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見躍林倒在地上,早三魂散去兩魂了,回過神來,忙去扶躍林起來。
顏容公主也驚站了起來,一屋子的大家閨秀,都圍了過來,唯有墨蘭記得去扶紫蘭。
辛夕因爲身子不便,就沒站起來了,她只是納悶,躍林好好的怎麼會滑倒呢?
那邊靜宜郡主幫着躍林拍着衣服,嗔罵道,“你就不能悠着點兒,出嫁的日子都定下了,還害什麼羞。”
躍林都嚇哭了,靜宜郡主也就不罵她了,那些大家閨秀也都坐回了原位。
躍林嘴巴癟着,卻不忘問紫蘭可又事,紫蘭搖搖頭,“奴婢沒事,就是小像摔壞了點兒。”
辛夕坐在那裡,問躍林道,“方纔可是踩到什麼東西了?”
躍林這纔想起來,忙坐回位置上,芝蘭忙去看躍林的腳,沒有什麼東西在上面,除了一些白色的東西。
芝蘭拿手擦了些下來,置於鼻尖聞了聞,“好像是珍珠粉?”
辛夕聽着就去看地上,顏容公主也讓珊瑚幫着找。
那邊陵容郡主道,“姐姐可真是闊綽,前兒父皇還在母后面前提及後宮奢靡問題,姐姐就隨地扔珍珠了,要是被父皇知道怕是免不了一頓訓斥了。
扔珍珠事小,萬一誰踩到滑傷了可怎麼辦,今兒躍林郡主是命大,有丫鬟幫着做肉墊,她纔沒事。
要是她有個萬一,姐姐可如何跟躍王府還有丞相府上交代?”
顏容公主聽得眉頭緊鎖,吩咐道,“給我找,今兒無論如何也得把珍珠給找出來!”
辛夕坐在那裡,眉頭緊蹙,忍不住哀嚎。
果然不是安分的,都被貶成郡主了,還沒事找事,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刻意找茬來的。
可方纔她坐着沒動,她的丫鬟也沒動,可躍林踩到珍珠無疑,可珍珠哪裡去了。
辛夕蹙着眉頭仔細想着方纔的場景,不禁有些懊惱。
方纔沒記住都有誰站在躍林後面去扶她了,辛夕瞥頭望着對面,離躍林坐的最近的是靜宜郡主和葉詩文。
靜宜郡主是去扶躍林的,她和躍林關係那麼好,斷然不會害她。
那葉詩文是最有嫌疑的了,那邊,幾個宮女在地上找珍珠都沒找到,只得看着顏容公主。
顏容公主眉頭緊蹙,辛夕笑道,“躍林踩到珍珠,鞋底都有珍珠粉了,定是把珍珠踩碎了,珍珠找不到怕是方纔去扶她的時候,誰把珍珠拾了起來。
既是粉末,想必撿珍珠的人手上還有珍珠粉末吧,方纔誰去扶躍林了,把手伸出來檢驗一下不就成了。”
Www ¤ttКan ¤¢ o 顏容公主聽了直點頭,“福寧王世子妃說的不錯,邊關戰況緊急,父皇已經率先作出表率省吃儉用,誰無意丟失珍珠站起承認。
待會兒真查出來,沒誰能逃脫,摔着旁人還好,最多就是身上疼一點,這裡還有懷了身子的,可經不起摔,方纔坐起來的都把手伸出來。”
顏容公主說完,用眼神示意珊瑚親自去檢查,首先便是靜宜郡主,再就是葉詩文。
珊瑚果然聞出她上有珍珠粉的味道,瞥頭看着顏容公主。
顏容公主蹙着眉頭,葉詩文倒是一臉坦然,“公主懷疑是我嗎?我是去扶了躍林郡主,可手上的珍珠粉是前些日子貴妃娘娘賞賜給我的。
不信,公主可以去問貴妃娘娘,當時陵容郡主也在場。”
陵容郡主笑道,“這一點我倒是可以承認,不過既然你手上有珍珠粉的問道,還是搜一搜吧,免得人家找不到珍珠就胡亂說是你。”
陵容郡主說着,瞥頭看着顏容,眸底赤果果的緊抓了這個奢靡問題不放。
那邊葉詩文爲表清白已經站出來了,那邊就有大家閨秀道,“還是先往後了查吧。”
珊瑚一個個的聞着,其餘的都沒有,鄭雲姿瞥頭掃了眼紫蘭,站起來朝顏容公主道,“還有一個人沒查呢。”
顏容公主蹙了下眉頭,望着辛夕,辛夕眉頭也蹙着。
葉詩文太過從容了,方纔說珍珠粉的時候她的眸光有閃爍,表明了這事是她乾的,可她連搜身都不怕,這珍珠該不在她身上。
鄭雲姿提出搜紫蘭,莫不是東西在紫蘭身上吧,她被躍林郡主壓在身下,被人塞個東西輕而易舉。
辛夕瞥頭瞅着紫蘭,紫蘭以爲辛夕讓她站出去,立馬邁步往前走,她一走動,辛夕就瞅見她敞開的荷包口有一絲白色。
不當是辛夕瞧見了,不少閨秀都瞧見了,因爲一走動,就粉末往下了掉,能讓躍林踩了滑倒的珍珠可不小。
紫蘭見大家都瞅着她的荷包,有些摸不着頭腦,伸手要去碰,辛夕立馬道,“舉起手,先給珊瑚檢查先。”
紫蘭聽得一愣,手裡馬舉着。
珊瑚不知道辛夕此舉何意,但還是檢查了,仔仔細細的聞了紫蘭手上的味道,這纔回道,“只有一股香味,並沒有珍珠粉的味道。”
珊瑚說完,這才卸下紫蘭腰間的荷包,果然有一粒很大的珍珠,已經碎了一半了。
辛夕哼笑道,“紫蘭倒地,雙手在前,這珍珠是如何到她荷包裡的還真令人匪夷所思。”
珊瑚拿着珍珠舉到顏容公主跟前,“公主,這珍珠很大,色澤也上乘,該是宮中之物。”
顏容公主一聽眼睛就瞥向了陵容郡主,陵容郡主神色鎮定的坐在那裡,“這珍珠就算是宮中之物,可姐姐看着我做什麼。
難不成姐姐懷疑這珍珠是我扔地上的不成?一粒珍珠,又沒寫着是誰的,這麼多人瞧着我進來,丟粒珍珠擱地上誰瞧不見?”
陵容郡主說着,眸底還有那麼一絲的委屈,那邊一位姑娘見了。
笑對顏容公主道,“躍林郡主雖然踩着珍珠不慎摔倒,好在福寧王世子妃的丫鬟及時救了她,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了。
這珍珠雖然大,可皇后娘娘和宮裡幾位娘娘素來大方,這樣的大顆的珍珠經常拿來賞賜一些誥命夫人,最後自然是落到一些大家閨秀的手裡。
怕是方纔獻禮時不小心掉了,今兒是公主生辰之喜,爲了點小事鬧得不歡可就得不償失了。”
辛夕聽了這話,多瞧了她幾眼,一旁的墨蘭立馬說她是誰,原是工部尚書家的千金,說的話有三分道理。
那邊幾位大家閨秀也附和着,躍林郡主只得向顏容公主說這事就算了,是誰她猜的出來,不過是不是刻意害她摔倒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就是想借着有人踩着珍珠摔倒這個由頭把事情鬧大,讓皇上認爲顏容公主奢靡,連累皇后娘娘捱罵罷了。
顏容公主有意揪出陵容郡主,可一粒珍珠,又沒有寫名字,還真不能拿她怎麼樣,葉詩文手上的珍珠粉是不是貴妃賞的,誰知道?
顏容公主還在想着,那邊陵容郡主已經站起來了,“既然姐姐不歡迎我,那妹妹還是早點走吧,免得讓姐姐瞧了心裡不痛快。”
說着,陵容郡主稍稍福了福身子就往外走,天知道她每回朝顏容福身心裡有多氣悶,還得叫她一聲姐姐。
陵容公主才轉身,那邊一個公公疾步進來,稟告躍林郡主道,“東征大將軍的位置已經有着落了。”
躍林郡主一聽,立馬道,“是福寧王世子的還是洛親王世子的?”
公公聽得直搖頭,“都不是,皇上封福寧王爲東征大將軍,洛親王世子爲副將軍,從旁協助,福寧王世子帶兵去剿滅潼北賊匪,擇日出發。”
一屋子人聽的譁然,原以爲定是洛親王世子的,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福寧王府的。
雖然不是福寧王世子,可是是福寧王,辛夕聽着讓展墨羽去潼北剿匪,嘴角是抽了又抽。
顏容公主站起來,“現在也等到結果了,我們去御花園走走。”
說着,率先站了起來,墨蘭紫蘭忙去扶了辛夕,才走到外面,辛夕便向顏容公主告辭了。
顏容公主顧及辛夕的肚子,也就不多留她了。
原是吩咐珊瑚送她到馬車,辛夕搖頭拒絕了,現在也商議出結果了,展墨羽也該回去了,這時候去大殿,正好能碰到他。
臨走前,辛夕蹙了眉頭問顏容公主,“陵容郡主怎麼又跟以前一樣了?”
前一次她還給顏容公主行半禮,現在是半禮的半禮了,就是欠了***子。
顏容公主輕嘆了一聲,“上回北瀚使者不是要貴妃出嫁嗎?雖然沒嫁成,可是溫貴妃跟父皇鬧脾氣,鬧了好幾天。
父皇沒辦法,最後答應她等陵容過生日的時候以恢復她封號爲生辰禮物,溫貴妃這才和父皇重修於好,所以她就又變回來了,只怕會越來越囂張。”
辛夕聽得眉頭緊鎖,顏容公主不想因爲陵容郡主的事擾了她的興致,交代辛夕照顧好身子,就往御花園走去,留下辛夕看着陵容公主走的方向,臉色很冷。
辛夕知道皇上遲早會恢復她的封號,當初皇上根本就是有心偏袒,一直以降低了陵容的分位而心裡疼惜她,那些份例都按着公主的來。
不過就是差了個公主的名頭,後宮的嬪妃公主除了顏容沒一個當她是郡主,沒想到皇上會在她生辰的時候作爲禮物給她封賞。
她這算是間接的幫了溫貴妃一次,讓她可以堂而皇之的跟皇上耍小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