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瀚皇子說的還小聲,聽見的沒兩個人,但是辛夕的聲音就大了,所以人的目光都射了過來,都以爲辛夕是在勾引北瀚皇子。
辛夕那個咬牙啊,恨不得咬舌自盡纔好,瞥眼瞅到璟蕭然脣瓣的笑意。
辛夕氣呼呼的走到王妃身邊坐下,想哭,他是故意的。
辛夕回頭瞅着冰嫺郡主,北瀚皇子說的話她肯定是聽見了,只是冰嫺郡主嘴角淡笑的啜茶,什麼話也沒說。
辛夕扯巴下嘴角,她真是被氣傻了,怎麼會寄希望於她身上呢。
辛夕磨牙,咯吱咯吱的響,王妃聽着都牙酸,拍着辛夕的手,搖搖頭。
辛夕撅撅嘴,點點頭,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他一般見識,沒得中了他的計。
長公主不知道北瀚皇子怎麼回來,駙馬爺殷勤的招呼着他。
北瀚皇子坐在二皇子一側,正大光明的瞅着辛夕,二皇子臉也沉了下來,替辛夕擔憂呢,不定就要離開小羽身邊了。
不是嫁給他就該嫁給半月公子,想着,二皇子心裡一陣煩悶,端起酒樽一飲而盡,那樣,還不如嫁給他呢。
接下來,辛夕半個字也沒說,只盯着桌子上的糕點,氣極了就咬一口,就是不擡頭。
誰表演都不擡頭,直到紫蘭急急忙的從那邊溜進來,湊到辛夕耳邊嘀咕了兩句,辛夕臉陰沉沉的,點頭示意她知道了。
瞥頭望着王妃,頓了一下才道,“母妃,辛夕身邊的蘇媽媽受傷了,辛夕去瞅瞅她傷勢如何。”
王妃聽得怔住,對蘇媽媽沒什麼印象,不過知道辛夕身邊確實有個媽媽,只是一直不在王府裡。
見辛夕眼裡焦急的神色,王妃點點頭,囑咐辛夕顧着點身子,便讓辛夕下去了。
那邊靜宜郡主和躍林郡主見辛夕不擡頭,正想過來寬慰她兩句,陪她去園子裡走走,正遇上辛夕出去,忙上前。
辛夕正要找靜宜郡主呢,長公主過壽辰,她先離開不合適,便歉意的道,“遇到點急事,辛夕要先去處理,麻煩郡主代爲向長公主致歉。”
靜宜郡主瞧着心也提了起來,忙點了點頭,和躍林郡主一起送辛夕出門。
辛夕心裡滿是感動啊,也不用她們兩個送她出去了,靜宜郡主便讓寧兒送辛夕出門,辛夕笑着點頭,邁了步子就往外走。
望着辛夕匆匆忙的背影,靜宜郡主蹙着眉頭瞅着躍林郡主,“我們把她找來散心是不是做錯了?”
不但沒散到心,反倒添了不少的麻煩,她好像很忙的樣子。
躍林郡主嘴巴撅着,她也覺得有點,都怪那個討厭的北瀚皇子,還有那個戴着面具的半月公子。
他還好一點,至少他沒當面找辛夕姐姐的麻煩,那個北瀚皇子,氣的她都想踹他兩腳了。
辛夕姐姐都嫁人了,他來湊一腳做什麼,那麼多大家閨秀他不去娶,非得拽着辛夕姐姐不放,他就該把陵容公主娶回去!
兩人心裡擔心呢,這一回陵容公主怕是把辛夕姐姐恨上了,半月公子不願意娶她,反而要娶辛夕姐姐。
她們都覺得半月公子很有眼光,她們更好奇那張面具下的臉究竟如何呢,是不是真的很醜。
方纔應該問問辛夕姐姐的,她跟半月坊那麼熟,肯定見過啊,要是真比福寧王世子還要漂亮,那還真想不出來長的啥樣子了。
靜宜郡主回去把這話跟長公主說了,長公主也沒在意。
那邊寧兒送完了人,回來手裡拿着三個小木盒子,首先拿個給辛優,恭謹的道,“這是福寧王府二少奶奶讓奴婢給您的。”
寧兒現在可不敢怠慢眼前這個小主子,未來的世子側妃呢,頭一個敢說小世子笨的人呢,結果就被小世子相中了,小世子果然惹不得。
辛優瞅着小木盒子,眼睛那個閃亮啊,三姐姐不跟她打聲招呼就走,她追出去時都沒瞧見人了,怎麼讓丫鬟給她拿了個小木盒子來。
這裡裝的是什麼,辛優迫不及待的就打了開來,裡面的東西很漂亮,但是以前沒見過。
辛優拿在手頭瞅着,二夫人揉了揉她的劉海,“來,娘給你戴上。”
辛優把脖子往她那邊湊,二夫人接過琉璃墜幫辛優戴上,讚道,“很漂亮呢,正適合辛優戴。”
辛優瞅着脖子上的琉璃,笑的那個眉眼彎彎,三姐姐對她最好了,她得回送點什麼纔好。
上回繡的小肚兜一直繡的不合心意,祖母說不急,她就一直沒送去。
這會子回去,她一定要用心的繡,讓三姐姐早日給她生個小寶寶。
想着,辛優笑的更是樂了,問二夫人道,“三姐姐什麼時候能有寶寶啊?”
二夫人把盒子合上,笑道,“這娘就不知道了,下回遇到了你自己問你三姐姐吧,娘問她不搭理娘。”
說着,一臉委屈的樣子,心裡是真急的不行,世子妃的肚子都微隴起來了呢。
辛優坐在那裡,祈禱着辛夕能早點有寶寶。
那一邊躍林郡主和靜宜郡主手裡頭拿着盒子,也是不知道什麼,不過很漂亮是肯定的,只一眼就喜歡上了。
直到聽到那邊說話聲傳來,才知道手裡頭拿着的是琉璃,琉璃啊!
寧兒送辛夕出了公主府,辛夕坐到馬車上,頭一件事就是翻藥箱,這才發現裡面有幾個小盒子,這纔想起來是半月坊送給她的琉璃首飾。
辛夕想也沒想就讓紫蘭拿去交給了寧兒,讓她一人帶一份回去。
這原就是想給她們的,只是時日久了,忘記擱哪裡了。
因爲這藥箱就一直放在馬車上鎖着的,辛夕讓寧兒帶了盒子走,就靠在馬車上。
眼神很冷,看來她的警告半點用處也沒有啊,竟然派殺手去了小院。
因爲天氣炎熱的緣故,所以路上並沒有多少的行人,就是那些叫賣的小販也是把攤子擺的很靠邊。
因爲馬車飛揚會帶起很厚的一層飛土,那些攤主也是汗巾搭在肩上,時不時的擦着汗珠,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抱怨這天何時能下雨,還讓不讓人活,這天熱的,誰會出來買東西,東西要是再賣不出去,全家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就是這樣,路上還不缺收保護費的,辛夕急着去小院,可偏偏有人擔着她的道。
辛夕氣的都想爆粗口了,車伕勒住馬車,瞥頭對着車簾,還沒說話呢,辛夕早聽到車外的叫囂聲了,直接就掀了簾子。
只見大路中間,五六個身形剽悍的男子手裡拿着把亮晃晃的刀,對着個賣傘老翁吼着,“快拿銀子出來!”
老翁連連作揖求着,“大爺,你瞧瞧這天,一個多月了,一把傘都沒能賣出去,實在交不出來銀子啊,你再寬限幾日吧。”
那飈形大漢卻是不管,手裡頭的刀直接就躲在貨攤子上,鋒利的刀鋒劃在傘上。
老翁心疼的伸手把傘往一旁挪,卻不知道這一舉動惹到了大漢。
刀狠狠的剁在攤子上,哼道,“賣不來銀子,你做什麼生意!爺冒着烈日來保護你們,你竟然說沒銀子!”
說着,大腳一踢,直接就把貨攤踢到了遠處,然後腳狠狠的踩在雨傘上。
那邊幾個一個人收一個攤子,有了這個先例,沒一分鐘,馬路中間滾了好些的貨物。
辛夕瞅的眼睛裡火星閃爍,保護費,他們不來搗亂他們會很安全。
若非逼不得已,誰大烈日的出來買雨傘,除非腦子秀逗了,辛夕瞅着他們野蠻的樣子,目光冷冷的。
後面一輛馬車也停了下來,墨蘭紫蘭也停了下來,才下馬車呢,後面趕車的就扯着嗓子喊,“讓讓,把馬車靠一邊去,丞相夫人要回府了!”
墨蘭紫蘭站在馬路中間,招呼車伕把車往右邊挪一點兒,好讓他們走,估計是怕跟辛夕的車撞上,車伕動作慢了點兒。
那車伕見了臉就拉了下來,再看馬車的樣式一般般,一馬鞭子就甩了下來,鞭子的尾巴打在地上噼啪的響。
收回來時沒差點就打了墨蘭,但還是捱到墨蘭的裙襬了,一長條的印子,紫蘭忙問她,“可甩到你了?”
墨蘭忍着絲絲的疼痛搖頭,幸好她閃的快,不然非得被打青了不可。
紫蘭咬牙瞪着那車伕,正欲破口大罵,就聽他訓斥道,“還不快走,這大熱天的,熱着了丞相夫人,就是十條命也不夠你賠的!”
車伕說着,手裡的馬鞭在馬背閃耷拉着,紫蘭氣的直咬牙,就見簾子掀了開來,一個穿着華貴的女子嫌惡的眼神投了過來,“怎麼還不走?”
那貴婦人說完話,車伕連連應聲,這就走了,紫蘭插着腰瞪着馬車,“不是正給你讓路嗎,你沒瞧見嗎,誰借你的膽子,竟然敢打人!”
那車伕擄着衣袖,笑的一臉的得瑟,“這是誰家的丫鬟呢,這麼大氣,連丞相府的馬車也敢攔,來人,給我拖走!”
他話音才落,那邊幾個護衛就走上前來,墨蘭紫蘭忙往後退,退到馬車處,聽到前邊辛夕的說話聲,忙轉身往前走。
只見辛夕掀了簾子站在車轅上,捏緊了拳頭,沉了臉喝道,“來人,給我打,狠狠的打這羣狗仗人勢的混賬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