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阿雲

奢香拿着《太極劍譜》、《太極拳譜》往自己的房間走,途中聽到張道長的徒弟,田肹、文遠正在談“殺胡令”!

提起殺胡令,奢香也略知一二。據說在兩晉時期,以匈奴、鮮卑、羯、氐、羌爲首的胡人,趁西晉“八王之亂”時,侵佔北方大片土地,視漢人爲豬狗,不僅大肆殺戮漢人,還將漢人烤熟了吃肉,後人把那段混亂和充滿殺戮的時間叫做“五胡亂華”。

五胡亂華前後持續百餘年,被屠殺的漢人數不勝數。而此時天下的漢人只還有三十幾萬,如果再殺下去漢人就會被斬盡殺絕。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叫冉閔的人,發佈了殺胡令,他帶領倖存的漢人,一口氣屠殺了百萬胡人,才讓漢人的血脈得以保存,逐漸崛起。

奢香聽了一陣,田肹和文遠談論的都是“殺胡令”的事兒。可說着說着,兩人就說到大明應怎樣對待西南各族的問題上了。

田肹說:“西南各族不服王化,應模仿“殺胡令”,盡滅西南各族,再將中原漢人遷到此地,使整個大明只剩漢人一家。”

“師兄,這樣做定會激起民憤!現在西南各部兵勇,總和不下百萬。要是大明皇上強行進攻西南,大明未必能得到好處。其實,大明皇上放棄西南,好好守護中原,與西南和睦相處,豈不更好!”

聽到這裡,奢香打斷了田肹和文遠:“不行!”

田肹和文遠驚奇地看着奢香:“爲什麼不行?”

“西南各族與中原漢人是手足兄弟。盡滅西南各族,殺害手足兄弟,跟禽獸有什麼兩樣!現在大明皇帝已派三十萬大軍出征四川,接下來肯定要進軍雲貴,西南早晚是大明疆土!西南各族只有主動歸附大明,纔有富足生活。像你們這樣,西南早晚會有血光之災。”

聽完奢香的話,田肹和文遠雙雙指責奢香,氣憤的走開了。

奢香也不理睬他們,便朝自己的房間走。走到房間,奢香發現阿雲正對着鏡子梳妝。奢香見阿雲怎麼也梳不好,就想幫幫阿雲。

誰知奢香剛靠進阿雲,阿雲就快速站起來躲到一邊。奢香看着阿雲,慢慢把梳子放到阿雲頭髮上,阿雲見奢香沒有敵意,才慢慢坐下。

奢香把阿雲打扮得很漂亮,還讓阿雲對着鏡子看看,阿雲看過鏡子裡的自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又是一天清晨,奢香早早起來,口渴難耐,準備倒杯茶。可阿雲已經把倒好的茶水端給了奢香。

奢香接過阿雲手裡的茶,阿雲看着奢香笑了笑。

幾天後,奢香的箭傷已經痊癒,她擔心蒙碩和明軍中了元樑王的離間計,互相征戰導致兩敗俱傷。可她現在又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便想早一天返回永寧,所以奢香便來找張道長辭行。

而阿雲與奢香相處了幾天,已不想離開奢香了。奢香到哪兒,阿雲都跟着,連奢香找張道長辭行,阿雲也跟來了。

張道長聽了奢香的訴說,便答應送奢香離開,但張道長和奢香都沒想到,阿雲竟想跟着奢香一塊走。起初奢香還不同意,但阿雲見奢香不同意,竟跑到外面,站在石頭上,一動不動地看着水面。

張道長看着奢香與阿雲,便給奢香說起了阿雲的身世……

有一年張道長路過一個山村,村子裡的人剛被元兵殺了,血流成河、遍地屍體。他正在傷神,突然聽見柴草堆裡傳來陣陣孩子的哭聲。張道長從柴草堆裡發現了阿雲,便把她在身邊,並給她取名阿雲,親自撫養她。後來張道長髮現,阿雲對武功悟性極高,便全力交給阿雲很多武藝。

可惜阿雲心智不全,從小孤獨一人,沒有一個朋友,也沒見她笑過。但自從阿雲見了奢香,她有了第一個朋友,也變得愛笑了。

張道長說完,奢香看着站在石頭上的阿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什麼也不說。

張道長看看奢香感嘆道:“人們常說,人到七十古來稀,如今貧道已百歲有餘,貧道自知時間不多了。貧道正愁阿雲日後怎麼辦,若阿雲日後跟着殿下,這不僅是殿下與阿雲緣分一場,更讓貧道心中的石頭落了地!”

奢香聽完張道長的敘述,面色凝重地看着阿雲,答應張道長帶着阿雲回永寧。

奢香拍拍阿雲,告訴阿雲要帶她回永寧。阿雲聽了這話,對奢香微微笑着,還不停地搖奢香的胳膊。

隨後奢香和阿雲辭別張道長,直奔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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