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飛滿意地看着祁天逸點點頭,準女婿這話,深的他的心思。
只是戰火起,遭殃的又是黎民百姓,眼下安穩,他們也無心戰事,楚皇這樣考慮也不是沒有道理。
穆冰心思卻急急轉動,敵國外患,可富兵強國,亦可導致一個國家走向滅亡。只要南楚周邊還有這些野心勃勃的國家存在,楚皇就不敢輕易動穆府,只能耍點對穆府來說不痛不癢的小心機。
只要不斷地製造麻煩,讓楚皇有危機意識,穆府就是安全的。
這樣一來,她也能放心地離開了。
九皇子的話深的穆將軍的心,與他暢談許久,心中感嘆,祁天逸的才智在幾個皇子甚至太子之上,這麼多年來卻甘願做個閒散人,可見其心志有多堅定。
把女兒交給這樣的人,他也能放心了,總算對得起死去的孩子他娘了。
算着下早朝的時辰,穆飛換了衣服,進宮面聖。
衆人都離開,大廳裡只剩下祁天逸和穆冰,他很好奇地問道:“你讓皇姐給你準備個什麼特別的婚禮?”
穆冰嘿嘿一笑,“也沒什麼,就是囑咐公主,不管哪方面,稍微遜色蕭菀一點就行了。”
祁天逸不滿地挑了挑眉頭,“你怎麼說也是將軍府的嫡小姐,這麼能樣樣比她差了?”
他祁天逸也不答應啊。
“楚皇生辰上,我搶了她的風頭,就當做是,把這個風頭還給她了。”
她蕭菀想要的,穆冰都會給她,至於報酬,當然也要索取的。
楚皇生辰宴會上蕭菀算是名動京城,不過卻是以悲情戲中最苦逼的原配出場的。
但是這一次不同,她會成爲全京城最美麗的新娘,萬衆矚目。
所有人都會看着她從將軍府的偏門出去,然後,從三皇子府的偏門進入,同蘭佩佩這個側妃一起。
有時候,出盡風頭並非好事,當一個人站到人們都羨慕的高度時,人們不再關注她所擁有的,而是關注她沒有得到的。
“彎彎,你就沒什麼想我說的嗎?”
看着
濃妝豔抹的人,祁天逸將狹長的眉眼笑彎,遮擋住瞳孔中泛着的一絲憂傷。
說說昨夜她夜闖三皇子府,說說她臉上的傷,說說她一身非凡造詣的武功……
想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但祁天逸不敢問,他怕會看到穆冰戒備的眼神。
好不容易他們的關係纔到今天這樣,他不敢冒險。
“說什麼?”
穆冰本能地轉身,捂着自己臉上的傷口,雖然被隱藏的很好,但她總覺得會被發現。
另外一點,祁天逸的笑愈發勾引人,她怕自己遲早會把持不住。
“說說你爲什麼化這麼漂亮的妝容!”
儘量輕鬆的語氣,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祁天逸一把將穆冰抱在懷中,輕佻地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是不是特意爲夫君化的?”
穆冰嘴角抽了抽,這個花蝴蝶,什麼時候能不這麼的風流?
她不動聲色的提起玉足,落在那雙玄色的靴子上,還使勁地扭了扭。成功聽到身後那人的悶哼聲,十分滿意。
而這邊,還在爲蘭佩佩的事情生氣的蕭菀,在看到陪嫁清單及禮制時,也不由得愣住了。
陪嫁清單上,大到玉器金玩,小到手帕香囊,她的一切都要比穆冰多出一些,而禮制更是比她高出一個檔次。
“莊莊,這陪嫁清單是不是弄錯了?把我和穆冰的東西弄混了?”
她叫住一旁正興高采烈清點禮品的丫頭,有些不敢相信地將清單遞過去。
莊莊笑了笑,按照穆冰教她的話,有板有眼地說道:“小姐放心吧,奴婢早就打聽清楚了,這一切都是將軍的意思。”
“將軍說,小姐自小沒家,是在將軍府長大的,自然是將軍府的一份子。嫁入三皇子府,難免被人說三道四的,這樣做,也是叫那些人瞧瞧將軍府對小姐的重視,讓他們對你不敢起非分之想。”
姨夫竟然爲自己做了如此打算,這是蕭菀如何也沒想到的,“那穆冰對這件事情就沒意見嗎?”
“哪能沒意見呢,聽說爲了這事和將軍鬧了,此刻正鬧脾氣呢。”
莊莊說着,連自己都覺得好笑,但表面上一本正經的,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只要能夠讓穆冰難受的事,蕭菀就高興,對於陪嫁清單和禮制的事情,也就沒多在意。
穆冰,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靠你施捨,如今你也嚐到這般萬事不如人的滋味了吧?
今後這樣的機會還有很多,我們來日方長。
而此刻,莊莊口中正生悶氣的穆冰,正在京郊別院中,和肖白衣父子吃飯。
少見地接連打了幾個噴嚏,祁天逸立即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染了風寒?”
伸手探了探穆冰的額頭,又探探肖小寶的額頭,手伸到肖白衣面前時,尷尬地笑笑,又縮回來摸摸自己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
穆冰無言地看了看他,暗戳戳地想,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自己壞話了。
她今兒個出來的目的,不爲別的,就是探探路,爲自己的逃婚做準備。
反正祁天逸的毒也已經徹底拔除了,小寶的身體也恢復了。
正好黎睿來到京城,就把逃婚這個黑鍋甩給他,祁天逸拿不出證據證明是黎睿乾的,而黎睿又有前車之鑑,到時候他們兩鬥來鬥去,自己就可以脫身了。
只要之後在鄰近幾個國家搞點動靜出來,楚皇忌憚戰事,自然也不敢爲難穆府。
至於祁天明和蕭菀,只要將他們幹下的那一樁樁一件件醜事抖出來,加上和黎睿勾結的事,夠他們死千百次了。
這樣一想,計劃簡直完美。
而至於師父和小寶,他們與朝廷沒有任何聯繫,到時候,還能靠着師父的逍遙宮躲避追殺。
所以她這趟出來,除了爲了探探路,也是爲了找師父幫忙,求他接應自己。
可祁天逸對她是寸步不離,怎麼才能和師父說呢?
“彎彎,是爲師炒的菜不好吃嗎?”
三人驚訝地看着穆冰一粒一粒地吞着白米飯,看都沒看桌上的佳餚一眼。
“哪能呢,只是有菜沒酒,乏味了些。”
穆冰睜眼說瞎話,一點都不臉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