦韆道:“我活不了,你也休想活的瀟灑!”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奪妻殺子之恨也不過如此,葉鞦韆的修仙理想破滅了,現實很骨感,後果很嚴重,他幾乎拼盡全部法力,‘落葉鞦韆’如同卡特琳娜颶風,所向披靡,無往不勝。白足蜈蚣也在落葉颶風面前遊動,嗤嗤,叫喚,沒有攻擊。
面對葉鞦韆這樣的角色,拼命的打法,茅掉毛竟也不覺打了個寒噤,道:“你……你瘋了嗎?”
葉鞦韆道:“你想不到我還能不瘋嗎?”
茅掉毛咬一咬牙,手指揮動,白足蜈蚣得到了攻擊的命令,義無反顧地向颶風落葉裡面衝進去,唰,一道白光,消失在漫天的颶風落葉裡面。
落葉翩翩閃動間,只見一個矮胖的黑影疾飛,瞧不見鼻子眼睛,什麼都瞧不見,他消失在茫茫大墓迷宮一般的墓道之中,翩翩起舞的落葉片刻留下一地狼藉,裡面沒有了葉鞦韆,只有白足蜈蚣跌落在地面,奄奄一息,苟延殘喘,這個畜生嘴巴里面還有一絲人血,是葉鞦韆的血,但是葉鞦韆不見了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