靄翠聽了大吃一驚,扔下手裡的刀,朝大總管跑過來問:“二叔到底怎麼了!”
隴約急切地說:“自從君長打二爺一百軍棍後,二爺大病小病就沒斷過,再加上多年征戰舊傷復發,已病入膏肓,就差最後一口氣了!”
靄翠聽了,即刻上馬朝大方城裡走,但在進城前,下令讓大總管隴約,把阿蓋帶回大方城!
靄翠騎快馬趕回大方城,直接到了吉武家。靄翠看到吉武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奄奄一息,幾個伺候吉武多年的老人,一臉悲傷的看着吉武!
靄翠跪下來,抓住吉武的手,哭泣着喊:“二叔,二叔!”
吉武緩緩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看着靄翠:“靄翠!二叔不行了,今後水西就靠你一人支撐了!”
聽了這話,靄翠到處找魯肯,但沒看見魯肯!靄翠還納悶,二叔病危了,魯肯怎麼不在身邊?
靄翠道:“二叔,您病成這樣了,魯肯怎麼不在您身邊盡孝呢?”
靄翠問後,吉武連着咳嗽幾聲,沒了呼吸!身邊伺候吉武的老人不停哭泣!
靄翠很是悲傷,大喊一聲:“二叔!”
當隴約帶着奢香、適爾、阿雲、景耿、俄琪幾人來到靄翠身邊時,靄翠正兩眼無神地擡頭望着隴約!
“大總管!二叔去了,靄翠再沒有親人了!”靄翠流着淚有氣無力地說,“大總管,把元樑王的女兒帶過來,我也要讓元樑王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
隴約道:“君長!元樑王的女兒,已被夫人和隴約放走了!”
“什麼!”
隴約走到二爺身邊:“二爺!人放走了,您該醒了!”
說完吉武從牀上坐起來,忙向靄翠請罪:“吉武炸死欺騙君長,請君長責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靄翠兩隻殺氣騰騰的眼睛,瞪着奢香,“是不是你?”
“君長!奢香確實想到讓二爺炸死,但一直沒機會通知二爺!”
吉武突然說:“君長!這都是吉武的主意!”
“難怪魯肯不在你身邊,可你們爲什麼都要就元樑王的女兒!”
“君長!吉武也想替先君長報仇,可要是殺了元樑王的女兒,元樑王以及烏撒君長的夫人、元樑王的侄女實撲,一定會進攻水西。當吉武得知君長要殺元樑王的女兒時,情急之下把大總管找來,想出了這個炸死計,讓大總管通知吉武病危,把君長騙回城內,然後再讓大總管把元樑王的女兒放了!”
靄翠一驚:“不對!城門一直是關着的,我又下過嚴令擅開城門者死,接近城門者死,誰進城給你們送的消息!”
吉武看看裡屋:“出來吧!”
話音剛落未落之際,只見裡屋的門突然打開,剛剛從城牆上消失的守城將士走了出來!
吉武道:“你自己說說吧!”
“君長!末將聽到適爾土司說,她是元樑王的女兒,君長要殺了她,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就悄悄從城牆上下來,將這件事火速報告給二爺,這纔有了後面的事!”
靄翠聽完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你們竟合夥騙靄翠!”
“君長!這都是吉武的主意,與他們無關,君長要罰就罰吉武一人吧!”
“罷啦!此事不提了!”
說完靄翠就昏倒了!
吉武、奢香等人即刻叫來彝醫,給靄翠診治,靄翠許久才醒過來。直到此時吉武才隱隱的意識到,靄翠的昏迷絕沒這麼簡單。
於是吉武私下問彝醫,靄翠昏迷的真相。
這個彝醫是從一個漢人道士那裡學的醫術,算上靄翠,他已經侍奉過水西三代君長了,如今頭髮和鬍鬚都半黑半白了。
彝醫道:“君長昏迷的情況,和先君長很相似,可跟先君長的又不一樣!”
“什麼!”吉武一驚,“你確定嗎?”
“我只是覺得相似,還不確定!”
之後吉武一臉嚴肅地命令彝醫,要他潛心鑽研靄翠病情,並警告彝醫,靄翠的病情不能向任何人提起,不然殺了彝醫全家。
而從這時起,靄翠的病情就成了吉武的心事!
幾天後奢香有了喜脈,靄翠和奢香甚至整個水西,暫時就沉浸在等待新生命到來的氣氛當中了!
而吉武知道奢香有了喜脈,也暫時沉浸在期待新生命到來的氣氛當中。同時吉武很希望這喜脈當中孕育的是個彝家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